只见屋内,挤了许多的人。众人或是议论纷纷,或是一脸愁容。
一眼扫过去,其实大多数都是一些,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野鸡道士,不见几个宗门弟子。
江渡只当是仙门,看不上这等小事。
之前被人欺骗祭天的经历地主心有余悸,加之屋内一众野鸡道士的众说纷纭。
地主坐在位置上连连拍桌,一会儿骂骂这个,一会儿骂骂那个。
多是指责世道不公,仙门不助。海滩只能找一众野鸡道士。
江渡心想:“可不是嘛,上面看不起你这等小事,你给的报酬又不是很多抠门至极,还钱少事多,谁敢过来?”
可真要论起来,这事也不得不给人家解决,虽然领导坏,但手底下的一众百姓却是无辜的。于是乎,告示也在宗门内挂了起来。
能招到这些人,也算是不错了 。
也不亏了那句话,高手在民间。还真有人,想到了办法。在始发地布阵来。
有的则画了许多的私家秘符贴在了附近,众人各显神通。
结果第二天,不仅没下雨 。庄内很多婢女半夜无故被伤。
见此阵仗,人也走了不少。
最后,连着几天庄内的人不是病了就是伤了,只剩下了江渡和林生。
连日来庄内已经没有多少人了 。江渡再次见到庄主时他早已没有了那天骂人的气势。
抱着二人的大腿坐着最后的哀求。林生一开始想走的,但是看着府内越来越多的人无故受伤,心想这事不简单。
也可能是少年心态年轻气盛,也可能是想看江渡这个废物如何解决便留了下来。
江渡就不一样了,连着几日每天询问系统,想让他怎么解决给个准信儿。
但系统不知怎的,到底也是不回复他 。
这可急坏了江渡,眼下地主都开始跪地求他了。这让江渡更急了。
“您先别着急,我们也不是很有把握”
江渡心想,这一看不见是谁,二又不知道咋办。
这事让他怎么解决。
毫无头绪,只好像往常一样四处逛逛。这一逛就遇见个“英雄救美”的场面。
“小美”是庄里一个老婆婆收养的女孩叫秦阿妹,江渡在集市上遇到过,她还送了江渡一朵小花。正被几个凶神恶煞的壮汉堵在庄里的粮仓旁。
“不要!真的不是我!”秦阿妹叫道。
但几个壮汉根本不听,上来就扒她的衣服。只叫人看了心生怒火。
“几位有话好好说嘛?不管是不是这姑娘,都不能扒人家衣服嘛”
几人见状也不多做解释,上来就给了江渡一拳。
江渡近些日子的身法也不是百炼的,轻松躲了过去。
其实他并非什么都不会,不过是很多东西都有些渐渐遗忘,真要到了关键时候还真能想起来。
于是乎,几个壮汉被江渡打的节节败退。(主要是江渡专攻人家下三路)
“小美”见状直接跑到了江渡身后。
“谢谢恩人,小女子请问恩人可否送我回去一趟,我请恩人吃饭。”秦阿妹可怜眨巴眼睛。
江渡瞬间摆摆手说道:“不用不用,姑娘不必如此”转身快速逃离了。
回庄子的路上遇见个说书的讲的蛮有意思的,说是一个诗人跟一个青楼女子私奔江南结果遇见山匪把姑娘撂下自己跑了的故事。
不禁让人感叹世间凉薄。讲书的是个老瞎子带着个小瘸子,这配置只叫人...无法评价该有多苦。怪不得讲的故事都跟嘴里横着木棍卡死死的吐不出似的。
到了庄子里,系统终于给他聊上了两句,但终归是啥也没说清楚。让江渡摸不着头脑。
等到了夜里江渡来到了庄子的后院里。夜黑的吓人,连不知名的鸟叫声都没有。
脑子里乌拉乌拉被恐惧冲刷着,智商的小灯泡都退下高地了。
身后的草堆微动,风接着后劲直灌江渡耳朵。
只是中间怎么还夹带私货问道:“你在干什么”
“等挂呢。”江渡顺嘴一答
不对?他瞬间一惊,恐惧瞬间从脚下一路北上杀到头顶。
他想跑,怎知双脚早已失去恐惧,巍然不动。
系统:善哉!此乃忠勇之士也。
善个p的,快跑啊腿!
系统:无奈,就算是修仙界貌似也没有人会去研制壮胆丸。
系统:壮阳的倒是不少,兄弟来颗吗?
滚!我超阳的!(胖揍系统)
他只得强迫自己震静下来,一只眼放哨一只眼站岗,轻轻把手放在了背后一摸,掐了把空气...瞬间无法呼吸。
遭了,忘记虽在修仙界,但江渡自己根本没有佩剑的事情。
那只能...江渡的眼睛忽然开始闪着微弱的水蓝色光芒宛若湖水埋在冰川深处,延绵万里的寒冷中唯一的柔软。
这湖水仅停留在霎那间,无数冰川又将他私藏。
只因林生的现身。少年立在墙沿上,又问了一遍“你在干什么?”
皓月当空,余晖给少年了一件不保暖的外袍,背着月光反而遮蔽了少年平庸脸,连带着站立的动作都帅气了几分。
只是这几分帅气,缺不曾压制住江渡内心的震惊。
“原来你会说话啊?为什么要骗我?”江渡有些恼火。
“我有亲口说过自己是哑巴吗?”我磊个迷惑人啊,你这人怎么能这样呢。
江渡真想拿他砍了他自己,他剑的不能再剑了。
江渡是没有剑 ,但是木舟这小子居然有两把剑还已经修炼到人剑合一了,这不公平。
但回过头来想想他之间护着自己走到这里也算是救命恩人。
嘴上不说什么,但还是暂且留他一命吧,反正打不过。
江渡:我真是个大度的人啊
“师尊有令,速回”林生开口道。
“我怎不知?”江渡疑惑道
林生听罢,愣了一下。
而后道:“可能他们觉得你菜的不知道是死是活吧?酱油兄”
“你!”
“如此会贬低人的嘴,怪不得要装哑巴”江渡直接开腔
“我又不是真哑巴,就凭你也配指使我?就算我是哑巴,在归来宗没人敢不叫我一声...”林生顿住。
他本就是偷跑出来的,要是暴露了身份,师尊和宗主不得拿他开涮。
江渡双手环胸,此刻气势汹汹,鼻子翘上天“说话怎还断断续续的,怎的,你到底是哪家小喽喽?”
林生才十九岁,从小接受救济苍生的使命。
金碧辉煌流云纷扰的仙阁内 ,名为林生的少年身着流云衫曾在阿娘的带领下,喊出守卫苍生的口号。
这样一个从小生活在万人追捧下的少年呦。
怎会接受江渡如此难堪的言论。
手拿着溯回剑猛地扎下去,剑身反过一瞬对面人惊讶的表情,只待一剑封喉 。
只是时机如此不凑巧,即将刺穿江渡脖子的剑只是划伤了他的皮肤 ,就被忽然出现的巨大吸力带入了一片未知的结界内。
一片空白的空间内,林生再次朝发愣的江渡刺去。
只奈何这次江渡长记性了,一个翻滚拉开了距离 。
“你这人,我管你真身是谁,你怎能如此鲁莽行事,宗内不是禁止互相残杀吗?你在做什么?带头违背宗规吗?你是宗主儿子吗?这么狂不要命了?”
“巧了,在下正是你口中的狂人寒林东君——林生!”林生拱手。
言毕,又给江渡来上一剑。
这次是真砍到江渡的左臂了,江渡怒了。
怎么又是宗主那个疯狗儿子。
这下是真要拼了老命了。
在下一剑将到来之际,抄起旁边的镜子挡了一下。
“嗯?你!”
不知怎的,血滴晕染镜面,释放出无尽吸力。
两人分开。
寒气绕梅梢,雪白浸染。万亩梅花自冰面栖生。
白雾似云朵低沉,雪花似盐巴均匀飘洒,留恋在江渡身上。
他看着梅花万里延绵,大雪飘落本应是寒风刺骨,但他一点都不觉得冷。
反而身上的伤口都不怎么痛了。
江渡踉跄着从地上爬了起来,向前方的湖面走去。
头上的血热乎乎流下,江渡一点没有感觉 ,反而觉得越靠近湖中心,他痛仿佛消失了一般。
中心有座冰雕,晃悠悠的向江渡飘过来
水波粼粼闪着不知名光影,在江渡伸手触碰的那一刻起,染上了点滴的血色。
玫瑰一样飘向了雕像里,雕像逐渐吸收染上了血色。
到江渡面前时,身上冰层已逐渐裂开。
江渡隐约看见一个白发少年手持着一根玉笛,另一只手缓缓向他伸过来
猛然间,他看见了一双恰似清露闯入冬夜一般透亮纯粹的眼睛。
眼睛的主人抬头望着他,总感觉这双眼睛里什么除了刺骨冰川其他都放不下。
这让江渡一度以为,他看不见自己。
直到一只手伸过来遮住了视线他才发现这个“雕像”看得见。
双眼被遮盖住,紧接着被另一只手细细摩挲。
江渡也顾不得什么 ,立马就倒了下来。
撑不住了
……
“额?”
等江渡有意识的时候,他觉得自己躺在什么地方上。
感觉很柔软
但双眼依旧无法睁开,嗓子仿佛卡着什么一样无法发出声音。
但身上不痛了
江渡开心了一小下下,终于不用管系统和宗主的那些烂摊子了。
不过,他这次出来就请了三个月的病假 。
虽说宗主从不管自己,但自己离塔太远,估计会出事。
唉,一辈子都是打工的命。
正想着呢,不知道谁轻轻一围把他抱在了怀里,随后一勺粥被顺进了嘴里。
江渡一惊,这整的哪出?
高级的照顾,让江渡摸不着头脑。实际上他都有些忘记了发生了什么。
努力回忆才想起来自己好像伤的很重来着。
一阵风吹来让裸露在外的毛孔痒痒的,以至于他下意识往人儿怀里缩了缩。
等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的时候,为时已晚。
可不等他妄图哑巴开口解释,脑袋上就被一只手按住。
“别乱动,还有伤口”
感受着对方喉管说话时的振动,江渡有些坐不住,但又无力挣脱。
直到江渡终于能睁开眼时,才不自觉发现自己身在一整片花海中,也并非是他之间所想的屋子里。
“你...”他很想开口,但喉咙未曾好全
“怎么”头顶的男人发出疑问
江渡仰头看着他,指了指地上流过来的花瓣。
摇了摇头
“你不喜欢花吗?”男人问到皱了皱眉
他又摇了摇头
“写在我手心里吧”男人牵起了江渡的手。
于是乎,得到了手心的几个大字
“我,花,粉,过,敏”
男人顿时一惊,脸色变幻莫测起来。
“无碍,这里的花是特别的”男人回答道。
听罢,江渡直接两眼发光,把自己丢进花海里。
这简直跟做梦一样。
噗,心里乐开花了
又以一种极其扭曲的姿势爬回来,在男人的手心里写下
“你叫什么名字?”
男人说:“我叫礼溯”
礼溯,这名字江渡记下了。
恍惚间,江渡又被抱了起来,许是他扭曲的样子让人不忍直视。
“我记得我好像被人揍瞎了眼,脖子也被划了,怎么现在好了不少?”他问到
礼溯:“你记错了吧,放心,在这里没人会欺负你的,且安心养着吧”
“可我已经好了大半了,这里能出去吗?我想出去看看”江渡的手攥紧在衣袖中。
礼溯听罢,笑了。“你还记得怎么来的吗?”
“不记得”
“那你记得要干什么嘛?”
“不记得”
“乖,告诉我你记得什么?”礼溯的手轻轻抚上江渡脸颊,温柔的让江渡感觉自己快要化了。
“我想回家,想什么都不干去睡觉”江渡看着他水色的眼眸出神道。
“对啊,你家在哪里呢?”
礼溯的问题让江渡一惊,连忙回答
“我没家”
“那这里多好啊,我可以给你最想要的一切”
江渡听罢 ,将头埋在了礼溯衣袖中
世人皆说情啊爱啊,嘴上说着心里却不是这样想的。
江渡其实不小了,活的无聊而且久。人生算不得什么成功。没什么欲望,但他一直想要一件事,渴望到无论如何都会被轻易支配。
所以,这件事他没有告诉任何人。也无人可以诉说。
“你怎么这么确信我想要什么?”
礼溯不语
中午吃的是烤鸡腿,旁边有一把用来剔骨的小刀。
江渡接受着礼溯的投喂,十分依然自得。
“实际上,从我出生起,你是第一个对我这么好的人”
“那以后都在这里好不好?”
江渡在礼溯怀里摸摸肚子
笑道
“好啊”
最后一字蹦出来,礼溯手腕一麻。
手中刀落在江渡手中
顷刻间面前血液飞溅
…………
江渡一剑捅在了自己肚子上
他捂着自己肚子发笑
别骗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