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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黑风高雨急夜

    凤天璇一折扇戳在阿天的脑门上:“我已和闻霁作了约定,你们还来捣什么乱?给我个理由。”

    阿天捂着脑袋的包,傻乐:“闻阁主说是为了弟弟求凤凰竹,但我们总得考察他一下吧?这年头,满嘴瞎话的人可不少。况且要是真让他夺了头筹,就该嫁进凤凰宫了,可不能随随便便。”

    凤天璇见他们真将比武招亲一事当真,不免无语。

    其实谁都知道凤天璇搞这么一出就是在闹着玩,若是真看对了眼招亲,也未尝不可,只是凤凰竹加持下,来比武的人上至六十下至十六、男男女女黑白两派,真当做招亲那般认真的,也就只有傻子了。

    凤天璇斜了一眼手底下的傻子,坐了下来,给自己斟一杯凉茶下火:“行了,那你看出了什么?”

    “少宫主,”阿天泪眼汪汪,“闻阁主他,他是真的对弟弟太好了啊,如此重情重义、兄弟和睦,人品一定极佳,而且他还愿意对只有一面之缘的我伸出援手,帮我订了这间房,虽说只是普通房间,日后还需还钱,却是解了燃眉之急。”

    阿天道:“而且闻阁主武功还那么高,长得一表人才,又是玄律阁主,在江湖同辈中少有人能比,就连性格也那么好——”

    凤天璇看着属下像被洗脑了似的推崇闻霁,满脑袋疑惑:“闻霁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

    “少宫主,属下只是将他看作未来的少宫主夫人,才能说出他的这许多优点,”阿天一肃,表忠心,可惜变脸太快,看着像唱戏,“若他不是您的夫人,这些优点对我来说也全然不放在眼里!”

    “……”

    凤天璇摆摆手:“行了,既然你已经和他交谈过,突然消失也徒增异样,就先这么吧,不过……”

    他微微一笑:“飞容和天元已经去江州调查姬酒困了,若你做腻了想去和他们做伴,可要及时和我说。”

    阿天:“……”

    阿天瞬间乖巧:“嗯呢。”

    窗外风声阵阵,闷雷作响,似乎快要下雨。

    “这会儿还没休息,是要盯着闻霁?”凤天璇若有所思。

    阿天点头:“是,白天听说闻阁主有个什么约,似乎是要大半夜出门,我便打算晚上盯一盯。”

    “你休息着吧,我去跟。”凤天璇趁着雷声推开窗,外面的雨还未落下,只是天气有些沉闷。

    阿天道是。

    凤天璇的轻功厉害得很,雨夜更方便了跟踪,估计能探听到不少消息。阿天有自知之明,不想给少宫主添麻烦。

    雨要落不落,闻霁心中有些烦,隐约觉得要发生什么。但已经约好了今晚相见,时辰马上就到了,再另做安排也不切实际。

    他叮嘱了闻霄好好休息,舒水镜睡在外间守着。

    出门时,雨刚巧落了下来,滴滴点点,绵长,意味着要下许久。

    闻霁内力护体,身上并不觉湿冷,发梢亦干干净净,独自离开了客栈。

    身后缀着条小尾巴。

    雨夜深巷亦有打更人,凤天璇心中刚感慨这更夫可谓是各种话本里最倒霉的角色,就见闻霁从屋顶上翻了过去,一跃跟到了更夫后面。

    凤天璇挑眉不解,难道这玄律阁主已经好到了半夜给更夫当护卫吗?

    就这么一个缀一个地跟了会儿,只听那更夫扬声道:“丑时四更,天寒地冻——”

    “?”凤天璇歪头想了想,确认现在应当刚过子时,这更夫似乎有些问题。

    果然,这句话似乎传递了什么讯息,闻霁在更夫稍作停留的巷口停了下来,随后进入了右手边的大路。

    此时天幕阴暗、月黑风高,雨已急了起来,扑在脸上有了明显阻碍感。

    四处都没什么光亮,阴沉沉的,各种嘈杂动静藏在了呼啸的风声雨声中。

    凤天璇跟着闻霁一路到了路边一处宅子,不大,翻墙而入,隐约就开始闻到一股血腥之气。

    凤天璇耸耸肩,果然是话本里常见的凶杀场景。

    闻霁显然也嗅到了这股气味,动作加快起来。雨夜血腥气如此重,只能说明宅中打斗仍在继续!

    唰啦一个翻身,闻霁找到东边偏院,还未进门,就听到兵刃相接的声音,立刻抽出腰间佩剑。

    院门敞开着,闻霁冲进去,一把推开虚掩着的屋门,屋中正堂有两个黑衣人,站在窗边,似乎因为听到了有人进来的动静而正打算翻窗而逃。

    闻霁见状没有追,赶到内堂,只见与他约定好的人正手持武器支撑着另外一个黑衣人的袭击,眼看着便要撑不下去了。

    闻霁这把玄色长剑名为掠影,剑如其名,剑法亦如其名,浮光掠影,剑气轻盈而长驱直入,看似不起眼,但迎头攻上来的时候才知道多么霸道。

    长剑一掠而过,在雨夜中划出一道亮光,明明丝毫没有令人眼花凌乱的招数,却令那黑衣人不得不回剑抵挡。

    铛然一声,黑衣人趔趄一步,已经从掠影剑认出了来人,当即不再留恋,急着后退几步便要逃走。

    正要追,屋中受伤的人怦然倒地,闻霁皱眉,过去查看,发现对方身上已经有三四处伤口,流血不止,血的颜色更是呈乌色,显然中了毒。

    黑衣人和两个同伙一样,翻窗欲逃,然而一翻出去,神不知鬼不觉地一只手就将他们点了穴,霎时动弹不得。

    凤天璇守在外头,咔嚓几下卸了他们的下巴又捏断手骨,两只手拎着三个,扔在了正堂的地上。

    他走进屋里,见闻霁在给屋中的人止血,便过去看了一眼:“是锦洛宫的杀手,先把陆公子送到凤凰宫如何?林神医这段时间在宫中做客。”

    躺在地上被夜袭的人是松石公子陆无疑,因常年在中原行走,凤天璇能认得。只不知道闻霁夜访他是做什么。

    锦洛宫的杀手,黑白两派生意都做,都打交道,下手时并不避讳自己的出身,免得出了事乱找人,旁人也默认了不会去找他们这个中间人的麻烦。

    那三个杀手扔在正堂中,到天亮时就能冲开穴道自行离去。

    凤天璇看看陆无疑的情况,皱眉:“快着点,这毒性很重,再不走就真死人了。”

    闻霁看他只有动嘴没有动手相助的意思,嗯了一声,收剑,将陆无疑背了起来。

    虽然雨夜难行,但有凤天璇带路,两个人很快就抄近路将陆无疑带了回去。

    一路无话,回到凤凰宫,凤天璇立刻叫弟子去请神医,又吩咐人来打下手。

    陆无疑已经不适宜再颠簸,凤天璇带着闻霁进了很近的一处院子,示意闻霁将人放在床上。

    “锦洛宫的毒自成一家,好在林神医处理过,应该赶得及。”凤天璇呼出一口气,带着丁点的白色细雾。

    弟子们进进出出,先给陆无疑处理了伤口。很快,暂住凤凰宫的神医林北河就被请了过来。

    林北河虽说是江湖上两大神医之一,但无论谁见了,都会觉得他是个文弱书生,弱不禁风似的,个头也低,还长了张婴儿肥的脸,怎么看怎么嫩。

    偏他师父乃是那个亦正亦邪、脸上烧伤凶相毕露、看着就十分凶残的邪医见手青,对比太强烈。

    林北河路上已经知道了情况,一进屋便到床前看了陆无疑的伤口,将随身的药箱放了下来:“唔……尚可,留两名弟子。”

    凤天璇看过一眼,把两个这段时间一直跟在神医身边做事、手脚机灵熟练的弟子留了下来。

    凤七洲很快也得知了消息,没过来打扰,而是把凤天璇和闻霁叫了过去。

    闻霁知道他们正好奇,主动解释道:“陆兄与我有约,但或许他不欲让外人知晓,因此约定了夜半时分跟随更夫的暗号前去寻他。锦洛宫对陆兄下手,无非是有人买凶,而此次我和陆兄见面,恰好也是为了他掌握的一个讯息。”

    “什么讯息?”

    “江湖第一刊铜钱报背靠天机楼,铜钱报身后有三大写手,陆兄正是其中之一,因此掌握不少消息。”闻霄解释,“我与陆兄此前有些交情,向他截下了一个,那就是魔教现存四大长老的来历出身,其中就包括四长老初行善。”

    先不论陆无疑为何能得到这种隐秘至极的内情,单就这条讯息而言,很有可能是初行善知道了,担心身世暴露,便想先一步痛下杀手。

    凤天璇紧紧拳头,嗤了一声:“果然与他有关。”

    “还有一不情之请,若陆兄命大,我想拜托凤宫主暂且收留陆兄一段时日,以免再遭毒手。”闻霁朝凤七洲拱手,恳切道。

    凤七洲点头:“这是自然,你不说也应当如此,不必客气,这件事,说到底也与凤凰宫有关,我等无法置身事外。天璇,你去安排弟子,若林神医愿意,将陆公子安排在神医住处附近最好。”

    “是。”凤天璇领了吩咐,立刻去安排。

    一晚上的功夫,林北河终于出了房间,长出了一口气,擦擦额头冷汗:“好在解毒及时,陆公子性命无忧,只是伤势过重,还在昏迷之中,得养个六七天才能醒过来。”

    “多谢神医。”闻霁放下心来,自觉上前递了诊费。

    旁边凤天璇瞥了一眼,也掏出一份诊金:“林大夫,陆兄乃是被人买凶追杀,内情与凤凰宫息息相关,这段时间,不知可否让陆兄住在你旁边的那处院子?”

    看着齐齐递上诊费的两人,林北河努力瞪了瞪困倦的眼睛,然而实在睁不开了,咕哝道:“都可,都可。”

    说着便由弟子扶着补觉去了。

    凤天璇和闻霁面面相觑。

    闻霁朝凤天璇笑了笑,将诊费交给他:“多谢凤兄一并转交了。”

    电光石火间,凤天璇忽然领悟到他这是在暗示已经了解周阿天的身份,略一挑眉:“不好。”

    其实想来也是,毕竟是一阁之主,哪儿有那么傻乎,恐怕早就怀疑阿天的身份,故意透露了夜访的消息当作试探,这下确定了是凤天璇的人,便暗暗示好。

    “你是你的,我是我的,怎可混为一谈?闻阁主还是自己交给林大夫。”凤天璇果断拒绝,挥挥手,“我已经安排了弟子帮陆兄换地方,闻阁主,回见吧。”

    “……”闻霁看看手中,看看凤天璇的背影。

    心想:果然难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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