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树说「想要好好构思影片内容,必须一个人独处一下。」这话才刚说出来,就把担心她的大家惹怒了。后来为了平息怒火,才转为说是因为「身体因素关係」想要休息,藉此把房内所有人都请出去了。
苑紫诺早就猜到奇树根本不是在休息,但没有戳破,而是打算回房,却在半路被叫住。
「苑紫诺!」
「怎麽了?」苑紫诺回眸:「哥哥处理完门口的人了吗?」
在苑雅诺身后的古鲁夏还是面无表情,看得出他们俩刚才有多忙碌,冬天里还能流汗。
「暂时。」苑雅诺来喘口气,正好有事想问苑紫诺:「我有话要问你。」
要被问话!?苑雅诺是要问些什麽?
这让苑紫诺胆战心惊,该不会是要问「壁咚派帕」的事情吧?
苑紫诺表面上一点也不慌张,冷静应对着:「在这里问吗?」
然后左右看了一下,除了坐在不远处的奥尔迪加,并无他人。
苑雅诺似乎在找适当的地方,古鲁夏看出其需求,主动提议道:「来我办公室吧!」
兄妹俩对坐在霜抹山道馆馆主的办公室沙发上,古鲁夏替他们泡了茶后,就说要在一旁办公桌上处理公事,请他们忽视他的存在,自在聊就好。
苑雅诺倒是挺自在的,他三不五时就倒卧在古鲁夏的沙发上,一躺就是半天过去了,根本不把其当外人。相较苑紫诺就不自在了,她可是顶着被追问的压力来到这里的,况且旁边还有不太熟识的人,说不慌张是假的。
要问她「壁咚的背后故事」也不是不行说,只是这势必就要拱出派帕的心意,这不是苑紫诺乐见的,如果可以,她希望是本人亲自说出口。
所以,如果真问了,她就必须守住秘密到底,哪怕要欺骗苑雅诺,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古鲁夏真的像是隐形人,静悄悄地处理手边事务,完全没有要介入兄妹俩的谈话。
「我之所以刚才没问,而选择私下在这里问你,是因为我要说的事情『当事者』也在场。」
苑紫诺越听越是一头雾水,内心困惑着:「到底谁是当事者啦?」
刚才在场的人就有派帕、牡丹、奇树、奥尔迪加,范围这麽大,线索这麽小,听到这还什麽都不好说。
「我猜的到哥想问什麽……。」苑紫诺故作镇定道:「你说吧,我有在听。」
「那你先答应我……。」在开口前,苑雅诺要妹妹先承诺:「接下来我问你的事,你要诚实回答,不许有一丝隐瞒。」
这哥哥真的是不打算放过她了,这回必然是抱着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决心而来的,如果是问派帕的事,那她怎麽能不隐瞒。
见招拆招,苑紫诺没有给予肯定答案:「这就要看哥你『问什麽』?」
拗不过苑紫诺,苑雅诺也没有逼着,而是开始问道:「你是不是有秘密瞒着我?」
废话!苑紫诺瞒着老哥的事其实还挺多的,但她又不好意思这麽说,反而以问题代替回答道:「哥不也有事瞒着我?」
她摆出高冷姿态轻笑着:「比如你私下找派帕的事……。」
这话完全堵住苑雅诺的嘴,一旁的古鲁夏手中的自动笔芯莫名在这一刻断掉,彷佛握笔过于用力所导致。
苑紫诺说完才惊觉事态不对,她不该在这时提到派帕,真的是习惯性挖坑给自己跳。
古鲁夏见苑雅诺始终说不出口,将文件洒手放下,起身朝着兄妹俩的方向走去。
苑雅诺微微抬起头来,看见古鲁夏彷彿看到救星。
古鲁夏冷冷说道:「你哥是担心你,跟奇树之间的关係有些微妙,想问你是不是和她之间有什麽问题?」
「奇树?我跟她能有什麽问题。」苑紫诺迴避视线,真没想到哥哥观察入微,竟然真发现细微端倪。
苑雅诺也在古鲁夏的引导下,逐渐掌握了话语权,他镇静些问道:「我一直觉得,自从我们成为冠军后,你就和奇树频繁来往,这是为什麽?」
时间点还完全正确,苑紫诺确实是在这个时期和奇树开始有联络。
「还能为什麽?」苑紫诺不敢直视,说着:「可能就我崇拜奇树,想跟她变亲近,主动接近她……。」
苑雅诺盯着妹妹,没有立刻回话。
反倒是坐在苑雅诺旁的古鲁夏提问着:「你如果真崇拜奇树,又为何要用『可能』这种模稜两可的话来说?」
「我……。」苑紫诺脑中思索着用词,回道:「那只是语病。」
这不坦承的性子看来是遗传,兄妹俩都有的坏习惯。
古鲁夏朝苑雅诺道:「我是听你说很在意,才打算介入这件事,不然以我的立场,根本没有资格过问,更没有觉得『奇树』有什麽问题。」
这句话的反意不就是在说,一切都是苑雅诺穷担心,苑紫诺和奇树根本没有发生什麽过节,奇树也没有对妹妹做什麽。
这让苑雅诺无法接受,他并不认为妹妹的转变单纯是因为崇拜奇树,就能在一夕间让她愿意同意直播上境,如果真的是,那苑雅诺觉得自己其实根本不了解苑紫诺,并且会大受打击。
「喂!古鲁夏。」苑雅诺打算制止:「你这话什麽意思?」
「你冷静,听我说完。」古鲁夏不疾不徐解释着:「我本以为只是你太过担心,结果在听完你和你妹说的话,见其反应也看出点端倪。」
「也许正如苑雅诺你所说的,她真有意瞒着你什麽。」古鲁夏将目光转向苑紫诺,这视线彷佛要将人一览无遗的看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