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光透过纱窗洒落在迟时应的脸庞,精雕的脸上充满了冷漠,也可能只是面无表情,却给人一种冰冷拒人千里的感觉。
很快下人进来了,迟时应又恢复了平常那样端庄得体,下人一番收拾,望着镜中的美人迟时应心中激起波澜,她要回宫了,她终于要回宫了。整整十年,她永远忘不了那个雨夜,那声撕心裂肺的喊叫那个冷若冰霜的父皇,和那怎么也压不下的恐惧是他十年以来数不清的痛楚,十年来环绕她身边散不去的梦魇。然而她的面上却毫无波澜,就像一个身外之人。
“小姐,您终于要回去了!皇上应该十分想念你,毕竟分别了整整十年啊!听说小姐这次回去可隆重了,皇上还是看重您的!”小苻眼中是掩不住的欣喜。
“嗯,是啊,我也想死父王了呢!”迟时应脸上满是欢喜,仿佛是真的是个期盼回家的小女孩儿。可她说的话却并不有假。
圣旨很快就到,迟时应如约的踏上了前往宫中的马车。望着那座束缚了他十年的庄子心中难得生出一丝不舍。轻笑了一声,似是对自己的嘲笑。落在别人眼中,却像是回家的欣喜。
路上颠簸走得很慢,加上距离并不近,日上三竿终于驶到了宫门。远远看去,便见一抹明黄的身影立在宫门。
“父皇!”迟时应顾不得其他立刻跳下把车从那个身影冲过去。扑到了他的怀里,泫然欲泣笑意却不达眼底,“儿终于见到父王了。”
皇帝轻轻的拍着他的后背。就像一个慈祥的父亲安慰爱哭鼻子的女儿。任谁见了都不得道一声感天动地:当今皇上竟对自己的女儿如此宠爱。可只有趴在他身上的迟时应知道。如果他真的如此爱自已,就不会在他生辰那天亲手手刃他的母亲,也不会让她被扔在庄子里十年不管不问,逢场作戏谁不会呢?
迟时应哭得越发大声。仿佛是一个受委屈的小孩。弱柳扶风,让人好不怜惜。
皇帝轻轻安抚着她:“好了,好了,让朕的时应受委屈了。”
“不委屈。是儿臣身体不好。让父王忧心了。”迟时应抹去脸上的泪水,像一朵坚韧的小白花。
“怎么不见安宁姐姐?”迟时应故意发问。眼睛朝皇帝身后看了看仿佛能在他后面看到她的安妮姐姐似的。
“是朕的错。就没有派人告诉你,安宁与燕国皇帝两情相悦已经嫁去了。”说到此处皇帝面露尴尬。
迟时应心中更是冷笑。哪有什么两情相悦?不过是他的一心算计罢了。也不想继续陪他再演只想赶快进宫:“嗯。姐姐能遇到良配,实属不易。只是未尝到姐姐的喜糖,唉,爹爹可否让我回到阿姐的宫殿瞧一瞧?好当怀念了。”
迟时应的脚正式踏入了宫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