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枝自然将她要和傅锦宁吃晚餐这件事告诉了许芜芜,在许芜芜三申五令下,她今天出门打扮了一番。
“这件不是穿的时机,今天先别穿。”言枝将手机放在桌子旁边的支架上,许芜芜在视频通话中仔细给言枝挑选衣物,饱含着爱意瞧着言枝的打扮,最后还是摇摇头。
这件太粉了,穿出去有点太明显了。
言枝听言换下,等换了三四件后还是被否决,她看了看时间,只好出声提醒道:“上班时间快要到了!”
“那就身上这件吧!”
言枝瞧着全身镜里自己的打扮,穿衣风格依旧保持着她日常出门的风格,只不过比起之前有些过于简单的浅淡裙子,她今天特意盘了头发,旁边别上亮晶晶的发饰,腰间也围了圈黄色蝴蝶银质腰链来增加青春活力感。
言枝从小就被妈妈时时刻刻盯着体态,这才使得她穿得再简单也是人群中比较吸引视线的存在,如今再一拾掇,脸上上了层轻薄的妆容,言枝站在那里就有种矜贵神圣感,使人忍不住只站在远处仰望。
言枝的身体里装着一只小鸟儿,她走路都比平时轻盈,胸腔中跳动的心脏更是随时想要跳跃飞起来。
今天上班摸鱼的时候,言枝和相处融洽的同事闲聊着八卦,同事一眼就发现她今天眼睛都充满着期待,水汪汪的像一捧春水,整体打扮比平时更加精致,同事附在她耳边悄悄问她:“今天是不是有约会了?”
言枝的脸像桃子一样,粉的晶莹剔透,她掩下眼睫,有些不好意思道:“也许吧。”
“哪有也许的,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啊。”同事看她一脸羞涩的模样,大着胆去调侃她。
“不跟你说了!”
言枝抬起头瞥见同事眼里的戏谑,红着脸把头撇开。
不过她也没说错,只是第一次单独吃饭,不知道算不算是一场约会。
同事见好就收,朝着她撇头的方向坐下来,一脸又有八卦吃的表情兴奋道:“怎么样,怎么样,帅不帅?”
“我就在想啊,你这样的大美女怎么可能没有人追!对方是不是也是惊天大帅哥!”
言枝诚实的点了点头,每个人的审美虽然不一样,但是相信看到他的那张脸也说不出不帅这种话。
同事与言枝相处了许久,知道她是个好性子的人,即使朝她打趣也只会埋着头不好意思,“哇哇哇,枝枝大美女,那他肯定会来接你下班吧,让我饱饱眼福呗?每天看着公司这群中年地中海我真是遭老罪了。求求了,让我做你们爱情的见证人吧,我只会在后面默默的注视着、祝福你们的!”
言枝心软,同事心知她这个点所以央着她说了很多软话,不过言枝还是摇了摇头。
昨晚傅锦宁坚持来接她下班,她最后没办法只好让他停在跟公司隔一条街道附近的地下停车场。
这也算是杜绝了一切的麻烦,一想到有双眼睛在她背后看着,尽管是带有好意的,但还是让她不适应。
枝枝兔:你到了吗?
地下停车场有点大,言枝走了一圈并没有发现傅锦宁给她的车辆信息,决定停下来跟他发消息。
低着头才发消息不久,后背响起了熟悉又好听的嗓音。
“我在这里。”
言枝回头,傅锦宁斜靠在一辆白色保时捷旁边,朝着她招手。
他人站在一堆车里显得突兀,白衬衫黑裤,LV天空蓝运动鞋,大学生的清爽感扑面而来。
见到言枝的时候,傅锦宁的双眸像是被什么东西冲击到了,瞳孔倏地微乎其微瞪大,耳根尖尖染上了一层薄红。
言枝在他眼前站定。
真的当两个人在一起时,她发现她远没有想象中的淡定,她尽量平视着走过去,明明没有穿特别高个高跟鞋,不过一小段路被她自己走的有些艰难,她都不敢直视傅锦宁的眼睛。心情就如同温顺的羔羊,面对着绿色青草也忍不住释放自己的情绪,一直在咩咩叫。
傅锦宁绅士地给她开了副车门,等他开车时,言枝才忍不住快速看了他眼,然后快速收回,“等我很久了吗?”
傅锦宁给她拍了个车的照片,上面带着车牌照,时间显示是两个小时前。
傅锦宁正视前方,只能瞧见他的侧脸嘴角是倏地上扬,温声回答:“没有很久,是我从来没来过这边,在附近逛了逛。”
言枝没忍住,再往旁边看了一眼,今天傅锦宁有些不一样,他换了个发型。
之前都是傅锦宁都是长碎盖,现在变成了羊毛卷了。
在她面前,那股五官上带来的锐利感被羊毛卷给柔和了,完全是人畜无害的温柔狗狗。
言枝的视线不经多停留在他身上,傅锦宁也感到旁边有股视线一直没有移开,他抽空看了眼言枝,两个人视线撞个正着。
傅锦宁转过头继续开车,嘴里有些紧张,“怎么了,是今天的头发不好看吗?”
言枝偷看他被很快地抓个正着,当他的狗狗眼跟她对上的时候,身体里有股电流在到处乱窜,她脸色都好似被导电,开始发热了。
“没有,”虽然她还有点放不开,但仍一字一句认真道,“我觉得羊毛卷很适合你,很可爱。”
“啊,很可爱吗?”
傅锦宁暗地里松了口气,但面上故作轻松道:“这是我第一次尝试卷头发,没有不好看就好。”
路程不算远,但因是下班高峰期也堵了比较长时间的车。傅锦宁在堵车期间和言枝随意聊起,谈到他是土生土长的惊玉市人,言枝是隔壁市的。
工作日他们去的那家法餐并没有特别多人,言枝选了个靠窗的位置。
“咦,惊洲市也发展不错,姐姐怎么来惊玉发展?”傅锦宁随口一问。
在路上,傅锦宁已经在说话的时候就喊她为姐姐,面上稀疏平常,像是她比他大几岁,礼貌的一句称呼而已。
言枝没能习惯,第一次听到他说的时候甚至心颤了下。她家里没有跟他差不多大年岁的弟弟,最多只被不到她腰那么高的小孩喊过姐姐。
傅锦宁只有那次在手机上喊过她姐姐,完全没有当面叫过她。
这种感觉太奇怪了!
言枝有些无措,葱白的手指尖摩挲着裙摆,但不忘回答他:“毕了业之后家里人本来打算给我安排工作的,想让我稳稳当当过日子,不过当时可能是小叛逆期来了吧,想要自己做自己的决定,就干脆跑到隔壁来了。”
傅锦宁先是一通夸赞言枝的勇气,虽然距离不远,但孤身一人到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扎根的行为也是值得赞赏的,他说的认真,言枝都没想到还能从这些地方来夸奖她。
惊玉市所在的省份是全国最发达的省份之一,而惊玉市作为它的省会,每年吸引而来的年轻人不计其数,大家都是怀揣着相同的勇气过来的,言枝觉得她也只是其中之一,并没有什么值得鼓励。
“那也不同,不能因为很多人做出一件值得表扬的事情就把这件事当做平常事,每个人都值得表扬,只不过我只认识姐姐你一个人,所以我当然要多肯定姐姐。”
言枝抿起的唇随着两颊肌肉扬起都快压不住,幸好及时上了菜给她‘救围’,她有了理由可以不对傅锦宁难以招架的语言来做回应。
许芜芜知道她现在和傅锦宁在一起,从头到尾没有给她发消息,特地空出所有一切来,言枝能找借口看手机的理由都没有了。
肚子很快就要吃饱了。
没有人给她发消息,言枝捏了捏自己的虎口,她本着社交礼仪只能硬着头皮不去打开手机来缓解围绕在她脸上的闷热。
尽管餐厅是开了空调的,但她仍然因为两颊隐隐发热而像个雏鸟一般不知道如何缓解自己的燥热情绪。
眼见要冷场,言枝灵光一闪,突然想到了什么,问:“你们开学之后就要打比赛,你们需要在暑假的时候训练吗?”
一切的比赛都需要赛前做训练,有些强度大的比赛几乎是从早训练到晚,她推断瓦的比赛也需要训练,只不过不知道训练的程度。
快要到期末周了,离暑假根本不远,电竞社社长早就提前计划好了,傅锦宁点头,将社长的安排和盘托出,“我们是准备整个暑假都用来做准备,不过前一个月的安排会稍微松弛点,等到最后半个月的时间再进行封闭训练,做最后的冲刺来着力提升队伍间的默契。”
“除了那半个月,其余的时间姐姐叫我我都是能随时有空的。”傅锦宁特别说明道。
傅锦宁的话总是似有若无含糊不清,在小心翼翼的试探,言枝不知道如何接才能不露馅,在他不明确表露他的心迹时,言枝也只能在悬崖上走钢索,不要掉进那张织着的名为傅锦宁的大网里去。
言枝掐了自己的手心,痛意袭来稍稍让她混沌的脑子稍作清醒,她理智道:“现在当然是你的比赛比较重要些,之后还有大把日子可以在一起玩游戏呢。”
“我知道的,不过时间还有很多,我有分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