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中忍考试第一场前。
木叶的下忍们齐齐聚在后排，听着大前辈药师兜分享考生情报。
鹿丸双手插在裤兜里，身体微微后仰靠在教室后墙上，一副懒洋洋提不起劲的样子，耳朵却支棱起来，饶有兴致地听着。
木叶村的李洛克、砂隐村的我爱罗……一个个名字和战绩飘过，他眼皮都没怎么抬。
各个都是高手啊……碰上哪个都够喝一壶的，麻烦。万一实战碰到了，直接跑路才是上策，白痴才会去硬拼。
“有一个人，小鸟游光，”佐助再次开口，他面色凝重，“这个人的情报有吗？”
鹿丸插在兜里地手指无意识地蜷了一下。他习惯性的皱眉，目光钉在前排佐助的后脑勺上。
这家伙……打听光的情报做什么？
光都已经是中忍了，跟这场下忍考试八竿子打不着，宇智波家的天才这种时候分不清情报的重点吗？
麻烦。
药师兜推了一下眼镜，白光一闪，“有。不过……”
“不过？”
他抽出一张卡牌，注入查克拉，缓缓开口：“小鸟游光是中忍，现在在结界班研发部任职，情报保密等级很高。”
药师兜停顿了一下，卡牌上的数据逐渐清晰，“大部分情报还是两年以前她中忍考试时我收集的。”
“小鸟游光，两年前刚毕业就通过中忍考试，现役结界班研发部成员。擅长结界术和体术，传闻中也很擅长封印术。一共执行过21次D级任务，25次B级任务，8次A级任务，1次S级任务。”
井野惊呼：“S级任务？中忍执行吗？！这也太危险了！”
“动动脑子啊你，”鹿丸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拖长了调子，“S级研发任务啊。村里又不缺打手。”
“研发？！” 鸣人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毛，“什么研发要S级啊我说！倒八眉毛你别糊弄人！”
鹿丸被这突如其来的大嗓门吵得烦了，脱口而出：“改良结界增产粮食！懂了没白痴鸣人！”
说完他自己也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随即烦躁地抓抓头发。
鸣人怪叫起来：“喂！倒八眉毛！你这家伙怎么连这个都知道的那么清楚啊我说！”
鹿丸的嘴角垮下来，感觉刚刚翻白眼翻得眼珠子有点疼。
他连头都懒得转向鸣人，对着空气没好气地嘟囔：“稍微关注一下村子里的重要项目不行吗？”
旁边的兜适时地推了推眼镜，镜片闪过一道光，微笑着补充：“确实，鸣人君，那个研发任务的表彰通告是公开张贴的。”
佐助又提起我爱罗的情报，一群人聊的热火朝天。
鹿丸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两步，试图远离噪音中心，目光扫过教室里形形色色的外村考生，整个考场的空气里弥漫着看不见的硝烟味。
结果这些不省心的同期们不知道又叽里咕噜说了些什么东西，鸣人突然发出一声大吼：
“我是漩涡鸣人！”
“我不会输给你们的！！”
“明白了吗！”
……
鸣人这个超级大白痴！鹿丸心里哀嚎一声，恨不得立刻原地消失。
几乎是鸣人吼声落下的瞬间，数道冰冷、探究、甚至带着赤裸裸轻蔑和杀意的目光如同实质的针，齐刷刷地扎向了木叶众人所在的后排角落。
鹿丸几乎是本能地后退了半步，额角突突直跳，冷汗瞬间就渗了出来。
“这家伙……一瞬间就成了靶子啊。”
麻烦死了，早知道不来凑这个热闹了。
小樱气急败坏地勒住鸣人的脖子，一边道歉一边试图挽回局面，脸颊涨得通红。
鹿丸飞快地朝丁次和井野递了个眼神让远离中心，他甚至用胳膊肘轻轻地撞了一下丁次的后腰。
……
但是这两人光顾着看热闹，完全没有接收到他的眼神。
啧，这两个家伙！平时的默契都去哪了！
鹿丸咬牙，感觉脑瓜子更疼了。
这些天真的笨蛋，真以为其他忍村的下忍都是来木叶郊游的吗？！他甚至能清晰地捕捉到几缕针对木叶、尤其是针对鸣人的、毫不掩饰的杀意。当然，现在也捎带上他们所有人了。
同期们一个赛一个的神经大条，像是完全感觉不到那些带着恶意的视线一样。
混乱中不知谁的手肘猛地撞了他一下，胸口处猝不及防传来一阵酸痛，痛得鹿丸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地弓了下腰。
……可恶，上次被撞得淤青还没好吗？
老爸嘲笑的声音仿佛又在耳边响起：诶呀，怎么切磋被女孩子揍了？
……
“呃啊——”
突如其来的干呕声和眼镜碎裂的脆响让鹿丸瞬间回神。
药师兜狼狈地跪倒在地。那个攻击他的音忍正缓缓收回手。
鹿丸缓缓直起身，眼睛眯起，视线在音忍和兜之间扫视了一个来回。
刚刚那一击……没有明显的肢体接触，兜却像是被伤到了内脏。是声波？或者某种高频震动？
如果和这样的人打起来的话……
……麻烦死了，跟这种能力诡异、手段阴狠，完全不顾及场合和后果的家伙对上绝对是大麻烦。
自己的影子模仿术发动需要时间，对方这种无形无质的攻击很可能更快，最重要的是范围未知。
万一后面的实战考核不幸遇上……果然还是得跑路吧，然后去找些看起来比较好捏的软柿子来凑够晋级分数。
对面的音忍还在放狠话，鹿丸只觉得烦躁，他的耐心快被这无谓的混乱耗尽了。
……考场里乱成这样，考生们剑拔弩张，主考官是集体睡过头了吗？
仿佛是为了回应他的腹诽，一声怒吼在前排炸响：“都给我安静，你们这群废物！”
啊，来了。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到讲台。
烟雾散去。
森乃伊比喜那张布满伤痕、压迫感十足的脸出现在众人眼前，他身后跟着一排身穿灰色制服，神情肃穆的监考官。
鹿丸的目光习惯性地扫过那群人。然后视线毫无征兆地定格在伊比喜侧后方一个略显纤细的身影上。
两人的视线隔着嘈杂的教室在半空中撞了个正着。
光显然早就看到了他，此刻嘴角正缓缓勾起一个极其熟悉的灿烂笑容
他的嘴角抽搐了两下，又迅速垂下眼皮，舌尖用力顶了顶腮帮，只在心里无声地翻了个巨大的白眼。
这家伙……可真是会凑热闹啊。
八成就是为了看他们这群人看到她当考官时震惊的表情。
麻烦死了……
**
光端正的坐在属于自己座位上，目光在自己负责的这一排考生身上打转，手里记着他们的作弊次数。
抽空看了一眼中后排的小樱，果然在自己写！而且看起来毫无凝滞！不愧是小樱！
这个试卷的难度，光是知道的，说实话以忍者的文化教育水平，95%以上的下忍都不可能答得出来。不过以小樱的实力，完全能不靠作弊就通过考试——如果这场考试真是考做题的话。
小樱的脑子是真好使，要不是查克拉量实在太少，她都想走后门把小樱塞进结界班。
关于小樱查克拉量的问题，她也想了很多办法。查克拉来源是身体的能量，但是靠强化身体素质来提升的查克拉是有限的……上次在花女士的笔记上看到有一种封印术，阴封印，平时可以存储查克拉，以备不时之需。
但是她翻遍了笔记，都没找到这个阴封印的详细记录，只是提到了开发者是三忍之一的纲手。
纲手大人常年在外云游四海，她只在花女士的葬礼上见过一面。
那个金发的女人用复杂的眼神看着她，说不上来悲怆还是怜悯，最后只是冷哼一声：“哼，火之意志……”便与她擦肩而过。
光心里微微叹气，得想办法找找纲手大人的下落，不然小樱这个查克拉量玩结界术太累了。
思绪纷飞间，她也不忘抓作弊，“17号考生，五次作弊。”
光是第一个抓人出局的监考官。
那个爆炸头的考生一看她是个年纪非常小的女生，便不服气，叫嚷着“我没作弊！你污蔑我！”。
身为监考官，不能主动对考生动手的，但考生拒不配合不肯离场也很烦。
光旁边的子铁刚准备帮她说话，她就开口了，眼睛扫过自己的记录，最后盯着还在喋喋不休的考生：“两次伸头看邻桌，两次传纸条，一次镜子照后桌的试卷。”
她冷笑：“这么拙劣的作弊手法，还要我帮你说出来丢人吗？”
教室后排传来几声嘲讽的轻笑声，显然是被这个考生的作弊手法逗乐了。
爆炸头男生脸色涨得通红，但又被光说中了作弊，半天说不出话。
森乃伊比喜扫了一眼手中的名单，沉声道：“17号，队友31号和74号，全部出局。请吧。”
主考官放话显然比她有用，三个人老老实实的站起来离开了考场。
光撇了撇嘴，深感无语。
后续又零零散散的抓出来好几个作弊的，考场逐渐空出了小半，气氛也愈发紧绷。
森乃伊比喜的第十题是非常顶级的心理考验，对抗压能力的要求很高，但是其实只要没有素质，或者对自己极度自信，就不会被压力到……
随着鸣人拍桌而起，发表了自己的激情宣言，大声喊着“决不放弃”，整个考场的紧绷几乎被一扫而空。
小樱和佐助明显松了口气。
鹿丸原本紧绷的肩膀也放松了很多，嘴里嘟囔着什么，看口型像是在说“麻烦的家伙”。
光翘着二郎腿，两手交叠放在膝盖上，嘴角扯出一点笑意。
……嘛，纯粹的信念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