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靖过来紧紧牵起她的手。
俩人手心都很热。
就像断了的线被重新合起,世界安静下来,耳边只有对方的呼吸。
易隐视线落在了她们手心交汇处。
因为易隐的目光,言靖顶着那张不会哄人的脸哄着她:“怕你摔了。”
怕她摔了?易隐抬眼,言靖理所当然的姿态。
这与骗三岁小孩有什么区别?
不过也说得没错,她现在醉了,所以她会摔。
言靖带着易隐朝着客厅方向走去。
“我还没换鞋。”
“有拖地机。”
“……”
易隐跟了他来到茶几旁,因为在言靖眼中,易隐是醉了,他把易隐安排好位置,便说:“坐好了。”
然后,言靖离开客厅,他去直奔了厨房,回来时带了一个蛋糕盒。
摆放在易隐面前,又把盒子给打开,里面是一个简单的向日葵形状。
中间一个大大的笑脸。
某个花瓣上还留着一个小小的向日葵。
言靖取出蜡烛,插进蛋糕里,掏出打火机点燃。
随后,言靖又拿出手机,指腹滑动着,放了一首生日歌。
易隐:“……”
生日歌很短,所以很快就结束了,言靖又叫了易隐走下一个流程:“许愿。”
易隐看了言靖一眼,她顿时有了主意:“我能说出来吗?”
“能。”
正符合言靖的想法,这蛋糕哪有他灵,还不用他慢慢引出易隐的愿望。
“你能不能识好歹一些?”
言靖不明所以:“嗯?”
对着言靖的目光,她好似看了当初那个少年,易隐忽然没了紧张的情绪,从年幼时,言靖都代表着三个字,安全感。
即便几年没见,她总会下意识相信着言靖。
那个充满她少女时代的言靖。
“我挺喜欢你的!”
“……”
“你没看出来吗?”
而易隐这句话,仿佛是带了谴责的意味。
“……”
“所以你识好歹点行不行?我第一次追人,”易隐顿了会儿,她想起那天言靖和言奶奶的话,“给个面子。”
言靖注视着易隐,愣了一会,而后,他勾了勾唇,问:“你在追我?”
易隐滞了,敢情人是没看出她追他的行为,所以才没有后续。
她舔着下唇,郑重对他说:“对,我在追你。”
言靖笑了笑,他漫不经心抬手,揉了易隐脑袋:“我以为你在等我追你呢。”
易隐:“……”
她有这回事?易隐犹豫地说:“你不是叫我对你负责?”
“嗯,”言靖笑出了声,“追着你对我负责。”
易隐沉默了,有这么追人的吗?
言靖:“你说你醉了,明天还能记得这事儿不?”
“……”
“我应该拿手机给录下来,免得你赖账。”
她的形象不至于那么差吧!
易隐反驳道:“我没赖账。”
“哦,”言靖说,“那明早我等你醒来。”
“……”
是要她清醒后再重新表白?那她还装什么装?
言靖低声哄着她:“行了,切蛋糕。”
言靖转移了话题,易隐皱起了双眉问:“你不答应我的追求?”
“等你清醒再说。”言靖无奈,“不和断片的人做决定。”
额。
她真是作茧自缚了。
不装了。
易隐从沙发上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言靖:“我!没!醉!”
言靖挑眉,他抬眸,注视了易隐双眼,他是酒馆老板,自然会分出真醉,假醉的人。
而刚才那些话,言靖没觉得不自在。
总归也是说给易隐听的。
“哦,”言靖忽然笑地有些坏,言语不羁,“没醉啊。”
“所以,你要对我负责。”
易隐没想到,这句话也会从她口中说出来。
言靖也站起了身,听到易隐要他对她负责,这话挺新鲜的,他低笑出声:“我做了什么?”
“你刚才牵我的手。”
言靖果断地承认:“是有这个事。”
“……”
见到言靖和她成了反差,易隐沉默了会儿。
而后,易隐才想到了今晚的目的,她神情严肃又认真:“言靖。”
言靖悠悠回应了她:“我在。”
没了醉酒为借口,是一个什么都正常的易隐,她抬眸,有了刚才那份底气,她笑着说:“我喜欢你啊,言靖。”
言靖弯着身子,距离与易隐拉近,易隐心脏重重一跳,俩人瞳孔中只有对方的的影子,言靖笑得肆意:“巧了,这么年…我也是…喜欢你。”
易隐扑进了言靖怀中,仿佛当初的那个女孩踏着小白鞋奔向树底下等着她的男孩。
这一刻,她们续接了少年时的故事。
“还没给你拿礼物。”
易隐才从言靖怀中抽出来,她仰着头,笑着眨了眼:“你不就是给我的礼物?”
“嗯,挺会选的。”言靖垂眸。
易隐突然来了一句:“你不是问我想表达什么吗?”
一时半会儿,言靖没理解她的话。
易隐抓紧言靖后腰处的衣服,皱巴巴的成了一团,她嘴角翘了起来,眼睛弯弯的。
不断上升的气温,言靖喉结上下滚了滚。
“我想这样。”
话音刚落,易隐对上了言靖柔软又温热的嘴唇。
触碰的瞬间,易隐从头到脚好像带了电流的痒意。
而言靖一秒就反应过来,他手心在易隐后脑勺,反客为主地加深了彼此间的距离。
极其强势举动,急切却又带着温柔。
身体里的氧气似乎也在慢慢抽干,易隐的手不知何时出在言靖胸前,脉搏部位与他心跳频率震动着。
不知过了多久,言靖的动作终于停了下来,他声音低沉又沙哑:“你得逞了,所以,你要对我负责一辈子。”
易隐回想到她们在别墅时,言靖说他身价的事,她忍着笑意说:“可是你太贵了。”
“免费。”
“好啊,我对你负责一辈子。”
时间快到十二点,言靖提醒:“蛋糕还没吃。”
“我想起了一个问题。”
“怎么?”
“我有点亏了。”易隐语速很慢,“我生日也是我们的纪念日。”
言靖挑眉,懒洋洋地说:“不然再追你一次?”
“再?”这话不对,是她追得他,她得强调一下,“是我追得你。”
“那…你也可以再来一次。”
易隐摇了摇头:“到手的鸭子不能飞了。”
“不飞。”
因为是夜晚了,她们只吃了几小口,就被言靖放回了冰箱。
礼物是一个大箱子,言靖给她抱进了房间,然后他在房门停留下来,漆黑的眸子里藏不住的笑意:“生日快乐,隐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