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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怪异佛像

    火光、来来往往的人影,嘈杂却又听不清的此起彼伏的人声。

    被火光照得发亮的琉璃瓦,颜色庄重的朱墙,雕刻精美的石阶,虽是夜晚,却不难看出身处场景的华贵与奢靡,似乎是一处大户人家的宅院。

    视角一换,变换到了一处黑暗逼仄的房间里。

    房间里空空荡荡,只一个佛龛悬在墙上。

    房内有窗,却一丝光亮都透不进来,只能凭借佛龛上微弱的烛光视物。

    烛火微微跳动,映在深红的佛龛内,那尊怪异的佛像恍惚间仿佛动了动。

    这佛像用不知道什么木材雕成,通体红黑,佛身上挂着几条长蛇;

    佛像上半身是个瘦削的男子,披发裸身,面上没有口鼻,只有三对狭长的眼睛,其中一只微微睁开,露出蛇一般的竖瞳;

    下半身则是被一片粗糙的布料盖住,看不清楚,只有几个木雕蛇头从布料下探出。

    屋外的人声越来越大,却还是分辨不出其中内容。

    终于,伴随着一声尖利的女子惨叫,涂槐的梦境仿佛被刺破一般迅速退去。

    他猛地坐起,只觉上半身被冷汗浸透,在空调充足的房间里感到微微的寒意。

    自从他大学时找过那个大师后,他已经十多年没再做过这个噩梦了。

    幼年时他也常常做噩梦,但彼时的梦境都如蒙上了一层毛玻璃似的模糊不清。

    而方才这个梦境是如此地真切,梦中那尊佛像清晰地印在他的脑海中,牵扯着他记忆深处一些早已想不起来的东西,让他觉得头痛欲裂。

    难道他见过那尊佛像?

    定了定神,他打开台灯,想取自己放在床头的白开水喝口,却不经意间瞥见床头柜上的一本册子。

    那是本与学生作业本相似的册子,淡黄色的封面,正上用红棕色的行书印着“司命监”三个大字,最下印着两道横线,横线左侧分别是“姓名:”和“编号:”的字样。

    在昏暗的灯光下,那字像是暗褐色的血迹,涂槐甚至怀疑,自己伸手上去,会摸到纸张被浸湿又干涸后凹凸不平的痕迹。

    这是要自己把姓名填上去的意思吗?

    那编号呢?

    他并不是第一天遇到怪事了,除了噩梦,他还总能看到些常人看不到的东西。

    倒不是阴阳眼见鬼的那种,而像是能看见某人额上有一道黑烟、某某人周身带着金光之类的。

    大学时遇到的那位大师倒是劝他安心,凡事只需要相信直觉即可。

    那就填上吧,他隐隐觉得,签上这个册子,对他来说未必是坏事。

    涂槐刚想找笔,却发现床边就是一支陌生的钢笔,拿起来重心刚好,手感极佳,在册子微微粗糙的封面上书写起来字迹顺滑,写出来的字也是红棕色的,与封面上印的字相同。

    或者,封面上的字根本不是印上去的。

    刚签上名字,一道冷气就从涂槐脚底徐徐升起,将他从脚到头扫过一遍。

    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再看向自己刚放下的笔,却发现钢笔早已不见了踪影。

    册子上编号一栏亮起几点火星,燎过之处留下了一串焦黑的数字灼痕:05212073090357。

    涂槐暗暗将数字记载心里,册子又像是与他心有灵犀一般,无风自动,翻开到内页,露出其中夹着的几张黄白冥币。

    事已至此,遇到再怎么不吉利的事都得继续下去了。

    涂槐拿起冥币,注意到内页上的文字:

    ‘买命人:涂槐’

    ‘编号:05212073090357’

    ‘阴德:3’

    ‘命数:0’

    ‘批文:滴血化命,旧事难忆。’

    他晃晃手里的冥币,刚好三张,应该就是册子上说的阴德。自己这么多年,就积了这么一点阴德?还是所有人都是三张?

    命数代表什么他还摸不透,批文更是云里雾里。

    旧事,难道是指自己的梦境,和影视剧里演的一样,是自己的前世?

    不过既然是货币,想来应该能换些什么。

    涂槐这个念头刚刚升起,册子便自动翻到新的一页,上面列着三道法术,似乎是让他进行选择:

    ‘封字诀’:将目标短暂封印,封印时间随目标实力变化。

    ‘遁地金光’:召唤出一道金光,乘金光快速移动,移动范围不超过三米。

    ‘屏息诀’:掩盖施法者的气息,持续一小时。

    看来这冥币还是选择性购物。

    涂槐倒是没多犹豫就选择了封字诀,不知道是不是他运气欠佳,竟然一个攻击的手段都没碰上,只有封印目标的能力与战斗沾了点边。

    倒不是他不想苟,只是这些法术的出现,多半预示着接下来他很可能陷入一个需要倚仗超自然能力的困境中。

    一个陌生的环境,总归是战斗手段越多越使人放心。

    他刚在心里做出选择,手中冥币的一角就燃起了一点火焰,陡然升高的温度让他下意识地松手。

    冥币落在册子上,暖黄色的火焰猛涨,将他也一并吞噬进火焰中。

    ……

    再次睁眼时,他正躺在一张算不上舒适的木板床上,三张符箓被抓在手中,册子则是放在胸口。

    一段关于符箓的全新知识已经刻印进他的脑海,仿佛他与生俱来的记忆一般。

    他手里的这三张符箓,便是他用冥币换取的封字诀了。

    他用余光观察了一圈,发现没人后便从床上跳起,将捏着的三张符按在右手手心。

    随着一点轻微的灼痛,符箓上的图案转移到了涂槐的手心,像是一道有些玄妙的暗红色纹身。

    符箓与其说是一件强大的物品,不如说是一种力量的载体,这道力量随时可以转移到其他物体上,比如涂槐现在就觉得,这东西印在自己手上更方便对敌。

    涂槐这三道符都是封字诀,所以转移后只留下了一道纹身。

    他又仔细翻了一遍司命监的册子,册子页数不多,分为灵力、灵术、符箓、法器、其他、队伍这几页,应当是记录着自己目前拥有的物品和技能。

    除了刚获得的封字诀*3,其他那一页上还写着‘蛇血(未激活)’的字样。

    难道自己还有什么神奇的血脉没有显现?

    涂槐还来不及多疑惑几秒,身后便有人推门进来,老旧的木门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刺得人耳膜生疼。

    伴随着的,是一道有点惊喜的声音:

    “你终于醒了!”

    ——————————————————

    熟悉的声音让涂槐有些意外,他本以为突然传送到这陌生的场景,不会遇到他在现实里认识的人。

    来人身高和涂槐相仿,留着精神的寸头,神情自信地好似刚从摄影棚里出来的大明星。

    他也的确是炙手可热的大明星,代表角色无数,走在街上粉丝能把街围堵的程度;但他也是涂槐的大学同学,他们甚至是同一间宿舍的上下铺。

    只不过两人自从十年前因为一些不愉快闹掰后,就再没见过面了。

    看着涂槐迟迟没有作答,祝章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从袖子里掏出了卷起来的册子道:

    “别担心,我也是突然被传送到这个鬼地方来的,咱俩是一伙的。”

    涂槐在心底抱怨这人不聪明,但还是走上前去观察祝章的册子。

    祝章册子上的编号和他差不多,只有后几位不一样,他将祝章的编号一同记在心里,又翻看了一下,确定自己看不到祝章册子里的内容后,便也想拿出册子给祝章看两眼。

    祝章大方地摆摆手:“没事,你睡着的时候我就看到你那册子了。”

    涂槐想说什么,但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现在他们所处的环境可不是什么安全的、适合叙旧的地方。

    他换了个话题:“你具体是怎么来的?我觉得你不像是我这种招脏东西的体质吧。”

    祝章也没遮遮掩掩:“具体……我在酒店睡得好好地,一睁眼就变到了个山洞里,山洞里的石头上放着蜡烛、这本册子和毛笔,还有插着香的香炉,

    “说来也奇怪,我总感觉有谁盯着我,那香越烧这种感觉越强烈,心底还有个声音催我在册子上签名,

    “山洞又黑又冷,也找不到出去的路,我就算再怎么感觉不对劲也得硬着头皮把名给签了,

    “然后香就停了,我烧了几张冥币,拿了几张符就被送到这来了,一醒就发现你在旁边睡得死死地,怎么都叫不醒。”

    话听着坦诚,但祝章也选择性地隐瞒了一些东西。

    他刚才看涂槐怎么都醒不过来,呼吸也微弱得过分,一时心急去扒涂槐的眼皮,看到的东西却让他浑身一凉。

    那是一只蛇一般的竖瞳,深邃得仿佛望不见底的深渊,此时正微微转动,像是锁定了他似的。

    祝章立刻松了手,没敢再动涂槐,去了另一间屋。

    这边,涂槐听完祝章的叙述,用更容易理解的方式进行了总结:

    “所以,我们现在是在一个游戏里,册子里的冥币和符箓相当于新手奖励,现在的关键就是怎么找到通关的方法?”

    说着环顾四周,希望能从环境里看出点什么。

    方才他跳下床时没注意,这是张宽两米左右的双人床,被子也有两条,除了被自己压在身下的那一条,还有条蜷缩在角落,看来这地方是两个人的住处,只不过不是他和祝章的。

    房间并不算狭小,但布局却很奇怪。

    房间整体窄长,较短的两面墙本来开了门却都被封上了,只保留着窗口通风,较长的两面墙一扇窗户都没有,只有一扇方才祝章进来的门。

    屋内被粗暴地分为两个部分,自己位于有床有衣柜的一边,姑且称为卧室;另一边拥挤地塞进了两张沙发,对着墙上的电视,姑且称为客厅;两边的衔接处放了两张靠在一起的书桌,桌椅都像是刚从中学生教室里搬来的。

    看他进入了状态,祝章也主动分享起了自己方才观察到的情况:

    “你睡着的时候我观察了一下这一户人家,里外一共两间房,家具都齐全,生活气息挺浓的,

    “大门的钥匙在餐桌上,屋里一些能找到信息的材料我也放在那了,但我看你没醒,就都没动。”

    说着,他带涂槐来到了外面的房间。

    这间房和里屋的形状相同,都是狭长的长方形,只是两侧的门都没被封上,北边的门连接着阳台,南边则是这一整户的大门,一整块的老式门锁看着很有安全感。

    布局也是一样粗糙地一分为二,靠近大门的一边是个简易的厨房,用水泥砌了个简单的灶台,留了个洞通过煤气管;靠近阳台那边则摆着餐桌椅,椅子和里屋一样,用的是中学生教室里的那种,应该算是餐厅。

    祝章又给他看了位于阳台的洗漱间:

    “这个阳台本来是一间房一半的,洗漱间也是一个阳台一个,只不过现在两个阳台被打通了,里屋通往阳台的门也被封上了,就成了一个阳台,

    “其他地方我也都看过了,只有这里不太对劲。”

    涂槐顺着他手指看去,看到靠里那间洗漱间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堵上了,从门缝里渗出像是干涸的肉泥一样的东西。

    借着窗外皎洁的月光,涂槐甚至还能看到其中若隐若现的白色骨碎,他忍下恶心道:

    “现在我们的突破口就是出去的大门和这间洗漱间,大门外的情况不明确,我们要不先把这个洗漱间解决了?”

    祝章也表示赞同:“行,我刚才正好拿到的是雷火符,只要它在阳台,我就能攻击他。”

    涂槐一边吐槽自己的运气,一边主动上前准备开门:“到底是你运气太好,还是我运气实在太差,手里就几张能封印的符”

    他微侧着身,从远离门锁的一边伸手去开门,这样门里的东西冲出来的一瞬间不会直面着他,他也能有时间使用‘封字诀’。

    然而那肉泥并不像外表看上去那么干燥,而是具有一定的黏性,将洗漱间的门黏在门框处,涂槐一使劲,洗漱间本就干裂开来的门就在合页、肉泥、涂槐三方的作用力下崩裂成了几大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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