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座城市的上空高出云层之上,存在着一处不可思议的仙境。
那里洁白无瑕,到处都透露着纯洁的白色。地面是白色,天空是白色,建筑物也是白色。每一处地方都是触目惊心的白。
这里就仿佛是天堂一般。因为这里存在着不是人类的异形种族。他们有着一双类似白鸽与天鹅般的巨型羽翼,之下还依附着小一倍的副翼。
他们的皮肤宛如世界上的最后一抹无瑕是白,触目惊心的白倘若沾染一滴别色,都不在称之为白,发色也是同等的白色。从头到脚都是纯洁的雪白。就好像,若是这里出现一丝与白色和金色不沾边的色彩,都会被当做是异类。
没错,金色,金色代表着和平美好,是阳光开朗幸福的标签,光的代表色。他们将白色与金色当做神圣的存在,也是毕生只能见过的唯一色彩。
白鬮(jiu)族。
×
云层之上。
迁白庭,白鬮族的居所。传说白鬮族有一个首领,首领的地位堪比上帝,他是世界之首,掌管世界的核心。
据说白鬮族的眼睛是神秘的存在,看到的一切东西都会赋予好运,但是代价是身边的某一样东西或是人会消失在你的世界,从此人间蒸发。
所以白鬮族向来都是用一层银白薄纱掩目。
边赤院。
迁白庭的边境。白鬮族首领左护法的住所。
即时的边赤院外围却有一面时虚时现的透明屏障包裹着,就像是在阻止里面的什么东西逃出来一样。
边赤院的院门封闭,只有门窗是敞开着的,被关在里面的白鬮只能在院子里闲逛却不得已出去。
身后脊背处硕大无比的羽翼到这时就显得毫无用处。
一只白鸽冲破云层,团团云雾之间被突如其来的冲撞破出一个小小的洞印,但马上就因柔云的碰撞挤压融合在一起消失了。
白鸽抖擞的翅膀将被云朵打湿的翅膀甩干,继续着自己的前行,在无尽的空中翱翔。最终目的性的找准位置落在了边赤院主屋的窗台上。
白鸽歪着颈探头朝着屋内望去,见迟迟无人到来,咕咕的叫出声呼唤着谁。
最终,一只纤细白皙无比到与墙壁融合的手臂伸去,臂膀的衣袖随着手臂的下降滑落下至,纤长的手指探去,示意白鸽飞上去。
白鸽明显会意,扇动着翅膀踩上那跟纤细的手指。
这只白鬮从头到尾都白的渗人。细密的白色长发末至脚踝,希腊风漆白长裙的拖尾掩住下身,最为惹眼的就是从男人脊背处连接皮肤的翼根。脊背后的衣服呈大展,整个白皙的背脊展露出来,但被硕大的羽翼覆盖住大半个。
白鬮主翼拖在地上,副翼互助正面腰部以下的位置,看起来就似一个裙子。
玊戎的眼睛被薄纱掩住,看不出深情,但从他嘴角的弧度来看,起码是放松愉悦的。
白鸽在他的指臂上歪着颈部,展开自己的右赤,脑袋探进去用自己的红喙挠着痒痒,随后再次歪着脑袋看向眼前的白鬮。
白鸽再次展翅,在屋内飞了几圈后回到了窗台上面对着向生。
玊戎回望,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了一小袋小米,撒开包装袋将它摊在手心伸向白鸽,希望白鸽能落进他的掌心捕食小麦。
但白鸽却只是歪着颈看着向生。玊戎有些疑惑,以为它是不想在自己的手心啄米,向前迈出一步准备将小米倒在窗台上。
谁知刚踏出,脚步就就此顿住不在挪动。
白鸽的周身散发出粒粒的黑色光点,羽毛由下而上的渲染成黑色,周身的黑色电光石火越来越多,最终在黑色占据白鸽的全身后消失殆尽。玊戎眼睁睁看着刚才雪白的白鸽变成了此时乌黑的乌鸦。
漆黑的羽翼与周围圣洁的白色做出对比,显得格外惹眼醒目,简直就像是个异类。
是污秽!
玊戎在心中暗道,脚步快速后退把手中的小米倒掉,小米在接触地面的即刻化为乌有。
乌鸦扇动着翅膀展翅翱翔,嘎嘎的叫声让整个主屋都是霉运的气息。
玊戎皱起眉头来,他怎么想得到,这只白鸽居然是那个人的伴生物!
乌鸦停止旋转,顶在原地飞动,玊戎知道他这是在蓄力。果不其然,下一秒,乌鸦就长大黝黑的喙,吐出了一个黑色的冒着阵阵浓烟的黑球向着玊戎吐去。
玊戎一个侧身避开,接续侧身作出了一个转圈的动作,就在半圈的零点几秒内。玊戎手势做出拉弓,手中竟若隐若现出了弓与弓箭。
弓的两杆上刻画着白鬮族的专属图文,树立着象征白鬮族的羽翼。弓箭的矛头是根羽毛,但这根羽毛却是坚硬无比,稍微一化便可以见血。
拉弓,对准,松手,动作一气呵成。弓箭的矛头慢速化的刺向乌鸦正准备飞去的地方。
咻——!
只见整个房间中唯一的黑色静止不动,直直坠落到地面,平静的躺在地面生死未卜。
玊戎居高临下低头望去,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这次乌鸦的周围再次泛起黑色的电光石火,但这次出现的不再是黑色而是白色。
雪白的羽翼渲染全身,仅在一秒之内,刚才的乌鸦就又变回了白鸽。
玊戎攥紧拳头。
这乌鸦不是那个人的伴生物!是寄生物!那个人用自己的把戏用污秽寄生在了白鸽身上,这才导致白鸽变成乌鸦。
视线落至箭头,弓箭的矛头射中了白鸽的颈部位置,刺穿了白鸽的颈部,矛头处还滴啦着粘稠的鲜血。
腥红色。白鬮族最讨厌的颜色。
它们将腥红视为不祥之物,鲜血,凶残,邪恶的战利品。是世界上最脏的液体。
玊戎的眉目并没有什么变化,但是心情十分不悦。那人居然寄生一只无辜的白鸽将自己误导从而错杀!
若是先一步知道这不是伴生物,一定会有更好的办法消除污秽!但事情已经发生。
此白鬮站在原地思考几秒,抖了抖自己的羽翼。抬起自己掩在希腊风长裙后的手臂,纤长的手指伸向自己羽翼般的耳后一勾,将薄纱摘下。
薄纱失去一边支撑物,顺着手指而落地交叠在一起。它的睫毛同自身云鬓一般,露出了属于白鬮族的瞳孔,银白色,它们的瞳孔就像雕像一般空洞无神,但当它们散发出神力,瞳孔又会变得深邃,被人紧盯注视,就会感觉自身陷入了一个别样的空间,那里充满阳光,周身空间的形式扭曲变换,星星点点交错形成任意图样。
白鬮族摘下薄纱可是大忌——白鬮族毕生能见的颜色只有白色与金色,薄纱的用途就是遮盖那些脏乱复杂的污秽之色,带上薄纱,能见的颜色便只有白色,所有的色彩在经过薄纱的过滤都会变幻为白色。
这也导致白鬮族的世界里没有色彩,只有无味的单色。
如今玊戎摘下薄纱,意味着他将能看见那世上最肮脏的颜色——腥红的鲜血
这样肮脏的颜色怎能入如此圣洁的白鬮眼里呢?!但白鬮族的眼睛可以复苏万物,将一切死去的生物重新赋予生命。
主屋内,一只白鬮将自己的薄纱摘下,注视着那只被净秽之箭射中的白鸽,视角由白鬮的背影因左至右,左侧的视角内白鸽奄奄一息平静的躺在光滑的地面上。划至右侧的视角内,是白鸽生气勃勃的飞翔。
玊戎垂眸望向洁白的地面,一丝轻烟划过他的眼眸。铺在地面上的薄纱渐渐消失化为薄烟向上飞去,拉长掩在玊绒的眼前,逐渐成型变回原来的薄纱。
白鸽落在屋内蕾丝窗帘的支架上低头看向玊戎,歪了歪颈表示感谢似的。
看不见玊戎的情绪。玊戎透过薄纱盯着白鸽的颈处,那里出现了一个印记——被羽毛穿过的疤痕。
玊戎认为那只是留下的疤痕便没再管。白鸽也从窗台飞了出去。
玊戎站在屋内看了眼窗外,边赤院处于境外,能清楚的看见云层的流动消散运动。
就那么盯了几秒,玊戎隐隐约约听到了什么动静,那是打开结界的蠕声。
果不其然,下一秒,身后的门外落下几根羽毛,羽毛旋转落地成型变成了白鬮。
那些白鬮似是守卫一类,手里都拿着长矛。
没错,那些都是来坚守玊戎的护卫,防止向生破界逃出去的守卫。
那么现在守卫破界进入,无疑是发现了什么。玊戎背对着那群白鬮,侧首去听为首的白鬮的话语。
“左护法,主神唤您前往大殿,请您配合。”
玊戎抖了抖翅膀,转过身去,将双手抬起,手腕对着他们。下一秒,手腕上就多出来了一副冰凉的手拷。
……
手铐的中心有一条若隐若现的锁链,锁链的一头拉着手铐,另一头被为首的白鬮握在手里。整个情形看起来完全就是在押送罪人。
不,罪鬮
玊戎什么也没说,用行动告诉他们自己没什么问题可以走了。
出去边赤院,玊戎伸展了一下自己的翅膀,太久没有飞行羽翼都开始有些不耐,巨大的羽翼挥动起来扇出风浪,身前的几只白鬮感受到风浪的拍打纷纷扭过头去看,二话不说为首的白鬮用力拉动自己手中禁锢着玊戎的锁链去拉拽他。
锁链的拽动导致手铐被嘞的更紧,玊戎的手腕被嘞的发疼但也只是皱皱眉。
“给我老实点,翅膀收起来,别逼我把你的翅膀也绑起来”守卫白鬮不悦的指责起来,完全不留一丝情面,尽管他是主神的左护法,权利比自己大的要多也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谁知道他这个护法的职位还能不能继续当下去,毕竟他犯了那么大的错,否则也不至于被关押五年之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