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穿风袍的女人端坐于高堂之上,满头的珠饰如层层恐惧与枷锁。
她面无表情,圆扇放于膝稞,凤眼挑望着远方的太阳,丝毫没有注意眼下跪着请安的男人。
“娘娘,沈大人来禀告宫外元府的事。”一个公公端来一碗药,在她耳边轻声道。
也许是太阳过于耀眼,她不敢过于渴望。
看着拿碗药,毫不犹豫的喝下,眼里空洞无物。
她终于瞥向沈知卿,伸出纤瘦的手将所有人撤下,开口说话:“沈大人,你现在还来这里做什么。”
身穿暗蓝衣袍的男人抬眸,露出那双冷淡至极的瞳仁,他盯着虞箬雁,起身向她走去……
“正如郭公公所说,来告诉你最想知道的事。”沈知卿凑近,压低声音。
虞箬雁猛的抬眼,盯着男人的眼睛,凄凉的的眼睛与清冷的眼眸相对视。
虞箬雁,眼底泛起一丝猩红:“算本宫求你,告诉本宫,她还活着吗?”
尊位上的女人扯着他的衣袖,似乎带着讨好。
沈知卿捏着她的下巴,眼里流露的只有厌恶与挑衅:“娘娘是说那个庶女,她早已被碎尸万段,而真正的王妃,已然成婚。”
“是你干的。”
“为娘娘除去祸乱,是臣的职责。”
娘娘……这个称呼让虞箬雁更加心寒,被心爱的小侯爷将对纯真的自己扼杀,踩着家族的血肉一步一步爬上顶峰……
窗外斜阳余光洒进,照在她满是泪的脸颊。
而她似乎是没有力气了,只能任由男人抓着,她轻轻笑出声。
脸上满是讥讽,道:“可惜了,我不是囚鸟,你永远也困不住我。”
深宫大院,四四方方的世界。
带走了她的家人,她的朋友,一切。
如果可以再来,她再也不会成为任人宰割的鱼肉。
沈知卿意识到不对,为时已晚,虞箬雁唇间流出丝丝艳血。
“你没有换掉?”男人大叫出声,原先厌恶消散,极其激动。
虞箬雁冰凉的手在他手上划过。
“我都知晓了,我不需要你的保护……家人死了,你死了,我还活着…有何用处啊。”虞箬雁安慰道,暖黄的衣衫像母亲的味道……像元昭曾经的影子……
“别演了,你得偿所愿……”
若没有利益牵扯,没有奸臣的觊觎之心——虞箬雁闭上眼,回想起那日生辰沈知卿将自己送给四皇子时的情景。
男人不似从前放荡不羁,而是眼底泛起权利的血腥,这令她恐惧,没有感情的的话语:“我从未喜欢过你,与其喜欢,倒不如成为我上位的工具。”
虽眼中满不舍,可字字句句戳痛她心底。
“永别了,阿卿。”
沈知卿扣住她的手慢慢滑落,冰凉无比。
在此之前,沈知卿已经将仙山一带人剿灭。
此时此刻,没有比现在更快活的的了,她不会是工具,不会是囚鸟,她是最快活的她。
年少时光的他,风华正茂,意气风发。
而今因皇宫种种算计,已经成为无法扭转的是敌非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