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义乌托邦

    烟花与少年,两者似没有多大联系。

    “烟花在跨年前夜绽放,象征着新的开始和希望。它提醒人们,无论过去多么艰难,新的一年总是充满无限可能...”乎远处的广场,一名小生主持员激情洋溢地应导着现场气氛。看得出来,他对这份工作的深厚热爱。他的声音传响了整个广场,欢呼声愈大,烟花在空中绽放,与主持人的声音交织在一起。

    “吵死了。”微风拂过,他的头发随风飘扬,几缕乌发垂额,绸样的,像沾了眼泪。风声渐大,天台的角落,废弃的桌椅胡乱摆放,角落里生满了杂草,墙上是学生写的告白留言,有的字迹难看极了,虽然这种行为很非主流,但给本来很诡异的废弃天台增添了一丝人气。这种空旷令人感到反感的地方,若无他在旁,这一切也不会被衬的那么自然,好似他本应该待在这种地方。

    冷风不时吹过,带着几丝凉意。

    远处烟火虽然绚烂,但在这却显得遥远而冷漠,仿佛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最后十秒!让我们欢迎新的一年!”少年倒吸一口凉气,这十秒倒计时也许就是他生命的最后余灿。

    “死前还能看到烟花,真好。”他抖抖身上的灰,扶着白墙站起,抬眼向下望去,俯视着城市与他的尽头。

    烟花把这座城市照耀犹如白昼。

    侧身,闭眼,感受着空气的薄凉,与烟火气氛的燥热。这种感觉很快就被破散了,身上一股寒凉,心尖像被抓住似的,仿佛有一类一类丝状物爬上了他的脖子,令人感到头晕目眩。

    “跳下去...”一个阴凉的声音在白淋一耳边轻拂,这个声音对他来说很熟耳,自两年前开始,这个声音频繁出现在白淋一的脑海,成为其挥之不去的噩梦。只不过这段时间出现的频率降低了,近三个月来只有今天才出现...

    白淋一听着这脑海里这几声冷嘲热讽,妄死的想法撕裂生长。

    “幻听很常见,你并不孤单,有成千上万的人和你一样存在幻听。这些声音是虚幻的,虽然听起来完全跟真的一样。

    声音难以摆脱,让你很烦恼,你感到无能为力,我理解你的感受。??”一个声音在烟火的喧嚣中轻轻响起,这个声音轻轻悠悠,好似所说之人也经历过同样的事。

    白淋一猛地回头,视野中一个青年站在不远的黑暗处,他的身影在烟花的映衬下显得格外清晰。?他站在那里,背影被烟花的光芒拉长,显得孤独而坚定。烟花在夜空中绚烂绽放,五彩斑斓,而他却选择背对着这一切,仿佛在逃避什么,又或者是在寻找什么。那双眸异亮仿佛能透过一个人看到内心“你想自杀?”青年似笑非笑的提了一嘴

    白淋一脸上没有过多表情,只是静静地注视着他

    “......”

    “有那么好看吗。”青年笑道

    “飞鸟与鱼不同路,你多管闲事了。”白淋一有些不耐烦,本来计划好的一切被别人窥见确实引人不满。

    白淋一转身轻闭双眼,架势马上要跳下去,他能感受到丝状物物越爬越紧,像有人掐着他的喉咙,无法呼吸。

    “等等!”青年肯移步子跑到白淋一跟前,几乎用尽全力抓住了白淋一只手。

    青年手心湿热,看起来确实被白淋一的动作吓到了,但好在拉住了。

    “如果你想要自杀只会有人劝你不要留下屍体以免污染环境。”

    “...”白淋一本有一丝丝希望寄托于青年身上,但面对青年的反应,他完全无语,大脑似乎一片空白,无法理解这种不合逻辑的行为,他冷冷抽回青年拉住的那一只手。

    这人有毛病吧,这话网上抄的吧。

    见白淋一没有说话还一脸唾弃,他又补了一嘴,至少在这在这样的沉默和轻蔑中得到一丝回应,不论好坏。

    “我劝你还是自杀算了,就算你还能活上一段时间,也是浪费世界的空气...”

    “你不会劝就别劝。”白淋一默默走下高台,他已经被面前这个家伙弄的兴趣大减,没有力气,也没有心思,他不明白这个世界上为什么有这么恶心愚钝的人。

    青年带着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让人无法分辨他是在开玩笑还是认真的。

    “我叫林凌羽,不介意的话可以认识一下,毕竟我刚刚可是救下你性命了呢”青年双手插在口袋,一副松逸感,脸上浅浅的笑意,那般好看。夜风吹动他额前的碎发,星光从他的头上一层层地下沉,在星光的晕染下,他的眼睛格外清亮,比星辰还要夺目几分。月光下,他的身影显得更加瘦长而悠扬,仿佛与整个世界都融为一体,散发出一种静谧而神秘的气息。

    “我介意”白淋一眼神犀利,冷眼看着青年,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冷硬。

    “再见。”他面无表情地说,转身离去,留下一个背影,空气中弥漫着沉默和疏离。

    烟花的光芒逐渐暗淡,夜空恢复了平静。白淋一的身影消失在了夜色中,而林凌羽依旧站在原地,目光追随着那渐行渐远的背影。他没有追上去,只是静静地站着,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新的一年,新的开始。”林凌羽自言自语,声音在空旷的天台上回荡。他转身望向远处的烟花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刚刚紧握白淋一的那只手,现在还残留着些许温热。林凌羽微微一笑,那笑容中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

    白淋一曾多次漫步在无人的大街上,夜色如墨,寒风中飘散的是孤独的味道。或许是今天日子的不同吧,街上大人小孩满满当当。

    回到家的时间已经是凌晨两三点,屋内冷清,阳台月光透过来发现隐隐约约沙发上躺着个人。

    高大的书架上摆满了各种书籍和手工艺品,墙上的画作是这个家男主人的喜好。一盏昏暗的台灯在柜上静静地亮着,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客厅的每一个角落,为沙发上的人的安静面庞镀上一层银色的光泽。他安静地躺在床上,呼吸均匀。沙发上的人穿着浴袍,生的十分好看,长得与白淋一相像。

    白淋一眯了眯眼看清是谁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站住。”江煴祁扶了扶额

    “你去哪儿了?”他的声音低沉而有些沙哑,似乎刚刚醒来。白淋一停下脚步,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回答:“出去走走。”江煴祁从沙发上坐起身,揉了揉眼睛,试图驱散睡意。他看着白淋一的背影,沉默了一会儿。

    “这么晚了,外面不安全,以后别这样了。”白淋一没有回应,继续向自己的房间走去。江煴祁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怎么放弃了,明明他们都这样对你了。”?幻听中传来的声音总是用亲切的口气呼唤着白淋一,将他一步步引入深渊。记得幻听刚开始时,白淋一还将这声音当做亲密无间的朋友,直到他控制自己自残,到那时白淋一才知道这个东西是个喝冷血,啃森骨的“蛊”。

    “恶心”白淋一心脏刺痛着,双手止不住的抖,躯体化的滋味令人无力。

    之中他看到了桌上的小刀,刀刃尖利,他想得到他想要的...

    他拉开袖子,手上是密密麻麻的深度不一的伤疤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这把小刀,是他与痛苦之间的桥梁,也是他与解脱之间的障碍。每一次的划痕,都是他与自己内心斗争的痕迹,每一次的疼痛,都是他试图找回自我控制的尝试。

    他闭上眼睛,试图让自己的思绪飘向遥远的地方,远离这个充满痛苦和幻听的世界。但幻听的声音却如影随形,不断在他耳边回响,让他无法逃避。白淋一感到自己像是被困在一个无形的牢笼里,无法逃脱。

    他睁开眼睛,目光落在了那把小刀上。他的手颤抖着...

    一刀破皮,二刀见血

    白淋一的内心挣扎在刀尖上起舞,每一次切割都是对自我存在的质疑和对痛苦的直面。他深知,这把刀子不仅仅是伤害自己的工具,更是他与外界沟通的唯一方式。在无尽的黑暗中,他渴望着一丝光明,哪怕那只是幻觉。

    白淋一的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和自己的灵魂对话,他试图在痛苦的深渊中寻找一丝希望。他的手指紧紧握住刀柄,每一次切割都像是在和自己的恐惧做斗争,试图将内心的黑暗驱逐出去。然而,每一次的尝试似乎都只是加深了他的绝望,因为幻听的声音从未真正离开过。

    客厅内,江煴祁垂眸轻息,借着月色无端联想,他长着一张英俊的面孔,轮廓分明的五官,高耸的鼻梁,唇红齿白。这样松弛的动作也符合他的形象。

    无意间他听到了卧室里的声响。尽管他本不打算关注白淋一的动静,但鉴于白淋一近来反常的行为举止,他深思一会,还是决定起身去开门查看。

    江煴祁推开门,眼前的景象虽是他之前从没见过的,但他依旧冷冷看着。白淋一坐在地上,手中紧握着那把小刀,手臂上布满了血迹斑斑的伤痕。他的眼神空洞,似乎没有意识到有人进入了房间。

    江煴祁的眉头微皱起,他从未见过白淋一如此颓废的模样。尽管两人之间存在着难以言说的隔阂。

    他缓缓走近,蹲下身子,试图从白淋一手中取走那把小刀。

    “为什么要这么做?”江煴祁的声音低沉而冷静,试图打破房间内的死寂。

    白淋一没有回答,他的眼神依旧空洞。江煴祁的手指轻轻触碰到小刀的刀柄,感受到了白淋一手心的温度。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轻轻地将小刀从白淋一的手中抽了出来。

    “你不能这样伤害自己。”江煴祁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白淋一的视线终于聚焦,他看着江煴祁,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想说些什么,但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样,发不出声音。江煴祁站起身,将小刀放在了远处,然后转身去拿来了药箱消毒的碘液。

    白淋一抽开手,一脸厌恶

    白淋一的反抗让江煴祁感到意外,他本以为白淋一会顺从地接受治疗。江煴祁有些火燥,他长叹一声,用手将头发向后捋去

    “我是你哥”江煴祁稍有些用力的抓住他的手腕,强行将碘液和棉签递到白淋一面前,命令他接受治疗。

    白淋一眼神躲避,但最终还是没有再反抗,任由江煴祁为他处理伤口。江煴祁的动作轻柔而细致,尽管他的表情依旧冷漠,但细心的照料透露出他内心的关切。

    “你算哪门子的哥哥...”白淋一小声呢喃,像一个小学生在发脾气

    “你说什么?”江煴祁仍低着头

    “...没事”

    处理完伤口后,江煴祁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地收拾起药箱,然后坐在白淋一旁边。

    “手上的这些是什么时候弄的,怎么这么多。”

    白淋一沉默了片刻,仔细回想这些年,他多多少少已经在手上留下这么多痕迹,不知是喜还是忧

    “自找的。”白淋一笑笑

    从以前到现在,白淋一直都是这个表情,这种状态好像从来没有变过,然后这几个月江煴祁赶到淋一反常,也许是他不太关注淋一

    “对不起。”

    江煴祁声音轻柔又漫不经心的口吻流露出自己内心,其实他一直都很对不起白淋一

    白家的家族企业一直都是由白淋一以后负责,自从白家长人也就是白淋一的父亲与前妻离婚后,白淋一疑抑郁症潜在,但那个时候父亲并不关心,应该说是从来都不关心

    白家长子在与白淋一生母婚内时就出轨,因此白淋一不与父亲关怀,母亲也得了双向情感障碍症,两者对白淋一的照顾少之又少,更别提带孩子去医院做心理咨询了。或许白淋一在他俩的眼里就是一个小石子,白家长子真正关注的自然是江煴祁,白淋一以后的命运或许已经见不得光。

    江煴祁第一次见白淋一时是他15岁那一年,他上初三,正值青春大躁,第一次见白淋一时白淋一还在上6年级,那时的白淋一单纯内向,让他印象深刻的,对尤其是那张脸

    那张脸与他惊人地相似,透露出一种纯真无邪的气质。他的眼神清澈,仿佛能够直接映射出一个人内心的纯净。在这样的面容面前,人们往往会不由自主地放下戒备,感受到一种难以言喻的亲切和信任。

    简单来讲,江煴祁是白家长子的私生子,只不过比白淋一早出生罢了,如此看来,白淋一父亲不止单单道德败坏

    “对不起有什么用”白淋一的声音低沉而平静,似乎在诉说着与自己无关的故事。

    他的话语中没有责备,也没有期待,只是陈述着一个事实。江煴祁沉默了,他知道无论说什么都显得苍白无力。他看着白淋一,那个曾经单纯内向的男孩,现在却像是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让人捉摸不透。

    江煴祁的心里充满了愧疚,他明白自己和白淋一的处境有着天壤之别。尽管他们都是白家长子的孩子,但命运却如此不公。江煴祁得到了父亲的关注和家族企业的继承权,而白淋一却只能在冷漠和忽视中长大,承受着家庭的阴影和心理的重负。

    夜幕已深沉,星辰点缀着无垠的天际。远处的灯火稀疏,像是点缀在黑暗中的温暖光点,让人感到一丝丝的慰藉。人们在这宁静的夜晚,或许会抬头仰望,心中涌起对宇宙无限的遐想和对未知的渴望,两人的对话也渐渐沉寂下来。

    白淋一躺在床上,思绪万千。

    他闭上眼睛,试图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然而,记忆中的那些片段却如潮水般涌来,无法抗拒。自己的童年,充斥着孤独和误解,或总是被忽略,或被遗忘在角落。渐渐地自己学会了自我保护,用冷漠的外壳包裹自己脆弱的心。但即使如此,内心深处的渴望从未消失——渴望被理解,渴望被爱。

    江煴祁的出现,曾让他看到了一丝希望。但很快,那希望也如泡影般破灭。江煴祁得到了父亲的宠爱,而自己,白淋一,却只能在阴影中默默承受。那时虽小但也开始怀疑这个世界上是否真的存在公平;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真的值得被爱。

    在黎明的第一缕曙光穿透薄雾之前,高二的学生们已经踏着清晨的露水,带着对短暂周末的依依不舍,陆续走进了高新园。深圳第一高级中学不养闲人,当别的高中都已经考完期末准备收尾,迎接春节将至时,深圳一高还是要提前上完高二下学期的的课。

    白淋一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思绪飘向窗外,对他而言,无论是家还是学校,都不是他的避风港,无论躲在哪里,他都感觉自己被淋湿,感时不禁长叹。

    “淋一,你在想些什么呢?”池程坐在白淋一的前桌,手里拿着一本物理练习册,在白淋一发愣的眼前轻晃。

    池程是白淋一的好友,也是他唯一的朋友。对白淋一而言,池程的价值胜过任何金银珠宝,甚至比那些珍贵的物品更加重要。

    “啊...没什么,今天最后一节晚自习是数学周测对吧?”白淋一摇了摇头,手中的圆珠笔发出清脆的响声,试图掩饰自己内心的波动。

    “嗯。”池程在与白淋一闲聊的同时,交上了作业。他的动作轻松自如,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白淋一的目光四处游移,最终停留在池程桌上的那本棕色笔记本上。那本笔记本看起来有些旧,但依然整洁,给人一种神秘的感觉。

    “对了,我注意到你最近几天都带着这个本子,这是用来做什么的?”白淋一指着池程桌上的本子,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好奇。他一直对池程的这个本子感到好奇,但又不好意思直接问。

    “...日记。”池程微笑着回答,他的笑容中似乎带着一丝神秘的意味。白淋一总觉得池程有所保留,池程露出了他平时不常见的表情,那是一种微妙而略带恶意的神情。他的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烁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光芒。或许是自己多虑了?本无心在意之举,却因为他的脸上似乎隐藏着某种不为人知的秘密,让人不禁猜测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时间如同流水般匆匆流逝,不知不觉中,上午的三节课已经悄然消逝。

    白淋一从座位上起身,打算去教室的柜子取第四节课的练习册。他发现池程的柜子正好就在自己柜子旁边。既然是朋友,顺手帮他拿一下练习册也无妨。心说着,他便走向了池程的柜子。

    “啪嗒。”

    15号池程的柜子塞得太满,书册掉落,正好是那本日记...白淋一本无心查看,但本子上赫然写着自己的名字。

    日记翻开在地。

    “12月29日天气晴

    和白淋一去散步,他总说自己好像得了重病,总是幻听。真是荒谬,真烦他。他每次考试成绩那么好,肯定是抄的吧,毕竟他那个考场全是把榜前十的学生...”

    “1月1日天气阴

    今天有周测,班长说我成功成为社团演讲的第一候选人,开心。

    ...

    白淋一今天问我本子的事情,我随便敷衍了过去,他不会真的把我当朋友了吧?真是招笑...”

    “喂。偷看别人的日记可不是什么好习惯。”不知什么时候,池程突然出现,他一手用力将本子合上,发出响亮的声音,用锐利的目光盯着白淋一。

    “啊...这是它自己掉下...”白淋一试图解释,但话语显得笨拙,被池程打断。

    “哦。”

    池程默默地合上了日记本,放回了原位。白淋一的心情复杂难言。

    他从未想过池程会这样看待他。一直以来,他都把池程视为最亲密的朋友,而池程的日记却像是一面镜子,映照出了他未曾察觉的真相。白淋一感到一阵寒意,他意识到自己可能从未真正了解过池程。

    “对不起,但它真的是自己掉下来的。”白淋一勉强挤出一句话,试图缓和气氛。他的心中充满了委屈,他从未想过池程会这样看待他。

    池程没有回应,只是默默地关上了柜门,转身走回自己的座位。白淋一站在那里,手中的练习册仿佛变得沉重无比。整个下午,白淋一都心不在焉。少年人的心总是敏感细腻,他试图在池程的脸上寻找一丝往日的温暖,但池程的神情冷漠,仿佛他们之间从未有过任何交集。

    放学铃声响起,对于高二的学生来说,这个时刻或许没有低年级学生那般兴奋与幼稚。住宿的学生们开始收拾练习,准备返回宿舍或进行其他活动。教室里顿时变得喧闹,但这份喧闹中多了一份成熟与稳重。校门口的街道在放学时刻变得熙熙攘攘,尽管高二生的身影在其中显得更为沉稳,但那份属于青春的欢声笑语依旧洋溢在空气中。

    校园的街道两旁,排排高大的杨树挺拔耸立,静静地矗立在昏黄的路灯下。这些杨树的树干粗壮有力,枝叶在夜风中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月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在这些杨树的枝叶上,将每一片叶子都映照得晶莹剔透,闪烁着柔和而神秘的光芒。

    街道上,偶尔会有晚归的学子匆匆走过,他们的身影在杨树的庇护下显得格外温馨。这些杨树不仅为校园增添了几分静谧与安详,更成为了学子们心中永恒的记忆。

    杨树种在深圳第一高级中学的校边,据黄校长所言,杨树被尊称为校树。杨树的年龄甚至比学校的先高三还要大,见证了学校的历史变迁。曾有几位高年级的学生在杨树的荫庇下偷偷抽烟,这一行为被全校发现后,他们不仅受到了严厉的批评,还被要求向杨树公开道歉。这一事件在全校范围内引起了广泛的讨论和笑声,可见杨树宝贵。

    白淋一是走读生,但他并不想回家,他喜欢坐在家边的云亭。那里安安静静的,很少有人来往,这里就成了他的秘密花园。

    云亭坐落在花园的一隅,四周环绕着郁郁葱葱的绿植和五彩斑斓的花朵。夜晚的微风轻轻吹拂,带来阵阵花香,令人心旷神怡。月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亭子的木制地板上,形成斑驳的光影。

    这片区域长期无人看管打理,各种植物疯长,也成为了流浪猫的聚集地。

    长满青苔的石潭子上坐着一只狸花猫。这只狸花猫很不一样,相比于常驻在这里是的黑猫,它胆子最大,见人不怪,还喜欢去蹭蹭撒娇,要东西吃。

    它见到白淋一后,走到白淋一面前,轻轻扬头,让白淋一的指尖触碰。小猫身上是温暖的,毛被舔的干干净净,没有一点污垢。

    白淋一微微一笑,轻拂小猫鼻尖。虽然他现在有些放松,但他还是对于白日的事历历在目。

    “被背叛误解的滋味不好受吧?”背后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好似在哪听过。

    白淋一转头,映入眼帘的是那个在天台上“救”下他自称林凌羽的青年。

    在白淋一眼里,林凌羽已经贴上了“不会说话特别贱”的标签,看到他的第一刻,白淋一很不得扇他一巴掌。

    但是他又是怎么知道自己在学校的遭遇的呢。一切都是未知,包括林凌羽。

    林凌羽似乎看穿了白淋一的心思,他轻轻一笑,那笑容中带着一丝难以捉摸的深意。“别担心,我并不是来嘲笑你的。”他的话语中带着一种莫名的安慰。

    白淋一感到一阵困惑,他并不明白林凌羽为何会出现在这里,更不明白他为何会知道自己的心事。他试图从林凌羽的眼神中寻找答案,但那双眼睛深邃而平静,仿佛隐藏着无尽的秘密。

    “你可能觉得我是个奇怪的人,但有时候,奇怪的人才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林凌羽继续说道,他的声音在夜风中显得格外清晰。

    白淋一沉默,他不知道该如何回应。林凌羽的话似乎触动了他内心深处的某个角落。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就像这些杨树一样,它们见证了时间的流逝,也见证了无数学子的成长。”林凌羽指了指那些高大的杨树,月光下,它们的影子显得格外悠长。

    白淋一顺着林凌羽的手势望去,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慨。他意识到,或许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言之隐,就像池程的日记一样,隐藏着不为人知的一面。

    “也许,你应该给池程一个解释的机会,也给自己一个了解真相的机会。”林凌羽的声音渐渐低沉,他似乎在暗示着什么。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发生在我身上的事你全知道?”

    少年人突然感到一阵紧张,他直视着林凌羽,试图从他的表情中找到答案。林凌羽却只是淡淡地笑了笑。

    “我只是一个旁观者,一个偶然间了解了你故事的人。”林凌羽轻描淡写地回答,但他的眼神却透露出一种不同的关怀。

    白淋一的心中涌起了一股复杂的情绪,真是不知道该不该相信眼前这个神秘的青年。

    “你不必现在就做出决定,但记住,真相往往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

    白淋一突然又想起了林凌羽在天台的丑话,不禁又想怼一句

    “别装神弄鬼,什么旁观者,这个世界是有物理学存在的,合着你在监视我?”白淋一用另一种眼神观察林凌羽,警惕地缓缓站起。

    “呀,被你猜到了。监视你咋了,顺便把你朋友监视了也不是问题。”林凌羽装都不装了,语言里带着笑意

    林凌羽的坦率让白淋一感到意外,他没想到对方会如此直白地承认。白淋一的眉头紧锁,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信任。

    “脑子有病?”白淋一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解。

    林凌羽却显得异常平静,他轻轻摆了摆手,示意白淋一坐下。“别急,我这么做并不是出于恶意。有时候,了解一个人的全部,才能更好地帮助他。”

    白淋一没有坐下,他站在原地,目光坚定地盯着林凌羽。“帮助?你认为监视别人是帮助吗?况且我和你熟吗?”

    林凌羽微微一笑,似乎对白淋一的反应早有预料。“我理解你的感受,但有些事情,你并不知道全部。我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我看到了一些你可能忽略的东西。”

    白淋一的心跳加速,他感到一种莫名的紧张。“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林凌羽没有立即回答,他转过身,目光投向了远处的杨树。“你看那些杨树,它们静静地站在那里,见证着一切。就像我,我看到了你内心的挣扎。”

    “说话好好说,老扯杨树干什么。杨树是你亲戚啊?合着你上辈子是杨树吧”白淋一无语

    林凌羽轻轻一笑,似乎对白淋一的调侃并不在意反而还开起了玩笑“杨树当然是我的亲戚,呐,你看那颗最绿的就是我三舅。”他停顿了一下,目光再次转向那些高大的杨树,仿佛在回忆着什么。

    白淋一感到一阵迷惑,他不明白林凌羽为何总是提及杨树,但又似乎能感受到林凌羽话语中的真诚。“那你到底是谁?”白淋一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耐烦,他迫切地想要知道答案。

    林凌羽转过身来,“你以后就知道了。”他的声音平静。

    白淋一的心中涌起了一股复杂的情感,他不知道该不该相信眼前这个神秘的青年。林凌羽的话听起来像是在讲述一个遥远的故事,但又似乎与他息息相关。

    “神秘兮兮...”白淋一独自走向回家的小石径,他自语着,莫名对林凌羽感了一丝丝兴趣。待他回家时,家里冷清一片,只有王阿姨在打扫屋子。

    王阿姨是这个家里的掌事,从小就跟着白淋一,见证了白淋一的成长,从那么一丁点的小孩子长到现在比她还高

    王阿姨见他回来舀了一碗热乎的鱼百合汤

    “诺,外面有点冷,先喝点这个吧”

    “嗯,谢谢姨”

    白淋一从小身子就弱,鱼百合汤他从小喝到大,每每喝都是冬日,王阿姨总会递一碗以来驱寒,药浴

    “哦,对了,夫人出车祸了,家主与煴祁赶去了”王阿姨像往常一样打理着家常,与白淋一汇报今天的日志,但今天不一样

    “车祸?”白灵一顿感不妙,放下手中的汤。

    “对,现在在人民医院501号房...”王阿姨低头干活没有注意到白淋一的动作,等她回过神来,白淋一已经披着外衣出去了

    “这孩子...”

    人民医院离白淋一家很近,跑个几百米就到了,白淋一披着米色外衣在路灯的照耀下拉长了影子,大衣的尾端随风飘起,一阵阵寒风袭进白淋一贴衣间,冰凉而刺骨。

    “501号房家属询,谢谢”白淋一气喘吁吁,看着前台护士,眼里满是急切

    “三号阶八楼”护士看了看电脑

    “谢谢”

    “501...501”白淋一踏入八楼的走廊,便开始仔细地寻找着那个特定的门牌号。他的眼神在每一扇门上快速扫过,试图从中找到那个熟悉的数字组合。走廊里的灯光有些昏暗,但他依然不愿错过任何一丝细节。白淋的脚步轻盈而迅速,仿佛每一步都充满了期待和紧张。他的心跳在寂静的走廊中显得格外清晰。

    “我们家煴祁长大以后肯定能成才啊,不管是外貌,又有才华,妈妈有你真幸福。”

    白淋在听到那个声音的一瞬间愣了愣。那声音既熟悉又陌生更多的带着一丝陌生的疏离感。他的心跳加速,脑海中闪过无数个可能,试图辨认出这声音的主人。他转过头,501号房门牌赫然大名,可病房里躺着的不是母亲,而是江姣丽。

    姣丽是江煴祁的生母,也就是那个破坏白淋一生母倩茹萍的小三,自从母亲去了国外,一直都是姣丽在家,代替了倩茹萍。

    病房里姣丽摸着江煴祁的手,慈爱有佳,白嘉庆站在一旁露出了白淋一从未见过的笑容,那笑容除了不给了白淋一,甚至给了整个世界。此时此刻,病房外的世界仿佛与病房内截然不同,仿佛是两个完全不同的空间。一扇门将这两个世界隔绝开来,门内是充满关爱和温暖的氛围,而门外则是喧嚣和冷漠的现实。这扇门仿佛是一道无形的屏障,将两个世界分隔开来,让病房内的温情得以在这个小小的空间里得以延续和传递。

    “‘夫人’....原来阿姨说的那个‘夫人’不是母亲啊。”白淋一好像意识到了,王阿姨改口了。王阿姨口中的“夫人”指的是她的母亲,毕竟在她的家庭里,母亲总是被这样尊称。然而,现在看来,她似乎误解了王阿姨的意思。

    这个家里什么都变了,可时间在白淋一身上停滞了一般,唯独只有他没有变。

    白淋一多么渴望躺在那冰冷的病房里的不是别人,而是他的母亲。即使母亲遭遇了车祸,他宁愿承受这一切的痛苦和不幸。他的爱已经变得扭曲,甚至有些病态,但他心中唯一的愿望就是能够再次见到母亲,哪怕只是一面之缘。他多么希望能够在母亲的床边陪伴她,握住她的手,告诉她自己有多么想念她,多么需要她的温暖和关怀。此刻的爱已经畸形,多么想与母亲见一面的孩子啊......

    白淋一的心中涌起了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

    站在病房外,透过门上的玻璃窗,默默地看着里面的场景。他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原来自己早已被这个世界遗弃了。

    白淋一紧握着拳头,指甲几乎要刺破皮肤,但他没有感觉到疼痛,他的心早已被另一种痛楚所占据。

    少年人是坚强的,可是也是脆弱的。白淋一眼睛早已被泪水占据,他努力地想要抑制住自己的情绪,不让泪水流下来。然而,内心的痛苦和孤独感却如潮水般汹涌而来,让他几乎无法呼吸。白淋一紧咬着下唇,试图用疼痛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但那些伤疤仿佛在诉说着他过往的挣扎和无助。

    “记不起昨夜是如何回到家中的了,只记得现在在去学校的路上...”白淋一晃了晃脑袋,想把脑袋里的杂物从脑袋里摇出来。

    白淋一推开教室的门,门口有几个学生嘻嘻笑着,带有一丝讽刺的意味。白淋一没怎么在意,他与同学不熟,发生什么事也与他不相干...

    可是...

    “变态”“乱翻别人柜子不就是小偷吗”...

    这些流言蜚语被他们手中的粉笔被随意地抛在白淋一的桌子上,仿佛已经失去了原本的严重性和严肃性。

    他们毫不在意地用它来形容那些行为怪异或者不符合他们期望的人。而那些喜欢翻动别人桌子的人,在他们看来,简直就是小偷的代名词。

    这种行为不仅侵犯了别人的隐私,还暴露了他们内心的阴暗面。每当有人提起这种行为时,他们总是带着一种轻蔑的语气,仿佛在嘲笑那些人的行为是多么的可笑。

    桌子上的流言蜚语就这样在他们之间传播开来,充满了恶意和嘲讽。这些话语在空气中飘荡,仿佛无形的刀子,刺痛着那些被议论的人的心。

    “这是。”白淋一有些震惊和恐惧,眼下不知如何是好,毕竟,教室里有无数双恶眼所盯着。

    远处池程和他的朋友正在打闹,看到白淋一他莫名一笑。

    在那个银装素裹、寒风凛冽的冬日,心情,与窗外那晦暗不明的天气交织成一幅深沉的景致。天空不再是往日的湛蓝,而是被厚重的灰云紧紧包裹,仿佛是大自然在酝酿着一场未名的风雨。寒风如同锋利的刀刃,肆意切割着每一寸空气,发出阵阵凄厉的呼啸,仿佛在诉说着某种古老而神秘的预言。

    原来,他缓缓推开教室门,迎面而来的并非和煦温暖的阳光,而是如寒风般刺骨、如利刃般尖锐的同学们的冷嘲热讽。那些话语犹如一支支精心锻造的锋利匕首,无情地刺向他那颗原本就布满伤痕的心。然而,白淋一只是默默地低下头,双手紧握成拳,仿佛要将所有的痛苦、委屈与不甘都深深地藏匿于心底的深渊之中,不让任何人窥见一丝一毫。

    他拿起那块早已被岁月磨砺得斑驳的抹布,去擦拭那张被同学故意涂抹得污秽不堪的桌子。他的动作轻柔而小心,犹如一位艺术家在细心雕琢着一件即将问世的杰作,充满了无尽的虔诚与敬畏。

    然而,在他转身的那一刹那,一个突如其来的绊脚,如命运的嘲弄般,让他瞬间失去了平衡,手中的抹布犹如一片无助的落叶,在空中划出一道凄美的弧线,最终重重地摔落在地上,发出一阵清脆而哀怨的声响。

    白淋一的身体也随之重重地摔在地上,疼痛如潮水般涌来,让他不禁紧紧地皱起了眉头。

    周围的同学发出一阵肆无忌惮的哄笑,那些笑声在他耳中变得如此刺耳。他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将内心的痛苦、愤怒与绝望都深深地压抑下去,不让它们有任何一丝一毫的流露。

    他缓缓地站起身,捡起地上的抹布,仿佛是在拾起自己那早已破碎不堪的尊严。然后,他默默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他的故事,就像是一首深邃而含蓄的诗篇,缝缝补补,无处有新。

    “我本想给池程一个解释的机会,但这么一想确实没必要了。”白淋一眼睛爬满血丝,他勉勉强强的笑着。阳光吗?灿烂吗?冬日的暖阳照耀,阳光,灿烂。或许吧,或许是因为今天惩治了“该被惩治的人”。

    桌面怎么会有银光闪闪的塑料,碰碰它,为什么指尖会疼呢,那拿起来看看吧。

    它好漂亮,宛如初次邂逅的那场大雪,洁白无瑕,纯净得令人陶醉。那是一种抽象的记忆,仿佛在脑海中轻轻飘荡,挥之不去。同时,它也像泛滥的二氧化碳,无处不在,充满了整个空间,让人无法忽视它的存在。

    是什么滋味呢?它碰起来好疼。

    窗外下雪了啊。

    ...

    雪?深圳怎么会有雪,深圳会下雪...

    低头一看,原来好看的塑料是自己课桌里备用的银色美工刀,而触碰碰的是手指。

    深圳怎么会下雪,可能是血色罢了。

    眼下,手指上那道深深的划痕中,血渍粘稠地混合在一起,仿佛是时间的印记,凝固在这片伤口之上。血的颜色变得暗红无比,仿佛是夜晚的暗流,在皮肤的纹理间流淌,无声地诉说着疼痛与挣扎。

    突然地,浑手血流如注,两腿还不住抽搐。走错那罪恶一步,差点儿就死不瞑目。将近病态,自摧自残。狰狞的红,甚是耀眼。

    “啊!!”一声凄厉的尖叫划破了寂静的空气,仿佛一把锋利的刀子刺穿了沉闷的氛围。白淋一手中紧握着一把闪着寒光的刀,毫不犹豫地割向了自己的手腕。鲜血瞬间涌出,染红了他苍白的皮肤,也染红了周围的一切。“白淋一割腕了!!!”在晕倒前的最后一刻,他的意识逐渐模糊,耳边却依然回荡着那位女生刺耳的尖叫声,仿佛在无尽的黑暗中渐渐消失。

    在那片混乱与惊恐之中,白淋一的意识逐渐模糊,他的眼前开始出现斑驳的光影,耳边的尖叫声渐渐变得遥远而模糊。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倒下,沉重地撞击在冰冷的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周围的世界开始旋转,一切声音和色彩都变得扭曲和失真。

    同学们的惊呼声、老师的呼唤声、以及远处救护车的警笛声,这些声音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混乱的交响乐。白淋一躺在那里,他的视线开始模糊,周围的一切都变得越来越暗,直到完全陷入一片漆黑。

    在那片黑暗中,白淋一的思绪飘向了遥远的过去,那些关于林凌羽的记忆碎片开始在他的脑海中重新拼凑。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滞,在生死之间徘徊。

    直到意识逐渐消散,他的身体变得越来越冷,最后一丝温暖也离他而去。在那片无尽的黑暗中,他终于放下了所有的重负,所有的痛苦和挣扎,所有的记忆和遗憾,都随着他的意识一起,渐渐地消散在了无边的虚无之中。

    白淋一的记忆在一瞬间被侵入,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悄无声息地渗透进脑海深处。那些尘封已久的往事、曾经深藏的情感,都在这一刻被唤醒,如同潮水般汹涌澎湃地涌入心头。这种突如其来的侵袭让人措手不及,仿佛所有的防御都被瞬间瓦解,只剩下那些被遗忘的记忆在脑海中肆意游荡。

    在不经意的一瞬间,他的灵魂仿佛脱离了□□,进入了一个纯净无瑕的白色世界。周围的一切都被洁白无瑕的光芒所笼罩,仿佛置身于一个无尽的白色海洋之中。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宁静而祥和的气息,让他感到无比的放松和宁静。在这个纯白的世界里,没有时间的流逝,没有世俗的纷扰,只有他和这片无边无际的白色空间。他仿佛置身于一个梦境之中,感受着前所未有的宁静与自由。

    他蜷缩着身子,身体微微颤抖,抵御着某种无形的力量。不知何处吹来一阵清风,轻柔地拂过他的脸庞,带来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寒凉。这股凉意透过他的衣服,渗透进他的肌肤,让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尽管如此,他依旧保持着蜷缩的姿势,仿佛在寻找一种安全感。周围的环境似乎也在这一刻变得静谧,只有那阵清风在耳边轻轻诉说着什么,仿佛在提醒他,这世界依然充满了未知和变化。

    “忘不掉吧?痛苦吧?”熟悉的声音袭来,他确信了,现在所处境地并非真实。而在这个境地,这个声音的主人是一个人形红影,那大红接近动脉血,他的所到之处沾满了血色。本纯白的世界因为他的到来变得浑浊不堪。这血色也并非突兀,只是这个世界真实的一部分罢了。

    毕竟这个声音是空真的幻听啊。

    “从一开始我就想问你,也想过你以什么形式存在,没想到你这么丑陋,说话也这么难听。”

    白淋一从洁白光滑的地面坐起来,他直视着血影,就算身体知道恐惧无法避免,已经开始颤抖,但白淋一却表现出不寻常的冷静。

    “你控制我的手自残,控制我的大脑,我的思想。”白淋一顿了顿接着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我们应该是一体吧?”

    “你铺垫了这么多想表达什么?”血影的血色越来越深沉,好似随着主人的心情飘忽不定。

    白淋一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挑衅,他试图在心理上占据上风,尽管他清楚自己正面对着一个强大的对手。“你想要的,不就是我内心的恐惧吗?你想要我屈服,想要我承认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决绝,仿佛已经看透了对方的意图。

    血影没有立即回应,只是那血色的轮廓在白淋一的注视下开始扭曲变形,似乎在酝酿着什么。

    片刻之后,血影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却带着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平静:“你错了,白淋一。我并不是你内心的恐惧,我是你无法逃避的真相。你和我,我们是同一个人,但又不是。你是我被压抑的另一面,而我,是你最深层的渴望。”血影的轮廓突然变得模糊,然后又重新凝聚,这次它变得更为清晰,血色也更加鲜艳。

    白淋一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寒意,他开始意识到,这个血影所言并非全无道理。他与这个血影之间,确实存在着某种不可分割的联系。他试图回忆起自己的过去,寻找那些被自己遗忘的片段,那些可能隐藏着真相的碎片。

    “你究竟想要什么?”白淋一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他开始感到这场心理的较量已经让他筋疲力尽。

    “我想要的,就是你的觉醒。”血影的声音变得低沉而有力,仿佛每一个字都蕴含着深不可测的力量。“你必须接受,你内心深处的黑暗,你的恐惧,你的渴望,它们构成了你,也塑造了我。”

    “荒谬之言,你真有什么中二病?这里说不定只是一个梦,还想让我觉醒?”白淋一嘲笑般的笑了笑。

    “那你有没有想过外面的世界是假的。”

    白淋一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他的心中涌起了一股难以名状的不安。

    所处的现实是否真的存在?或者这一切都只是他潜意识中的幻象。他试图回忆起自己是如何来到这个白色世界的,但记忆却如同被风吹散的烟雾,捉摸不定。

    “你究竟想让我接受什么?”白淋一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迷茫,他开始意识到,这场心理的较量远比他想象的要复杂。

    “接受你自己。”血影的声音变得柔和,仿佛在引导他走向某种启示。

    白淋一沉默,此刻的他何能从这个无尽的循环中解脱出来。

    “好吧,我接受。”白淋一终于打破了沉默,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轻松和戏谑,仿佛在享受着某种游戏的乐趣。他看着眼前这个“色彩斑斓”的世界,心中不禁涌起了一股莫名的兴奋感。这个世界似乎正变得越来越有趣,充满了未知和挑战。白淋一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与此同时,血影的轮廓开始变得越来越模糊,仿佛在空气中逐渐消散。它缓缓地移动着,最终与白淋一的身体融为一体。白淋一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力量在体内奔腾,仿佛有一股不可抗拒的能量正在他的血管中流淌。他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激动。他知道,自己即将迎来一场前所未有的变革,这场变革将会彻底改变他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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