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场闹腾,接下来的几人也没了什么说话的心思。都闷着头往前走,不一会儿功夫就到了目的地。
看这里静悄悄的,他们也没多在意。毕竟几人都清楚里面不过是一些妇女儿童。他们对付起来简直易如反掌。想着,几人的脸上都露出了狰狞的表情,张麻子更是一马当先,上前推开了掩着的大门。
黑暗中,两点诡异的绿光悬浮在半空,一闪一闪的。
张麻子好奇的用手电筒照向绿点。在看清的一刹那,差点没把心脏吓得跳出来,在极度恐慌之下,张麻子本能地转身欲逃,但急切中被自己的脚绊了一跤,重重地摔倒在地。
后面几人不明就里,看他摔倒了,还有一人好心的去搀扶他。可却没想,张麻子在爬起身后,猛地将那名扶他的人推向后面,自己则乘机冲出门外。
“啊,张麻子,你干嘛?”
“等等,那,那是什么?”
“啊,救——啊啊啊!!”
忽略身后的关门声和惨叫声,张麻子连滚带爬的往山下狂奔。因为他实在是跑得快,等大黑把那几人解决掉的时候,张麻子已经不见踪影。
“可恶,那畜生倒是溜得快”牧羲望着重新被推开的大门,眼中闪过一丝遗憾。
他深吸一口气,收回视线,转头安排起了接下来的事宜“把这些人拖去跟张大富他们关在一起”
被留下来的一共四个人,大都已经晕了过去。大黑只对着他们的腿部进行了攻击,等倒地后再由顾斯年等人,拿工具一个个敲晕绑起来。
没办法,虽然牧羲恨不得他们死,但这里的人逃出去以后还需要生活,不能摊上人命官司。
特别是大黑,他身为动物,不管是因为什么理由只要沾了人命,等着他的都只会是死路一条。
另一边,张麻子跌跌撞撞的一直没敢停下来,等终于抵达村口后才瘫软在地,有早起的村民惊讶地看着他这副狼狈的样子,张麻子却顾不上这些,气喘吁吁地喊道“快,快去叫二叔公!山,山上有野猪!”
他嘴里的二叔公,是早年这地间赫赫有名的猎户,经验丰富,对付野猪这样的猛兽颇有心得。
因为还有几人留在山上生死不知,涉及到自家人的人命,村里的动作到是很快,不一会儿便集结起了一群人手。
而被惦记上的大黑,此时正美滋滋的啃着煮熟的玉米。
作为这次行动的最大功臣,同时也是大家最大的安全保障。为了报答,由会做饭的孩子带头,给大黑煮了一锅大杂烩,虽然味道一般般,但对第一次尝到熟食的大黑来说足够了,美得他头都不抬,可以说现在让他往东他绝对不会往西。
牧羲在外面的树上警戒着,突然急匆匆的飞进来通知道“他们又来了,大黑快准备好”
大黑不满的哼哧了一声,随即几口把剩下的汤解决掉,来到门口观察外面的动静。
远处的脚步声愈发清晰,没多久,外面就断断续续的围了二十来个手持武器的村民。
屋外,房门大敞。
但因为张麻子的说辞没人敢进去,被野猪撞一下可不是开玩笑的,谁都不想当炮灰。
最后还是二叔公看不过眼,派了一个身手敏捷的人前去试探。
那人小心翼翼的靠近屋门,捡起一块石头往屋内一扔。
石头落地,发出清脆的声响,除此以外,再无其他动静,看似一切正常。
他便大着胆子踏进了房门。
屋外的人群紧紧地注视着他的背影,看他在里面走了一圈,什么事都没发生,不禁有人疑惑道“那只野猪是不是已经走了啊?”
这个疑问迅速得到了许多人的附和。
二叔公紧皱眉头,不免有些失望,他今年六十有二,是土生土长的赵家人,还记得小的时候,张家不过是由几个逃荒来的破落户组成,别说话语权,连能在这儿落户都是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才说服当时的村长答应的。
可哪儿想,不过短短几十年,当初的几人就翻了好几番,不但彻底站稳了脚跟,还有跟赵家分庭抗礼的趋势。
尤其是自从张大富他们这一代干起了人口买卖,赚到了大钱以后,好些张家人都凭着这些钱走出了大山,有了一番事业。为此整个家族都抖了起来,如今即便村里的村长依然姓赵,但也只是说来好听罢了,真落实起来没有张家人会听他的。
二叔公对此忧心忡忡,按这个速度下去怕再要不了几年,这就不叫赵家沟而该改姓张了。
这次张大富他们出了事,其实他心里还挺高兴的,本打算这次好好卖张大富他们一个人情,好给自己的后辈多挣一条出路的。
不想,那只野猪已经走了,那这个人情可就大打折扣了。
想着想着,大部分人都已经进了屋子,除了进门的大厅外其他的房间都屋门紧锁,众人围成一圈,空出位置来让力气大的撞门。
围观的其中一人在屋里四处打量着,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好顺手牵羊,就在他不经意的抬头间,忽然定住,叫道“你们看这头上的是什么?”
因为他这一声,大部分人都抬起了头,就在这时,只听空中一声“拉”
吊在头上的箩筐,顺着绳子的拉力一下翻倒过来,里面装着的尘土朝下面兜头泼来,正好落入人群的眼睛中,剩下有没中招的人,也被屋里蔓延的灰尘遮住了视线。
而这时被撞得摇摇欲坠的房门突然打开,大黑从里面出来,所向披靡的冲进了人群,挨着谁谁倒。
屋里地方狭窄,加上眼睛不能视物,让里面的人逃都不知道往哪儿逃。
还未踏入房门的人们都被这变故惊了一下,屋里被灰尘笼罩,让人看不清里面的具体情况,只能听到惨叫声不断响起。
二叔公把身后的张麻子揪了出来“你不是说野猪吗?这是野猪能造成的?”
张麻子抖着身子哆哆嗦嗦道“我,我当时确实看到了野猪,其他的我,我也不知道啊”
懒得跟这没出息的家伙继续说话,二叔公指挥着身边的人赶紧进去救人。
在这些人刚靠近门边时,房屋二楼的窗户忽然打开,陶盆、凳子、等等各式各样的物品被从里面扔了出来,如雨点般砸向下方的人,阻止他们的靠近。
就在这短暂的时间里,屋内的灰尘渐渐消散,大黑的身影终于显露出来,只见他威风凛凛地站在屋内,目光凶狠地盯着外面的众人。而此时里面最先进去的人已经被解决的差不多了。
本来被各种东西砸得火冒三丈的人们,一看到大黑那巨大的身形,什么救人的念头都没了,纷纷扭头就跑。
牧羲飞在空中,指挥着大黑率先攻击手里有枪的人,那才是真正有危险的东西,大黑的防御力是高,但那只限于身体,眼睛这种部位还是很脆弱的,还承受不了子弹的攻击。
好在刚才在屋里已经解决了一部分,现在外面只剩下一把枪了。
持枪的人想尽量拉远距离,但有牧羲在空中监视,不管往哪儿跑都无法逃离大黑的追击,而其他人带着的刀斧棍棒打在大黑身上,就跟挠痒痒一样,完全破不了防。
一片混乱中,牧羲正集中精力盯着目标,突然被什么东西一下撞出老远,这时才听一声枪响,顺着声音望去,那枪瞄准的地方正是牧羲刚刚停留的位置。
开枪的人是那个二叔公,所以说姜还是老的辣。他注意到空中的鸟每叫一次,野猪就会调整到合适的方向,所以就想先把牧羲解决掉。
他手里的枪并不是村里那种常用的猎枪,而是便于携带的短式手枪,因为一直藏在衣服里,所以牧羲一开始并没有发现。
“你还好吗?”
救了牧羲一命的,正是终于赶来的时玄。
没等牧羲回答,时玄又抓着他,快速的换了一个地方,他们原来所在的位置被一颗子弹穿透,把后面的瓦片打的四分五裂。
牧羲后怕地看着这一幕,因为距离较远,多次救过他的感知能力起不了作用,如果不是时玄,这次他必死无疑。
时玄的血红双眼紧紧锁定住那个再度举枪瞄准他们的老头,他放下木兮,向对方冲去。
一道白光闪过。
时玄在二叔公即将扣动扳机的瞬间,诡异般出现在他面前,对着眼睛就是一爪。
血花四溅,二叔公痛叫着捂住眼睛,鲜血从指缝中流出,摸到上面深深的伤口,知道自己的眼睛怕是保不住了。
愤怒使他失去了理智,他用仅剩的那只眼睛盯着时玄,追着他不停开枪。
可惜时玄速度和反应奇快,在他瞄准的情况下都打不中,更别说这样胡乱射击了,没几下就耗空了自己的弹夹。
没了枪支的威胁,时玄回身又对着他冲了过来,二叔公最后的视线里只有一道白光划过,然后整个人就彻底陷入了黑暗,他仅剩的那只眼睛也没了。
牧羲飞到时玄身边绕着他转了一圈羡慕道“时玄,你真是帅呆了!”
自己怎么就没有穿成猛禽呢?他这个鹦鹉的身体除了能说话外,可以说是没有一点自保能力。
不过……
时玄居然能躲过枪击,猛禽原来这么厉害的吗?
“帅是什么意思?”时玄落在房顶上,歪头有点疑惑。
“就是夸你漂亮的意思”
牧羲被这个歪头萌到了,忍不住就想伸手去摸,伸到一半才想起来自己没手了,赶紧收回半张的翅膀,眼神却不受控制,炽热的盯着时玄。
在鸟类中外表是很重要的,夸漂亮就跟人类里的表白差不多,当然这个是才当了鸟不久的牧羲所不知道的。
时玄被这猛一下打的措不及防,想起上次牧羲还给他理毛,顿时看牧羲的眼神变得复杂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