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河划过边塞的风沙,寂静的夜晚却被一位女子的苦苦哀求声所打破。
“求求你,放过我,你……你所求所需皆可告知于我,只要我力所能及,必定满足于你。”满身伤痕的女子跪在风沙地中苦苦哀求,此时本就孱弱的身子,经过刺骨的寒风吹拂,使之尽显病态之感。
“放过你?你南荣芸阳是南荣氏之人,既是南荣氏,那便该死。”黑衣男子用长袍缓缓擦拭着利剑,开口道。
身着黑色长袍的男子将脸捂的严实,南荣芸阳无法看清此人的样貌,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此人恨透了南荣氏。
南荣芸阳得知自己今夜终有一死,但绝对不能死的不明不白,于是试探性问
“你既已知我乃南荣氏之人,便应知晓杀了我,南荣氏定会将此事上报官家,彻查真相,到那时你也活不久。”
黑衣男子仿佛没有猜到一介未出嫁的闺阁女子会说出这样的话来,顿了片刻,随即将剑抵在南荣芸阳的脖颈处
“不愧是南荣氏后人,果然聪慧过人,只是死到临头了,可惜了。”
“放心,今夜过后,世人皆会认为南荣氏三小姐南荣芸阳在返京路途中,惨遭山匪□□后杀害。到时南荣氏定会为了名声不敢报官彻查,此后世上便再无南荣芸阳。而你只是我屠尽南荣氏的一个开端。”
南荣芸阳听此一番话,双眉紧促,她试想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为何要置她于死地,内心的委屈愤恨再也抑制不住了,怒吼
“你究竟是何人派来的?为何要对我如此赶尽杀绝?”
“何人派来的?”黑衣男子嗤笑一声,“是……”
话音未落黑衣男子便将剑刺向了南荣芸阳,一剑封喉,连片刻反应都没有。
可南荣芸阳却在倒下之际,看见此人穿的是金革靴,此是御赐之物,寻常边塞士兵根本不可能拥有,那唯一能够有机会面圣,并获得御赐之物的只能是……
“竟然是他!”南荣芸阳心中暗忖道,心中不由一紧。
南荣芸阳伴随着真相永远倒在了边塞的荒漠中,只能任由风沙鞭挞着她那瘦骨嶙峋的尸身。
边塞的荒漠又恢复了往日的寂静,对南荣芸阳来说,是那么的静,那么的静。
“啊——不要。”南荣芸阳猛然惊醒,大口喘着粗气,额头上的汗珠顺着苍白脸颊滑落。
吓得床边的丫鬟,连忙上前询问
“三小姐,你还好吗?是否又做噩梦了?打紧吗?”
南荣芸阳如梦呓般喃喃道“为何此次的梦如此真实,仿佛亲身经历一般,那恐惧的滋味让人后怕。”
南荣芸阳看向四周,眼底净是淡淡的忧伤和惊恐,但好在一切都只是梦。这才让刚刚的恐惧之感消退了些许。
静雪儿见小姐迟迟不开口,便焦急地要禀告夫人和老爷。
南荣芸阳故作镇定道“不打紧,许是昨夜看话本入迷了些,才因此做了噩梦。”
“真的吗,小姐当真没事?”静雪儿半信半疑,但终究信了南荣芸阳的话。没再提及此事。
洗漱妆发过后,南荣芸阳便独自坐在庭院中,回想着梦里发生的一切,她总觉得一切都发生过,但她始终想不起来。
南荣芸阳看着府内下人们忙碌的身影,看着母亲在前院正厅吃茶候着父亲下朝的场景,于是内心暗暗发誓这一次不管是否会有意外,她都要守护住这一方安宁,安安稳稳的生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