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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宗主他脑子有病

    不、应该说,除了他以外,这庙里的人过后都得死。

    想到此处,柳元不由得看向那个自顾自抚琴的年轻人一眼。

    此人没有丝毫受到毒粉影响的迹象。

    不是善于制毒解毒,便是内心极为深厚。

    不管是哪一个,都令人心生忌惮。

    柳元收好丝绢,决定先解决陆家镖局的人。

    就在他一掌劈向陆弘文时,傅誉突然动了。

    少年人抽出腰边长剑,直刺而去,却因毒素未全然逼出体外,手脚比往常要僵硬,刺偏了些许,反被柳元抓住机会一掌拍向胸口——

    千钧一发之际,有人抓住他的腰带用力往后一扯,这才逃过一劫。

    柳元看了出手的人一眼,“闲云庄的季云溪?”

    季云溪边扶稳师弟,边回他,“既然你已得到了八荒图,不如得饶人处且饶人。”

    柳元微微蹙眉,上下打量着对方,在察觉到季云溪轻颤的手指时,双眉立时舒展。

    他哼笑一声,“那明天就会有许多人知道八荒图在我这了。这样吧,看在闲云庄的份上,只要你们两个发誓不将今晚之事说出去,我便放你们走,如何?”

    这轻视无比的态度,叫少年意气的傅誉如何能忍?

    他向来见不得恶人得意,否则也不会在毒未逼出身体前阻止对方杀人。

    “谁会发誓?我偏偏要记录你卑鄙无耻,下毒夺宝。就算你死了十年、百年,也要被人一直瞧不起。”

    柳元大怒,“小子,你既然想找死,我便成全你。”

    他抽出腰上软剑,飞掠向少年。

    “阿誉。”季云溪无奈叹气。

    若是两人未中毒,一切还好说。

    可现在——

    然事已至此,他也只好拔剑,与傅誉一起应对。

    俩师兄弟练得是同一门剑法,又朝夕相处,彼此间的默契自不必说。

    你攻我守,我守你攻,配合得当。

    双剑夹击之下,柳元一时也奈何他们不得。

    直到傅誉因体内毒素未清,渐渐使不上力,才被他抓住机会,一掌击在胸口,吐血飞了出去。

    在地上翻滚了数圈后,少年发现自己正倒在年轻人脚边。

    望着勉力支撑的师兄,他抱着一丝希望问道,“你也是无相宗的吗?”

    年轻人一边抚琴一边回他,“不是。”

    傅誉恳求道,“那你能不能帮帮我师兄?”

    “你们和我有亲缘关系?”年轻人抬眸觑他。

    傅誉咬牙,“没有。”

    年轻人点头,而后道,“那朋友,不、我没有朋友。”

    “既然非亲非故,我为何要帮你?”

    “可、可是见死不救,有违江湖道义!”傅誉据理力争。

    “哦,那就违吧。”年轻人低头。

    “我可以帮你做一件事!”眼见季云溪即将不敌,傅誉也顾不得许多了,“只要你救我师兄,闲云庄愿意帮你做一件事!”

    年轻人不为所动,“你连十二地支都不是,凭什么让我相信你?”

    “傅是我母姓,闲云庄庄主风亭榭是我父亲,我以少庄主之名承诺你。”

    少年从未依仗家世求过人,一番言语,已令他血色上涌,满面赤红,心中既是窘迫又是难堪,仿佛人前赤身、不着寸缕。

    “君子一诺。”

    见对方终于停下手上动作,少年略松了口气,坚定应他。

    “驷马难追。”

    “好。”年轻人放下琴。

    随着季云溪渐渐力竭,柳元心中大定,他也不着急进攻,只是不紧不慢地与之对招,一点点消耗对方。

    就在此时,他身侧骤然出现了一片白色。

    疾如雷电,一闪而逝。

    待回过神来,才惊觉几处大穴被封,整个人只能举着软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事情发生得太快,以至于庙内所有人都没能及时反应过来。

    一时之间,破庙又恢复了安静,只闻雨声阵阵。

    直到柳元惊怒质问,“你究竟是谁?”

    中原武林的高手,他都略知一二,却不识眼前之人。

    年轻人却没理他,只是抬起头,对着横梁道。

    “既然来了,又何须藏头露尾?”

    次话一出,众人又是一惊。

    这座小小的破庙,一夜之间竟来了五波人。

    梁上,戚辰风心中一凛。

    他和师尊谢渊是在季云溪师兄弟后面到的,暗中潜藏看了半天大戏,却没想到有人早就发现了自己,只是一直不说罢了。

    亏他方才还沾沾自喜半天!

    谢渊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

    戚辰风羞愧难当。

    他自幼拜于玄天宗门下,因根骨奇佳,修炼之途颇为顺畅。

    年方二十四,便已将《玄天秘典》修炼至第五重,自恃在江湖年轻一辈可算佼佼。

    而今方才警醒,江湖之大,能人辈出,强中自有强中手。

    简直是一盆冷水兜头而下,浇得他浑身冰凉,身心发颤。

    「你先下去」谢渊传音。

    他点头,空翻跃落。

    “无相宗的来了,玄天宗的也来了,这八荒图莫不是成精了,一到夜里,便会化为绝代佳人?引得诸位竞相争夺。”

    年轻人勾起嘴角,淡淡嘲讽道。

    “阁下知道我们的身份,我们却不知道你的,是否有些不公平?”

    戚辰风一边走上前,一边微笑道。

    “合欢宗,赵曦月,请自便。”

    年轻人自报家门后,又坐回了柴火堆边,抱起了他的七弦琴。

    仿佛这庙里所有人,所有物都不值得他多看一眼。

    “原来你就是合欢四使之一的月使。”

    合欢宗原本只有风顷、花弄影、梅雪三位使者,今年年初才多了一位月使。

    传闻此人功力不济,靠着她师尊秦瑶上的位,未免丢人现眼,几乎不在江湖上出现,是以连闲云庄,都未能探听到有用的消息。

    只是,听名字,他原本以为对方是个女人。

    “怎么,因我是合欢宗的门人,你的承诺便不算数了?”

    “我没这样说,只是——”傅誉紧盯着戚辰风,唯恐他对自家师兄做什么,然而根本不在季云溪,只是从柳元身上拿走了白虎图。

    “放心,玄天宗没有随便杀人的癖好。

    只要你不专门去惹他,兼之与他无冤无仇,人家懒得搭理你。”

    她这样说,当然不是在为玄天宗辩护。

    只是相对于无理也可能会大杀四方的合欢宗与无相宗,同样心狠手辣的天玄宗一般都是有目的的出手。他们的门人和他们的宗主一样傲气,根本不会关心无关紧要之人。

    “没想到在合欢宗弟子眼中,我玄天宗竟还有这等美誉?”

    一声哂笑响起,众人顺着笑声望去,谢渊已站在佛身前方。

    除了戚辰风与赵曦月之外,众人心里都有一个疑惑,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但谢渊显然没有为他们解开谜题的兴趣。

    接过戚辰风呈上的白虎图,他一边看一边走向赵曦月与傅誉所在的柴火堆。

    “确实是地图。”他对着火光看了片刻后,便随手将它丢到了赵曦月的琴上。

    而对方只是无聊地看了丝绢一眼,便随手一挥。

    丝绢仿佛被清风吹着,翩然坠入火堆中,化为灰烬。

    “你竟然毁了八荒图!”柳元睚眦欲裂,“你知不知道——”

    赵曦月捡起一块碎石,向他前胸甩去,直击对方哑穴。

    “你太吵了。”

    随后,她抬头看向谢渊,“不要随便丢垃圾给别人。”

    “垃圾?”谢渊饶有趣味道,“本座可是一番好意,与你此图,好让你回合欢宗交差,可惜你似乎不想领情。”

    锵——

    赵曦月抱着七弦琴,随手拨弄。

    “我不是因为怕你才把八荒图让给戚辰风的。”

    “嗯,你不怕我。”谢渊无所谓地点了下头。

    赵曦月翻了个白眼,从随身的锦带里拿出一沓丝绢丢给谢渊。

    “八荒图全套版,不必言谢。”

    宗内确实有让她夺图的意思。

    但根本没必要。

    自从她看见第二幅朱雀图的时候,她就知道这图应该是量产的。

    仗着轻功好,她在各大热门抢夺点兜了一圈,已经收集三套了。

    谢渊接过,一一打量,而后嗤笑一声,将它们丢进火焰中。

    “辰风,多向人家学学。

    本座样样都比秦瑶强,可不想在收徒上败了。”

    “谨记师尊教诲。”

    谢渊负手上前,隔着坐在地上的傅誉,俯看赵曦月。

    “你和你师姐一样有趣。”

    “祁萱只是记名弟子,还不配做我师姐。”

    “本座说的不是她,啊,突然想起来——”

    他似是恍然大悟,“你们合欢宗说,是本座杀了她。”

    赵曦月斜睨一眼,“我们说?谢宗主还未到不惑之年,记性便这样差了吗?”

    “是秦瑶说我杀了青青?”

    听他叫得如此熟稔,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有什么特殊关系。

    赵曦月抖了一下。

    啧,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你是秦瑶秘密收的亲传弟子,常年在外修炼,今年才正式回归合欢宗,不知内情也能理解。”

    谢渊含笑道,“青青那般可怜可爱,本座岂会杀她?”

    赵曦月顿时觉得胸口有点恶心,“可怜可爱?谢宗主莫不是想说可怜无人爱?”

    “这说法倒是新奇。也许,她也希望本座怜她爱她。”

    赵曦月一噎,只觉此人脑子有病。

    缓了缓,她才道,“不敢,她怕折寿。不,她已经折寿了。”

    谢渊叹息,“可惜。”

    那卢涣漳确有帝王之相,沈青青倒是没骗他。

    他简直都要相信她真能预知未来了。

    “若是当年,她愿意改投本座门下,便不会在碧玉之年香消玉殒。”

    赵曦月冷笑,“不知谢宗主有没有听过这样一句话——猫哭耗子假慈悲。”

    谢渊摇头,“青青是秦瑶所杀,并非本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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