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江临推开门,他刚在书房开了一个小小的视频会议,会议结束,闲下来就想见到曲池,心下所致,他就过来看看,没想到人是醒着的。
他反手关上门,走过去就先弯下腰亲曲池,曲池偏开头想躲,被他拦着没躲开,湿润炙热的吻就落在了唇上。
“你昏睡的时候,我就想着,等你醒了,一定要好好亲一次。”江临亲够了,才直起身,曲池嘴唇上湿漉漉的,全是他留下的痕迹,他抬手擦了擦曲池唇瓣上的口水。
柔软的指腹停在曲池嘴唇上,轻轻滑动,曲池眨了一下眼睛,只觉得停在自己唇瓣上的手指下一秒就会撬开自己的嘴巴,直直闯进嘴巴里面作乱。
江临带着十分情色的动作终究克制,他收回手,转而坐在床边。
“不要再生我的气了,好吗?”
曲池不想说话,就眨眨眼睛,江临捏着他的手,把他的手指单挑出来,一根一根柔柔地捏。
“那些流言,我可以解释。”
曲池看着他,他恍然,此刻,他的心境竟然是平静的,没有丝毫期待,好似江临口中的解释对于他来说已经是一件无关轻重的事情。
他为了这份平静付出的代价是巨大的。
江临在床沿坐了下来,垂着头,握着曲池的手,他最近总是喜欢捏他的手指,好像他的手指是什么好玩的玩具。
他的指甲被修剪的很整齐,重伤一次,他瘦了许多,本就修长纤细的手指也变得犹如皮包着骨一样。
“我和于南,没有复合,你之前看到的那些,只是利用。”江临并不是一个吝啬解释的人。
吝啬是因为不在乎,不吝啬是因为在乎。
曲池眨了眨眼睛,被握着的手动了动,手指轻轻刮了一下江临的掌心,江临抬起头,眼眶微微泛红,眼睛里隐隐浮现着红色的细细血。
“你是不是很不理解,我为什么要离开你?”
曲池认真地仰望着他,轻轻地说:“因为不平等。”他别过头,肺部的伤还没有好,说的多了,就有些疼,他细细地咳嗽,每一下都牵动到伤口,“在一起的时候,我以为你被我打动,也对我有好感,但你把我当玩物。”
江临听到“玩物”,下意识摇头想要辩解,但他无从可辨,他确实没有真心。
“我是很认真的想要和你在一起,也很认真的爱你。”曲池哽咽着,红着眼睛看着他,“但是你还是不喜欢我,于南只是让我更加看清了你不爱我的事实。”
“你之前做过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你对我没有感情。”
“不在乎我为什么会去找你?不在乎为什么会和你在一起四年?”
他的指控像是一柄尖刀,带着十分的力度戳进他的心脏,让他感受到铺天盖地的疼痛,他想否认,想要辩解,那些字字句句,却又偏偏是他所作所为。
“你为什么要去找我呢?”曲池轻飘飘把问题抛回给他。
“是因为我走了之后,你恍然明白自己的真心吗?”曲池觉得嗓子很干,像是堵着一口腥膻,他咬了咬牙,“那我的代价也太大了吧。”
他仿若自嘲一般。
江临怔怔的,那把插在胸口的尖刀,刀身好像布满了尖刺,在他胸腔内旋来转去。
江临仓皇逃离。
曲池被他握过的手余温尚存,他蜷曲着的手指动了动,那股握着他的力量仿佛尚未离去。
……
曲池能下床行动已经秋末了。
在这期间也发生了另一件大事,江东健成功连任鄂川市市长。
江临给曲池围上米色的棉绒围巾,曲池能下床后,别墅的花园就成了他每天活动最多的场地。
江临不管多忙,都会抽时间陪他在花园坐一坐。
曲池现在的话很少,或许是因为他拒绝了他要离开的要求,所以他不愿意和自己说话。
江临蹲在地上给他套上咖啡色的棉袜子,一切动作都小心翼翼,把他当成易碎的瓷器一样。
“今天还是不想和我说话吗?”
江临站起身,把他病中长长了一直没有剪掉的头发往耳朵后面拨了拨,温热的指尖触碰到曲池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