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丁晨早已回到家,她在厨房忙着洗着水果。
突然一阵敲门声。
她静悄悄地走到门前,偷偷摸摸地观察猫眼外头的男人。
怎么长得那么像周起司,但是丁晨转念一想,应该不是他。
……
大学他们刚在一起的时候,丁晨总是以开玩笑的语气说,“你怎么帅得不突出,就是长得千篇一律的帅。”
周起司只是漫不经心地说,“因为我投胎的时候,上帝只给我两个选择,一个是丑得有特别,一个是帅得千遍一律。”
“所以你选择第二个。”
“不,我选了才华。”
周起司长得不特别,脸型不是很流畅,不爱梳头,乱糟糟的,但是眼睛长得特别清澈。他的眼里总是有光,像玻璃珠清透。
以至于周起司每次看着她,她都以为周起司跟她抛媚眼。
……
隔了半秒钟,男人继续敲门……
“别敲门了,没有人。”
丁晨被自己吓一跳,她知道自己又说了些蠢话。
贺岁一直看在眼里,表情无奈地向她摆了大拇指手势。
男人好像明白了什么,马上不敲了,转头走掉。
等男人走后十几分钟,丁晨才出去开门查看,地上放着几盒草莓,还有一张字条。
字条写着:“实在不好意思,楼上装修,最近可能有点吵。”
她一回到卧室,贺岁就立刻问她。
“为什么不开门,不认识吗?”
“嗯,不认识,但是长得像我初恋。”
她放下刚收的衣服,看着贺岁,露出一个僵硬的微笑,好像马上要贺岁痛诉一件苦事。
“为什么是长得你初恋,可能就是吧!无巧不成书。”贺岁诧异地说。
丁晨淡淡地说:“应该不是,我之前不是说他帅得很大众吗?其实这八年,我遇见几次长得像他的人,一次在咖啡店。”
“可能是他吧!是不是你太久没见,认不出。”贺岁皱着眉头,还是感觉很疑惑。
“不是他,他嘴巴上边,有两颗浅浅痣,一般人不观察他,就不会发现。第一次遇见像他的人,在咖啡店,那男脸上一颗痣都没有,虽然眼睛和鼻子很像他,但是颧骨很宽,不像他。如果是他,我都怀疑他是不是整容失败,才和我分手。”
丁晨娓娓而谈,说起他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
“哈哈哈,笑死了,整容失败。”贺岁抚掌大笑。
“你知道吗?”,贺岁继续说,“大学的时候,我们都说他周末花孔雀,因为他穿着很规律,一到星期五穿一身黑,一到周末就穿五颜六色的,各种颜色的花衬衫。”
她似笑非笑地看着贺岁,缓缓开口道:“虽然不曾听闻这个外号,但是我知道他确实这么穿。”
贺岁顿然振奋起来,随即说:“我跟你说一个搞笑的,就是他大学不爱梳头,尤其是早上,经常带着他那鸡窝头上课,说他邋遢吧!好像又不全是,他爱刮腿毛,光溜溜的,还反光,那时候我们几个女生就议论她,是不是不喜欢女的,没想到后来他跟居然你谈了,哈哈哈。”
丁晨顿然脸上出现窘迫,实在没想到在别人眼里,她的初恋在别人眼里是这幅模样。
“啊…好像,他确实比别的男生刮腿毛。”
“我就说是吧!”
……
丁晨睡到半夜突然感到肚子不舒服,她去厕所一看,果然是来了生理期。
她翻箱倒柜地寻找半天,一片备用的卫生巾都没有,她只好忍着睡意去超市买。
走在路上,她打开某乎,一个标题为,“你相信时间上有鬼神吗?”吸引了她。
网友A:肯定没有,因为黑暗象征未知,古代灯不是很普遍,大多数时候是昏暗。而黑夜代表未知,人的恐惧来源想象,再加上夜晚会出现猛兽,使得黑夜更可怕。人们在黑夜中看不见,然后幻想很多恐怖的画面,所以鬼魂是添油加醋的说法。
网友B:我从小到大都是唯物主义,但是现在我开始相信,我妹妹半年前发烧了两个星期都不好,去各各医院都找不到病因,治不好。于是我妈就着急就找了一个当地很有名的算命先生,那个算命说,可以预测,但是天机不可泄露,知道了会连累到身边家人的健康。我妈还是义无反顾地请大师算了,结果算出我妹还有三个月。那时候我不信,结果三个月后,我妹真的离世了,我妈之后身体就不太好,老是生病。从那以后我眼睛总是看见一些奇怪东西,算命的说我开天眼了,说我是注定,是命理。
丁晨握着手机浏览着这些文字,表情突然凝重,此刻,她按的电梯正好开打开了。
电梯里面还有一个穿着一身黑色男人,丁晨走进去。
男人站在丁晨右边,她只敢用余光瞟男人。
猛地,电梯急促往下降,吓得丁晨赶快往下蹲,手机都摔了,只听见巨大的声响。不知过了多久,电梯终于停了,但是电梯灯坏了,她感觉此刻的气氛怪怪的,怪阴森的,说不上来。
她蹲在地上摸索着手机,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找到,她喜极而泣地打开手机,像是珍宝般捧在手心。
倏地,她注意身边的男人,还是站着的姿势,男人没有看向她。
电梯里头黑漆漆的,她朦朦胧胧地看到男人握着手机,像是在浏览什么。
男人手机屏幕的光突然亮了,他本来就白皙,光照在他脸上,显得惨白。
丁晨倒不至于那么幼稚被吓到,她刚想对男人说你有没有事。
直到男人低头看她,她逐渐哑口无言,她看清了男人的脸。
嘴边的两个浅痣,这鼻子,这眼睛,就是周起司。
人不可怕,人是周起司才可怕。
瞬间强烈的情绪刺激到她,她浑身发抖,躲在角落,很快就晕厥过去了……
……
清晨,丁晨躺在病床上,耳边好像迷迷糊糊得听到,“医生她怎么还不醒啊。”
她突然睡眠瘫痪,身体动不了,折腾几分钟,四肢终于可以扭动,随后睁开眼,一睁眼就看到周起司。
“不好意思,吓到你了,医生说你迷走神经反射,再加上低血糖和昨天睡眠不足,才睡到现在。”
丁晨掀开被子,慢慢地起身,拿起在床头旁桌上的手机,一看九点半。
“不多躺一会儿?”
丁晨没理会他,收拾东西,往房间外跑。
丁晨回到公司,疲惫地像渡了三天劫,她思绪万分,惆怅地一直挠头发。
她赶紧跟贺岁通了电话。
“岁岁,你、知、道、吗?周起司没死。”丁晨一字一句地说,像是宣布什么大事。
电话里头却传来,很是淡然的声音,“我知道啊!”
“你知道?你知道居然不告诉我。”丁晨很是诧异,说话声音逐渐大声。
“因为你也没有问,我以为你不在意,这么多年,昨天你才一次跟我说起他。”贺岁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