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你接下来该怎么办,难道你想继续忍下去,忍……“蹩脚的普通话在空荡荡的走道回响,但未说完就被旁边的男人抬起的手打断。
孙愤懑不已的发泄被眼前宽大的手掌硬生生打断而憋到面部扭曲。他不满地看向旁边的男人,正要抱怨他的打断却被男人那玩味的笑给吸引好奇地朝男人视线的方向看了过去。
只见白色的病床上一个男人跪在上面缓慢地朝前挪动,单薄的白恤衣宽松地坠下在移动间那里面的皮肤完全展露出来,很白且很瘦。
可能是因为不堪重负那细弱的腰深深地塌陷下去,两条手臂因为支撑乏力剧烈颤抖着,仿佛只要再加一点力他整个人就会摔下去。
那个人可能是在做着检查或是康复训练。一个身穿白大褂的医生在病床的旁边扶着他的腰,观察着他的状态。
他一点点地往上移着,医生的手就一直这样牢牢地扣在他的腹部拖着他。
一颗颗豆大的汗沿着男人的下颔线划过从下巴坠入床上,在洁白的床单上洇出一滩圆迹。
感受到一阵风擦过袖口,刚刚还在旁边的男人径直走进了病房走到床边。
只见本来专注着检查的医生松开了扣在病床男人上的手侧脸和进去的江况低语着什么,然后更加震惊的是江竟然直接替下了医生的工作将手放在了男人的腰侧捆住男人。
江况屹感受着手掌上颤巍的抖动,掩下了眸中的汹涌,克制住了自己狂动的想用力捏下去折断的欲望。
海上一片平静,只腕骨上凸起的青筋浅浅露出风暴的一角。
湿黏的棉衣紧紧地贴在手下的皮肤上,滑腻的润感。江况屹的眼深深看着那凹下去的白色,手上控制不住的加深了力度。
一捏潮湿瞬间包裹手指,一滴水直接沿着指边流进袖口。
江况屹的拇指在水没入的那刻紧紧扣进了柔软里,摁下了一个深色的印窝。
突然手上一沉手掌被大片的粘腻覆盖。
男人体力不支撑不住直接摔了下去。
手上沉淀的重量和硌硬触感竟让他感受到了一丝快感。那种莫名的快感让江况屹生出了些许不舍。
最后江况屹还是将男人撑了起来扶他靠在床头。
男人抬头和江况屹对视的那刻,江况屹被吸引住了,以至于忘了避开。
男人很好看,尤其是那双眼睛,虽然虚弱到没有完全睁开,但微微眯垂着也很迷人。像是高质的黑曜石,干净纯洁的黑色,不带一点杂质,反射着光泽。
很像家里的那只只黏自己的猫。
又冷又凉,但看向自己的时候却湿润又粘腻。
江况屹习惯性地抚了上去。不出所料手在距离一半的时候被甩开了。
虽没什么力,但却是无情地撇到一旁,手悬在半空略显尴尬。
那双眼充满戒备。
江况屹假装无事发生将手垂了下来,转头走向门外。
在脸转开的那瞬他脸上勾起了一抹饱含深意的笑。
无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