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岁,阿姨今天晚上临时有事,你好好休息,楼下我给你炖了蔬菜粥,等下让阿年给你端上来。”宋婉倒了杯热水放在床头,温柔的摸了摸江穗岁的额头下楼去了。
为了让江穗岁有多一点点的归属感,这个房间是宋婉照着江穗岁以前的房间布置的,让江穗岁不会感到自己一个人远在他乡而不适。
江穗岁看着熟悉的房间安心的睡了过去。
梦里的江穗岁梦到了自己在吃牛排炸鸡,被美食环绕着,肚子像个无底洞一样怎么都填不饱,突然所有的美食都离她而去,她想去抓,却怎么也抓不住,直到她被一个深不见底的洞吞了了进去…
“不、不要!!”
猛的坐起,看了一圈自己现在还在温馨的房间里。
“原来是梦。”
咕噜噜,咕噜噜…
肚子传来了强烈的感觉,里面空的不像话。
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摸索着自己的手机,打开一看晚上八点半了,要知道自己上一次吃东西可还是早饭。
不过睡了一觉后,烧倒是退了,整个人轻松的要命。
屋子里开了暖气,很暖和。
打开房门,外面一片寂静漆黑,江穗岁从小就怕这种黑漆漆的环境下只有自己一个人。
她壮着胆子打着手电筒找了半天也没找到灯的开关在哪。
江穗岁小跑到隔壁宋析年门口壮着胆子敲了两下。
“有人吗?有没有人呐?”
回应她的是一片沉默。
她正准备放弃抵抗回房间艰难的熬过这一段时间时。
门被打开了。
少年此刻一身浅色的居家服,脸上戴着一副黑框眼镜,慵懒的靠在门框上,可能因为被打扰,所以语气也带了点不悦:“喊魂呢?”
“那个,我有点饿了。你妈妈说楼下煮了粥。”
孤男寡女独处时,江穗岁还是感到不太自在。
糟了,居然把这事给忘了。。。
想起宋婉出门前的叮嘱,半个小时后给江穗岁送粥喝。
抬手挠了挠头,满脸歉意的说:“对不起我刚刚给忙忘了,你先回房间躺着吧,我热好了给你送上来。”
“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就好,也可以活动活动筋骨。”江穗岁有点被宋析年突如其来的好姿态吓到,边忙摆手。
“那你烧退了吗?”
“退了的、退了的。”说话间还是带了点鼻音的。
“那行,碗摆在厨房墙上橱柜里。”
“你过来,我给你讲讲怎么用。”
“哦哦好的。”江穗岁紧紧跟在宋析年边上,好像下一刻就要跟梦中的黑洞吞噬掉似的。
少年带着磁性悦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这个最右边的是二楼地暖的调节开关,中间的就是二楼走廊灯的开关了,最左边是吊灯颜色变化的开关。楼下客厅的灯就在楼梯口,厨房的就在厨房门口。”
两个人靠的很近,透过余光,能看少年白皙无暇的皮肤,看到那碎发遮挡住的高耸的眉骨,他的睫毛长而密…
扑通、扑通……
江穗岁感到此刻心跳如鼓,心脏在急剧的跳动。
“你在发什么呆呢?”
少年满脸不悦的看着走神的江穗岁。
“没、没什么。我都知道了,谢谢你。”
道了声谢就急匆匆的下楼去了,像是背后有什么猛兽似的。
一想到自己刚刚对着宋析年的脸犯花痴,江穗岁就羞愧的想死。
他回到房间刚准备继续刚刚做到一半被打断的事。
咚咚咚,门又被敲响了。
“什么事?”
宋析年的耐心正在一点点的消失殆尽。
江穗岁站在门外弱弱的问了一句:“那个我可以用锅煎个荷包蛋嘛?”
“可以可以,如果不是什么大事的话,就不要来打扰我。”
非常不客气的关上了房门。
“呵呵,如果可以我也不想看见你。”江穗岁攥着拳头咔咔作响。
江穗岁点开做饭软件搜了一下荷包蛋的做法。
这还是江穗岁第一次下厨房,心里感到既兴奋又害怕的。
毕竟在这之前她还是一个只会用开水壶烧开水的人。
「撸起袖子就是干!」
江穗岁默默的在心里给自己打气。
她学着教程先往锅里倒油,结果一个没拿稳不小心从倒一些油变成了灌一些油。
江穗岁觉得这些小失误应该出不了什么大事,所以她就接着第二步骤,敲了鸡蛋下锅里,等了半天都没有什么反应,就在她质疑自己是不是哪一步有问题要打开手机确认时。
她注意到了问题在哪,火忘开了……
可能是刚刚太紧张的原因不小心把这一步略掉了。
在她小心开火后,锅里终于起了反应,原来躺在冷油上的鸡蛋,发出了滋滋响声。可把江穗岁激动坏了,鸡蛋隐隐有要焦掉的趋势时,江穗岁才想起来要翻面。
着急忙慌的抄起还未擦干水的锅铲就往锅里送。
刹那间,好似引爆了一场微型的“热战”。油锅表面瞬间沸腾,无数油滴如愤怒的小弹丸,向四面八方迸射而出。
没见过这种场面的江穗岁吓得惊叫出声,连忙抬着手臂去挡,好几滴热油溅到了手臂上,痛的手里的铲子也落到了地上。
等宋析年闻声赶下楼看到的就是这一副混乱的场景,整个厨房搅得乌烟瘴气。油花溅的到处都是,铲子掉在地上搞得瓷砖地面油花花的。
宋析年这一刻只觉得自己胸闷气短快要背过气了,他冲着江穗岁低吼道:“你能不能不要再给我添麻烦了。”
江穗岁被这么一吼,羞愧的低下了头,鼻子一酸,眼睛里蓄满了水花,哽着声音说道:“对不起,等会我自己会收拾好的。”
宋析年也意识到自己刚刚的情绪过激,尽量放柔声音说:“算了你上去吧,我来处理。”
感受到手臂上的刺痛,她也知道现在自己留在这只会添乱,于是轻轻到了声谢,低着头往楼上走去。
江穗岁在厕所里用冷水冲了把脸,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睛红的跟兔子一样。
哭你还有脸哭,跑到别人家一声不吭搞出这么大的麻烦,江穗岁你不许哭,给我憋回去。
拍了拍自己的脸,用手挤出一个笑容。
现在最大的麻烦就是手上刚刚烫伤的红斑变成了一个个小泡泡,但是现在她没脸再去麻烦宋析年,所以她决定晚上忍一下,明天去找宋婉问问有没有烫伤膏。
她回到房间小心翼翼的把最外面的卫衣脱掉,还好里面还穿着一件粉色的短袖。不然穿衣服又要遭受好大的罪过。
然后她又在行李箱把自己最喜欢的巧克力都找了出来,准备明天偷偷放到宋析年房间门口作为谢礼。
做完这一切,她小心的侧躺躺在床上掏出手机。
江穗岁:怎么办啊薛南艺,我今天已经不知道招惹几回宋析年了。我以后可怎么在这呆下去啊…救命啊老天爷(绝望小人)
回应她的是一片寂静…
呵呵,需要你的时候给我玩消失。
肚子饿的难受,江穗岁往嘴里塞了一块巧克力后准备再睡一会,晚点再下去喝粥。
房间里只有微弱的灯光跟暖洋洋的暖气没一会就困意来袭,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以至于门外的敲门声都没听见。
见自己敲了半天的门都没人理,宋析年还以为江穗岁被饿晕了,结果一进门就看到人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他轻轻的把手里的东西放到床头柜上,准备叫醒江穗岁起床喝粥,低头就看见了江穗岁压在被子上的那只手臂上有好几个被油烫出的水泡。
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怎么让我碰上了个事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