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用的东西!”魇虚的虚影从灰雾中显现,猩红的双眼中满是怨毒与愤怒。
幺幺抬起剑,目光冷得如霜,语气毫不掩饰杀意:“魇虚,你这种妖,死不足惜。”
魇虚冷笑一声,灰雾再次翻涌,化作数十道虚影向幺幺袭来。幺幺毫不犹豫地挥剑迎上,剑气在空气中划出刺眼的光芒,将那些虚影斩成碎片。
“区区虚影,也敢放肆?”幺幺冷声道,剑气再次凝聚,直指魇虚的虚影中心。
魇虚发出一声低吼,灰雾骤然聚拢,化作一只巨大的手掌向幺幺压来。幺幺迅速跃起,剑锋带着凌厉的寒意斩下,将那手掌一分为二。
“妖就是祸患”幺幺的目光冷得如冰,剑光一闪,将魇虚的虚影斩裂。
魇虚发出凄厉的惨叫,虚影被彻底撕裂,化作无数灰雾消散在空中。
“走吧。”幺幺收起剑,转身抱起小孩,没再多说什么,径直走了出去。
山洞深处,一片死寂,魇虚的灵魂虚影缓缓从血阵的残迹中浮现。它的形态模糊不清,周身的灰雾像被撕裂的布匹般摇曳不定,仿佛随时会消散。但它依然挣扎着凝聚成形,眼中的猩红之光黯淡了几分,却仍透着浓浓的不甘与恐惧。
玄旸站在洞穴的阴影中,周围散乱的石块和阵法的残痕映衬着他懒散的身影。他缓缓走向血阵中央,每一步都仿佛压在魇虚的心上。
魇虚的身体颤抖着,低垂下头,声音沙哑而微弱:“大人……我真的不知是您……”
“你知道我对你们的容忍限度在哪。”玄旸语气淡然,双手负后,站在一块长满青苔的石碑前,身影修长而冷峻,“既然给了你活着的机会,就该学会听话。”
他的步伐依旧缓慢,目光随意地扫过地上的血迹和阵法纹路,最后停在魇虚模糊的虚影上。
魇虚的身体颤动得更厉害了,它低头附身,几乎贴近地面,声音带着隐忍的哀求:“大人明鉴……是我错了”
玄旸微微侧头,淡淡地说道:“哦?说来听听,你做了什么?”
魇虚猛然一震,它明显感受到玄旸话语中的冷意,那种无形的威压像山一样压在它的魂魄上,让它几乎喘不过气来。它连忙说道:“是……是我愚蠢,为了护住这封印,我擅自……擅自引来更多修士。我以为……以为这样会让阵法更加稳固,但没想到……”
“护住封印?”
玄旸转过身,目光冷冷落在暗影之中,唇边浮现一抹讥讽的弧度,“你所谓的‘护住’,便是擅自借修士的血气来加快你凝聚实体的速度吧?明知道那封印与她有关,你还敢动手脚,谁给你的胆子?”
魇虚的声音渐渐颤抖,话语越来越急促:“我用那个小孩的东西……吸引了那些修士。那些修士的内丹对阵法确实大有裨益,但我……我不该破坏您的计划。”
玄旸微微挑眉,声音低沉而轻缓,但其中蕴藏的寒意却让魇虚如坠冰窖。
“我从未让你自作主张。”玄旸的声音更冷了几分,仿佛浸了霜雪,“你该庆幸,我还不打算杀你。”
暗影中的大妖一怔,随即压低声音,语气里掺杂着恐惧与不安:“我……不敢。”
玄旸眯起眼,目光透过薄薄的月光,仿佛洞穿了黑暗。他缓缓走近,语调依旧平静,但每个字都像刀锋般割裂空气:“记住,你的命是我留的。下一次再敢自作主张,你知道后果。”
魇虚如释重负般地颤抖着,急忙连连点头:“是……是……主上教训得是!”
玄旸站在原地,低头看着魇虚。他的目光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像是在看一个无足轻重的物件。他缓缓抬起手,指尖勾动了一丝妖力,那股力量犹如透明的线,将魇虚牢牢束缚在原地。
它的身影猛地低伏在地,声音中透出深深的恐惧:“主上宽恕!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擅自行动!一切……一切都听主上的吩咐!”
玄旸转身准备离开,但就在这一刻,他的目光微微一顿,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他的眼神一瞬间变得冷冽,侧头看向山洞的另一侧:“既然来了,何必躲着?”
幺幺站在林间,微凉的月光透过枝叶洒在她的肩头,薄薄的光影在她冷峻的面容上跳动。前方隐隐传来的声音让她微微眯起了眼。玄旸低沉的声音在风中飘散,似寒冬里的一抹刀光,平静而隐忍。
她从门口走了进来。
漏了漏身子,站在不远处,冷冷看着眼前的一切,指尖微微拂过剑柄。
她的目光从暗处投向两人,眉头微蹙。玄旸的话语中透出的威压和对局势的掌控,让她愈发看不透他的真实意图。
玄旸回头,看到幺幺时微微一怔,随即露出一抹若无其事的笑意:“姐姐,听墙角可不是好习惯。”
幺幺目光冷然,毫不避讳缓缓走出阴影,月光落在她的身上,将她的清冷气质衬得更加锋利:“看来你瞒了我不少事。”
“一个被赌场追着讨债的人,怎么会一出手就是价值不菲的丹药”
“鬼市书店门上的图案,那个破旧的祠堂,包括这里都是你故意让我看到引我过来的吧”
玄旸回过头,看到她的身影从林间的薄雾中走出,微微一愣,随即恢复了惯常的淡然。他的语气带着一丝漫不经心:“姐姐,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你。”
幺幺冷冷看着他,继续说道:“你做什么我不在意,只要别妨碍我。”
玄旸怔了片刻,随即露出一抹浅笑,那笑意里竟多了几分复杂的情绪。他低声道:“姐姐,你这般洒脱,倒是叫人意外。”
幺幺没有理会他的试探:“不过,我希望你知道,我的忍耐是有限的。”
她的目光落向玄旸身后的大妖,那妖怪似乎极为惧怕她,身躯微微一缩,却又不甘示弱地挺直了背。
玄旸挑眉,目光含笑地看着她:“那姐姐可愿意稍稍宽容些,再给我一点时间?”
幺幺看了他一眼,没有回应,转身迈步离去。夜风吹过,卷起她的衣摆,清冷的身影如一抹游离于世间的孤光,决绝又遥远。
玄旸的目光追随着她的背影,眼神复杂而幽深
“主人,既然她都听见了,不如直接告诉她——”大妖试图转移局势,但话还未说完,就被玄旸打断。
“闭嘴。”
玄旸转过头,眸光一瞬间锋利如刀:“你该庆幸,她现在不愿深究。”
大妖浑身一震,不敢再多言,低头退回暗影之中。
夜风吹过林间,沙沙作响,玄旸静立在月光下,目光望向幺幺离去的方向,眼底藏着无法捉摸的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