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六点的哨声,让无数学生瞬间诈尸。
言肆摁掉了一个闹钟,心想再过五分钟就起。
本来睡得还挺忐忑,结果挣扎地睁开眼发现,除了二号床起了之外,其他都在睡之后,又放心的闭上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操,几点了?”苏烨猛地从床上弹起来。
崔其眼睛还没睁开就先挨了几巴掌,“老崔,老崔醒醒!”,苏烨在宿舍里上窜下跳。
“我醒了,不用。”言肆刚醒,就看见他要冲自己来了。
一顿兵荒马乱之后,终于是在上课赶到了。
苏烨瘫在椅子上喘气:“赶…赶紧,谢谢小爷。”
上课铃声恰好响了。
言肆打了个哈欠:“多亏了你,不然要迟到了。”
“诶,早读读什么?”言肆敲了敲他的椅背问。
苏烨侧过脸,有气无力地说:“好像是过秦论。”,随后用脚踢了踢崔其的桌子问:“有说要默写吗?”。
崔其叹了口气,认命般翻开语文书:“说过,昨天上午最后一节还专门拖堂说的。”
“如果我有罪,请让法律的制裁我,而不是小测。”苏烨边抱怨边坐直了身体。
终于熬过了一整个困顿的上午,放学的铃声敲醒昏昏欲睡的学生,语文老师刚宣布了下课,学生马上鸟作兽散。
苏烨从椅孑弹射起来,“走,老崔。”,薅起崔其冲向门口。
教室很快就空荡了,那些喧闹声变得很远。
刚整理完笔记的言肆,后知后觉记起来自己转校了,以前都是自己去食堂,现在好像还不知道食堂在哪,他环顾了一圈教室,发现还剩个谢怀瑾。
少年白晢的手用一种很奇怪的姿势抓着笔,刷刷几笔后翻页。
感觉到言肆的注视,谢怀瑾下意识地加快了速度,“没空。”。
“你写字怎么是这样的拿笔的?”,言肆不自在摸着脖子。
谢怀瑾又翻了几面后放下了笔,“走了。”
“诶?等我—”言肆急忙跟上谢怀瑾。
等到他追上来了,谢怀瑾才回答刚才的话:“因为拿惯了毛笔。”
这话说得没头没尾,等言肆反应过来,他又走了好远。
头顶的树梢挡不住刺目的阳光,地上堆积着层层叠叠的树叶。
多年之后的言肆,再回忆起这个炙热难耐的盛夏,是风扇吹过试卷的“沙沙”声,是冰镇汽水打开的瞬间,是悬在头顶的倒计时,是课堂上半梦半醒间阳光里飞扬的粉笔灰。
从食堂到宿舍的路上,一直可以听到蝉鸣声。即使有树叶遮挡,但言肆还是热出了一身汗。终于到宿舍门口了,转头一看,谢怀瑾好像丝毫没有影响。
谢怀瑾走在前面,率先推开了门。
“哎,你们一起去吃了?”正在拿试卷当扇子扇的苏烨一抬头就看见了他们。
“嗯。”言肆从桌上抽出几张纸,擦了擦鼻尖上的汗。
“你要是走的早,可以跟我和苏烨一起吃。不想抢饭的话,你就跟谢怀瑾一起吃也可以。”崔其从上铺探出头。
“你们谁有这一学期的课表?”言肆把纸三分投进垃圾桶。
“谁记那玩意,你找谢怀瑾要,谢怀瑾肯定有。”苏烨撇撇嘴。
“给我一下…”言肆刚要问他,就见一张写上课程表的纸,已经递到眼前。
言肆伸手接过:“哦,谢谢。”
“好了,别说话了,吹哨了。”崔其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