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间，老鼠已经化成人形，躺在床上睁着眼睛听钱宇说话。

    “我其实一直觉得老鼠很恶心，脏脏的，臭臭的，还特别坏。可是我看到你却白白净净，哪怕知道你是老鼠，也不害怕了，更不觉得恶心。”

    “我特别留恋你身上的气味，总觉得好香好香，每次都忍不住凑近了闻。”

    “看不见你的时候，其实我都在想你。”

    钱宇的掌心一直放在他的腹部，感觉到没有流血了，钱宇又划了一道口子，他用满是鲜血的手，抚摸着男人的脸、脖子、胸膛......

    男人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他能够听到钱宇说话，也能够感受到他的动作，可就是动弹不得，也开不了口。钱宇的手每碰到他身体的一个地方，便有一种灼烧感，很痛，却又觉得舒服。

    男人感觉自己在慢慢的活过来。

    带着鲜血的手摸遍了他的全身，钱宇的脸色白得不像话。

    他靠着男人，躺在他身边，用流着血的手牵起他的手，与他十指紧扣。

    “老头刚才告诉我，你为了靠近我，自损了很多修为，我猜想，会不会是因为这个，你才变成这样。”

    “其实我很后悔，不该把你出现的事情告诉老头的，他告诉我，他会把对付你的东西加在灭鼠队的药里面，这样你就会上当，还让我看完信息就删掉，别被你发现。”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都是我活该。”

    钱宇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男人的眼角划过一滴泪。

    “你以后还会喜欢上别的人吗？比我还高、还壮、还帅的年轻男人。”

    “我希望你能忘了我，又害怕你忘了我。”

    “你要好好修炼，别做傻事了。说不定我死后，万一遇到强劲的仇人，还能找你帮忙......”

    “你会记得我吧...”

    “对了，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你叫什么啊...”

    钱宇彻底失去意识了。

    掌心的鲜血还在往外流，两人紧握的双手被染得鲜红。床单上也是猩红一片。

    男人很想叫醒他，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老头突然来了，他站在窗户外面，偷偷摸摸地朝着里面张望。

    等他看清里面的状况时，深深地叹了口气，“我就知道会这样！”

    窗户没有反锁，他轻轻一跳便进来了。房间里浓浓的血腥味刺激着他的大脑。

    他没有看男人，直接将钱宇翻过来，拿过他的手一看，掌心里满是口子，一道比一道深。甚至手腕上都还有。

    而老头触摸到钱宇皮肤的时候，他早已浑身冰凉。

    “作孽啊！”老头感慨了一句，开始默默处理钱宇的伤口，虽然根本没用。

    老头一边用纱布包扎钱宇的伤口，一边像是自言自语道，“也是个重情义的痴心人啊。只希望你的心意能被珍惜善待，好自为之吧。”

    这话不用想也是说给旁边男人听的。

    之后老头没再多话，整个房间异常安静。给钱宇包扎好后，老头摸了摸他的脸，准备离开。

    “别走。”一个声音叫住了老头，是男人开口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