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具体的阐述一下吗？就是杜宇在什么时候杀害了什么人？原因是什么？动机又是什么？”张航坐在位置上三观已经受到了猛烈的冲击。
“可以把手铐解开吗？”
霍枭拉住起身的张航把他按在位置上，他说：“理由？”
“这里有监控或者录音吗？我要展示证据。”
霍枭点点头示意张航去解开手铐。
“证据呢？”
两人坐在位置上看着沈妍。
沈妍垂眸起身拉开了外套将衣服的领口向下拉。
“欸！”
张航喊了一声就捂住了眼睛，霍枭红着脸看见了疤痕。
“杜宇做的？”
“是，这是枪伤。是杜宇做的。他吸小马是事实，我不知道为什么查不出来。我希望能有人主持公道。”
“把衣服穿好。”
沈妍乖乖的将衣服拉链拉上，坐在位置上默默掉眼泪。
“我猜测他杀了我父亲。”
“理由呢？可以阐述一下吗？”
“我不知道，对不起我不知道……”
张航皱着眉头喊：“我们没时间陪你玩！”
霍枭打了他一下，张航立刻就安静了。
霍枭深吸一口气，尝试引导她：“可以讲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比如你的伤？”
“我和父亲在一辆大巴车上逃命，一群人拦住了车，车上的人被杀了很多。”
霍枭认真的倾听，张航抿着嘴在记录。
“没有我，我父亲和他的人就已经出境了。父亲的人已经有了很多伤亡，他担心我受伤，让杜宇带人掩护我下车。”
“杜宇不愿意，他说我是拖累要杀了我。我父亲肩膀上血淋淋的他还亲自抱着我往山里走。杜宇觉得都是因为我才会有这么多伤亡，在我父亲扶着我往上爬的时候他开枪要杀了我。”
“是我父亲为我挡枪，子弹从他身体穿过，打进我的身体。杜宇就带着人跑了，我拖着我父亲出境和他的人汇合。”
“杜宇的女朋友在山里摔死了，就在他开枪打我之前。他的女朋友怀孩子，才戒掉小马。杜宇认为都是我不好，才会这样的。本来也怪我。”
“如果没有我，他女朋友不会死，我父亲不会受伤，他的人不会死的死伤的伤。”
沈妍低着头眼泪成线的掉，她沉默了很久。
“你父亲和□□上有关系还是灰色产业。”
“黑色产业……很严重……他已经死了，我什么都说。我知道的我都说……别让杜宇活着。”
“我父亲没做过坏事，他没有……至少我不知道。”
张航扯了扯嘴角：“都是黑色产业了怎么可能没做过坏事？怎么看都是个坏人。”
“我不许你说他！”
沈妍突然的发火吓了张航一跳，霍枭敲了一下他脑袋就去安抚沈妍了。
“你相信我吗？我没有骗人……”
“我信。”
“你、你信……”
“我信。”
沈妍的难以置信和霍枭的果断相信让张航很是无奈，他带着本子就出去找侦查姬老师了。
“你暂时还不能回家。”
“我知道。”
“你的家目前也不能住，你能告诉我这么长时间是怎么和你父亲联系的吗？”
“我们没有联系，他把我留在这，就再也没有消息。”
霍枭看着她的眼睛，像沉寂的死水，像浓雾中的沼泽。
他抿了抿嘴说：“别担心。”
“你叫什么名字！”
在霍枭低着头走出去的前一刻，沈妍突然开口。
“霍枭。”他侧头回答然后打开门走了出去。
光从门外照进来，又随着他关门的动作带走了那光亮。
“霍枭……”
沈妍念叨一句就趴在桌子上哭泣。
——
霍枭在资料室疯狂的翻找着，尘封已久的文件夹随着打开的动作散出吸附的尘埃。
不远处的灯光是照亮资料室的光源，在灯光的照射下乱飞的尘埃产生了丁达尔效应，雾蒙蒙的显得蹲在角落里翻看资料的他更加的俊逸。
叮
装在霍枭裤兜里的手机响了一下，正在看资料的人打了个喷嚏，将资料放回原位。
「枭哥，路局喊你，速来」
「马上。」
霍枭将手机息屏，定神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留下来的指纹。
“指纹……”
他吸了一下鼻子又打了个喷嚏。
吱呀
资料室的门关上了，霍枭临走前关上了灯。
这间屋子又恢复了往日的沉寂，只是第五个柜子的最底下一层留下了一个新的痕迹。
灰尘被霍枭不小心抹掉，留下了最显眼的指纹。
——
“路局，您找我？”
“小霍啊，里面的姑娘怎么回事？”
张航看见霍枭正在咬嘴唇率先开口：“路局，那个小姑娘涉嫌两个案子！还说什么……”
路局明显不爽张航也没有勇气继续说下去。
这时霍枭开口了：“路局，我用电脑查了档案，沈小姐的身份很可疑！她的父亲……明明叫李某涛。”
“冲动，她涉嫌的案子，第一个作为嫌疑人证据不足已经被释放。第二个作为受害者还有什么问题？年轻人，执着于刨根问底有时也不是什么好处。”
“可……路局，沈小姐的口述中或许还牵扯了其他的……”
“好了，跟我进去做笔录，我亲自问。”
路局有意的打断让霍枭心里闷闷的。
“是。”
霍枭微微低头，等路局进了房间后才和张航对视了一眼。
——
“你叫什么名字？”
“沈妍。”
“刚才的笔录我看了，方便告知您父亲李某涛的具体职业吗？”
“我父亲叫沈逢。”
路局停顿了一下，面色沉重说：“你确定？沈逢？”
“是，我父亲叫沈逢！”
“路局，有什么问题吗？”霍枭小声的问。
“你家住在哪？”
“壹号。”
“自己住吗？”
“是，怎么了路局？”
“现在交给你一个任务，把她带回去好好照顾。”
“……是。”
路局站了起来走到沈妍面前鞠了一个躬说：“你好小姑娘，我姓陆，和沈先生相识。有什么需要尽管来找我。杜宇一案我会安排人继续追查，让你受委屈了是我们的失职。”
“见谅。”
“路局，杜宇肯定吸了……”沈妍眼睛闪烁跟着霍枭学叫路局
“别担心，我们会给你一个公道。”
路局示意张航解开沈妍手上的手铐，然后走出去对外面的胖子说：“给杜宇血检、尿检、毛发再做一遍，检查人际关系和交往圈。”
“是。”
门缓慢的关上，听不清胖子在和一个女警沟通什么。
“沈小姐，走吧跟我回家。”霍枭垂着眸子走在前面先一步打开了门。
张航在后面拿出卫生纸给沈妍擦泪痕：“来吧，擦一擦。外边冷。”
“谢谢。”
沈妍感激的点了点头接过卫生纸一边擦一边追上霍枭脚步。
哗哗啦
霍枭安静的洗着手，突然他看向坐在他椅子上的沈妍说：“你父亲什么来历？”
“□□。”
沈妍只说了一个名词，但是霍枭和一边看戏吃瓜假装很忙的张航心里都明白。
「也难怪平日里正直又公正严厉的路局听到沈逢就换了个态度」
这是霍枭后来写在日记上的
霍枭深吸一口气洗了一把脸胡乱擦了一下。扯着椅背上的外套就往外走，坐在旁边的小姑娘默默的跟着。
在白色的围栏里，警察局的玻璃门外的楼梯上，霍枭被迎面吹来的冷风扇醒了头脑。
他将外套披在陪他一起吹冷风的小姑娘身上。
“走吧。”
“嗯。”
沈妍眼眶湿润了，她想起了她的daddy。那个总是挂着大衣在手肘上的人，总是能默默的为她挡住风。
或许是太累了沈妍坐在副驾驶座上就犯了困，安静的睡着。
霍枭在发动车子前看了一眼沈妍，然后就为她调了座椅，让她能更舒服的睡觉，将外套盖在她身上又扣紧安全带。
叮
「小霍，照顾好她，这段时间她会遇上麻烦。务必保证她的生命安全和心理健康。还有她的身份可疑，你不许再查下去，无论任何案件，无论她是否参与，只要涉及到她身份都不许往可疑身份上查！」
霍枭抿了抿唇瞥了眼睡觉的沈妍皱着眉打字回复路局。
「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