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河畔,大乾最大的烟柳之地。
“哎呦,这是哪……什么声音?”
浑浑噩噩中,苏乞儿耳边传来断断续续的污秽声音。
听说话声音,应该是一位四十来岁的肥硕男性,并且还是在喝醉状态下。
睁眼,果然是一道人。
“卧槽!”此刻喝醉的肥猪敞开怀抱,正朝自己扒来。
苏乞儿一惊,连忙手脚并用的朝一边滚去。
这才发现自己的小胳膊小腿,“我这是穿越了?”
来不及震惊,现在自己已经被堵在胡同角落。
醉汉见嘴里的鸭子居然还会躲自己,当下舔舔嘴角的胡茬,来了兴趣。
“小乞丐,我是赵家家主,赵大海,你别躲,我会好好疼你的…嗝~”说话间,赵大海打了个酒嗝。
浓重的酒精口臭直直朝苏乞儿逼来。
“哕!”苏乞儿嫌弃的躲开口气,心里暗道:这都什么人啊。
看苏乞儿慌忙躲避间,漏出的娇小身姿,赵大海难掩欲望。
当即手忙脚乱的要解开裤腰带。
苏乞儿一怔,咬牙发狠,厉声呵斥道:“死变态,你死啊!”随后一脚踢在醉汉□□。
这一击,直接让赵大海弓着身子捂着裆,嘴角直抽抽;“疼疼疼,”见苏乞儿迈过自己朝外要逃。
赵大海当即不乐意了,大手死死攥住苏乞儿小手臂。
但也仅限如此了,他此刻□□疼痛难耐,已经是在硬撑。
赵大海朝胡同外大喊,呼叫支援,“都他娘的耳聋,听不到这边动静吗?还不来帮我。”
苏乞儿看了眼手臂上油乎乎的胖手,心中顿时一阵恶寒。
“滚啊,”苏乞儿厉呵一声,当下再次对着醉汉裆下施展连环踢。
赵大海强忍□□疼痛,“你等……你等着。”
见几个家丁身影越来越近,赵大海像是看见一会苏乞儿跪地求饶:“你死定了……把你剥干净……扔到贱民窑里,我要让你后悔……”话音未落。
苏乞儿不耐烦的从地上捡起板砖,照着赵大海喋喋不休的脑门上一拍。
赵大海登时身躯软了下来,苏乞儿顺势将手臂挣扎而出。
家丁此刻也靠了过来,将苏乞儿包围,“放开老爷,你这个贱乞丐。”
哦豁,跑不了了。
不过你们是分不清情况,还敢骂我?
心中冷笑。
苏乞儿站到赵大海身旁昂着头,一手指着自己脑门,嚣张道:“来来来,求你们打死我。”
“不过在这之前我保证,你们老爷会先死!”苏乞儿扬了扬手中板砖。
家丁看着苏乞儿将板砖对着赵大海脑门,互相对视一眼不敢向前。
两方对峙着,苏乞儿拖着昏迷的赵大海不敢松手,而家丁围着苏乞儿又不敢放任离去。
……
巷子里,苏乞儿拖着赵大海一路兜兜停停,苏乞儿感觉很是不方便。
“喂,”苏乞儿朝末尾赵家家丁挥挥手:“别看了,就是你,帮我架着腿,用点劲拖出去。”
苏乞儿见家丁一个个拿着棍棒不动,朝他们叹息。
“一个月几个铜钱,你们玩什么命啊!在不帮我拖一下,你们老爷一会起来,我还得拍晕。”
几个家丁闻言,相互对视一眼,觉得苏乞儿说的有理。
放下棍子拖起赵大海后腿,在拖拉中,赵大海被一点点挪动。
苏乞儿一直守在赵大海脑门旁,寸步不离。
手里板砖一直扬着。
就这样,浩浩荡荡的一行人从胡同里走出,苏乞儿见到大街人来人往,一时犯了难。
一会自己放手后,那群家丁不讲武德追赶自己,自己靠着这瘦胳膊细腿,能跑掉吗?
“咳咳,”人群中,走出来一个汉服男人。
这人看着衣冠华贵,像是领头的。
苏乞儿打量着,那人清清嗓子:“小乞丐,我是赵家管事,咱们有事好商量,你只要放下板砖,我们让开路,让你走。”
“放屁,”苏乞儿一噘嘴。
四周分散来开,且面色不善盯着自己的赵家家丁,这叫放我走?
苏乞儿嘴角扬起讥讽:“别以为你们放的屁我不清楚,再搞小动作,我现在就和你们家主同归于尽!”
“反正我烂命一条,我又不亏!”
苏乞儿在众人眼前宛若疯批,说着,又对赵大海胯间踩了几下。
强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哼哼!这波优势在我!
……
沿河路畔的喧闹在街道上格外显眼,来这秦淮河之地,本来就是一帮找乐子的人。
此刻见有热闹,自然纷纷围观起来。
“看看这不是赵家家主吗?现在怎么光着身子躺在地上,这乞丐又是怎么回事?”
“听说这赵大海想凌辱这个小乞丐,结果喝太多路都站不稳,结果就成这样咯。”
“世风日下,朗朗乾坤……”
“赵家这次丢人可丢大发了。”
“……”
众人对着赵家一行人指指点点。
大乾刚立国,百姓尚喜读书之风,君子气节更为民间流行之气。
虽然免不了些阴暗的地方、阴暗的事,但台面上的工作还得装的好看。
通过批判赵大海欺辱乞丐的行径,显然更能突出这些看戏人正人君子的气节。
“让让,”人群外传来马夫叫喊,马夫勒住马匹:“春姐来了,都让让。”
人群闻言纷纷回头,目光看向白色骏马拉着的红顶大轿上。
传言春姐二九年华,长得那是国色天香,不少国子监里的书生豪掷千金只为见其一面。
更重要的是春姐在这烟柳之地很是特殊,传言这秦淮河各处春苑一直都有春姐的身影,凡大事小事春姐点头便能定下,只是事情被传的神乎其神,不得其中有几分真实。
不过,来这寻欢作乐之人,多少都会给春姐些面子。
只是片刻,那赵家管事一脸讨好色走下轿台。
马轿来到苏乞儿身旁停下。
轿子里探出一秀人,那春姐此刻蒙着面纱,几捋青丝在空中摇曳,只是那仅仅露出狐魅儿一般的眼睛,便让人一眼沉沦。
苏乞儿知道,这人绝是个大美人,而且地位很高。
此刻不舔,更待何时?
“神仙姐姐救我!”
“姐姐看我,”苏乞儿立马戏精上身,抓起地上几粒沙子揉在脸上、眼中。
苏乞儿此刻脸颊脏兮兮的,红肿的眸子里泪水突的滑落,似受了天大委屈,“神仙姐姐,乞儿自小无父无母,和妹儿依存而活,今日妹儿饥饿难耐,我便只是想来河畔乞讨些吃食,没想到这老爷不安好心便罢,还要侵辱我,乞儿慌忙之下不得已行此下下策。”
“神仙姐姐替我做主啊。”苏乞儿咚咚咚连磕三头。
苏乞儿立马选择把事抖说出来,自己占了大义,那赵家就算想找事也得掂量掂量舆论的力量。
“赵管事,你不是说这是你家丫鬟,偷跑出的吗?”春姐蹙眉,这小乞丐哭的梨花带雨,颇让人心疼。
“这这这,”那赵管事暗呼不妙,这小乞丐怎的这般牙尖嘴利?
“许…许是这丫鬟嘴厉,赵家家规不严,我带家主向您赔罪。”赵管家眼角眯起,对身旁家丁使了眼色。
看着赵家偷偷呈上来的纹银,春姐又看了看瘦下的乞丐。
“罢了,当是行善积德一次。”推下纹银,春姐对着轿前丫鬟吩咐几声。
“春姐吩咐,赵家败坏大乾风气,乃是鼠蝇之家,按秦淮河规矩,此后赵家不得入秦淮河一步。”
春姐丫鬟的宣读,直接把赵家钉在了耻辱柱上。
赵家管事身躯一晃,在家丁搀扶下才站稳脚步,“好好好,我赵家何曾受过今日之辱,”赵管事接过昏迷的赵大海,“你慕家等着!我赵家不会就这样善罢甘休的。”
同时恶狠狠盯着躲在马轿后面的苏乞儿,“小乞丐,你等着,你最好一辈子躲着不出来。”
“略略略,好气啊。”苏乞儿得意的扮个鬼脸。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