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

    A市,高楼林立,霓虹灯在黑色的衬托下格外迷人,纸醉金迷的人们路上比比皆是。

    傍晚,下了课的沈茉收拾好课本,背上书包,走出了校门,一路上同学们肩并肩,摩肩接踵,欢声笑语,一阵一阵的从沈茉耳边掠过。

    穿过霓虹灯的世界,路面渐渐变得崎岖不堪,青砖黛瓦逐渐浮现在眼前,一座院落出现在眼前。

    “吱呀”,沈茉推开了门,深呼一口气,踏了进去,果不其然,耳边如往常一般袭来一阵尖锐的争执声,沈茉叹了口气,似乎要将心中积压的沉重一并排出,她未进入客厅,而是走向了厨房,机械而熟练的拿出冰箱剩余的菜,放到锅里翻炒热了热,端出,随意吧拉了两口,便又背着书包走出家门。

    夜晚的街道显得格外安静,沈茉踢着路边的石子,一步一步的往前漫步,穿过桥洞,街道,马路边,沈茉低着头,双手拉着书包肩带,她的思绪很乱。

    沈茉的父亲,沈林,性格刚毅,事业心强的商人,但自从沈茉出生起,一切就都变了,父亲的商业遭受了打击,便渐渐有了酗酒的坏习惯,他把这一切怒火不甘归责于沈茉的母亲,质问作为家庭主妇的她为何一点用处都没有,整日回家便破口大骂,将怒火与挫败,化作对家人的暴力与恐吓,常常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引起纷争,而母亲,秦香棠,面对父亲的责骂往往采取默不吭声的姿态,沈茉不知从多小起,就常常在半夜听到母亲压抑的哭泣,那些声音,如同锋利的刀片,在她的心上划下一道道无法愈合的伤痕,喝完酒的父亲呼呼大睡,而母亲则总是在夜晚一个人消化。

    沈茉不明白,为什么母亲不敢反抗,为什么父亲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不知不觉间,沈茉走到了人行路口,她看着对面灯牌上的小红人变为倒计时,五、四、三、二、一,再变为绿色小人,身边的行人开始陆陆续续地行动起来,不知是谁路过不小心推了沈茉一把,沈茉才恍回神,向前走,虽然她已经竭尽全力让自己不去想那些事情,但脑子像不受控制,一直在循环播放,“你为什么这么没用!只会在家里洗衣做饭!”,“我到底为什么当时要娶你!”“哭哭哭,一整天除了哭还是哭,怎么这么矫情,你看看别人的媳妇女儿都多有出息,你们呢!”。

    突然,沈茉的肩膀传来一个力道,将她向后拉,措不及防地,沈茉的头磕到了对方的肩膀上,一阵余痛令她清醒了许多,她抬头,迎面是一个线条清晰的下巴、还没来得及多看,对方便拉着她急匆匆地越过了斑马线,走到路边,停下来,沈茉才看清来人,对方长着一副清俊的面孔,五官轮廓凌厉,骨相突出,窄窄的双眼皮配合着眼尾上挑,戴着一副金色细框眼镜,俨然一副富贵子弟家好学生的样子,沈茉刚想说什么,对方低头看了她一眼,“过马路小心点,没看到摩托车差点撞上来了吗”,撂下这句话便迈着长腿转身离开了,看着对方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视线中,沈茉终于回过神来,想追上道声谢,早已不见人影,只看见了校服似乎是沈茉就读高中的校服。

    回家的路上,沈茉心有余悸,幸好刚刚那个人拉住了她,她再次警惕自己,不要再去想不开心的事了,她一定要努力学习,摆脱这里的一切,沈茉总在心里暗示着自己,可现实总是给她以不留情面的打脸,刚踏入家门,“哐当”一声,接着不知是桌椅还是椅子挪动的声音,又是一阵剧烈的撞击声,沈茉赶忙往客厅奔去,刚打开门,浓郁的酒气弥漫着全屋,如饿狼般朝沈茉袭来,屋内一片狼藉,以及倒在地上的母亲,不断冲击着沈茉的神经,她赶紧扔下书包,扶起秦海棠看看母亲有没有受伤,看到母亲瘦削苍白的脸庞以及脸上的掌印,她再也忍受不住,转过头,怒视着罪魁祸首,恐惧,愤怒,悲伤的泪水充盈着眼眶,但她知道自己不能哭,一旦哭,又会给别人伤害自己的机会,“看什么看,你也和你母亲一样无用,真不知道为什么要养你们!”说完,便转身大摇大摆的走出家门,屋内恢复了平静,头顶的白炽灯咿咿呀呀地摇晃着,发出陈年未修的黄光,望着满屋的狼藉,沈茉将母亲抱在怀里,不知是麻木驱使,沈茉再也流不出一滴泪,她曾无数次问过母亲,为什么不离开他,母亲只是摇了摇头,一言不发。

    扶着母亲到床上,盖上被子,轻轻带上门,沈茉收拾起了客厅,整理完了一切,看着恢复如初的客厅,沈茉想,不过也是一个暂时的假象,不久又会恢复今天的样子吧。

    沈茉关上了灯,虚掩大门,坐在门口的阶梯上,双手撑着地,背往后靠,沈茉仰头,直直望着天上高高的明月,悬挂着的明月在黑夜中是多么的醒目,洁白,无暇,可却照不进沈茉的心底,她挣不开,更逃不开,常年累积在心底堆积不散的情绪,似乎已无法发出呐喊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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