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度

    十二的状态不能待在外面,陈靖驰也没问许夏安为什么不收留十二,以他对她的了解,能带回家肯定早就带回家了,也不至于下着雪找猫。

    陈靖驰看十二不吃了,给猫抱回了箱子,盖上毯子。

    “你打算…”许夏安说。“怎么…”

    “带回家。”陈靖驰说。“它不能在外面,明天还要去换药。”

    “换药?”许夏安说。“我可以一起去吗?”

    “可以。”陈靖驰说。“那明天九点我在楼下等你。”

    “好。”许夏安说。“谢谢。”

    “你是猫?”陈靖驰看着她又说。“不用说谢谢。”

    “我不是。”许夏安低下头说。

    耳边传来陈靖驰的笑声,“不逗你了。”陈靖驰起身抱着十二,“快回家吧,外面冷。”

    许夏安看着陈靖驰的背影渐行渐远,即将进入拐角的时候,许夏安跑了过去。

    “怎么了。”陈靖驰问。

    许夏安没说话,把脖子上的围巾摘了下来。跃跃欲试的看着陈靖驰,又不知怎么说。陈靖驰明白了她的来意,笑着低着头配合。

    “谢谢。”

    围巾上还留有许夏安的温度,陈靖驰的脖子能感受到许夏安指尖的凉意和围巾上残存的余温。这个寒冷的冬天,他们彼此的温度第一次交融。

    许夏安也能感受到陈靖驰身上的凉意,还好她把围巾给他了,应该会好一点。

    围了围巾,人也变得娇贵了许多,陈靖驰第一次感觉到冬日的凛冽,不禁缩了缩脖子,试图躲在围巾里。

    “许夏安。”陈靖驰说。“帮我把帽子戴上吧。”

    “行吗?”不等许夏安反应,陈靖驰又说。“有点冷。”

    许夏安看着陈靖驰头发上有零星的雪花,犹豫着要不要拍掉时,陈靖驰已经把脑袋凑过来,说了句。“冷。”

    许夏安伸手拍掉了陈靖驰头发上的雪花,把帽子帮他带好。

    指尖抚摸发丝时,能感受到雪花带来的凉意。被体感温度融化时,留下痕迹。

    “暖和。”陈靖驰说。“不冷了。”

    “好。”许夏安说。

    “快上去吧。”陈靖驰说。“外面冷。”

    ……

    许夏安躺在床上,看陈靖驰发来的视频。十二躺在小窝里,脖子上套着脖圈。还附带了几张钛白和十二的合照。“

    许夏安看的合不拢嘴,把照片和视频一一保存好。

    翌日,许夏安看了一眼时间,距离和陈靖驰约好的时间还早。许夏安定了早餐,一会许恒醒了就能吃。

    许恒一出来就看见穿戴整齐的许夏安,“姐,你要出去?”许恒说。“干嘛去?”

    “和朋友去给猫换药。”许夏安说。“不回来吃午饭了。”

    许夏安看时间差不多,起身下楼。

    “路上慢点。”

    “知道啦。”

    许夏安刚出单元门,就看到陈靖驰。手里夹着一根快燃尽的烟,背着猫包。许夏安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距离约定时间还有十多分钟,陈靖驰看样子早就到了,不知道等了多久。

    “怎么提前下来了。”陈靖驰把烟熄灭,走上前问。“吃饭了吗?”

    “吃了。”许夏安说。“你呢。”

    “没吃,没什么胃口。”陈靖驰说。“走吧,先看猫。”

    “好。”许夏安笑着说。“先吃饭。”

    许夏安拉着陈靖驰去了附近她吃过还不错的早餐店,不知道陈靖驰喜欢吃什么,粥,鸡蛋,包子都要了一点…

    “吃一点点。”许夏安说。“不吃早饭对身体不好。”

    许夏安要了杯豆浆,一边吸着一边看陈靖驰吃饭。

    陈靖驰慢吞吞喝着粥,他没说谎,今天不知道怎么了。脑袋沉的很,早上险些没起来。喝了一点粥,确实舒服了不少。

    许夏安看他吃着,猛的吸了口豆浆。烫的她差点吐出来,龇牙咧嘴的。

    陈靖驰眼疾手快的拽了纸她递到嘴边,“吐。”陈靖驰有些着急说。“别把舌头烫坏了。”

    这社死场面,许夏安真不想当着他面吐,但真的太烫了,许夏安自己又连忙拿了好几张纸,吐了出来。

    好在没喝那么多,没那么社死。

    “我没事了。”许夏安说。

    许夏安觉得自己尴尬的要死,也不知道豆浆烫的是嘴还是脸,总感觉脸比嘴都热。

    陈靖驰拿了个碗过来,“倒碗里晾晾再喝。”陈靖驰看着许夏安把豆浆倒碗里,跃跃欲试的手端起碗,“吹吹再喝。”

    “嗯。”许夏安低着头吹了好几次,生怕再烫着。

    吃过饭,两人去了宠物医院。

    “你怎么打算的?”陈靖驰说。“还让它在小区。”

    许夏安不知道怎么回答,十二是流浪猫,被领养的几率太小。许江和许恒猫毛过敏,带回家是不可能的。这次是被陈靖驰遇到了,以后呢。

    是啊。

    以后呢。

    “我家人猫毛过敏,我不能带它回家。”许夏安说。“不过我问过,如果十二打了疫苗之后找领养的人家应该会好找些,我已经拜托那些有领养的机构,还在找领养的人。”

    “这样啊。”陈靖驰说。“不然我还想养它。”

    “对。”许夏安说。“不对。”

    “你要养它!”许夏安反应过来。

    “你确定吗?”

    “确定。”陈靖驰说。“我,要,养,它。”一字一顿,认真且郑重。

    “可以吗?”陈靖驰笑着说。

    “当然可以!”

    “你家里也可以吗?”许夏安有顾虑,不想给陈靖驰添麻烦。“十二毕竟是野猫。”

    “可以。”陈靖驰说。“我妈挺喜欢它的。”

    昨晚陈靖驰深夜致电在南城的江女士,给江女士说着十二的好。

    毕竟陈靖驰快把自己房间变成动物园了,以前养表姐的鸟,现在养表弟的狗。再多只猫而已,江女士早就习惯了。

    十二换好药,陈靖驰把它放回猫包。“走吧。”陈靖驰说。“回家了。”

    许夏安看着陈靖驰惨白的脸色,他今天好像整个人都没精打采的。

    “你是不是不舒服?”许夏安问。

    “没。”陈靖驰立马摇摇头,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要不是平时跟陈靖驰相处的多,许夏安都快信了。

    他这副模样绝对不对劲。

    “我看看。”许夏安的手心附在陈靖驰的额头,很烫。又摸了下自己的额头,可以肯定烫成这样,绝对发烧了。

    “你发烧了。”许夏安眉头紧皱,语气也重了一分说。“去医院。”

    陈靖驰看着许夏安这幅认真模样,也不敢说不去。“好。”陈靖驰点点头。

    他也觉得这次应该烧的挺狠,整个人都晕乎乎的。

    把十二留在宠物医院,许夏安带着陈靖驰拦车。发烧了人都变得慢悠悠的,陈靖驰跟在许夏安后面,许夏安一步三回头看他愈发红润的脸颊。

    她要是早点发现就好了。

    两人站在路边等车,一阵风吹过。“冷不冷。”许夏安问。没说完手已经开始解围巾。

    “不冷。”陈靖驰把她摁了回去,理了两下围巾,确保围的严严实实。“戴好。”

    ……

    到了医院。

    “39.2。”护士说。“先输液。”

    许夏安缴好费,领着陈靖驰到位置,等着输液。

    没一会护士就拿着吊瓶过来了,陈靖驰看着护士在一旁摆弄着吊瓶,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许夏安觉得他这个样子和怕打针到许恒莫名的相似。

    “你怕吗?”许夏安小声在陈靖驰耳边问。

    下一秒陈靖驰的眼睛就被两只小手笨拙且熟练的挡住了。没有贴住眼睛,却将那画面挡的严严实实。

    他的视线被短暂的遮盖,耳边能清晰的听到她说。 “看不到就不怕了。”

    许夏安放下手的时候已经扎好了。

    陈靖驰感觉自己的头昏昏胀胀,想说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下一秒,他的头靠在了许夏安的肩膀上。

    窗外夜幕早已降临,许夏安感觉自己的肩膀已经不能动了。可一看到身旁睡得正熟的陈靖驰又不忍心打扰他。

    许夏安总觉得靠在她肩膀上的陈靖驰跟平时不一样,可能是看到的角度不一样。她总觉得现在的陈靖驰看着和平时不同。看着有点蔫,倒是乖了不少。

    莫名有点像陈靖驰的微信头像,熟睡的钛白。

    许夏安盯着陈靖驰看了好久,发现他右侧眉毛里有颗棕色小痣。

    许夏安看点滴滴的差不多了,又不忍心打扰他。轻轻的拍了拍陈靖驰胳膊。一开始陈靖驰没反应,有反应了居然是用头蹭了蹭许夏安的肩膀。

    “别动。”陈靖驰说。“困。”

    许夏安被他蹭的身体像触电般不可控制。

    恍惚间,她觉得她永远不能忽视这颗鲜活的心脏了。

    不可忽视,不可控制,哪怕只有片刻。又或者说,早就独属于你。

    因为你的出现,我的心脏一次又一次的强烈跳动。

    最终陈靖驰还是醒了,可能是意识到自己靠在许夏安肩膀上,猛的坐直,险些自己给针拔了。

    “坐好。”许夏安说。

    陈靖驰乖乖坐好,等着护士拔针。

    “拔针你害怕吗?”许夏安问。

    陈靖驰摇摇头,“不害怕。”

    许夏安觉得他发烧烧傻了。

    ……

新书推荐: 差点独活 他的野玫瑰 婚时心动[先婚后爱] 恶人如何修仙 藏青竹 绿茶复仇路上竟拐了个高岭之花 穿进虐文后和暴君he了 许总,我真不是你太奶 阴湿总裁上门讨娃 东京菜农小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