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很多人的眼中,重症监护室是一个让人又爱又恨的地方,因为这里的病人都是高危患者。这里,离死亡更近,是一个不易被人了解的“禁地”,是生命的最后一道防线。在这里,医护人员和时间赛跑,与死神博弈,在现代快速发展的医学带动下,有许多生命奇迹在监护室中创造,同时,这里有最贵的机器,庞大的医护团队,亦是需要高额的医疗费用。
女孩被监护室的护士接了进去,凯文又一次拦在门外。
“好了,家属现在不能进去。等会你留一下联系方式。”一位身穿深蓝工作服的护士说道。
透过玻璃门,凯文清晰地看到护士们在忙碌着,嗡嗡作响的机器,时不时闪烁的灯光,亮如白昼。
“也许,雨星明天就醒了。”他一边暗暗给自己鼓劲,一边在走廊里走来走去,“医生没来找我,没有消息就是个好消息。”
正当他胡思乱想着,走廊尽头有张简易床,床上坐着一位毛胡子大叔。
“小伙子,别瞎转悠了,在这儿坐一会儿吧!他热情地邀请凯文。
凯文搓了搓手,不好意思地说道:“大叔,打扰您睡觉了吗?”
“哪里,我每天都在这里陪护,正缺个人聊天呢。你可别紧张,医生们正忙着呢,一时半会地也顾不上你。过会,得空就会来找你问情况,你就先坐下来,踏踏实实地歇会儿吧!你家里人也得了急症啊?”大叔冲小伙子打听起来。
“喝……喝药了。”凯文的悲伤如潮水般涌来,哽在喉头,久不停歇。
“别急,这里可是宣城最好的医院,医生技术也好,过个几天,你家里人就能好了!”大叔抽过几张纸递过去安慰道。
“真的?”凯文惊喜地问道。
“是啊!别人都这么说,我已经在这里呆了七个月,看到许多人好了出去呢,你就放宽心吧!”
“来,吃个桔子。”大叔递了一个黄灿灿的大桔子,看了一眼凯文,小心翼翼地问:“这姑娘咋整成这样呢?”
凯文双手紧紧握着桔子,舔了舔干涩的嘴唇,闭上眼,又睁开,像是忍着什么莫大的痛楚:“她是我的女朋友,我们整整谈了三年,可双方父母都不同意。我的父母,她的父母都反对,我们头都要磕出血了,可他们谁也不答应啊!我妈近些日子盯着我出国,要把我送去美国留学。雨星的父母也反对,说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说我妈跟本不会让我们在一起,与其拖着,还不如现在分手。”
“唉,你们真是太傻了,就算父母不答应,也不要走这条路啊。喝药自杀怎么解决问题?你们就是太年轻了!”
监护室里护士不断地开瓶抽液,推进女孩体内,心电监护的心率直线上升,跳到120次/分,苍白的脸色也开始微微泛红。一个体型微胖的护士拿着手电筒扫了一下女孩地眼睛,“瞳孔真径4.0mm,较前扩大”“这位还真是个狠人,”听急诊小薛讲,这个女孩子喝了整整一瓶”“啊,”啊,哪来的勇气,看不懂”不过,这个抢救费可就大发了”对了,胖胖的护士点点头说“以前,咱们蒋主任讲过,农药喝一口一万,这一瓶的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