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遇

    今年的冬天,墨城意外的下了场大雪,几乎铺满天地间所有事物。从人家屋子里透出的暖黄的光把原本漆黑的雪夜照亮,给漠然的世间增添了些许温情,却不能给这个缩在路灯下的小家伙多少慰藉。

    “爸爸….…妈妈……言言找不到你们了,你们快出来吧,言言好冷……”声音糯糯的,让人心生怜爱。

    下一秒,一把伞打在她的头上,她抬头直起身子,身上一层薄薄的雪随着她的动作滑落,她看见与夜空混为一体的伞,和拿着伞面无表情看着她的人。那人比她似乎大不了多少,却浑身有一种稳重的气质,她淡蓝清澈,好像星辰大海一样的眼眸注视着她,不明白她要干什么。

    “你叫奕言?"

    “嗯。”

    听到肯定得回答,她神情微微松动。蓝色眼睛……奕言,是她。她心想。微微笑了笑对她说:“跟我走吧。”

    奕言这时才四岁,还是一个涉世不深的、单纯的孩子,但知道答应就不会冻死在街头,于是点点头,在意识到应该安全了后,那幼小的身体终于支撑不住了,向后晕过去。维定吓了一跳。把伞扔在一边,托着她单薄的后背,紧紧地把她抱在怀中,披上了自己的外套,听到了身后管家刘叔的声音。

    “少爷,您不该偷跑出来的,万一老爷知道,该冲您发火了。”

    “知道了,把她一起带回去。”

    刘叔这才看向她怀里的小家伙,为难的对他说:“少爷,如果您觉得她可怜,我们可以把她送去孤儿院,但绝对不能带回去。”

    “奕言。奕这个姓氏我们都不陌生。”说完后,抱奕言上了车。

    刘叔瞬间反应过来:“真是幸运,还真让您找到了。”车停在了川柏别墅门口。维定把她抱到了自己的卧室,在经过客厅时,他看见他父亲维历正坐在沙发上。

    维厉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她给奕言盖好被子去了客厅,刘叔看见她下来,俯下身在维厉耳边说了什么就出去了。他猜到刚刚发生的事维厉已经知道了。可以,这样就不用再说一遍了。

    “小维,我们找了好久都没找到,怎么可能你轻易发现?她真的是奕言?”

    "父亲,嘴会骗人,眼不会,她的眼睛,和她父亲的一模一样。"她语气从容平静。

    “你见过她的父亲?”

    “去医院看您,手术室里恰巧见过一面。而且照片上那个女孩后脖颈有一块菱形的胎记,好认。”

    “那还真走运,你的病也有办法了,先把她放苏家吧,毕竟苏家有老爷子,能看着她。而且不知为何,老爷子竟然主动要求万一找到了一定要送过去。”

    “父亲说的是。”至于后面的一句话,她没有应答,因为他们家有家规:未满十四岁的家庭成员在长辈议事时不可发表意见。

    注————————

    维定的家族和苏家自古就是两个并肩的家族,只是因为两个家族的家主都有一个特殊的遗传病,大多数家主都是因这个遗传病而死,他们的先祖为这遗传病起了一个浪漫的名字“维愿苏妄”意思是两大家族的人携手共进,永不分离。

    这种病在二十五岁前不会有任何症状,但如果二十五岁前没找到心脏就活不到三十岁,但符合心源条件的只有奕家,维厉和维定的外祖父苏瞻远就是杀了奕言的祖父和父亲才活了下来,这是他们家族的秘密,为他们做这个手术的,也有固定的家族世世代代为他们效劳。

    维定出生后,母亲就因病去世,父亲把她当作男生培养,她女扮男装,凭她的长相,留个中短发,还是可以的,身高也随她父母的高个子,九岁就已经1米45了,最让人印象深刻的是她右眼下也有一颗泪痣,给她平添了一种蛊惑人心的感觉。

    奕言因为家族的冲突,随父母一直漂泊在外,但还是没有躲过追杀,父母为了保护她,说要玩个游戏,就让她躲好,他们自己去把追杀的人引到别处,她出来后以为她父母也躲起来了,就独自在一片冰天雪地里走了好久,还被小孩们欺负丢石子,被狗的叫声吓到,棉衣也被叼走了。那时她才七岁,但也只是害怕委屈,强忍着没有哭。

    ————————

    被送到苏家后,她有时间也会写点日记,写下当时想不明白的事和开心的事。

    刚来苏家时:

    醒来的时候头很疼,晕晕的,还不小心摔下了床,周围的一切都很陌生,一个人把我抱起来说是我的父亲,但我对此一点印象也没有,他说是我生了一场大病,之前的事忘记了,就不要再想了,免得头又疼。

    我问他我的名字,他说我叫苏奕言,还教我怎么写。又叫来一个女人说是我的母亲,他们看着都不像坏人,我又看了看周围,想如果是坏人的话,家里也不会这么干净整洁吧。

    等我完全好了后,父亲带我见了一个小男孩,他比我小多了,才三岁,父亲说是我弟弟,他好像不认识我一样,一直躲在父亲后面警惕的看着我。

    来苏家三年时:

    这次暑假,父亲把我和弟弟送到了祖父家,是一个非常非常庞大的庄园,才知道我的苏家就是苏国的首席统领,而维家是苏国的一大世家名门。

    这个还是挺意外的,原本只以为父亲只是一个商人而已。祖父苏瞻远也很有趣,是个幽默潮流的人。苏成文也还是那么不听话。

    今年的暑假绝对是我最开心的一段时间,还是因为我的表哥维定。我讨厌有些男生,但却没那么讨厌他,因为他对我说经很温柔,行为举止也很“维定”不像别的男生那么上蹿下跳莽莽撞撞、的,简至就是个冒失鬼。我觉得表哥简直就像是一个大组姐一样,我们聊的很来,才个月关系就已经非常好而且地也很照顾我,感觉自从来了祖父家什么事都很顺利。

    来苏家六年时:

    不知道为什么在学校有人说我是野种,野孩子,尤其是陈越源,一个非常可恶的人。他带着班上的人排挤我,在我书上,桌上刻"野种""去死"。椅子上被他们泼了红墨水,他们还非按着我坐在上面……虽然都是一样的年龄,但他们满脸狰狞的样子,其它同学不愿惹事,视若无睹的样子,和老师对此不闻不问的态度,真的很……窒息。

    五月七号那天他们在校外堵我,被维定,我的表哥看见后,他警告了陈越源,把我送了回家。不知道他做了什么,我之后再也没有看见陈越源和欺负我的那几个人,也终于没人再恶搞我了。

    但同年级的人还是没人愿意和我说话,没关系,我也不想,我跳了一级,下半年的时候就直接上了初三,有一个叫白轻夏的女孩主动和我说话,她不介意他们对我的那些不存在的说法,为我打抱不平,和我成为了很好很好的朋友

    ————————

    上高中后,奕言被接回墨城,是苏国的首付。维氏一家也搬到了墨城。

    正值六月,维定刚高考完,如愿考上了全国顶尖的大学,程大(是苏国有名的大学)。6月28日,是维定的生日,今晚维厉为她举办了一个生日宴,庆祝了成年和考上程大。作为她的表妹,奕言当然也要去。

    晚上刚到酒店门口时,服务员还在招待来宾,奕言看到一个想混入的人因为没有邀请函被赶走,她突然想到自己的邀请函落在了车上,想给维定发个消息让她出来接时,却被一个服务员喊住。

    “小妹妹,你也是来参加宴会的?没有邀请函?要不我送你进去啊。"叫住她的服务员是一个肥胖的中年人,他的语气不太和善还有点猥琐。

    "本来是。"她不想和他多说,背好包刚要走就被那人按住肩膀,手指在她的肩膀摩挲。

    “哎哎哎,小妹妹别着急走啊,看你长得还不错嘛。”奕言皱眉转头看着他用一种贪婪的目光打量着自己,顿时感到不适。

    在祖父家的时候她被安排学过点格斗,不过还没等她有所动作,就有人抓往那人的手,把手从她肩上拿下。

    "这就是你们家的服务员?没培训过吗?素质这么低下!"

    "不好意思啊,付小少爷,我这就处理。"酒店经理说完就把那个服务员带走了。

    "你就是苏奕言吧,我带你进去。"

    “你是?"

    "我是你表哥的朋友,付成赫。放心,我不是坏人,之后你就叫我付哥就行。"于是他便带着奕言进了宴会厅,一路上都和她在搭话,问一些有的没的。

    刚进去她就看见了维定,微倚着身后长桌,右手搭在桌沿上,左手拿着一杯红酒,目光望着高脚杯中泛起的波澜,望的出神。

    成年的维定变得更加成熟,都给人一种老派的感觉,容貌也加出众,长相清秀俊朗,有君子般的风度翩翩,高挺的鼻梁倒是为成熟的容貌增添了几分英气,气质在一群商业精英中也好像鹤立鸡群,就算在来往的人流中也是能让人一眼注意到的存在。

    付成赫随便拿起一杯酒向他走去,奕言也拿起旁边的一杯不知道什么饮品跟了过去。

    “维定,生日快乐啊。"付成赫自然地把手搭在他肩上。

    "才来?"

    "对啊,还带你表妹过来了,刚才在门口遇见的,你家服务员是真不怎么样啊,刚才……”

    “好吧,我已经知道了。”她打断他,放下手机就对奕言说:“Sorry啊,言言,早知道我就出去接你了,这件事我一定会妥善处理。”

    "没事。表哥,生日快乐,获喜你考上程大。”她举起那杯饮品要敬她。她只是扫了眼她手中的饮品,给她换了一杯果汁。

    “谢谢,不过你过小,不能喝酒。”说完,便把红酒一饮而尽。奕言也反应过来,喝了那杯果汁。

    其实,那杯饮品只是有点酒精而己,因为宴会上准备的大部分都是酒,那种已经是最接近水的一种。

    “等下啊,我父亲叫我,先过去了。”付成赫说完就招招手走了。

    “你在这个学校还适应吗?"

    "挺习惯的,老师同学们都很好"她特意提起了同学老师,就是因为之前被欺负的事,让维定别担心。

    "那就好,如果你学习上有什么问题的话,可以随时来问我。"

    “嗯,谢谢表哥,但是为什么每次你一说话就是学习那方面的啊?”

    “嗯……你是想问《落日》还是墨客?”《落日帝国》是她最喜欢的一本同性无限流题材的小说。“墨客”是小说的作者。

    “唉。”奕言突然叹了口气,一脸失望的样子:“这几年都没见墨客有什么动静啊,没有新的小说,靠《落日》横空出世之后连签售会都没办过。”

    “我倒是听说了小道消息。”

    “什么啊?什么?”奕言期待的眨眨眼问。

    “他要开一本新小说叫《寒言议事》”

    “是吗?群里沈于都没消息,你不会认识墨客吧?”沈于是她们小说交流群的“万事通”,什么消息都等第一时间收到,在群里告诉其他群员。

    “你猜我认不认识他?”维定模棱两可的说。

    “不会吧?你怎么不早说。”

    “骗你的,我怎么可能认识他,是一个朋友告诉我的,都说是“小道消息”了吗。”

    “好吧好吧。”这时她们都看见了刚赶来的苏炎,招呼着让奕言过去。

    “那我先走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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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酒不好喝吧?你那杯数可高啊。”付成赫突然出现在她旁边悠悠的开口。

    “你怎么老神出鬼没的。"维定语气中有种习惯了的无奈。

    “那是因为你注意力都在她身上,根本没care我,你给她的果汁也是特意出去拿的吧,我都转了一圈了,没找到半杯果汁。”

    "是。你学微表情分析,骗又骗不过你。"

    "和微表情分析无关,你装给别人还行,凭我对你的了解,猜都猜的出来,不过还真少能在你眼里看出其他情绪。”

    宴会厅里人已经来齐了,而维定的家人却只有他父亲和他舅舅,苏老爷子在庄园里,没来。但早早地送了一栋别墅作为礼物,维定打算今天就住进去,现在已经让人收拾着了。

    维历本来不同意她出去住,因为那样不好管着她,但苏老爷子都发话了,他也不得不同意。

    "小维,上来吧。"维历在发言台上喊她。

    她沉默着走上去,从小时候到现在,他一直这么沉默寡言的,具体在什么时候也记不清了。可能是在知道她必须以男生的身份生活后;可能在知道她不能像别人那样自在的玩耍,而是要学习一些父亲规定必须要学的课程后;也可能是在知道她的遗传病必须找一个无辜的人一命换一命后。

    但即使这样,她也只能选择承担这些。现在,她成年了,用实力证明了自己,考上了理想的大学,之后也会继承家里的集团,她的生活将一帆风顺。但对她来说这一切都不是她想要的,她想做的,早就在日复一日机械的生活中淡忘了。如果她得到现在这一切的代价是失去快乐的话,那么她宁愿不要现在的一切。

    她走到维历身边,听他说些庆祝的话,她环顾了一圈下面的人,都是自己不认识的股东东,合作商和集团旗下的各个老总。这次宴会主要的目的还是让她和这些人熟络熟络,以便之后接管集团。听着这些虚伪奉承的声音,她只想马上逃离。

    维历说完,带着她敬完酒,就先让她去拿准备的资料,他组织好现场。维定出了宴会厅松了口气,在走廊的转角看见了奕言,怪不得在宴会厅里没有看见她。奕言也是出来透透风,刚要回去就撞见了地。她拿了个冰镇的果茶,因为想到维定喝了酒,所以拿了一瓶要回去给她,这下不用等到回去了。

    "表哥,给你的"奕言把果茶递给她。

    "谢谢。"她接过果茶,但是没喝,而是先问道:"你怎么在这。”

    "出来透透风。”她如实回答并反问她:"表哥呢?怎么这个时间在外面?"

    “出来拿个东西。”

    "那表哥先拿,我先回去了。"维定还没反应过来,她就已经走过她身边,留下一瞬的清风。维定转头她,只见她头也不回,毫无留恋的背影。实际上,奕言也并非毫无留恋,直到回了宴厅,她还在想维定的颜值,她可是个颜控,而维定的长相刚好符合她的审美。

    维定看着手里的果茶,喝了一口,简直贯彻全身的清凉,就如同那一瞬的清风,心情莫名舒畅了很多,差点忘了出来要干什么,赶紧向休息室走去。

    休息室的门开着,她进去没有找到要用的资料,她想到可能是被人拿走了,但很大概率不是自己人拿的,当她还在想办法的时候就听到身后传来声音。

    “小维少爷是在找这个吗?”来人是一个二十出头的男生,手托着几份文件,左手拿起其中的一份,好奇的看着她。

    “你是谁?你拿这个干什么?”维定警惕的看着她。

    “小维少爷还真是贵人多忘事,我们可是刚在宴会厅里见过。”他向她走去。

    她想了想,这好像是周伯的儿子,周伯是集团勤事会里的股东,持有整个集团5%的股份,他的儿子好像叫周梓政。

    "周梓政,你拿这个做什么?”

    "看看这生死薄上有没有我们啊,怕小维少爷冤枉了好人。”他把那几份文件给她。

    “ 清者自清。”她拿回那几份文件要回宴厅,周梓政就跟在她旁边。

    她们从宴会厅后门进去,再上几层台阶就看见维历坐在发言台的椅子上,苏炎就坐在她右手边,奕言本来站在苏炎的斜后方,维定叫她过去,不想让她掺和进来,台中间还站着几位“生死薄”上要划掉的人,宴会中的其他人都在台下,坐的坐,站的站,目光都齐齐看向台上。

    “想必大家也看了出来,今天这宴会还是一场鸿门宴,各位合作商公司的老总就当看个小插曲,分公司的各位,你们在台下就代表你们干的那些事还没被查出来,不代表你们会相安无事。”维历说。

    "我在这几年熟悉公司事务的时候,发现有的业务和运营总有问题,还有私吞等现象,所以我暗中收集了点消息,坐实了这几位老总'偷奸耍滑,玩忽职守'的罪名。"维定接着说。

    小维总,我们几个人怎么说也是为维氏做了几十年的贡献,您这个不知从哪里得来的消,和什么罪名?就想把我们都搞下去?"其中的一位姓刘的老总理直气壮的说。

    "是呀!你这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在这胡言乱语什么!"旁边的那位老总反应很大。

    维定低着头,从手中的资料翻出这两位总的事迹,真是一个比一个的大,那位反应大的,姓李,什么坏事都做过,贪的最多的一个。老底儿快被揭开了,反应不大才怪。

    "李总别着急,您的事太多了,我先说别人的。刘总,我手中的消息,都是按规章程序的正经得来的。放心,就算起诉你们,这些也足够了。"说到这里,其他人不免有些担心,李总更是差点站往,双手紧握成拳,只有刘总还算平静。

    "呵,起诉?你们家的勾当,起诉要进去的,得先是你们!"最后,刘总也有点气急败坏了,指着维定大喊着说。台上,、台下的人们表情都变得微妙。维历站起来过去,慢慢地按下他的手。

    "老刘,自己的错就别污蔑别人了,都这么大年纪了,前半多辈子养尊处优的,念在往日的情分上,起诉什么的就不论了,但这位置你们也没有论的余地了。"说完,示意维定继续说。

    维定挨个把其他人的"罪"总结简单的说了一遍,说完一个就被几个黑衣人带出去一个。最后台上只剩下刘总和李总的时候,苏炎到维定和维历旁边。

    “已经半个小时了,这两个人太浪费时间了,这毕竟是小维的生日宴。"他加重说了"生日宴"三个字,就是想提醒维历不要用她的生日来给她立威。

    “那让你的人把他们直接带走吧,我先失陪一会。小维,你在这先陪着大家。”维历说完从侧门出去。苏炎让人把他们带下去后,迅速恢复好现场。

    耽误大家的时间了,宴会继续,蛋糕马上就来,大家吃好聊好。”苏炎说完在下台之前拍了拍维定的肩膀,小声地对她说:“小维,别忘了和人们熟络熟络。”

    她点点头,听见付成赫在喊她。“行啊,维定,让你装到了。”

    “小维少爷,以后还要让你多带带我啊。”周梓政说。但维定显然没听他说话。

    “刚才和你在一起的那个女孩呢?"维定在他们过来的时候就一直看奕言在哪里,但没看到。

    “她呀,她刚走,我问她她说保密。"周梓政没在意她的态度,他意识到现在他们之间有误会,但这点误会早晚都会解决,她不是也说了嘛“清者自清”。

    她想去找奕言,付成赫看出来了,说:“现在不是时候去找她,你是主人,不能放着客人们在这吧?你要是担心你妹妹,我去帮你找,反正她父亲在这,她也走不了"

    "不用了,她不会乱跑,应该就是有事,而且我也没担心她。"

    "口是心非。"付成赫说完就听宴会大门开了,人们纷纷退到两侧,让出一条道,奕言推着一个大蛋糕进来,径直向维定走过去。维定看见赶紧从台上下来,也向她走去,付成赫和周梓政就跟在地身后。

    她们在会厅的正中央相遇时,在维定的眼中,奕言从蛋糕后面探出脑袋,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她,像个小猫一样。

    "表哥,这是生日礼物。"她拿出一个小盒子递给她,维定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条非常精致的黑项链。“我觉得,这条项链很符合你的气质。”

    "谢谢,我很喜欢。"

    "小维,给大家切块蛋糕吧。"苏炎说。他们分完蛋糕后,大家凑在一起,但还是不见维历出现。付成赫和周梓政站在人群外围,望着奕言和维定。

    "付小少爷,活说他是真喜欢那条项链吗?怎么不见他有多高兴?"周梓政问他。

    "他就是有什么情绪不容易被看出来,但我最了解他了,他刚才可是高兴坏了。"付成赫说完看了手中的蛋糕,笑着朝维定走去。周梓政若有所悟的点点头,反应过来跟着他一起过去。

    "小维维。"付成赫喊她,她一听到他用这种语气说话就知道没有什么好事。一回头,她的脸上就抹上了奶油。

    "……谢谢你没有把蛋糕拍我脸上。"维定边无奈的抱怨道,边平静地接过奕言递来的纸巾,擦去了脸上的奶油后。她看着奕言眼含笑意,在自己的鼻尖上了点奶油,没有制止,反而地笑了笑。“谢谢你来为我庆生。"

    奕言有点心虚,因为她原来并不打算过来,是苏炎强烈要求才跟着一起来的,那条项链也是来的时候路过一家店看上了,临时买的。不过现在看来,这趟来的也还行。

    "维定,你怎么偏心这么你妹妹啊,对兄弟都不一视同仁。”付成赫说,维定看向她,刚好她也看向自己,她们相视一笑,没有理会付成赫,彼此聊起了天。

    "付小少爷,你也别太伤心,毕竟人家是女生嘛。"周梓政安慰的话句中还带点嘲讽的意味。

    "好了好了,咱们去别处,别耽误人家兄妹叙旧。”付成赫说完就和周梓政去了别处。

    过了会儿,苏炎来找她们,说道:“小维,我和你父亲有点事,所以我们会离开墨城一段时间,言言还要上学,就先在你那里暂住一会段时间吧。”

    “行啊。”维定爽快的答应了。

    宴会不到十一点结束,维定在门口和他们道别,但还是没有看到维历,她也没有去找,只是给他发了条消息,告诉他自己先回去了,就动身带着奕言去了重霖别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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