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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这是漆芸头次在凡土待足了三个月,小师妹哈芽从最开始的一个月四十六封信一直到这个月爆写九十三封,三师弟霍痞看着自己的那五只鹰被哈芽奴役得明显瘦了一大圈,气得直接把他的鹰笼附了九道锁符,哈芽没鹰可以给她送信,于是含泪写下最后一封厚达半册的书信,偷了大师姐的信鸽,让它托着哈芽的通篇大废话给漆芸。

    等到漆芸收到哈芽的那半册废话的时候,大师姐的信鸽站在漆芸的肩上一顿咕咕,见漆芸打开哈芽的书信,便狠狠叨了数十下才泄愤。

    虽然书信是写了这般多,但其实除了哈芽前三天的书信讲的是家长里短,之后的所有事情都只围着一件事——宗选新材。

    芸芸师姐呐,芸芸师姐呀,芸芸师姐哎,宗门大选果真精彩,宗门大选实属震撼,宗门大选无不大气,诸如开头与结尾,中间必夹杂各式她对哪位参选新人有可能成为她的师弟妹的猜想,而其中最是画了大篇幅描述与猜想的,是一个名作葛润系的少年。

    哈芽从不写简话,最好废话越多越好,十篇书信里有九封在写那少年惊人的容貌,好像应该还有一封大概能描述少年的实力,但其实那一篇里有九成在讲那个少年的配剑有多好看,唯一能窥探到那少年实力的,还是哈芽将大师姐和大师兄对他的评价一比一抄下来,然后自己在末句装模作样的说自己也是这么想的。

    “敢现场学招?狂是狂了点,不过学招从不过两次便成,倒也确实有狂的资本,有点意思。”

    “能开百剑且百剑各有神念,倒是个好苗子。”

    “小芽也是这么想的,不过芸芸师姐呐,他的配剑确实……”

    所以漆芸明明不在宗里,却从哈芽的信里听完了整个宗选,也在这最后这半册哈芽的废话里知道了,葛润系确实成为了他们的小师弟。

    若是加上葛润系,枯宗弟子便从八位升至九名,他虽是排名第九,但是枯宗男女徒子分序,这么算下来的话,漆芸倒应该称呼他为五师弟,而他则应该称呼自己为二师姐。

    自收到那封哈芽的终笔信件后已有十日,漆芸也是把活圆满结束,回了宗门。好在有大师姐的信鸽,所以漆芸早早把她何时到宗门的时日传了回去。

    于是漆芸还没走进入谷符阵呢,就见哈芽耗时三天捏的泥人排成两大列,泥人咕囔着喊着漆芸的各种赞美好话,哈芽想得很美,每个泥人教它一句话,包含了她对芸二师姐的想念,但是两大排泥人一起咕囔着讲话,漆芸走着走着就得叹口气缓缓,又心累又觉得她真是没白疼哈芽这小妮子。

    入谷符阵确认了漆芸的身份,从阵眼的巨树中缓缓升起数道藤蔓将漆芸拢成茧状,藤蔓褪去时,漆芸已在谷内。

    ”呀!!“哈芽兴奋的声音第一个穿进了漆芸的脑子里。

    漆芸抬眼看去,入眼便是大师兄和大师姐站在最前端,大师姐撒曝天还是那般不羁,里衣是便于穿脱的抹胸暗红连裙,外披的红纱半挂在肩上,但漆芸敢肯定,如果不是被大师兄拐了四十九个弯的劝导过 ,大师姐那个红纱是绝对不会出现在这个地方的。

    大师姐从抹胸口内掏出一个红色的小丸子,随后精准得砸到了漆芸的右脚边一拳处,一大抹橙色粉末爆开,随后快速化为雾气消失不见。

    “迎——!”大师姐声音长而中透十足。

    待大师姐音落后,大家便活络起来,开始朝漆芸走来。哈芽明显是想爆冲到漆芸身边的,但是她总是偷偷看大师兄的反应,显然是被大师兄提前教训过不许跑在师姐师兄前面,所以她就推搡着走在她前面的老四胡管和三师姐徐银湾。

    阿管是他们宗内徒子里块头最大且大得特别明显的那一个,但在哈芽来前,他是最小的师弟,师兄师姐们看他壮实,于是用指甲盖大的好处让他当牛做马,好不容易来个和自己同序的哈芽,却发现所有人都宠着她,阿管天都塌了,于是处处和哈芽作对,哈芽推他和三师姐,他就故意把双臂展开,像保护三师姐这个母鸡似得拦着哈芽。

    阿管光顾着回头防哈芽,硕大的胸膛撞得徐银湾后脑勺邦邦响。

    ”嘶——“徐银湾猛地回头给阿管和哈芽一人一脑壳,不说话就皱着眉上下扫视两人,大有他俩再闹一下,就给他俩脸上一人盖一个巴掌印。

    漆芸透过大师兄的肩膀看到银湾转头后,那两小孩在那里并肩挤来挤去,无语得将视线转回了大师兄身上。

    “芸师妹,欢迎回宗。”大师兄依旧和大师姐正相反,一身规矩得找不出一丝褶皱的白衣宗服,束得没有一丝杂发的团冠,不过这次难得没在他的腰间挂他的八旗阵佩,而是配上了一个水粉色的暖玉。

    大师姐停下了步,大师兄便也停下来,漆芸猜也能猜到,他的白鞋尖绝不会超过大师姐的红鞋跟。

    “哈芽那排泥人……嗯……没劝动……”大师姐轻轻笑了笑,到底还是顾及哈芽的面子,没笑出声。

    ‘二芸,你终于回来啦’,与漆芸同序的二师兄杜千宝快速打着手势。

    ‘你怎么才回来啊,我好想你,你不在的日子臭小孩们一点都不听话,他们老是气我,呜呜,我做的菜还嫌东嫌西,你快帮我骂他们呀’ 杜千宝终于是等到那个告状的人了,手里飞速得打着手势,快得都快成残影了,告状到气头上,嘴里感觉都要发声骂人了。

    杜千宝先天失聪,与宗门同辈交流主要靠写字和手影,是以自他来之后,宗门所有人都得会手影,大师姐没敢回头看千宝的手影,毕竟导致千宝告状的源头就是因为她带的头。

    一般漆芸不在的话,千宝会向大师兄告状,但是这次的祸源在大师姐,作为绝对不会逾界半步的大师兄,第一次选择了沉默。

    ‘尤其是霍痞,他拿我药材不够,还把我的小鱼拿走了五条,二芸你快罚他!二芸你快罚他啊!’千宝手影划着划着头靠在二芸肩膀上泛红的眼睛痛诉他的遭遇,恨不得二芸立马给霍痞一拳。

    漆芸边哄边拍着千宝的背,一边静静看着一身金光灿灿的霍痞,他的那对纯金耳坠因被他天天擦拭,所以亮得有点晃眼。

    “冤枉啊!师姐!如果不是哈芽这个臭丫头不知道给谁那么多信,把我的小金,小银,小财,小富,小旺都嚯嚯成那样了,我怎么会去偷师兄的小鱼?师姐,错不在我呀!”

    ‘二芸!我的药田还少了好多活泥,不知道被谁挖走了!’千宝抹了抹眼泪,又怒告一状。

    大师姐静静看着,突然张嘴念叨了一句:“哎,想起来前阵子,我的鸽子好像也被哈芽偷!偷!拿去用了。”

    哈芽还在和阿管挤来挤去,哈芽一气拧了阿管一下,阿管人大嗓门也大,“哎哟”一声巨响,所有人的视线都向两人投去,但其实主要集中在哈芽身上。

    哈芽发现大家在看着自己,眼睛扫了两圈,咧着嘴就一手从阿管背后拽出了一个黑影,大师兄的再三嘱咐也全都抛到耳后,拽着葛润系的手臂就朝漆芸跑来。

    漆芸一猜便知那一身黑衣的就是五师弟葛润系,毕竟他的容貌出挑得不是一星半点。

    不过漆芸倒是终于知道,为什么哈芽会花这么多笔墨去描述五师弟的容貌,葛润系身上的浓色与浅色罕见得分的极开。

    瞳仁真的可以像是黑墨点在白布上似这般清晰明显吗?红唇艳艳,甚至比得上大师姐指尖的豆蔻红;眉是双刀尾峰,甚至不用看他的眼睛,就知他是个狂傲至极的人;睫是翘狐尾,他的眼微吊,看起来有些凶恶瘆人,却因为这在眼尾卷翘的睫毛,看起来有一些魅惑。

    他倒是师兄弟里第二高大的,在纯武修里是能偶尔见到的那种强壮,毕竟她是真的没见过比阿管两米五分还高的人了。不过在没见葛润系之前,漆芸觉得阿管的形体已经是非常不错的了,不过见了五师弟以后,漆芸倒是第一次知道高大健硕的人,头也可以这么小。

    哈芽突破众人,无视了大师兄的凝视,在把葛润系带到最前面后,就一把靠在了千宝的肩膀上环抱住了他,一下子,人叠人,漆芸面前的场景一下就拥挤了起来。

    “小系!这就是我天天念着的芸芸师姐!”哈芽一边说着,一边双手偷偷扯住了千宝的手腕,让他不方便快速打手影告状。

    刚才哈芽带葛润系跑来时,前发乱飞反倒能看见他的五官,而他的前发此时老实地垂着,反倒挡住了他的视线,让人看不到他的眼。

    但漆芸就是能感觉到他正极其强烈得盯着自己。

    “五师弟,久闻未见。我托兵峡定了一把念剑,约摸再过半月便能铸好,趁手就用,不习惯的话摆在屋里也好看。”

    “谢谢芸芸……师姐。”

    就这么短短一句对话的时间,漆芸感觉葛润系的眼睛把自己从头扫到了脚,尤其某些地方还被狠狠盯了一下。

    漆芸不太喜欢这种被窥视的感觉,但没有说什么,转而处理再不制止就要在自己怀里打架的千宝和哈芽。

    众人短暂欢迎漆芸的回宗后,就开始准备漆芸的洗尘宴。

    枯宗对洗尘宴非常重视,是枯宗年宴以外最重要的宴,师门徒子可以错过各式各样的节宴,但唯独不能错过同门的洗尘宴。

    离宗超一月后返宗,则同门应办洗尘宴,庆同门生返,沾同门气运,谢大能保佑。

    除了生来便是修行世家的修者,九成修者都是举家只有了了一二人拥有修行的能力,因此修者最常遇到的劫关,便是失亲、失友、失爱的三失关。

    而被留下来的修者也都是抱团取暖,整个枯宗里还有熟识的家人活在现世的,也就只剩阿管。但大家心知,对外说是枯宗同门,实则是枯宗家人。

    有家能回,有家人能盼你回,对修者来说实属不易,所以洗尘宴便是一个小团圆,只有小团圆汇聚,才能举办枯宗年宴的大团圆。

    不过洗尘宴要比年宴轻松多,抛去了祭拜求大能保佑诸多环节,只是大家一起做吃食谈天。

    千宝的小院每到这个时候都要被嚯嚯一顿。

    千宝是个灵修,一般来说灵修多是控灵物为自己所用的,常是主武,但千宝先天失聪,灵物不愿被控,发起反抗偷袭更容易得手,所以千宝完全将自己的能力转到了养殖上,他将控灵物的能力转嫁到他的农园,他控泥养泥成活泥,使所有无智的作物更多更大更好吃,牲畜吃了那些作物更壮更大更美味,药田里的灵药被那些牲畜的骨肉滋养后长得更快更大效果更好。

    “哇,这个看起来好吃,我想吃这个,这个也不错,哎?那个也好,我都要我都要!”

    “二师兄,今天能杀十只鸡吗?”

    “师弟,这个药材不错,都割了给我送到丹房吧。”

    ‘今天活完明天不活了吗?’千宝奋力打手影阻止众人。

    漆芸坐在树下洗着千宝摘来的作物,葛润系则坐在她的身边,一起清洗作物。

    漆芸浑身都很白,手更是在日光照耀下感觉白的发着荧光。漆芸把黄薯豆上的活泥轻轻扒到盆中,手每移动一下,就感觉从葛润系遮挡得严严实实的前发□□出一道视线。

    “小系,你今年多大了?”漆芸试图找个话题。

    “回芸芸师姐,武今年十八了。”

    “哈哈,不用这么客气,大家都是同辈,不需要用这般谦虚的自称。阿管也就比你大八岁,他向来‘我啊我的’,我们都不在意这些的。”

    “这是规矩……”

    “好吧,那你这十天过得怎么样?宗里的大小事务可还了解?”

    “嗯,大家都对武很好,事务都了解的……”

    漆芸把手里的黄薯豆洗干净后,将黄薯豆放到了篮子里,再从篮子里捡起一个新的,只是新的那个黄薯豆活泥太多豆又大,一下子没抓稳,半空中黄薯豆就要掉下去时,一只大手猛地从下罩住她的手背,将要掉下去的黄薯豆稳稳捧在她的手心里,而她的手则捧在了那只大手里。

    葛润系的手心特别暖,甚至感觉有点烫人了。

    漆芸笑着道了声谢,却觉得有些古怪,一个薯豆而已,掉就掉了。她抽出自己手的时候,明显感觉葛润系的指尖摩挲了自己手背。

    “二师姐!你能不能和二师兄说说,这次就宰十只鸡吃吧,二师兄为了这场宴,素了我们多久的餐食,不然大师姐怎么会带头嫌弃!”阿管的声音引得漆芸抬起了头。

    千宝可以根据唇读话,阿管的嘴巴还没合拢呢,千宝就已经开始打手影了。

    ‘还有好多菜,不许宰十只,最多两只!’

    漆芸当然知道阿管自己就着各种菜都能吃两只半,心中正算着大家的食量,突然想起她还不知道五师弟的胃口。

    “小系,你和阿管吃过饭吗?你觉得自己是阿管的几成饭量?”

    “回芸芸师姐,一起吃过的,武的饭量约莫胡师兄的七成吧。”

    那也是够大的了。

    漆芸叫阿管让千宝看向自己。

    “千宝杀三只鸡。”

    漆芸话音刚落,就听到阿管一声哀嚎以及千宝不知道自己发出了什么声音的咳咳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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