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诉打电话来哭着说自己要被家里送去英国的时候,林一序正被陈一敬压在床上亲吻,卧室的窗帘没完全拉上,月光照亮了一半旖旎。
“什么时候走?”林一序说话尽量简短,不然容易被对面察觉到他现在气息很乱。
“下个月六号,艹,我跟家里说再等三天,给你过完生日我再走,他们居然说会帮我给你烧纸,我真想立刻告诉他们你没死!”
“别说!”林一序微微仰起纤细的脖子。
“其实出不出国无所谓,我主要是放心不下你……你那边什么声音……”
林一序脑袋磕到了床头,陈一敬把他抱到自己身上,抚摸他汗湿的后颈,给他时间喘息。
“没事,磕了一下,你继续说。”
“哦,是这样,我想把那套房子送给你,我出国之后没个几年肯定回不来,万一你有急需用钱的时候可以把房子卖了,你不要急着拒绝我,阿序,我……”
连诉絮絮叨叨说个没完,林一序只想快点结束这个电话。
“知道了,你找人办手续吧。”
连诉还没反应过来对面就把电话挂了。
林一序攀着陈一敬宽阔有力的肩膀起伏,听见他“啪”的把手机扔在床头柜上。
他的卧室脏得不能睡了,陈一敬把他放到自己的床上,用干毛巾擦掉他身上的水珠,然后接了一个亲密安静的吻。
“你不给我穿衣服吗?”林一序连动手指头的力气都没了,说话声音很哑。
陈一敬用手机打字,说:今天不穿。
妈的……
林一序实在没精力再骂什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已经是中午,陈一敬坐在笔记本电脑前面打字,林一序第一次知道家里原来还有电脑。
他敲了敲床板弄出点声响,陈一敬很快合上了电脑,弯腰把他像小孩一样从床上抱了起来。
“陈一敬,看不出来你力气这么大嘛……”林一序趴在他肩上蹭了蹭,迷恋的嗅着他身上的味道。
昨晚折腾的太狠,林一序站不太稳,刷牙的时候陈一敬抱着他的腰,洗漱完又把他抱到饭桌旁吃午饭。
“屁股疼。”林一序气的咬他。
陈一敬就把他抱在自己腿上坐着,给他喂饭。
连诉动作依旧那么快,负责房产转赠的律师下午就来敲门了。
林一序听说他的来意的时候脑子短路了一瞬,很艰难的从一堆黄色废料里面找到一点正经东西。
床事误人。
他要是清醒状态一定不会要这套房子,但昨晚……他恶狠狠的瞪了陈一敬一眼,陈一敬面不改色的伸手把他眼睛盖上了。
律师也是见过不少世面的,当即表示委托人身体不舒服的话只要把资料证件给他就好,房管局那边他自己可以去跑。
林一序乐得当甩手掌柜,打着哈欠把赠予协议签完了。
送走律师之后,他又去睡了个午觉。
然后晚饭吃完又被压着弄了一次——这还是看在第二天要上学的面子上……
林一序哭的眼睛鼻子都红红的,“陈一敬,昨天我就想问,为什么家里会有避孕套,你什么时候买的。”
陈一敬一手抱着他,单手打字:在你不知道的时候买的。
“陈一敬,”林一序像是在拿这个名字磨牙,“你他妈想上我很久了吧!什么时候对我有这种想法的?”
陈一敬打字:去年,你第一次睡在我床上的时候。
“艹……”林一序仰头亲他,含糊不清道:“这么能忍……”
回学校上课那天,陈一敬拿创可贴把林一序脖子上没消掉的痕迹遮了个七七八八,导致他看起来像个被玩坏了的破布娃娃。
陈一敬脖子上也有几个牙印,但他一直穿外套,领子拉到顶,没人看得见。
期末考试定在下个月3号,为期三天,林一序算了一下时间,如果考试一结束就坐高铁去N市的话,应该来得及送连诉登机。
“要是有超能力就好了,可以任意穿梭时间空间。”林一序趴在桌子上,脑子里尽是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你到时候跟我一起去吧,去送送他。”他趴到陈一敬肩上,用自己软乎乎的脸颊蹭着他的脖子。
陈一敬正在做一张数学卷子,闻言抬笔在上方空白处写:一起去,要送礼物吗?
林一序瞄了一眼,“不用,他什么都不缺,要不送他个惊喜,咱俩当着他的面亲吧,吓死他。”
陈一敬轻笑,写:你还没告诉他?
“嗯,一直不知道怎么开口跟他说,其实他那次来的时候问过我,是不是喜欢你,我那时候还不懂……”林一序回忆起之前自己的发言,真的有够迷惑的。
聊着聊着背后一凉,林一序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已经条件反射的先挪开了,刘海琳盯着他圆乎乎的后脑勺,忍住了动手的冲动。
当初要不是陈一敬拿年级前三十可以跟她提一个条件的约定来找她,她绝对不会让林一序再和陈一敬做同桌,在装满人的教室里都能贴到人身上去,私底下……
她暗暗叹气,又站了一会儿,才离开教室。
危险解除之后,林一序又懒洋洋的靠到了讲台侧边,把右腿搭到了陈一敬大腿上,就着侧身的姿势质问瞿英子为什么没有及时发现敌情。
“海琳最近不穿高跟鞋了呀,走路都没声儿,我自己都差点被抓。”瞿英子摸了摸自己藏在练习册下面的小说,心有余悸的拍拍胸口。
“而且我觉得她好像不怎么管你,上次你返校,脖子上全是草莓印她都没找你聊天,你说她是不是知道你……”
林一序歪着头想了想,好像是这么回事儿,随口说:“可能怕被我气死吧。”
陈一敬一手写字,一手放在他腿上,微凉的手指钻进裤子底下,有一下没一下的掐着他软嫩的小腿肚。
“痒死了。”林一序要把腿收回来,陈一敬手指发力压着没让。
“你他妈的……”林一序咬牙,用只有他们两个能听见的声音说:“把我摸硬了……”
陈一敬侧过脸,视线落在某处,像是在验证他的话,过了一会儿,得到答案的他才松开手。
可能是不怎么爱运动的缘故,林一序的腿肉很软,掐一下就留印子,三四天才消,自从上过床之后,陈一敬没让他的腿干净过一天。
期末最后一场考试,陈一敬和林一序提前三十分钟交卷,拎着书包打车去了高铁站,五点多的车票,到N市已经快半夜。
林一序吃不惯餐车上的盒饭,饿着肚子到了酒店。
“我发现你最近花钱真的没数,随便找个宾馆凑合一晚得了,居然还定了个五星级大床房,你说,是不是想……”林一序说着眼睛瞄到房间里的透明浴室。
陈一敬掰着他的下巴亲了一下,然后打手语:今天不做,你明天要出去见人。
“这么懂事?”林一序心想连诉的面子可真大,居然能让陈一敬忍一晚上。
陈一敬笑着摸了摸他的头,让他打电话跟酒店订餐或者点外卖,如果没有爱吃的他再出门给他买。
林一序当然不舍得折腾他,随便点了一份炒饭吃,味道真是一言难尽,米饭硬的像石子,不过他还是硬着头皮吃了半碗。
连诉是早上十点半的飞机,林一序不方便出现在连诉爸妈面前,只能戴着口罩墨镜远远地跟他挥了挥手。
连诉看见他了,也看见了站在他身边的陈一敬,看见了两人牵在一起的手。
飞机起飞前,他在微信里问他是不是有情况,林一序就发了张两人亲亲的照片给他,如果不是空姐提醒他要将手机调成飞行模式了,他一定发语音骂死这对狗男男。
走出候机大厅,林一序把碍事的口罩墨镜通通塞给陈一敬,“你说怎么这么巧,先是秦无去了新西兰,又是连诉去了英国……”
说话间,眼前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林一序的脚步一下子顿住。
半年前在高铁站接他的那个保镖再度出现,像穿越了时间和空间。
“少爷。”
保镖伸手,示意他上车。
又是那辆阴魂不散的黑色宾利。
他突然有点害怕,很着急的去牵陈一敬的手,直到他们紧紧的十指相扣,才找回一点勇气。
保镖神色不变,依旧朝他伸手,“林总邀请两位今天中午一起吃个便饭。”
一个小时后,宾利开到了一家远郊的私人会所,他们下车之后穿过大片的竹林来到一座中式庭院,这个地方林一序有点印象,他去年的生日宴就是在这里办的,当时他还挺喜欢这个地方,因为接近自然又不闷热。
现在不喜欢了,只觉得竹林里藏着杀手,庭院里埋着暗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