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个医修,怎么总执着于和我比试。”从小到大,罗绮梦一直和其他女弟子不同,有人畅想着能和时殊结成道侣,有的只远远观望,而她,不仅不观望,还天天找人打架。
“你是不是看不起医修?”罗绮梦吼道。
时殊揶揄道,:“这是你非要我说的,上次比试,你拿着没炼成的药,把我变成灵兽,害我被师尊嘲笑了整整三天。”说到这,时殊耳尖泛起一抹红晕。
亦景没错过这点小细节,低声笑了下,说起来,他还是见证者之一呢。
少女顿时羞红了脸,“人……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你得允许我犯错啊。”
时殊觉得罗绮梦的话十分在理,于是他一只手拉着亦景,一手掐了个瞬移决,果断离开练武场。
“你这逃兵!”罗绮梦气的直跺脚。
时殊选了自己的竹舍当落点,这里是无妄峰最偏僻的地方,但是灵力却最为充沛。
竹舍附近的灵木不畏寒,大片青松中流淌着一条小溪,配上这美人与雪,也是一道风景。
“师兄,你回竹舍干什么?”亦景疑惑道。
“练剑。”
“……别练了,我们去吃午饭。”
“你已经辟谷了,为何还要吃东西?”
亦景忍无可忍,他是真的害怕他大师兄这种满脑子只有练剑修行的人,“陪我吃午饭,回来我陪你练。”
时殊想了想,一顿饭换一个人形木桩,不亏。
时殊大概是武虫上脑,两人坐在膳堂还没有一刻钟,时殊就把还在往嘴里塞甜点的亦今棠拉回竹舍。
“我还没吃完呢你怎么这么急,行吧行吧,你练吧。”亦景坐在摇椅上懒懒地说道。
时殊闻言转头,“不是说好你陪我练?”
“对啊,我陪,你练,我这不陪着你呢吗。”
“……你这无耻的东西……”
亦景站起身,拍了拍衣袖,“好嘛,不逗你了,来吧,这回可用不着对我手下留情。”
亦景虽然看着不太靠谱,但动起真格的时候又是另一种模样,这一闹就是大半个下午,直到两人都筋疲力竭这才停下。
时殊也没过多注意形象,就直接躺着地上,亦景紧挨着他坐下。
“你别靠这么近,热……”时殊出了一身的汗,但此时此刻的他连个净尘决都懒得施。
“别这么躺着,容易生病。”亦景也没等人应答就把人从地上拉了起来。
“不会。”
亦景没理会,他从储物戒里拿出一条发带,将先前时殊散开的头发重新绑好。
“天快黑了,现在绑了一会儿也要拆。”时殊说道。
亦景的手在少年的发尾停留了会儿,然后收回。
“今天晚上我留在师兄这儿吧。”他说道。
时殊瞥了眼亦景,“可以是可以,但地方不太大,你只能和我挤一张床。”
不过,时殊心里犯了点嘀咕,放着好好的自己的屋子不去住干嘛要和他住一起。
或许是今日确实有些累,天色刚有些暗的时候时殊就睡下了,连带着亦景也跟着睡下了。
原本时殊睡在里面,背对着亦景,但睡着后他翻了个身,两人正好面对面,距离有些太近了。
亦景睡意全无,索性开始数起了时殊的睫毛,又弯又翘,好看的紧。
他没忍住曲起手指扫了一下,可能是时殊睡得不实,轻轻哼了一声,亦景顿时心如雷鼓,他似是怕把人吵醒,抑或是有点做贼心虚,连忙把手收了回去。
亦景闭上眼,没一会儿,他感觉身边人呼吸有些重,翻身的频率也高了不少,他起身查看,时殊脸颊泛红,睫毛沾上了水雾。
他叹了口气,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时殊开始发热了。
修士于普通人相比并没有那么容易生病,但一但生起病来也会比常人严重数倍。
幸好今日休息的早,其他人还没有睡下,这种时候也就能麻烦麻烦罗绮梦了。
从出门到把人抓回来,亦景只用了五分钟,谁让罗绮梦喜欢和师姐们泡在一起这件事全宗门人尽皆知呢?
“你真没骗我?就时裕瑾这样的人居然还会生病?你们不会是想要谋害我而找的借口吧!”
“小声点,师兄睡得不太舒服,别吵醒他。”亦景轻声道。
罗绮梦凑近看了看,动作轻柔地探了探时殊的脉搏,甚至不用输灵力都能探出时殊染了风寒。
“还真病了,不过就是风寒,不用太担心。”她从自己储物袋里掏出个小瓷瓶,扔给亦景。
“你一会儿把这个给他吃了,明早我差人再送药过来。”
说着,罗绮梦转身离开,直到出了无妄峰,她才发觉,这两人怎么住一起啊?不嫌挤吗?
亦景想来想去,最终还是得把人叫醒,“师兄,醒醒。”
时殊一只手拽了拽被子,掩着面,哼了两句什么,亦景听不真切。
“师兄病了,把药吃了再睡好不好?”他耐着性子哄道。
时殊睁开眼,感觉眼睛有些酸涩,他缓了缓神,把人递到嘴边的丹药吞了下去,然后拽着亦景的手又睡了过去。
亦景顺着他的动作躺在床上,没一会儿,他感觉到身边的人似乎往他怀里凑了凑,索性他把人整个抱在了怀里。
第二天一早,亦景早早出门去学堂给时殊请了假,顺带连着他自己一道,本想直接回去,他像突然想到了什么,转头去膳堂买了几块蜜饯。
回到竹舍,他就看见时殊和一碗汤药正在大眼瞪小眼。
“师兄这是在……”
时殊皱了皱眉,“这东西是要给我喝的?”
亦景好笑道:“不然是给我喝的?昨天叫你别躺在雪地上,你偏不听。”
时殊抿了抿唇,没答,但还是乖乖把药喝了。
亦景用手背贴了贴他额头,烧已经退了,然后又变戏法似的拿出两块蜜饯递给他。
“喏,真不知道谁才是师兄。”
时殊的病也算是难得一次,不过由于他身体素质过硬,没两天就彻底好了。
看看日子,原书里今天就是苍狼长老委托他管理宗门大比相关事务。
而这也是原主和亦景虐恋开始的第一步。
原文中,亦景和无妄峰外峰的小师弟白落感情颇深,而在这次的比试中,时殊的对手恰好就是白落,但中途白落突然走火入魔,时殊迫于无奈将其重伤,亦景也因此记恨上了原主。
同样的事不仅仅发生这一次,许多弟子在比试中途走火入魔,这绝不可能是巧合,既然时殊提前知道了剧情,就不会让它顺利发展下去。
果不其然,苍狼长老的传讯这就来了,时殊腰间挂着的弟子令牌隐隐散发着光亮。
时殊拿起令牌回应道:“师叔?师叔找我有什么要紧事?”
令牌里传出苍狼长老的声音,“你来天堑峰,我们面谈。”说完,苍狼长老切断了通讯。
不用他多说,时殊已经在路上了。
天堑峰。
“你师尊闭关前特意让我将此物交于你。”苍狼长老扔给时殊一块令牌。
时殊抬手接过,佯装惊讶道:“这是……掌门令牌?!”
苍狼长老捋了一把胡须,点了点头,“没错,掌门师兄闭关之前早就料到可能会错过这次大比,特命你代理此事,你不用担心,师叔早就把其他事处理好了,你只需走个形式,不必过于担心。”
不过这时候时殊的心思已经不在苍狼长老说的话上了。
时殊拿到令牌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报名参赛的弟子挨个排查一遍,只不过,事情果然没有如他想的那么简单。
亦景最近几天总会拉着时殊去膳堂吃饭,时殊似乎也习惯了这样的安排。
“师兄,流屿下山历练快回来了吧。”亦景漫不经心地说。
江流屿是望舒仙尊的弟子,只不过在他小时候望舒仙尊就仙逝了,把他托付给了时殊二人的师尊凌霄尊者。
望舒仙尊是个性子十分冷淡不好相处的人,但他徒弟就不一样了,在混蛋这方面对比亦景有过之而无不及,所以这俩人异常投机。而且江流屿一张嘴能说会道,上到八十老太下到十岁儿童,没有人能在他嘴下挺过一刻钟,这也导致他年纪轻轻四海之内仇家无数。
时殊点头,“今天晚上就能到了。”
亦景将一块桂花糕递到时殊嘴边,“师兄张嘴。”
时殊放下筷子,准备用手接过,那人躲开,等到时殊把手放下时又将糕点递了回来。
时殊无奈,只得咬了一口下来,“……什么毛病”
亦景笑笑,满意地收回手,“说了我喂你。”
两人的互动都被膳堂其他弟子看在眼里。
“大师兄和二师兄感情真好……”
“是啊是啊,还很养眼……有点般配!”
此时,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出现打断了二人,“哎呀,我是不是打扰师兄们调……联络感情了?”
说着,那人一手一个揽住二人肩膀,用力抱了一下。
时殊轻轻拍了拍那人的手,“不是说晚上才到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江流屿拽过一把椅子瘫在上面,“没办法,仇家太多,被人追杀回来的,可不得跑快点,跑慢了小命就不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