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水晶公主抢救爱情大作战,最后一击:收网成功或者化为泡沫。

    晨光清浅,穿透她发梢的碎光并没有带来一丝温暖。门口的冠军摇尾兴奋,她却冷得像个漂浮的影子,站在杨明家门口,心中复杂的情绪如潮水般涌动,一波接着一波。她是来清楚地告诉他的,她想解释,也想听一个答案,哪怕这个答案让她承受更多的失望和痛苦。可是,当眼前的场景如刀般刺入她的眼睛时,她所有的期待和想象都瞬间崩塌。

    门被打开的那一瞬间,她原本想象的“重逢”戏码荡然无存。没有冷峻的杨明出现在门口,只有一个高挑性感的女人,薄纱睡衣随着清晨的微风轻轻摇曳,勾勒出若隐若现的身姿。

    女人笑容妩媚地从冠军身后走出来,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慵懒,“你是来找阿明的?”

    “我……是。”刘水漾结结巴巴地开口,眼睛却不由自主地被女人身上的薄纱吸引,那睡衣像是对她的一种挑衅,薄得仿佛在宣告什么私密的关系。

    “阿明在洗澡呢,”女人随意地抛下一句,低头伸手试图夺过冠军嘴里的东西。“喂,冠军,把它还给我!”她假意斥责着,可脸上分明挂着得意的笑。

    刘水漾一愣。冠军嘴里叼着的,竟然是……她的内裤!

    “这是……”她脱口而出,声音尖得自己都不敢相信,“这是我的!”

    女人闻言,眼神骤然转为玩味,漂亮的眉毛挑得高高的,“哟,这还是你的东西?看起来挺有趣的嘛。”

    刘水漾羞红了脸,蹲下身去试图抢回那条内裤,但冠军灵活地退开一步,把它藏在了更深的牙齿里。

    “要不,你还是进来吧,别在门外折腾了。”女人笑得很开,转身打开门,动作利落得仿佛她才是这栋房子的主人。

    “不、不用了。”刘水漾慌张地摇头,觉得自己的眼泪快要从眼眶里涌出来了。她低头避开女人的视线,声音低得像蚊子哼哼,“我拿了东西就走,不用麻烦了。”

    女人却一把拉住她的手臂,把她硬生生地拖了进去。她高挑修长,力气却一点也不小,挽着刘水漾像是拖着一个不情愿的小妹妹。

    “别那么害羞嘛!”她笑嘻嘻地说,“阿明洗好了,正好让他亲自把东西还给你,顺便感谢一下你留下这么特别的‘纪念品’。”

    刘水漾一脚踏进屋子,心里的羞耻和失落交织成一股乱麻。她的目光不受控制地在客厅扫了一圈,一切还是她记忆中的模样——高雅而简洁,透着冷色调的克制。但如今,她却觉得这屋子里的一切都像是在排斥她,冷冰冰的,仿佛她是个不速之客。

    “喂,你把我的内裤拿去哪儿了?快点还给我——”熟悉的声音从楼梯上传来,低沉沙哑,带着点儿慵懒的磁性。

    刘水漾猛然抬起头,看见杨明赤裸着上半身从楼梯上缓缓走下来。阳光从落地窗射入,将他结实的胸膛和线条分明的腹肌映得像雕塑一般完美。他只随意裹着一条浴巾,湿润的发梢滴着水珠,沿着锁骨滑落。

    她的心脏猛地跳动了一下,却在下一秒冷却成冰,因为他的表情是那么的冷淡。

    “你来干什么?”他的目光扫过她,带着几分讥讽,嘴角轻轻一撇,毫不掩饰地将不欢迎的态度写在了脸上。

    刘水漾张了张嘴,所有想说的话全都堵在喉咙里,她的脸一阵白一阵红,最后只能低声说了一句,“我马上就走。”

    “马上走?”一旁的女人显然不打算放过她,笑得格外暧昧,“你刚刚还说,要拿回你的东西啊!”她指了指冠军嘴里的“战利品”,仿佛这场闹剧少了她的添油加醋就会索然无味。

    “没关系了。”刘水漾咬住下唇,转过头不去看杨明,“给冠军玩吧,或者扔掉也行。”她的声音听起来轻飘飘的,却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哽咽。

    “什么东西?”杨明皱了皱眉,看向女人和冠军,眼神中带着疑惑。

    “那条圆点内裤啊。”女人乐呵呵地说道,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气氛的凝滞,“是她的!”

    杨明的脸色骤然一变,眸子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像惊讶,又像一种微妙的笃定。他盯着刘水漾的脸看了几秒,然后语气冰冷地说道:“那又怎样?”

    “那怎样?当然说明圣诞夜的女主角就是她啊!”女人笑得更放肆了。

    刘水漾听到“圣诞夜”三个字,手指轻微颤了一下。她抬起头看向杨明,却见他脸上的冷漠不减半分。

    “所以呢?”他轻轻挑眉,声音冷淡得像冬天的风,“你是来要求我负责的吗?如果是这样,或许你该带上你的父母,这样比较像点样子。”

    这句话像一把尖刀刺进她的心口,让她忍不住瞪大了眼睛,震惊地看着他。

    “杨明!”她的声音有些颤抖,带着压抑许久的委屈和愤怒,“你放心,就算我想赖上你,也早就说出真相了!我根本不需要用那一夜的荒唐来绑住你!”

    说完,她扬起下巴,眼眶微微泛红,却倔强地不肯让眼泪落下。

    杨明没有料到她会突然爆发,那一声“杨明”喊得清晰有力,仿佛一把刺穿夜空的匕首。他站在楼梯口,原本冷淡的表情微微一僵,盯着刘水漾那红着眼却倔强不肯低头的模样,一时竟然说不出话来。

    “你以为我稀罕用这种手段赖上你?”刘水漾抬起头,直视着他的眼睛,声音微微颤抖,却每一个字都咬得清晰,“如果我真的想逼你负责,早就把真相抖出来了!但我没有,因为我不需要——更不屑!”

    杨明听着她的话,眸色渐深,似乎连胸口都被什么东西击中了一样。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被她迅速打断。

    “杨明,你可以看不起我,但别侮辱我。”她的声音压得低低的,却带着刺入骨髓的痛楚,“我来找你,只是想告诉你,那天晚上,我从没想过要你负责……我只是……”她顿了顿,喉咙发紧,“算了,说这些也没用了。”

    “很好,那我就放心了,不用再被强迫跟谁结婚了。”杨明嘴角勾起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故意装出松了口气的表情,眼神却微微眯起,目光若有似无地掠过刘水漾的脸。他声音平缓,却带着一丝藏不住的试探,“你也可以放心交你的男朋友。”

    刘水漾的手轻轻一颤,脸上依旧维持着平静的笑容,仿佛什么都没听出来似的。可她的睫毛颤动得那样明显,像被雨水打湿的蝶翼,倔强又无处可躲。她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调听起来毫无波澜:“我会的,你放心,很遗憾,我不会再打扰你了。”

    那最后一句,竟带着一丝低不可闻的颤抖。她的话音未落,杨明将身旁的女人拉了过来,毫不掩饰地往他怀里一靠。高挑的身材、明艳的红唇,仿佛带着一种故意的挑衅:“你打扰了我们享乐的兴致,请回吧。”

    刘水漾的脸猛地一白,像是被一桶冷水从头浇到脚。她的手指死死攥住了包带,指节泛着苍白,几乎要将包捏变了形。胸口传来一阵绞痛,像有一根细细的针在一点点扎进去,又一丝一丝地拉出来。她咬了咬下唇,却发现自己连咬紧的力气也快要用尽了。

    “对了。”她停下脚步,转过身,眼眶泛红,像一颗盛着泪水的琉璃珠。她倏地笑了,那笑容看似明艳,却透着一丝绝望的凄凉,“我忘记告诉你了,和你上床一点都不享受。逊屁了,笨蛋才想嫁给你。”话音落下,她没等杨明回应,已经转身跑了出去。

    “哈哈——我很欣赏她。”杨明身旁的女人忽然大笑起来,那笑声尖利而放肆,像是在故意戳他的痛处。她抬手拍了拍杨明的肩膀,脸上写满幸灾乐祸,“原来你技术这么差啊,哈哈哈哈!”

    “杨玥。”杨明的脸色铁青,咬着牙低声喊了她一声。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眼底深处却掠过一丝狼狈和恼怒。该死,她竟然是第一个这样指控他的女人。真的有这么逊吗?他不信。

    “没大没小的家伙,叫我姐姐。”杨玥懒懒地瞥了他一眼,眼神里带着些不正经的调侃,却又有几分意味深长的认真。她坐回沙发上,双腿交叠,一脸若有所思地看着门外,“唉,你真是狠狠伤了那个小女孩的心。”

    “放心,她一会就自己好了。”杨明冷冷地丢下一句,抬手将领口的扣子松了松,仿佛这样就能解开胸口的那股憋闷。可是,真是这样吗?他沉着脸站在原地,目光落在不远处的电话机上。过了很久,他抬手拿起话筒,刚拨了两位数字,又猛地停住,皱眉挂断。

    真没意思。他狠狠地摁下按钮,盯着窗外,低声咒骂了一句:“笨蛋。”

    “我真搞不懂你耶,怎么一阵子没见,你的个性会变得这么扭曲?”杨玥摇了摇头,看着自己这个一向冷漠自持的弟弟,居然被一个女孩搞得乱了分寸。她微微叹了口气,目光投向窗外,仿佛还能看到那抹仓皇逃走的背影。

    她知道他表面装得再淡定,其实早就方寸大乱了吧?这个弟弟一向死要面子,喜欢的人也要装成不屑一顾的模样。只可惜,这一次恐怕玩过头了。

    “你啊,总是对女人冷酷强硬,没关系。不过,前提是那些你不爱的女人。”杨玥翘起二郎腿,抬眼睨着他,声音里带着一丝惋惜,“不然,你会因此失去很多东西的。”

    杨明没有回应。他的脸色晦暗不明,像是有一团乌云笼罩着,连空气都显得沉闷。他走到茶几旁,弯腰拾起了那条圆点小内裤。手指在碰到布料的一瞬间,竟微不可察地停顿了一下。

    “喂——”杨玥看着他那动作,惊讶得差点噎住,“你该不会当宝贝留着吧?”

    杨明没回答,只是冷冷地瞥了她一眼,转身上了楼。那背影看似沉稳,实则步伐有些慌乱。

    杨玥望着他的背影,嘴角一勾,吹了声口哨:“呵,死鸭子嘴硬,看你还能装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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