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更想在凌晨
听你诉说心事
轻吻你
流下委屈的泪
与淡淡的悲伤
听你对这世俗的感慨
共鸣你的苍白
一起对抗这份苦楚伤痛
你并不需要想我是否会抗拒
这并不会
使我认为爱是一种负担
就像这表达的方式
并不是一味
宣泄性与爱
也不是沉溺于尼古丁
它只能让你活在逃避中
而我
更想在叹息间无力间
融入你的世界
包容你承受的痛苦
轻拭你留下疤
抚平你紧皱的眉
吻你并对你说
“没事的----
明天见”
……
鸟声隐匿在绿色中,传遍整个雾白回廊,朦胧中是琳琅的生机,露珠依偎在花上,是清晨。
“咣当”一道生锈的铁栅门被拉开。
那是一栋教学楼楼梯的门。
一双泛白干净的旧帆布鞋进入了楼道,伴着脚步声渐渐远去。
不时,脚步声又传回这铁栅门,与帆布鞋一起的还有一个扫帚。
是一个女孩,拿着一把旧扫帚。
那是易青,她有一头黑黑的短发,穿着泛白干净的旧校服和那双泛白干净的旧帆布鞋。
帆布鞋穿过回廊,走出教学楼,迈过水泥地。
停在了另一栋教学楼旁的树下。
这是一栋有这新的铁栅门的教学楼。
易青开始挥动扫帚,处理枯枝落叶,直到周围的人开始稀稀松松的路过,带来一阵少年的嬉戏打闹声。
“咣当”身后那栋有着新铁栅门的教学楼的楼梯,被打开了。
那栋教学楼的三楼的窗户被人打开,不久,便传出活泼的小提琴声。
易青望了望那扇窗户,又低下头。
……
琴声悦耳,周围路过的学生越来越多,有人只是赞美,有人却是吹牛说自己家也有,但那人的同伴却说,醒醒吧我才不信,你以为谁都可以拉小提琴,那琴都够我家半年开支了……
……
“不好意思啊易青,我又起晚了”
匆匆赶来一个女孩,她扎着小辫,手里拿着一个畚斗。
“没事,刚好你继续扫完吧。”
易青摇摇头,并将食指抵在嘴唇,比着一个“嘘”的手势。
女孩愣了愣,抬头望向那扇窗户。
小提琴声依旧。
女孩低下头,接过易青的扫帚,将枯叶扫进畚斗里。
易青,便静静站在原地,望向那扇窗,望向那小提琴声,不知道在思索什么。
直到小提琴声步入尾声,那女孩才扯了扯易青的校服衣角,易青才好似醒过来一样。
她注意到女孩是已经打扫完等她的,或是听这小提琴拉完的。
易青拿回扫帚“回去吧。”
两双帆布鞋,又迈过水泥地,走回那栋装着生锈铁栅门的教学楼,走回那雾白散去,那回廊上刻的是掉下的墙皮。
……
“易青,你有想过以后去做什么吗?”
“去市里的高中”
“你的成绩…当然可以去上市里…我是说以后的工作呢。”
“没有”
……
怎么会没有呢,我想清早起来拉开新的铁栅门,打开那高高的白墙上的窗户,拉起那小提琴…只是那时的我,不敢想,也不敢说。
……
易青抬起眼皮,借着窗帘遮不住的月光,摸索出手机,“03:39”。
缓缓坐起在床上,但这一举动,无疑是搞醒了,正抱着她的腰熟睡的短发女人。
“几点了”女人没有睁开眼睛只是把她的腰搂得更紧了“闹钟是不是坏了。”
易青柔声说:“没有,我口渴了喝水。”
女人皱眉嘟囔了几句才松开手。
易青走出卧室,来到次卧的小阳台,点燃一支香烟。
她垂眼,这里是市中心内最有名的房产套房,可以俯瞰整个城市。
晚风吹走她吐出的雾,也扬起她的长发。
……
易青还是没能忘记那个早上,是一个冬天的早上。
“让我们欢迎周锦城先生。”
校长在临时搭建的台上讲话,对于手中新的话筒还有点不适应。
从人群中央铺出的一条红色地毯上走来一个身穿西装的中年男人,和一个戴着粉色围巾,白色羽绒服的女孩。
那天那个周锦城先生是学校的捐款人,他捐了两栋楼和花草树木,以及校长手中的那个新话筒。
易青坐在第一排,并没有细细听他们演讲交谈,只是盯着那个女孩。
女孩的眼睛很大,水灵灵的,脸很小很白净,头发又长又直,只是身上穿的那个“棉袄”易青从来没见过,好像很薄,不会冷吗?
后面易青才知道,那叫羽绒服,一件羽绒服可以抵她两个月的花销,而且很保暖,是市里人才舍得买的。
易青呆呆的坐在台下,忽然老师叫她的名字。
“易青,上去领奖学金。”
易青才回过神来,讪讪跑上台。
“这是我校优秀的学生,易青,易青这是周锦城先生。”校长说。
易青向周锦城鞠了一躬,周锦城礼貌点了点头。
周锦城一旁的那个女孩,礼貌笑着给易青递来一张奖状,和一个沉甸甸的红包。
易青看了她,女孩很漂亮,是易青没见过的那张漂亮,这个女孩,和台下的所有小孩,都不一样,就像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
“骗子。”易青身后传来有点沙哑的女声。
短发女人斜靠在次卧门框上,看着易青。
女人身上的睡袍和吊带将身材衬得更纤细,她的腿很长,仔细看,会发现大腿的白皙之间还夹杂着吻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