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间内,容容坐在椅子上,静静地看着窗外。
她的头发长了很多,像绸缎一般。
有光从窗外照射进来,半空中的灰尘在光中跳跃,随后被微风吹散。
屋外银装素裹,屋内温暖舒适。
容容伸出手,试图去接飘扬的雪花。
“笃笃——”有敲门声响起。
——
陈梦期看到傅三脑袋上绑着纱布时都吓到了,现在还有人能伤到老大?
“老大?”陈梦期在傅三阴冷的神色虾小心翼翼地问道,“你脑袋咋了?”
傅三穿着全黑的西装,整个人肃穆沉稳,他单手解开外套扣子,给自己倒了杯酒,“跟我爸打了一架。”
“啊?”
“家里佣人说,他和爷爷大吵了一架,他走后,爷爷就送去急救了。”
“啊,这……”
“容容她……还是没人接吗?”
“没有。”
陈梦期去看傅三的眼色,对方将澄澈的酒液送入口中,自嘲似的笑了笑:“罢了,她不想见到我是正常的。”
陈梦期看着傅三疲惫的神色,劝道:“老大……如果你喜欢容容的话,应该和她说清楚才对,不然就挽回不了了。”
见他没有反应,可手上倒酒的动作已然停止,陈梦期又道,“你也知道容容从小生活的环境,她极度缺乏安全感,敏感多虑。我能看得出来她很在乎你,但她害怕迈出那一步,怕你也会离开她。与其承受得到又失去的痛苦,不如不曾拥有过。”
言尽于此,陈梦期退出办公室,带上了门,留空间和时间让傅三自己好好思考。
——
这天周末容乐陪着丁曼来产检,她不熟悉这些,就找段渊陪同。
段渊对丁曼没什么好印象,碍于容乐只能答应。
容乐现在的学习十分紧张,每周只放一天假,背不完的知识点,写不完的卷子。
这不,在等待的时候容乐从兜里掏出英语单词口袋书来看,段渊见了还挺好奇,说这么小的字也看得见吗?
容乐抬头看他,直言不讳道:“段医生,你是不是年纪大了,我才18岁。”
你!
段渊被呛得无话可说,只能两指去捏她的鼻子,恶狠狠地说:“你说什么?谁年纪大了?”
容乐吃痛,忙抱着他手求饶:“我错了错了,好痛,我年纪大我年纪大!”
段渊收回手,容乐摸摸自己的鼻子,噘嘴吐槽:“你真凶。”
然后段渊看见了从另一件诊室里出来的傅予鹄和葛欣甜两人。
“傅二哥,嫂子好!”段渊跟他俩打招呼,“这是?”
傅予鹄红光满面,扶了扶眼镜,笑道:“陪欣甜来做检查。”
葛欣甜抚摸着微突的小腹,段渊忙跟人道喜:“恭喜!”
傅予鹄笑:“多谢多谢!”
葛欣甜看向跟在段渊身后的容乐,于是笑问:“你是容容的妹妹吧,我听小卉提起过你呢。”
容乐点点头,落落大方地说道:“哥哥姐姐好,我叫容乐,乐意的乐。”
葛欣甜笑道:“你好小乐,有机会和容容一起来我们家玩,好久没看见她了,最近是不是比较忙?”
容乐摇摇头,诚实地回答:“姐姐之前出了意外,所以现在在养身体,我和段医生偶尔去陪陪姐姐。”
傅予鹄疑惑,他倒是不知道这件事,“出了意外?什么时候啊,怎么没听老三说过?”
段渊一把扯过容乐捂住她的嘴,笑道:“小意外,小意外,都个把月了,容容可能怕你们担心所以没说。那什么,我们先走了,等她妈检查出来呢。”
说着便拖着容乐走了。
葛欣甜让傅予鹄打电话问问傅三,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傅予鹄应了声。
——
方卉去主持了一场见面会,给容容带了祝锦衣的签名写真。
“容!”方卉一边换鞋一边喊人,屋内开着暖气,十分舒适。
容容从房间里走出来,手里还拿着本书,穿了件灰色的带帽卫衣裙,白色的长裤,十分舒适简单。
“快看,我给你带了什么?”方卉把大包小包的吃的放在茶几上,往沙发上瘫成个大字一躺。
容容从冰箱里拿了几盒甜点和柚子汁,随后往单人沙发上一窝,去开方卉给的袋子。
“谢谢方方。”容容小心把写真摆起来,而后开了盒熔岩巧克力,拿叉子挖着吃。
方卉陪着容容聊了会儿天就走了,她还有工作,不便久留。
——
容容裹得很严实,在堆雪人。
安安静静的。
冻得鼻尖通红,容容蹲在地上给雪人的脑袋上戳眼珠子的孔。
身旁伸过来了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手心放着两枚黑色的纽扣和一根小胡萝卜。
容容拿过纽扣往戳出来的洞里面一塞,胡萝卜一戳,雪人形象立马出来了。
男人将容容扶了起来,笑道:“它笑得像你一样。”
容容歪着脑袋看了看,“是吗?”
男人点点头,将容容的手包住放到温暖的胸膛里,温热的气息在她耳边,“给你暖一暖。”
容容忍俊不禁,额头抵在对方胸口,笑道:“傅觉,你很坏。”
傅觉但笑不语。
——
容容会游泳,入了夏之后便时常泡在水里。
一连好几次找不见她,傅觉学会了,自觉去泳池叫她。
“容容。”傅觉穿了件白色短T,手臂上的文身大喇喇得露在外面,云雾缭绕的,还多了一株色彩艳丽的郁金香。
“嗯?”容容从水里冒出头来,慢慢游到边缘,问他,“怎么了?”
傅觉单膝下跪看她,“你是不是太喜欢水了,我想你多陪陪我呢?”
许久不见傅觉撒娇,容容笑,湿淋淋的手扒在岸边。
傅觉眼神幽暗,伸手去抬容容的下巴,安静地吻她。
有悦耳的风铃声传来。
时间尚未结束
故事仍在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