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右卫门来的快消失得也突然，只留下嘴边还残留着奶油的乔呆呆看着藤丸立香，好像还没理清楚事情一样。

    藤丸立香心情颇好地用一张餐巾纸帮他擦擦唇角。

    乔看他一眼，又看他一眼，蓝眼睛里的纠结几乎要扑到藤丸立香脸上。

    藤丸立香对可爱的孩子一向很宽容，他摸了摸乔柔软的黑发“:如果你想问什么的话，就趁现在问吧。”

    “土右卫门说凡是别的御主都是我们的敌人，也不许我向其他人透露他，但是为什么跟你就好像不是那样呢？”乔连巧克力奶都不在喝了，他好奇地看着这个温和无害，在刚才成为能分享秘密的朋友的东亚哥哥。

    “因为我不会一直停留在这里的，也不会成为你的敌人。准确的说，我是一个变量，而且是足够大的变量。”藤丸立香仔细地为乔解释“，就像是电子游戏里的带有病毒的作弊程序一样，程序本身是没有什么意义的，不使用也可以正常通关，但使用了就会有伴随着高风险的高收益，可以打出比对手更好的成绩。你的从者足够冷静，也足够大胆，他想利用我，使用我，帮你赢到最后。他很喜欢你呢！”

    “喜喜喜喜喜欢我?！才不是呢！他一点也不喜欢我！”乔几乎有点要哭出来的趋势“，他要我到处飞来飞去找灵脉，还不让我在晚上出去玩！还逼着我练我一点也不喜欢的魔法！”

    “这样啊。真辛苦呢。”藤丸立香温柔地劝慰他“，但是这也是为了你吧，如果你出事了他想必也会很自责，为了不让你死在自己面前，他已经很努力了。”

    “……”乔委屈地撅起嘴，眉毛也耷拉下去。

    “一般来说英灵都有着极强的自主性，会遵循生前的个性也会因为知名度高的故事夸张化某一方面的特质，虽然我不知道地右卫门是哪种情况，但是他的精神状态比我第一次见他要好太多太多了。”藤丸立香握住乔温热的小手“，我觉得这是因为你，虽然只是我一个人的直觉，但是，我觉得你们会彼此看重，赢到最后。”

    赫淮斯托斯把还是红色的烙铁随手抛在地上，这东西与蝙蝠洞新装的地板碰撞发出的声音不算太大，赫淮斯托斯在帮这里进行小小改进的时候特地加强了地板这方面的功能，但还是让在旁边的迪克惊醒了，他揉揉惺忪的睡眼，疑问地看向赫淮斯托斯。

    “……你再睡会也可以。”赫淮斯托斯面色不虞，但却尽量放缓了语气。

    迪克知道祂的不悦不是对着自己，关心与劝说也是真心实意，可还是摇了摇头“:没关系，我已经睡得很饱了。还是不行吗？”

    “不行。”赫淮斯托斯又把目光移向工作台，工作台上是一枚蓝色带着水波纹路的巨卵。赫淮斯托斯泄愤似的拿起一柄锋利的螺丝刀扎向巨卵，结果这柄螺丝刀也难逃厄运——它和自己的前辈们一样断掉了。

    “fxxk你【哔——】的忒提丝！”赫淮斯托斯大骂出口。

    “冷静点，赫淮。”迪克已经习惯了祂的抓狂。

    “对不起孩子，老夫冷静不下来！”赫淮斯托斯抓狂地揉乱了自己的红发“，老夫——一点冷静不下来，如果这个【哔——】跟老夫认认真真地打一架老夫不会这么憋屈，如果这个贱人逃走了老夫也不会这么焦躁，这个【哔——】她居然选择把自己封起来，老夫还没有从她嘴里撬出来一个字的有效信息她就这么把老夫绊在原地了！老夫甚至没法从这里离开，因为她会随时醒来然后轻而易举地杀掉看见的所有人然后逃走，这对她来讲甚至不比吃一只螃蟹费劲！”

    “你最好能缩在里面一辈子。”赫淮斯托斯咬牙切齿地对巨卵说“，不然老夫保证，你会有比诸神黄昏还绝望的体验。”

    迪克不觉得祂在开玩笑。

    忒提丝昨夜把自己封起来以后赫淮斯托斯可谓是十八般武艺齐上阵 ，祂一下眼都没有合过，甚至一心多用把蝙蝠洞翻修了一下，把横梁和台边都进行了加固。祂看起来有条不紊，还请求除需要尽可能留在这里帮忙的御主以外的蝙蝠家帮忙留意人力所不能及的出格事件，但迪克能感觉到祂的焦躁，但直觉告诉他他不能轻言去问，说不定让赫淮斯托斯处于这个状态才是最好的。

    潘多拉。

    忒提丝就是听到这个名字才把自己封起来的，到底有什么深层的意义呢？迪克陷入了思考。

    “也就是说，你的意思是。”

    在一家平价汉堡店里，穿着宽大外套的美丽少女正大快朵颐，吃得嘴边尽是酱料，但这只显得她更富有惹人怜爱的娇憨而已。

    说话的是哈莉奎茵，她灵动的蓝色眸子里尽是不解。

    “你被人类与除父亲以外的诸神谋杀而死?”

    “唔?”潘多拉的嘴巴被汉堡塞着，她欢快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