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几天的寒假好像眼睛一睁一闭就过去了。
江之玥打开门，发现社团教室的彩色变多了。
教室的墙上多了一些画框，画的都是形态不一的飞鸟。墙边摆了一些画布，还没有装裱。
姜翎从地上爬起来。
“嗨哟，好久不见。”她向江之玥招手，打完招呼她指了指墙上的画框，“这些是寒假我去集市上卖画剩下的，家里有点放不下了所以挪到这里了。”
“嗯。”江之玥点点头，“所以他们叫你寒假出去玩你说你在忙，是忙着卖画？”
“是啊。”姜翎挂上灿烂的笑容，“我在社交媒体上有账号，会放一些自己的画和手工。寒假经常有集市会在A市办，我就去申请了。赚了不少哦。”
“你的头发变短了。”江之玥看着她。姜翎的头发原来还可以扎丸子头，现在只剩下脑袋后面的一个小揪揪了。
“啊这个啊。”姜翎挠了一下自己的小揪揪，“寒假里看到网上很火的一刀剪头发很火，试了一下，结果剪毁了。”
“一气之下去理发店剪短了。”姜翎歪了歪嘴，“我小学一直是短发，初中才留长的。现在又回到短发了，还挺舒服的。”
“一个月不见想我了没？”她对眼前的人眨眨眼。
江之玥已经好久不曾被她“调戏”了，突然也玩心大起，看着她的眼睛道：“想了。”
姜翎没想到一个寒假不见，这个人脸皮变得这么厚，“想了就好，我就喜欢打直球的人。我还有其他事，我先走了。”
说完她对着江之玥挥挥手，离开了社团教室。
江之玥站在窗户边上眺望远处，不经意地低头，发现姜翎在和一个男生说话。江之玥在脑海中搜索了一下，是江之玥不认识的人。
社团教室在三楼，江之玥可以模糊地看见两人的表情。
两人都笑得很开心，那个男生大概是有什么事，看了一眼手机准备离开，姜翎和他道别。临走的时候，那个男生摸了一下姜翎的头。
江之玥神色微动，但是并没有想太多。
放学路上，四个人又走在一起。姜翎被安乐拐着胳膊走在前面，两个男生走在后面。
江之玥想了又想，几次想开口又闭上了嘴，快到校门口的时候，他快步走到姜翎身边，“你今天在楼下和一个男生聊天。”
“啊？”姜翎被江之玥没头没尾的这句话整得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点头道：“啊是的，他叫祁祺，名字是不是很怪，我和他寒假认识的。六班的。”
“他人很好的。”姜翎想着想着突然笑了，“后面有机会介绍给你们认识。”
“哦。”江之玥点点头，退回到了盛煜宁旁。
“哎哎他喜欢打球吗？”盛煜宁挤到前面问。
“这我不知道。”姜翎摇摇头，“他和我是在集市上认识的。”
姜翎回想起她和祁祺第一次认识的时候。那个时候她为了给客人留下好印象，冬天也穿着洋装，只不过因为是社恐，脸上带着口罩。就这样站在自己的摊位上，等待着感兴趣的客人驻足，她好给客人介绍自己的画。
“哇你画的真好看。”一个男生站在自己的摊位上大声赞美道。
姜翎遇上的客人大多都是社恐，绝大多数都是害羞的女孩子，她们通常会沉默地站在画前，有的站定一会随后离开；有的则会小声地说想要买某幅画。很少有客人会直白地大声点评自己的作品。
“谢谢你。”姜翎为了礼貌，摘下口罩对着他笑。
谁知道那个男生看着姜翎不自然地顿了顿，随即指着摊位上的一幅画说：“我可以买这幅吗？”
“当然可以。”姜翎笑得更开心了，“需要我为你讲述一下我画这幅画时的灵感吗？”
那个男生也笑了，“好啊，这幅画上的鸟在跳舞，好像很开心。我觉得是你开心的时候画的。”
姜翎点点头，其实这幅画我致敬了马蒂斯《舞蹈》的构图，也确实是我开心的时候画出来的。”
“太好了。”男生开心从包里掏自己的手机，“能和你分享你曾经的开心，我很荣幸。”
姜翎觉得眼前这个人说话很有意思。
男生掏出手机的时候有东西掉出来了，姜翎帮他捡起来，拿起来了的时候发现这是七中的校牌。
“你也是七中的啊？”姜翎看了一眼校牌上的信息，高一六班的祁祺。
“啊你是同学吗？”祁祺露出了自己的虎牙，“我叫祁祺。”
“我叫姜翎。二班的。”姜翎将校牌还给他。
“我们可以加一个联系方式吗？”祁祺摸摸自己的后脑勺，“我想和你交个朋友。”
“好啊。”两人就这样交换了联系方式。
后面的三天，祁祺每天都来，两个人也就在摊位上闲聊起来或者一起打打游戏，直到集市时间结束。
“哼。为什么不叫我们去帮忙。”盛煜宁装出擦泪的模样，“真是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
“哪来的什么新欢旧爱。”姜翎翻了一个白眼，“站在集市上又冷又无聊，我是那种把你们喊出来陪自己冻的人吗？”
“祁祺……”安乐默念了一下这个名字，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开口道：“他也是学生会的，也是副主席。”
七中的学生会领队由一名高二的会长，三名高一的副会长组成。安乐也是这一届高一的副会长。
“那他可是安乐的竞争对手啊。”盛煜宁拍了一下脑袋，“不过我会无条件支持安乐的！”
“啊我都不知道他是学生会的。”姜翎吃了一惊，“我对这些干部什么的不怎么关注。”
“他在学生会里人缘人很好。”安乐思考了一下，“是一个正直的男生。”
“我觉得他和盛煜宁都是狗狗。”姜翎向盛煜宁瞟一眼，“只不过盛煜宁更呆傻一点，是傻狗。”
“不是姜翎你什么意思。”盛煜宁装作要拎住姜翎，姜翎也装模作样地往前跑。
这就样又打又闹地出了校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