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 间
周小红今年刚好三十周岁,她有一个可爱的女儿和一个非常疼她爱她怕她的老公。
周小红在温江大学城东门外的一家川味小炒馆当服务员,这家川味小炒馆是她亲姑姑开的。周小红的家就在大学城旁边的幸福小区,每天早上起来,周小红做好早饭,等老公和女儿吃完饭,老公都是先送女儿去学校后再去上班的。周小红的老公是温江区政府的一名普通工作人员,为人老实憨厚。她老公平时不爱多说话,就只知道干活儿,无论是在单位还是在家里,他老公都是没事儿找事儿做的人。
周小红的老公,性格如此的绵柔,人却长的五大三粗的,一米八二的个子,近二百多斤的体重,尤其是那一脸的穿脸胡,刚一看到这人时,都会被吓到或震慑到,只要他不开口说话,任何人打死都不会相信他是个地道的四川人,因为在人们的认知当中,四川男人就没有长这样子的。周小红的老公,人长的这样的凶悍无比,名字却叫个李二娃。就这长像配上这么个名字,让谁都会觉得好笑好玩。
李二娃从来不对周小红发脾气,更不要说会动手打她或骂她的。倒是周小红川妹子的性格特别明显,属于那种有啥说啥,不说难受的主儿,并且还是一点就着人。就在刚刚,周小红见饭桌上还剩半个馒头,就对即领着女儿出门的老公喊道:“二娃子,把剩的那半个馒头吃了再走,别浪费了”。
“老婆,我已经吃饱了,现在实在吃不下了,要不晚上回来我再吃,你看要得不嘛”,李二娃小心翼翼的回答着周小红。李二娃单位上有食堂,刚好女儿的小学就在区政府旁边不远,所以他和女儿中午饭和晚饭都在单上吃,吃完晚饭后才回家的。
“吃不下了,你的那身子肉,像是吃不下的嘛,你少费话,吃了”,周小红可不会惯着他的。
“好嘛,好嘛,我拿回单位里去吃,你么要生气”
“不行,当我的面吃,省得你一出门就给老子丢掉垃圾桶里”
李二娃听周小红这么说,于是赶紧的硬着头皮,拿起桌上的半块馒头,三下二下的塞进嘴里并使劲儿的咽下去,并张大嘴巴让周小红检查后,便急忙带女儿出门了。周小红看着消失在门口老公的背影后,呆呆地坐在餐桌前的椅子上又发起呆来。
周小江身高一米六,不胖不瘦刚刚好,典型的四川女人,长的是清秀而漂亮。周小红在高中时,学习成绩很一般,但她就是喜欢看小说和读诗,她尤其喜欢看爱情小说。每每看到小说中男女主人公是那样的浪漫和相爱,出门时会拥抱亲吻,回家时更会拥抱接吻时,周小红便会在脑海中浮想联翩。她总会幻想自己以后的白马王子,应该是一个皮肤洁白清净,个子一米七几,不胖不瘦的刚刚好,懂得浪漫懂得诗情画意。但让她意想不到的是,她心中的白王马子最后却变成了熊大熊二的样子。李二娃和她姑夫是一个单位的,她姑夫姑姑特别喜欢李二娃,但她姑姑家只有一个儿子,所以她姑姑三番五次的跑她们家,给她,给她老汉儿和老娘做思想工作,什么李二娃工作好,有前途。什么李二娃心好心善,和周小红结婚后不会让咱家的姑娘受苦受累,什么什么的,反正最后让她老汉儿和她妈都高兴的不得了,好像李二娃便是天下唯一的好男人,错过了李二娃的话,她周小红就得受一辈子的穷,吃一辈子的苦一样。不过,话又说回来,李二娃对她周小红可真的是好,是属于那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的好。无论是耍朋友时还是结婚以后,对她的关心那真的是无微不至。李二娃是不抽烟也不喝酒的,更不会跟着朋友或同事们出去洗脚按摩吃饭打麻将,就算是单位聚餐,他也一定会先给她汇报完并一定会给她带她喜欢吃的食物。李二娃对她周小红,先不说每月工资照单上交,就连她所有的喜好,包抱她老汉儿和她妈的喜好都记得非常的清,甚至是她周小红几号会来大姨妈,几号会发脾气,李二娃都清清楚楚。当然了,人无完人。李二娃什么都好,就是不懂得浪漫。刚结婚时,周小红规定的:出门时必须要拥抱她亲吻她,回家时也要先拥抱她亲吻她。可李二娃却就是做不到,结婚头一个月,李二娃还能勉强做到,可到了后来,李二娃就怎么都做不到了。每次周小红揪着他的耳朵,让他拥抱自己,亲吻自己时,李二娃不是傻笑不动,就是一把抱起周小红不放下。搞得周小红每次都像是一个小孩儿被大人抱一样的难受,最后她也不得不放弃这条规定。
周小红坐在餐桌旁的椅子上发了一会儿呆后,便无可奈何的收拾完家便出门了。周小红先到菜市场,将姑姑要的几样新鲜蔬菜买好后,便来到了菜馆,此时刚好早上九点钟。
周小红姑姑的这间小川菜馆,一共四张桌子,就一个炒菜的大师傅,姑姑收钱,她做服务员。这间小川菜馆主要卖对面大学城里的学生,晚上是营业的重要时间,中午一般人都不会很多。就像今天中午,就两桌四个客人,还都是学生娃。周小红把这两桌客人点的饭菜都端上桌子后,便进到厨房里帮大师傅打下手去了。
“欢迎光临,请问几位”,周小红听到姑姑在说话,知道又进来客人了。她本想起身出去看一下,但大师傅让她帮着把盆里的土豆皮削完后再出去,反正人又不多。这时,姑姑走进后厨,把客人点的菜单递给了大师傅。
“怎么,就一个酸辣土豆丝和酸辣白菜”,大师傅看着菜单说到。
“就一个小伙子”,姑姑说完便出去了。
就这俩素菜,大师傅就跟玩儿似的便炒好了。大师傅炒好菜后,让周小红给端出去。周小红先端着酸辣土豆丝出去,一看三号桌上坐着一个小伙子,背对着厨房,正在低头看着什么。不用说,这菜就应该是这个小伙子的。周小红走过去把土豆丝放在桌上,转身给小伙子打了一碗米饭放在小伙子面前。到这个时候,小伙子依然是在低着头看书。对,别人都是在看手机,而这个小伙子是在看书。周小红觉得好奇,心想现在的年轻人一有时间就是低头玩手机,怎么会有看书的。好奇心害死猫,周小红在路过小伙子身旁时,停足向书上望去。
我爱了
你的脸……
我醉了
你的唇……
我哭了
你的心……
天呢,这个小伙子在看诗集书。周小红看到这个小伙子在看诗,不仅心里一热,她知道如今的年轻人已经不看诗了。不是因为时代节奏强了,而是绝大多数年轻人们已经看不懂诗了。周小红心里暗暗在想,这是个什么样的年轻人,竟然这样痴迷于诗中,她决定上酸辣白菜时,她要看看这个年轻人。
周小红端着酸辣白菜,来到这个小伙子的桌子前,她先放眼望向这个小伙子。此时小伙子已经开始吃饭了,那本诗集就放在他左手边的桌子上。周小红看着眼前的小伙子,不对,周小红看到的不是小伙子,而是一个大男孩。只见这个大男孩一头浓密的黑发,就那么漫不经心的趴在头上,而这漫不经心乱发的发梢,则轻轻的微卷着,就好像每一缕头发中都藏着一首诗,而这些诗则微微地蜷缩起,生怕被人窥视似的。这头乱发下面,是一张奶白色的皮肤,而在奶白色末端则是两片自然红的嘴唇。此刻这两片自然红的嘴唇,正在扶摸着金黄色的土豆丝。
周小红愣住了,她没想到这个大男孩的皮肤如此的奶白,而嘴唇又是那么的红润。周小红不知怎么了,她的心突然间开始砰砰砰的乱跳起来,并且呼吸也有了些急促,同时端菜盘的双手中微微出了一些细汗。当周小红查觉到自己的变化时,她心里一惊,她突然间觉得这种感觉还是在她上高中时,她第一次打开不知那个男生偷偷摸摸放在她课桌内的情书时的感觉。周小红此时此刻有些慌乱了,她不知道是不是该将酸辣白菜放在这大男孩的眼前,她此刻脑子里有些凌乱。正在周小红不知该怎么办才好时,她眼前的大男孩却突然抬起了头,两只黑黝黝的大眼睛望向她,并轻声说道:“美女,就放在桌子上吧”。
看到了,周小红真真切切的看到了这个大男孩的眼睛。他的眼睛很大,还是层次分明的双眼皮,一看就是天然形成的那种。她的大眼睛里面,两颗黑黝黝的眼珠闪着亮光,就如同晴朗的夜空,黑中泛白,白中透着黑。从他的眼睛里,周小红没有看到凡人的俗气和浑浊,她看到的只是清澈和安静。大男孩清澈的双眼下面,是一条轮廓分明的鼻子,而鼻子下面则是有棱有角红润的嘴唇。周小红看到这时,她真的有些晕了,她开始心跳加速口干舌燥,并且手心里热汗直冒。而她眼前的大男孩,在她的眼中迅速的开始膨胀。到最后,她的眼中只剩下大男孩那有棱有角红润翡玉般的嘴唇了。
“大姐,你这是怎么了,你把酸辣白菜放下来呀”,大男孩见服务员迟迟不放下自己点的酸辣白菜,便又一次开口说到。而随着大男孩的说话声,店里那四个客人也都投来了好奇的目光。
“小红,你怎么了?”姑姑的声音也随之传来。一瞬之间,周小红的脸便红到了耳朵根。她慌忙的赶紧将双手中的酸辣白菜往桌子上面放,但由于慌张却将盘子中酸辣白菜的汤汁洒在了外面。随着她眼前的大男孩惊叫一声,她便看到她眼前的大男孩迅捷的站起身向后退了一步。
“啊~啊啊,对不起,对不起,我帮你擦一擦,对不起了”,周小红结结巴巴的说着,更是慌里慌张的抽出餐桌上餐巾纸盒里的抽纸擦起桌上的汤汁。
周小红的姑姑看到这里,赶忙拿起擦桌子的毛巾走过来,一把推开周小红,边擦桌子上的汤汁边问道:“小伙子,没溅到你身上吧,实在是不好意思哈”。而小伙子看了看自己灰白色的休闲服后说道:“没溅到我身上,没关系的”,而此该的周小红,却不知所措的呆呆地望着对面的大男孩,面红耳赤的,急的眼睛里的眼泪开始打转儿了。当这个大男孩重新坐下之后,看到眼前呆呆傻傻的服务员眼睛里全是转圈的泪水时,还以为服务员因汤汁洒出来而被吓哭了,于是又轻声的冲周小红说:“不要紧的美女,你不用害怕,我没事儿的,我也不会责怪你的,你以后小心点就行了”。听着大男孩的轻声细语,周小红感觉到无比的委屈和心痛,她多么希望她眼前的大男孩说的不是这些话,而是像什么“小红,你别哭,要是你一哭,我的心就会痛的”之类的情话。可眼前看大男孩说完话后,便低下头开始认真的吃起了饭。终于,周小红用右手背捂住自己的嘴,满含各种因素的眼泪便夺眶而出。
当周小红的目光跟前这个大男孩的背影消失在店门口后,周小红便开始了整个下午和晚市的心不在焉和无精打采。其实,周小红的姑姑从周小红看着刚才那个小伙子发呆时,就觉查到了周小红的不对劲儿。尤其是她擦桌子上的汤汁时,看到桌子上放着的一本巜现代诗选集》时,她便好像明白了一些似的。侄女周小红今天在看到那个小伙子时的表现,让她心里隐约感到了一丝不安和惊慌。
周小红收拾完店里的卫生后,心事重重的回到了家。她到家时已经是晚上十点钟,她的女儿已经睡着了,而她的老公李二娃则在客厅里等她。
“老婆,回来了。快坐下,累了吧,我去给你倒热水,你先用热水泡泡脚,解解乏”,李二娃边说边起身,拉过周小红让她坐在沙发上,就准备去倒泡脚的热水。
周小红看着眼前五大三粗,满脸穿脸胡的李二娃,突然一股烦躁感涌上心头。她猛然间从沙发上站起来大声的吼道:“泡脚泡脚,泡你奶奶个屁脚,你龟儿子除了知道泡脚外,你还晓得撒子嘛”,说完,周小红便转身进入自己的卧室,合衣躺在了床上”。李二娃一脸懵逼,他不知道周小红今天是怎么了。他见生气的周小红进了卧室,便将屋子里重新收拾一遍后,在确认女儿已睡好,没有不安全因素的存在,家里一切都收拾干净了,门窗水电都没问题后,便轻手轻脚的来到卧室。他看到自己的老婆周小红好像已经睡着了,于是轻轻的脱去衣裤,关上台灯,轻轻的躺在了他老婆周小红的身边。李二娃的身子刚放展躺好后,他这边的床垫也跟随着他的身体而塌陷下去。
此刻的周小红并没有睡着,而是闭着眼睛在回忆着今天她遇到的事情。那个大男孩,皮肤洁白清净,个子一米七几,不胖不瘦,红润洁白的牙齿,说话轻声细语,尤其是他也喜欢诗,还是那种爱情诗:我爱了,你的脸…我醉了,你的唇…我哭了,你的心…多么的浪漫,多么的诗情画意。为什么,为什么那个大男孩不是我的爱人,为什么如此懂得浪漫的那个大男孩,就不是我的丈夫。唉~要是那个大男孩是我的爱人,让我少活十年我都愿意……周小红正漫无边际的在脑子里胡思乱想着,突然一边塌陷的床让她清醒了过来,是她二百多斤的老公李二娃上床了。“天呢,二百多斤,满脸的大穿脸胡,黑不溜秋的脸上,还暗疮到处都是。这么五大三粗的男人还叫个撒子李二娃,我的老天爷呀,我周小红的命怎么就这么的苦啊”,周小红随着那塌陷了半边的床,一股厌恶之情从心里生起。说心里话,她第一次感觉到她的老公,她的丈夫是这么的粗俗和让人生厌,而此刻她老公以前对她的那些种种关爱和照顾,这时候在她的脑子里都变成了那么的俗气和不可接受。于是周小红一个转身,就用脚开始蹬他老公李二娃的身子,边蹬边厌恶的说道:“滚沙发上睡去”。李二娃被老婆这一顿脚蹬的,都不知道他怎么又得罪了老婆,于是赶紧的起身下床,抱上自己的枕头和被子跑到沙发上去睡了。
第二天早上,周小红破天荒的第一次没起床给父女俩做早饭。李二娃以为他老婆病了,于是赶紧的给女儿收拾完,便悄悄的带着女儿出了房门。李二娃带女儿在早市上吃了一点东西后,把女儿送到学校后,便骑车赶到了周小红姑姑家。李二娃见到姑姑后,便对姑姑说好像周小红病了,昨晚上一回来,脚都没洗便上床睡觉了,今天早上也没能起床。李二娃不放心的问姑姑,昨天周小红是不是在店里累着了或是受冷感冒了。周小红的姑姑听完李二娃的话后,便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情。她便让李二娃放心快去上班,周小红没累着也没感冒得病。李二娃听姑姑这么一说,也就放心了,临走之时还不忘恳求姑姑,别把他老婆给累着。周小红的姑姑看着李二娃骑着自行车远去的背影,就像是动画片中熊大熊二骑个自行车的样子,不由的发出了一声叹息。
周小红在家躺到快八点时,才起床。不知道为什么,周小红今天头一次坐在梳妆台前,仔仔细细的把自己给收拾了一下。不光把头发梳的整整齐齐的,还特意扎了个高高的马尾辫儿,并且还在右耳边留了一缕头发。她不光在头发收拾了一下,还特意的在脸上扑了点粉,还涂了一种肉红色的口红。收拾完后,周小红也换上了一身奶白色的休闲服便出门了。
“哎呦,小红。今天是撒子日子,你打扮的跟个小幺妹儿一样”,炒菜的大师傅看到周小红的样子,惊讶的喊到。而周小红的姑姑看到侄女今天的打扮,更是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后说道:“这身打扮,像个服务员吗。你都多大的人了,你的娃儿都上小学二年级了,你以为你还十八啊。回家去换了再来,要是明天还这样子的打扮,就别来了,我重新找一个人”。也怪不得她这样发脾气,因为她心里很清楚,侄女的这身打扮,是想让昨天来吃饭的那个小伙子看的。她心里更清楚,这个死丫头昨天是中了那个小伙子的邪了,也就是说这个死丫头昨天对那个小伙子动情了。周小红听姑姑的喊骂声,磨磨唧唧的找各种理由,就是不回家去换衣服。本来周小红的姑姑非要赶侄女回去,可被这三十岁的侄女推三阻四的拖过了中午的饭点。好在今天中午那个小伙子没来吃饭,否则周小红今天说不定会做出什么傻事儿来。
随后的三天时间里,周小红每天虽说不再把头发高高的扎起来,但衣服和口红却天天照旧。这三天周小红的心情糟糕透了,她每天都眼巴巴望着店门口,她多么希望她的那个看诗的大男孩,再次出现在店门口。可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周小红这三天都生活在痛苦的煎熬之中。她恨自己那天的表现就像个没有智商的屁小孩,她后诲那天没和那个大男孩说说话。周小红此时心里明白了,她就那么一瞬间喜欢上了那个大男孩,也可以说是疯狂的爱上了那个大男孩。这几天晚上,周小红一个人躺在床上时,脑子里全是那个大男孩的影子。她幻想过自己和那个大男孩相爱了,她幻想着自己和那个大男孩手拉着手,走在温江的角角落落,她甚至幻想过自己和那个大男孩激烈的、忘我的亲吻着。可每当她幻想完这些后,心里反倒是更加的痛,更加的空洞。她知道,这样子的痛和空都是因为什么。她曾经在脑海中闪出过只要再见到那个大男孩,只要他同意她就跟着他走,义无反顾的跟着他走,那怕是流浪天涯都可以。经过这么三天的煎熬,周小红下定决心,再见到那个大男孩时,她一定要永敢的走过去,直接告诉:我爱上你了。
第四天的中午,周小红像往常一样时不时的望向店门口,但失望之外依然是失望。她正在伤心之时,她姑姑让她给一个商店去送一下饭。刚好店里的唯一一桌客人也走了,于是周小红便去送饭了。
就在周小红送完饭菜,失魂落魄的走进自家店门口时,她惊讶的看到她朝思暮想的大男孩正坐在桌子旁在等饭。她惊喜万分的走进店里,眼睛直直的盯着那个大男孩。今天那个大男孩没有看诗书,而是东张西望的胡乱看着。周小红走到大男孩的跟前,鼓起勇气冲大男孩微笑着,但声音有些颤抖的说:“你来了,今天吃点什么,点好了吗”。大男孩见上次被吓哭的服务员在问他,于是便微笑着说:“点好了美女,不过,这次你可别再把汤汁洒到桌子上了”。周小红看到她心心念念的大男孩微笑着和她说话了,本以为她的心会激动的跳出胸口来,但没有想到,她的心却平静的很。周小红迟疑了一下,便快步走进厨房。
周小红进到厨房里,看到她姑姑正要给她的大男孩去送菜,依然是酸辣土豆丝和酸辣白菜。周小红二话没说,便从姑姑的手中抢过了托盘。姑姑一看周小红要亲自给那个小伙子送菜去,便紧张的小声说:“周小红,你如果敢乱来,看我和你妈不打断你的腿”。周小红则白了姑姑一眼,便端着托盘出了厨房门。周小红稳了稳神,不紧不慢的走到大男孩的桌旁,边往桌上端菜边开口说道。
“你怎么又点的酸辣白菜和酸辣土豆丝,你们学生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肉还是要多吃的”。
大男孩听周小红这么说,便笑着说:“你们家的酸辣土豆丝和酸辣白菜好吃,学校里肉都吃腻了”。
周小红将打好的米饭递给大男孩后,又开口说道:“你在学校学什么专业的”。
“心理学”,大男孩边吃边回答到。
“噢,那姐姐有个心理的问题能问问你吗”
“行,你问吧”
周小红望着眼前这个让她这个三十岁的女人心神不安,焦虑万分,神情恍惚,春心荡漾的大男孩,终于开口说道:“小弟弟,姐姐最近遇到了一个人,他让我心乱如麻心神不安,我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你能告诉我这是什么心理情况吗?”
“姐姐,你现在结婚了”
“是的”
“你遇到的是一个男人”
“是的,是一个我高中时的最理想的白马王子一样的大男孩”
“噢,那个男人知道吗”
“不知道”
大男孩听周小红说到这里,咽下嘴里的一口饭后,抬头看着周小红的眼睛说道:“从心里学的角度来说,你这是单相思。从佛教的角度来说,你是犯了贪心,是属于典型的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姐姐,让我告诉你,你已经拥有了的,就是你最好的。无妄的贪念,是灾祸的起源。忘掉那些无妄的贪念,你就不会心乱如麻心神不安的。痛苦和灾祸就会离你而去,你就会开心,就会快乐的”。
周小红听完大男孩的话语,望着他继续吃饭的样子,起身走出了店门口。周小红来到一处僻静一些的地方,双手掩住脸,痛痛快快的小声哭了起来。
从那天起,周小红又恢复了往常,并且她还喜上陪女儿一起看熊大熊二的动画片了。从那天起,周小红开始写诗了,终于经过一个月的思索和酝酿,周小红也写出了自己的第一首诗。
《瞬 间》
一片小水塘
平静的躺在大地上
两块石头
沉浸在水塘
一只白色的小鸟
飞临水塘上空
翅膀煽动
击起水波涟漪
一片小水塘
幻想着成为无垠的天空
白色的小鸟
将拥入她的怀中
小鸟
天空
水塘
石块
涟漪散去
石块依旧
小鸟飞去
天空映入水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