辅助监督:负责协助咒术师执行行程,准备交通物资,收集整理各种有用的情报信息,并将这些情报及时传递给咒术师,让咒术师更好地应对任务中的状况,顺便给新人学生们提供一定程度完成任务的指示。
阅读完后,我将资料放回桌面。
我双手合十,交叠在膝间:“明白了,这是个极其考验双商和社交能力的工作,非常适合我这种热爱生活的人。”
一阵沉默,五条悟伸出一只手:“伊地知洁高,专门负责高专的内勤任务。”
“白塬鸫,你未来的同僚。”
伊地知被那对浅淡的眼眸看得脊背发凉,他试探地询问:“五条先生是准备辞退我嘛?”
五条悟:“暂时没有这个想法,如果你期望的话,可以哦。”
伊地知什么人?常年周旋于五条悟和高层之间,在职场中练就了一套巧妙地斡旋技巧。
“我懂了,接下来工作中请多多指教!白塬先生!”四十五度的弯腰非常漂亮,自始至终眼珠都不敢瞥一眼我。是本能的警报声告诉伊地知,绝对不能看这个危险的男人。
……
私家车上,风景一帧帧从眼前倒退。
高楼的玻璃墙映着天,老建筑像电影里那样往后退,钢筋水泥的味道。
我和姐姐曾经常玩耍的沙地公园,就这么在眼前一闪而过。下雨时我就会和姐姐躲到滑梯底下那个洞里头,然后默默地数着数字,等着香子阿姨来接我们。她打着一把彩虹伞,高跟鞋在雨中嗒嗒走着,裙摆停下时,弓下腰朝洞内看去,那对黑眸闪着光芒,面带笑意:
“抓到两只落水猫啦。”
一叠文件突然递到我跟前,打断我的思绪。
“?”
我瞄了眼那牛皮纸封住的文件,没有接。
“打开看看。”
五条悟斜靠在真皮座椅上,单手搭着车窗,指尖夹着黑面罩随着指尖晃动,苍蓝瞳孔随着树影变化忽明忽暗,懒洋洋的笑意漫过声线:“说不定会有惊喜哦?”
我拆掉牛皮纸封,目光落在了封面上的户主转让协议上。五条悟托着下巴看着我,眼眸中隐隐带着几分狡黠的笑意。
“生日快乐,鸫。”他轻声说道
就在这时,车身猛地一颠簸,我顺势撞进他肩窝,那句生日祝福,仿佛带着话主温热的气息,擦着我的耳畔而过。
伊地知握着方向盘的手,指节不自觉地攥紧,脖颈微微一缩。道歉的话刚从喉咙里滚出,瞥见后视镜中五条悟似笑非笑的眼神,硬生生地把话咽了回去。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两下后,伊地知佯装镇定,专注地开着车。
……
我咳嗽几声,掩饰这奇怪的旖旎氛围,实则耳垂红作一团。
“我要回熊本取点东西。”
五条悟慢悠悠地问道:“什么东西?”
“我的骸骨。”
五条悟笑容随之转淡。
——————
熊本租赁的屋子还是我们离开的样子,奶锅的边缘还渗着没擦干净的酱油渍,那是上次吃寿喜烧时留下的痕迹浴室门半掩着,最上面放着五条悟弄坏的玻璃香氛,假花可怜巴巴地在柜顶躺着,全是灰尘。
我回到寝室,行李箱中取出黑色匣子,里面整整齐齐摆着十三枚耳钉。我拿了一枚出来放书桌前,然后把行李箱收拾好。
陈旧的墙皮顺着缝隙剥落,楼梯管道的积水在扶手底层汇聚成一滩水洼。
楼梯拐角处,那个灰暗的身影依着发霉的砖墙,细白修长的指节夹着香烟,烟头明明灭灭,腾起的烟雾灼烧着空气中潮湿的水汽。
神城雅也低垂着眼眸,黑发轻轻扫过那轮廓分明的下颌线,尼古丁的味道混着湿气,在空气中弥漫开来,让人透不过气。
我下意识后退一步,脚背抵住台阶。
烟头在积水中熄灭,神城雅也抬脚碾过发白的烟蒂,水痕顺着鞋面渗上裤脚,他不管不顾。
“我有点恨你了 ——”
他突然笑出声,胸腔也跟着起伏振动。
“利用完就把我甩了?啊?”
“当初你蜷在我怀里发抖,求我帮你的时,怎么没把我当工具?”
他半张脸埋在阴影中,棱角分明的轮廓隐隐能看出年少时的倔强影子。
我叹了口气,神城雅也活像个苍蝇,见也不是,不见也不是。
我走下台阶,一步步走近他:“我求你爱我吗?我有明明白白说过我爱你吗?……算了,随便你怎么理解,恨就恨吧。你大可以杀了我,就像之前对我那样,但你别忘了,说‘离开我就活不下去’的人是你。”
神城雅也眼皮神经质一颤,记忆随之回到那段无疾而终的暗恋时光,那段由少年人懵懂青涩的爱意充斥着的情愫,最终被血浸染成一团污渍。
“你对我已经没有爱,只是遵循着生物本能中贪婪的特性罢了。”我将信封塞到他手中,里面装着一张价值三千万的支票,“我们两清。”
————
我睁开眼,地铁上忽然传来列车员带着歉意的声音,车厢突然剧烈震颤,尖叫声和玻璃碴爆裂的声响加剧了本就紧张的氛围,头顶的应急灯光忽明忽暗,刺眼闪烁。
“都别动!”
我偏过头,行凶者距离我一拳距离,刀刃抵到我脖颈,他脸部涨红,举止癫狂。
视线上移,一只虫形触手的咒灵正以诡异的姿态攀附在他肩头。
“你还记得吗,六天前我们在西口公园见过,你还送给我一包湿巾……”他声音带着哭腔,刀刃抵扣进皮肤一厘,血珠顺着刃端坠落,“他们都骂我是废物,只有你在安慰我,我还碰到了你的手指……”
乘客屏住呼吸,警报器不断作响。
他忽然扭头看向我,癫狂的神态里混着温柔,他说:“你明明对我笑了,我相信那就是一见钟情。”刀身随着他晃动的手腕反光。
有人偷偷摸出手机报警,有人试图安抚他的情绪。
我一直在低头发消息,在听到最后那句时有点反胃。
我关掉手机,偏头问他:“你叫什么?”
“?”情绪激动的男子怔了下。
我的目光落到他沾满油渍的衬衫领,接着道:“算了,问个简单的——我叫什么名字?”
“……”
“你对我一无所知,什么底细都不清楚,空口白齿说爱我?不如这样,把你所有存款转给我,让我评估一下,你所谓的爱价值几何?”目光掠过男人红涨的面庞,漫不经心道。
咒灵开始汇集,外部结界顷刻被破除。
伊地知先生神情紧张地站在站台外侧,警察和护士们一拥而进各自忙碌。
说实话,工作第一天被捅刀子,我很烦躁。
当警察押着那个行凶者经过我身旁时,他硬生生停住,涨红脸垂眼偷偷看我。
“您刚才的话作数吗?”
他面露期待。
“……”我真诚道,“进去好好改造,重新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