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吃,再不吃我就打死你。”
魏枭突然起身睁开了眼,额头出了很多汗,他刚想挪动一下手,就看见师尊端着饭菜走了进来。
“醒了,那就起来吃饭吧。”
魏枭看着师尊披了件长袍,衣领处红了一片,师尊向他走了过来,说到;“能起来吗?。”
魏枭点了点头,下了床,坐在老旧的椅子上津津有味地吃着师尊端过来的饭菜。
李扬州看着徒儿狼吞虎咽的,“梦到什么不好的事了?”
魏枭听到师尊询问自己,如实回答到,“小时候我过得很好,只是会有官兵来家里翻箱倒柜,找一些值钱的东西,收作保护费。”
李扬州听到这话,询问到他,“徒儿想不想回去看看。”
魏枭放下了碗筷,说道:“师尊这是要赶我走吗?”
你不走也要走,这是别无选择的,李扬州看着他盯着自己,说到:“徒儿误会了,为师怎么舍得赶你走?”
李扬州起身说道:“这几日就休息,莫要累坏了身。”
魏枭看着师尊离开,眼中不知是何情绪。
李扬州没有留在延峰陵,而是去找师姐了。
阳光明媚,田园周边中满了蔬菜,小道的两侧绽放出绚烂夺目的花朵,远处的小河游泳的白鹅戏水。
李扬州敲了敲门,“师姐,你在里面吗?”
房门被打开,美艳绝尘的宁景绫,穿着朴素,可天赐容貌却令世人赏赞。
宁景绫道:“进去吧。”
房中药味浓郁,摆满了各种草药,李扬州四处看了看,“白狐呢?”
宁景绫道:“和我徒儿一起去狩猎了。”
“那我在这等一会吧”,李扬州看着师姐非常忙,“这练的是什么呀?”
宁景绫见他靠近,嗅到一丝古怪,李扬州说道:“师姐注意礼仪。”
“瞎说什么呢?”宁景绫这才确定了自己的猜想,“一身饲魔?”
李扬州像个没事人,“我没事养这个东西干嘛?”
宁景绫说道:“那为什么身上会有魔气和血腥味?”
宁景绫警告道:“师姐跟你说,可不要做什么傻事。”
李扬州笑道:“师弟,我能做什么傻事?”
“对了,师姐,你怎么知道一身饲魔”,李扬州疑问道。
宁景绫说道,“你师姐我什么不知道?”
李扬州道,“师姐……无所不知,无所不能。”
“油嘴滑舌”,宁景绫讲到,“一身饲魔是我从古书上得知的,它不简简单单是以自身修为为食,还要用自身的血压制魔气,更恶毒的是饲养者,时隔多日要受神魂之刑,最后就会魂飞魄散,神魂俱灭。”
李扬州笑道:“神魂之刑是什么?”
宁景绫解释道:“听说会非常痛苦,师姐我又没尝试过,不知道。”
“大概率吧”,李扬州看着师姐,“师姐,你忙你的,我就在这里等着。”
宁景绫道:“你就这么闲吗?”
“……”,李扬州回复到:“不怎么闲。”
“师尊,有人抢我的吃的”,丁伟委屈地跑了进来,向宁景绫告状,“师尊,你去惩罚一下白狐,我是真的受了天大的委屈。”
李扬州咳嗽了几声,丁伟看到师叔,问好道:“师叔,怎么有空来了?”
李扬州瞧着他脸上的伤口,说道:“没空就不能来了吗?脸上怎么弄的?”
丁伟瞅了一眼师尊,对师叔道:“外面的白狐,好生厉害。”
宁景绫道:“一个白狐都打不过,快下去修炼。”
不是的,不是师尊跟他说要好好伺候它吗?怎么现在反过来怪他?丁伟越想越委屈,有一种有苦说不出来的感觉。
“还不快去”,宁景绫催道。
丁伟应到,“是。”
李扬州说,“师姐先忙,那我就去领走它了。”
宁景绫停下了手中的活,看向师弟和白狐离开时的背影,或许可以吧!
田野小道上一狐一人走着,那人仿佛心事很重,但又很开心。头戴发冠,玉树临风,颇有一副富贵气势,可又穿着太过普通,剥削了三分的富贵,增添了几分温和之气。
“你说你是不是非常想你的同类啦?”李扬州看着白狐在他周围撒泼打滚,“要是你真想,我大概率可以放你走。”
白狐有些不明所以,李扬州看着他有些怪可怜的,“等我把这些事做了,就放你走好吧。”
白狐疑惑,李扬州看着它粘着自己,“那你和我们一路就好了。”
“不过眼下之事,你要牺牲一小点点”,李扬州蹲下身,把它抱在怀里,“借点血和妖气,帮我们甩掉那个家伙。”
李扬州只要把白狐的死,嫁祸给主角,这也就算完成了,而他身为魔种的事,必须是人尽皆知的。
天桥上的李扬州看着下方的万丈悬崖,穿过了天桥就到了延峰陵了,他也不知道徒儿如今在干什么。
李扬州回到了房间,放了几滴血,看着床上虚弱的白狐,“好好休息。”
“师尊。”
魏枭发并未扎,剑眉偏锋,熟读闲书,卧在床上,外面披了个外衣,黑眸看向师尊。
李扬州递给他一个香袋,“有助睡眠。”
魏枭笑道:“师尊对弟子真好。”
李扬州应了一声,便离开了,魏枭手中的香袋,片刻不离身。
“宿主,今夜你要守着主角,他的魔气会随时爆发出来,所以我们一定要做好措施。”
李扬州坐在石头上撸着白狐,看着远处一望无际的山峦,“好。”
“宿主,你的绝望值有些高了。”
李扬州道,“干了些坏事,能不高吗?”
“宿主,系统将替你分担绝望值。”
李扬州阻止道,“不用了。”
“为什么?”
李扬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说到:“不用就不用,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是。”
白日落了幕,天际边染上了乌黑,一片片向天地之间扩散开来,其中的繁星如此耀眼夺目,月光穿透黑夜,洒向了大地之间,人间之事。
大殿门旁的石柱有两个吃货,一位翩翩公子世无双,举足头目之间,略微嚣张,如若不记错,此人正是,皇家子孙:安淮。
另一位身穿武甲,相貌出众,五官端正,眉眼豺狼,危险锋利,却彬彬有礼也,即使手握长剑,风度丝毫不失。
萧邦道:“公子,你慢点吃啊。”
安淮道:“我慢点吃,你都给我吃光啦。”
安淮道:“我的烤鸡,别吃了你。”
萧邦道:“公子……我”
安淮道:“闭嘴。”
殿堂之中,众人皆穿布衣,即便是这样霖承相貌也丝毫不减。
胖嘟嘟的老头道,“此乃天有异象,必有魔种诞生。依老夫看,天下必将大乱,若此人不除,皆有罪过。”
宁景绫道:“说的倒轻巧,你先找到再说。”
“老夫子之前来,正是为了此事。”
众人道:“所以我们才来与你们商议对策。”
“你们这是来找我们商量对策,还是想借我们之手除掉此人呢?”宁景绫嘲讽道。
众人道:“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吗?”
霖承看着这群老头,“稍安勿躁。”
众人道:“你们不要欺人太甚。”
霖承道:“那就请诸位离去。”
他们不可置信的指着手指骂道:“名门正道却不干正道之事,此乃耻辱。”
众人又道:“说你们私藏魔种都不为过。”
众人说完这句话,便扬长而去,他们路过殿门时,其中一个长胡子老头,看着自己的关门弟子,对着别人家的弟子嘘寒问暖,喊到,“萧邦。”
“公子,我走了”,萧邦不舍地看着公子,他好不容易才见到一次公子,还没来得及高兴呢,就这么分开了。
安淮看着他非常对自己不舍,说到,“皇宫的时候,你怎么舍得我啊?”
萧邦听到这话,嘴角略微下坠,跟着师傅们走了,可还是临走时小声喊了一声,“公子。”
可能由于安淮听力有点不太好,以为他在骂自己,一个眼神也没有回他。这刻的他吃的津津有味,或许因为少了个心烦的人吧!
月色寂寞安宁,延峰陵无人问津,破败凌乱充斥着一股死气沉沉。
“魏枭,别动。”
李扬州这是第一次直呼他的名字,也许正是他第一次被师尊喊出名,此刻,站在房间内发疯的魏枭眼眸不知所措,却也犀利无比,暗藏杀气。
房屋本就破,被魏枭这么一弄,这房间倒是不用要了。
李扬州紧盯着他,“你想要什么?”
魏枭衣领略微凌乱,乌发扎起,眼神防备,像是听懂了,抬起手,不知道在比划什么,大致可以猜出,应该是想要他的血。
李扬州看着他,说到:“桌子上有个碗,你把碗拿过来,我给你放血,好吗?”
魏枭听到有血喝,很开心,这一刻,卸下了所有的防备,跑到他的跟前。
李扬州有些无语,不过是喝个血罢了,有什么可开心?
血滴答滴答的滴进碗里,或许滴的有点慢,魏枭每次见碗里有一点就赶快喝了,大部分的血都滴在了地上。
魏枭可能意识到这样会有点不太方便,见他展露出臂,不知道脑子是半路抽搐了,还是咋了,一口咬了上去。
李扬州本能是反应过来了,可还是被咬住了,他的第一反应就是不会要死了吧?之前听闻被人咬住了,可能要截肢什么的,但仔细一想,以身饲魔,都试过了,这些也都不在乎了。
魏枭拽着他的臂,没有松开,血腥味充斥着他的口腔,可是大部分鲜血还是顺着臂流到手腕便滴了下来。
李扬州只感觉头昏眼花,可能由于魏枭察觉到他的异常,便松开了。
魏枭的脸上有些好笑,此刻的他如一只花猫,可又有些让人感慨。
李扬州见他喝饱了,把他抱回自己的房间,为他渡去自己的修为。
魏枭此刻睡得很香,只是苦了李扬州,但也是他心甘情愿的呀,李扬州想,今日睡得香点,明日谁都不好说。
旭日东升,殿堂之中站立着一位少年,他英姿潇洒,却不失礼仪,颇有英雄气概。
“魏枭,你如实招来,为何与魔勾结。”
魏枭看着殿堂之上的霖承与宁景绫,说道:“弟子不知,请宗主表明。”
宁景绫看着他还在装模作样,让人把带有魔气的玉镯放在他的跟前,“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魏枭瞧着玉镯上的魔气,他此刻无法反驳,玉镯是他出生便带在身上。
魏枭道:“弟子斗胆一问,玉镯是何时发现?”
霖承不语,宁景绫语出惊人,“昨夜你师尊被魔气重伤,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你。”
魏枭听到师尊受伤,神情顿时发生了变化,宁景绫道:“把他压下去,等候发落,莫让他再伤了旁人。”
魏枭他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自证,而唯一能救他的人,只有,他心心念念的师尊。
但是魏枭并没有多么在意自己的情况,反而更在意师尊的情况。
他被众人押出殿堂之前,对宗主说道他很想看一看师尊,可是宁景绫随手说了一句,有你这样的弟子,真是耻辱。
这句话犹一根锋利的尖刺,直直地插入他的心,纵使他有千言万语,也无力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