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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生(十五 完结)

    青春肆意潇洒,十几天一闪而过。终于,一个寻常的傍晚,六月发来回信。

    任霄遥原本正在吃饭,手机叮的一下,她打开:

    【省招考院】考生任霄遥,您20xx年的高考成绩为:语文…数学…总分690,排序位次:196。

    任慧文坐在餐桌对面,听见声音立马放下了碗筷,紧张地往这边瞅。

    任霄遥把手机转过去,任慧文一看,瞬间就红了眼眶。

    “明天,去东兴楼摆酒,摆桌大的。”她含着泪说。

    丁伶一家正窝在沙发上看电影,消息响的时候,大家还以为是垃圾短信。

    “啥呀,快关了,调成静音不要干扰台词。”丁妈挥挥手。

    “嘿嘿,我忘了。”丁伶赶紧拿起手机,眼神不经意地一瞥,嗷地就叫了出来——

    “我成绩出来了!”

    “啊?!”

    “什么!!”

    丁家三口顿时挤作一团,围着那块小小的屏幕大呼小叫。

    “585!闺女,你太棒了!”

    “我太棒了!”

    “明天吃大餐——”

    “好好好!”

    “好啊…好…”田春兰看着短信,用手背抹去泪珠。

    【省招考院】考生祝知学,您的高考成绩…总分669。

    “姥姥,我可以上大学了。”祝知学笑着,眼里也已经挂上了水花。

    然后两人都没有说话,安静地坐了会儿。

    八月十号领通知书,祝知学起了个大早,穿上新买的衣服,还仔细地梳了头。

    天已经很热,三十多度的太阳把地面烤得模糊,祝知学一路捡着阴凉走,跑进教室,拿到录取通知书的那刻,他突然意识到——

    自己的夏天开始了。

    那张红色的证书,轻飘飘的,翻动时哗哗地响。

    现在,他也有了自己的树叶。

    像一只蝴蝶等待开花,像一棵树等待发芽。漫长…漫长的严冬,十年寒窗,等来这一夏。

    祝知学低下头,轻抚上面的名字。

    姥姥…

    还有…爸爸,妈妈。

    我长大了。

    丁伶穿了新裙子,欢快地跳来跳去,她拿到了自己的信封,一本院校的口腔专业,是她想去的那个。

    任霄遥依旧是学校的状元,早早就被打印出大头照,贴在校门口,连带着她航天大学的录取通知书一起。

    易书晴还是那么淡定,喝着咖啡,好像她财经大学的名额也像喝咖啡一样简单。

    老赵也还是和之前一样,穿着那件红T恤。他说今年大家成绩都很好,他要把这件衣服供起来,年年送考拿出来穿。

    “那您可得保存好。”丁伶笑嘻嘻地说,“等四年后我考研了,还回来找您蹭蹭运气。”

    “好,”赵雷说,“老师等着你。”

    他拿出四张毕业照,分给他们,“毕业快乐。”

    丁伶提心吊胆地去看,自己叼着头发拍的照片,居然还不错。

    祝知学也觉得挺好,大家都笑呵呵的,带着他送的花。

    教室里此时没什么人,他们四个是提前约好,一起过来的。

    临走的时候,赵雷拉住祝知学,偷偷塞给他一颗糖。

    祝知学把它放在口袋里,跟朋友们一起走出去。

    丁伶说,这是最后一次逛校园了,要好好转转。

    天很热,但大家都没什么意见。

    他们去看了升旗的小广场,从前每周都站在这,抱怨领导讲话的漫长。

    广场旁边的小径,一靠近就闻到桂花的香。丁伶掏出手机,咔嚓拍了一张。

    你要不捡一朵回去?任霄遥问。丁伶犹豫几秒,说,还是算了。

    他们继续走,走到熟悉的操场。

    丁伶嗷地一声就叫出来:

    “凭什么!我们一走他们就用上新草皮了?!!”

    她不敢置信地跑过去,拿手薅了几下,“不掉毛!那我之前课间拿胶带一点点粘裤腿算什么?!”

    “算你倒霉,算你耐性好。”任霄遥说,“要不你现在滚两圈,就当拥有过了。”

    新草皮滚起来…应该是不一样的感觉吧…

    丁伶看了看自己的新衣服,到底也没躺下试试。

    不多作停留,继续向前走,前面就是他们曾经爬上去,看星星看月亮的围墙。

    他们站在下面,看着它沉默。

    那上面不知什么时候装了层铁丝网。

    “咳嗯!”

    四人转身,唐顺裕正站在身后。

    他得意地看看他们,又看看铁丝网,又看看他们。

    最后骄傲地哼了一声,端起肚腩,迈着四方步走了。

    “…”丁伶挠了挠头,“其实他不装这个,我也不会再爬了。”

    离开围墙,往寝室楼的方向走。

    丁伶站在窗外往里边看,像个奇怪的偷窥狂。

    “我以前就住在这里呀。”她说,“从外面看,感觉好不一样。”

    祝知学远远站着,易书晴走过去,说,“要我陪你到男寝楼转转吗?”

    “…”他遥遥望了一眼,“算了…”倒也没那么怀念。

    再往前,就是没有西餐的西餐厅,和没那么东的东餐厅。

    他们爬上台阶,之前觉得长,觉得累,现在也不过短短一节。

    门没有开,他们隔着玻璃往里面望。

    桌子还是那些桌子,椅子还是那些椅子,从前吃大鹅,吹蜡烛的场景犹在眼前。

    餐厅拐过来,是从周一到周日,天天都爆满的水房和澡堂。

    谁抢谁知道,真正的校园“顶流”,全民追捧。

    最后,就是他们成日成日,从天光未亮呆到夜幕深沉的教学楼。

    他们刚从上面下来,他们的老师还在里边,方才同他们做了最后的道别。

    现在,轮到他们对这所学校说再见了。

    无论是铺满晨曦的窗台,还是洒满余晖的走廊,无论是堆满知识的课桌,还是挂满标语的白墙。

    无论晴,无论雪,小小的窗户框出小小的世界,框出长长又短短的三年。

    曾经潸然泪下的,曾经欢欣鼓舞的,夹在课本,文具袋,角角落落,零零碎碎的心念,回不去的时间。

    该怎样说,才配得上这场再见,该怎样写,才不辜负这次离别。

    成长往往恍然,急匆匆走来又跑远,一切转瞬之间。

    他们最后看了一眼教学楼,挪动身子,向校外迈步。

    大概是阳光太刺眼,居然在校门口碰见一个“熟人”,孔世龙。

    “哎呀呵,好晦气,遇见这么个瘟神。”丁伶跳了下脚。

    孔世龙原本低着头往里走,突然也看见他们,动作瞬间就迟滞了。

    丁伶警惕地盯着他,有意无意地挡在前面,任霄遥也向右靠,把祝知学夹在中间。

    祝知学犹豫着要不要上前,孔世龙突然一缩脖子,灰溜溜跑远了。

    “…”丁伶缓缓放松架势。

    “这也算一种成长吧。”她说。

    “谢谢你们。”祝知学说。

    “不客气,这种人就是欠收拾!”丁伶挥了挥拳头。

    “他要是敢过来,我直接就把他的头按进墙里去!”

    “问题是他有吗?”任霄遥说,“脖子上那个看起来不像啊。”

    丁伶哈哈大笑,“不光没头,我看胆子也不是很大嘛,也就只能欺负…”

    “呃,”丁伶捂住嘴,眼神不自觉乱飞,“我…我什么都没说…”

    “…”

    “你本来就什么都没说。”任霄遥绝望地扶额,“但你现在什么都说了。”

    祝知学看着她们,小声说,“谢谢。”

    突然他猛地上前,一边一个,用力抱紧了。

    “啊,呃,不不客气…”丁伶慌张地回应,一边拼命用眼神打信号:易总,救救救救…

    任霄遥,已经僵成木头了。

    易书晴笑了下,走过来,和他们仨抱在一块儿。

    就这么抱了会儿,气氛接近温馨,然后丁伶小声说,“那个…我有点出汗了…”

    …他们沉默地分开,过几秒,同时大笑出来。

    “哎呀,走啦!大热的天,快点回家啦!”丁伶叫道。

    他们走出校门,丁伶和任霄遥左转,要去另一个方向的车站。

    “再见,回去群里聊!”她说,“说好了,我们要一起去首都啊——”

    “好,再见——”

    他们挥手作别。

    祝知学觉得自己今天一直在说再见。

    他又踏上那条步道,这里的每一寸都那么熟悉。

    他走这里套过大鹅,走这里去过高考,他不愿这么想,但他也在和这条路道别。

    再见吧,再见吧…

    挥别稚气的脸,走向漫长,又孑孑的成年。

    太阳恣意地铺洒,不管不顾地热烈。

    这样烂漫的季节,一生注定只有一次。

    装在相片里褪色的,藏在日记里泛黄的,放进回忆里模糊的,留不住的夏天。

    那棵梧桐树近了,葱葱茏茏,亭亭如盖,它变得很好看。

    风…一吹…树叶就沙沙地响。

    易书晴停在树下,和他说了什么。

    “…什么?”

    他没有听见。

    “我说,你自己走吧,这次我就不送了。”

    易书晴又重复了一遍。

    阳光照在树冠,投下斑驳的树影,和她的影子一道,映在青灰色的围石边。

    “…”

    祝知学迟疑地转身,一步,两步,三步…

    然后他转回来。

    “喂——”他说。

    “说好了,我们要一起去首都啊——”

    易书晴挥挥手,回了什么,是什么,他没听清,只看见她似乎是点了头,于是高兴地笑了。

    他想,他还会有很多个夏天。

    一阵风吹来,在盛夏空旷的街。蝉鸣,鸟叫,关于夏天的诗歌随风飘远。

    不远处的梧桐下,树影翩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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