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两周三周……再过20周我们就放假了!”章昀拿着沈婷放在桌上的日历,在那里细细的数着。
“你又拿我东西!臭章鱼!看我不打死你!”
“错了错了!”章昀被逼着回到座位,转头又对池余说:“池哥,据可靠消息透露,这次运动会在国庆前三天办,周日调休那天也算上了。你想报什么项目?”
“嗯?”这些自习课应罗亚男要求强撑着没睡的池余正在那小鸡啄米,完全没听见章昀说的话。
“我去池哥你这么困啊?我问你运动会要报什么项目!”
“想这么多干什么?不是还有两周吗?你不担心一下你周考的成绩?”池余搓了下脸,努力睁开眼睛,试图让自己清醒些。欸顾渊,给我拿套卷做。”
“这套比较适合你……”
“我去。”章昀缓缓转过身,低声和陈泽浩说。“谈了恋爱就是不一样哈,池哥都变得这么努力了,这还是我认识的池哥吗?”
“甭管池哥努不努力了,你看你的成绩能和沈婷考到一个学校吗?”
“你们怎么一个两个都在戳我伤疤!”
“来安静!”罗亚男突然出现在教室门口,表情严肃的环视了全班一圈。“我就去开个会,你们都能这么吵,我要是请假没来,你们是不是要翻天啊?”
“咚咚咚”罗亚男踩着高跟鞋上了讲台,道:“说件事儿啊,9月28号是运动会,这一周你们都去体委那报名。陈泽浩。”罗亚男伸手将报名表递给陈泽浩。“周五报名表上交到体育办公室,明白吗?”
“明白!”
一叠试卷被罗亚男摔到讲台上:“说一下这次周考情况。”
“老师你等等!我先做好心理准备!”章昀捂着耳朵说道。
罗亚男没理章昀,自顾自的说道:“先说一下最后一名……”
“完了。”章昀顿时面色惨白。“我要完了枕套。”
“全班倒一,章昀,年级排名403,总分426分。也就是说,我们班彻底摆脱了300分段。鼓掌!”
“啊?”章昀一脸不可置信。
“鼓掌啊!”陈泽浩肘了章昀一下。
这节体育课,七班的课又和五班的课撞到一起了。
“池余!章鱼!来打球啊!刚好差两个人。”朱宇又在那里大喊大叫了。
“顾渊,那个……”
“去吧。”
池余真真求征求了顾渊的意见,高高兴兴地搂着章昀往朱宇那边去了。
顾渊一个人孤零零的在看台上看着他的男朋友在球场上撒欢。陈泽浩在这时看准时机,拿着运动会报名单朝顾渊走去。
“顾哥,你帮帮我吧,要不然我没法向老罗交差啊!”
“帮你什么?”顾渊分出一个眼神给了陈泽浩,又转回头去看池余了。
“就……就这个!1500米!我们班都没有人报。求求你了顾哥,一个项目至少要一个人啊!”
“不去。”
“求求你了顾哥!”
顾渊起身离开了看台,对身后的陈泽浩说:“你去找别人吧。”说着,他朝篮球场旁的饮料机走去,扫钱买了两瓶矿泉水。
“哎?枕套刚刚找你干什么?”池余打球打到下急吼吼地跑到顾渊身旁,伸手拿过顾渊手上的水就往嘴里灌。
“……那个是我喝的,你的是这瓶。”
“咳咳。”池余耳间微微发红,轻咳了几声。“亲……亲都亲了,还怕这个干什么。你还没回答我枕套找你干什么!”
“他要我跑1500米,要不你替我去跑?”
“嗯……也不是不行。”
“嗯。”顾渊伸手想牵住池余的手,却又被池余甩开。
“别!我摸球了,脏。而且这里人多。”池余慌张道。最后他又左右看了看,将水塞到顾渊怀里,朝一处跑去。“我去洗个手,你等我!”
池余正洗着手,陈泽浩又阴魂不散地追到池余这边了。
“池哥~你帮个忙呗~”
池余被这动静吓了一跳,报复性地将手上的水甩到陈泽浩脸上,喊了一句:“我艹你好好说话!”
“嘿嘿池哥,我就……嗯……想让你报个1500米。”陈泽浩挠了挠头,将报名表递给池余看。“我找了好多人,顾哥都找了,没有一个人愿意跑,我自己都报两项了,再报我都要累死了。”
池余想到自己刚刚答应替顾渊跑1500米的事,感觉自己被套路了。他无奈地叹了口气,伸出手道:“笔拿来。”
“啊?噢!”
池余顺利地成为了高二七班唯一一位参加1500米的选手。
“怎么洗了这么久?”顾渊见池余回来,自然地牵起他的手往楼上走去。
“我刚刚碰到枕套了,顺便替你跑个1500米。”
“嗯。”顾渊趁着楼道没人,在池余唇上轻啄了一下。“谢谢男朋友。”
池余不争气地又双叒叕脸红了。
周六考完试,苏静给池余打了通电话,说明了自己要去长白山出差两周后,让池余自己看着办。
“顾渊,你就让我周末也留在这呗,两周,就两周!”池余一直围在顾渊身边转,想周末也留在这。
顾渊笑着点了头,说:“你想留就留,我又不拦你。”
“那……我想听你弹琴。”池余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拱到了顾渊怀里,一双眼亮晶晶的看着顾渊。“可以吗?”
“嗯,那你想听什么?”顾渊摩挲着池余眼角的红痣,问道。
“你想弹什么我就听什么呗。”
“跟我来。”顾渊牵着池余到了二楼琴房。
刚打开房门,池余就眼尖的发现了藏在角落的吉他,他惊喜地转头,问:“这是给我的吗?”
“送你的,你看看喜不喜欢?”
池余已经兴奋地冲了过去,抱起吉他开始调音了。
“我去,还是吉普森的!顾渊我怎么这么喜欢你呢!”
顾渊伸手摸了摸池余的头,问:“还听不听我弹琴了?”
“听!”池余立马放下吉他,屁颠颠地跟着顾渊坐到钢琴前。
“这首我好久之前就想给你弹了。”
钢琴弹出的声音如泉水,行云流水般从顾渊指尖倾泻而下,随着少年满心的爱意蜿蜿蜒蜒的流入了池余的心中。一曲毕,池余才从这一旋律中脱身。
“这首歌叫什么?”
顾渊微微抬眼,看着池余的眼睛,轻声道:“ My Person.”
“英语?这是什么意思啊?”
“小余先奖励我给我弹一首我就告诉你。”
“那我给你弹钢琴吧,之前也有摸过一段时间。”
“摸过多久?”
“两……两个月?”池余挠挠头,道。“我弹一首《路小雨》吧。”
顾渊起身将钢琴让给池余,把钢琴上的电子琴谱换成《路小雨》。
“我弹咯。”
“嗯。”
池余深吸一口气,抬手按了几个不着调的键,顾渊笑了一下:“你也要给这架钢琴调音吗?”
“嗤,没有,只是两三年没碰过了,而且也只碰了几个月。有点……怕?算是吧。”池余自嘲般笑了笑。“不然你再弹一首?我给你弹吉他伴奏。”
好啊。”顾渊重新坐回钢琴前,池余将顾渊送给他的吉他背在身上,看着顾渊选琴谱。
顾渊选琴谱的手突然顿了顿,转头问池余:“你有没有听过这首?”
指尖淌下几个令池余感到熟悉的音符,他开口问道:“《Mystery Of Love》?”
爱的奥秘。
顾渊点点头。
余晖打在地面,映着院子里的无尽夏。
琴房里充满了美妙的琴弦声。
池余站在钢琴面前弹着吉他,眼睛此时却看着正在弹着钢琴的顾渊。
少年好似沉醉在音乐的世界里,他灵巧的手指在钢琴的键盘上弹奏起来,弹出一曲美妙动听的乐曲,那乐曲有时奔放、明亮,有时委婉、细腻,真是令人神往,让人陶醉流年的影子,风的歌声,月的优雅,絮语干言,道不尽,断了的琴弦,铺满指心的血,定格的年轮,琴声回响萧瑟处。
一曲毕,顾渊转头叫了声池余:“池余。”
“嗯?”
“我不会忘记我们之间的任何一个约定,所以请你陪我走完这一生。”顾渊将池余的手握住。
池余笑着攥紧顾渊的手:“一生太远了,我怕你拴不住我,你只要在现下陪着我就比任何约定都好。”
“那你现在能告诉我刚刚弹的曲子叫什么名字吗?”
池余刚问完,就猝不及防的被顾渊一口吻住。
急促的呼吸混杂着少年的爱意,在这空旷的琴房中飘荡。池余能明显感觉到顾渊的舌头在他口腔内游走,轻抚过他的上颚,舔舐着他的牙齿。
池余在这突如其来的稳中试图找到呼吸的空隙,两颊被他憋得通红。
“这么简单的句子都不懂,你的英语还是需要加强。”顾渊轻轻抚摸着被他咬的红肿的嘴唇,笑着说。“我的人。”
“什么?”
顾渊轻笑了一声,说:“我说这首歌的译名是《我的人》,不过我觉得我也可以称呼你为……”
随即,顾渊凑近了池余的耳朵:“我的人。”
池余红着个脸在那里喘息,听到顾渊对他说:“小余,你要学会换气。”
池余恶狠狠地剜了一眼顾渊:“还……还不是你那……那么突然就凑上来了,我……我都没准备。”
“嗯,那你准备一下。”
池余:“?”
“我要来亲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