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漆黑深夜,万籁俱寂,祝了了从暖融融的被窝中抽出手,摸了摸埋在自己颈窝的脑袋,果然就见某个看起来已经睡熟的人扯回他手腕握进了掌心。

    “夫君,你怎么还没睡?”

    “老婆,你怎么还没睡?”

    听了这嗓音沙沙的反问,祝了了翻身面朝自家夫君,捧了人面颊来看。

    银杏装着迷糊眨眨眼,见小夫郎晶亮双瞳在黑洞洞的纱帐内映出光来,眨眼动作顿住贴过去翁声撒娇:“老婆~你是不是睡不着?要不我把今晚没来得及做的事补上……”

    “什么没来及,你根本没想……”祝了了小声蛐蛐。

    闻言银杏忙搂了自家夫郎躺平,打哈哈道:“害,这不是最近想找机会请关医师替你调理下身子,要是晚上办事白天被他诊出来了多不好,老婆你说是吧?”

    “这……这也能诊出来?”祝了了迟疑问道。

    “那当然了,你家夫君自己就是大夫还能有错?”

    是的,银杏承认自己又在胡说八道,诊脉确实能看出人气血、体质、情绪和脏腑功能,但怎么可能看出别人晚上有没有办事,不过这胡言拿来哄小夫郎足够了。

    一夜无事,第二日见夫君果真请了关医师来为自己诊脉,祝了了心脏怦怦跳,生怕叫他诊出些前夜昨晨事。

    照旧一身白袍的关医师诊过祝了了两边腕穴又查了舌苔,却是半晌未发一言。

    隔了帷帽又看不清他面色,一时连银杏都面露焦躁起来,见状帷帽后的关医师纳罕道:“贤侄不曾为你家夫郎诊过脉吗?”

    坐在凳上的祝了了面露焦虑。

    银杏见了走过去伸手搭了他肩侧轻握安抚后才出言解释道:“自是日日在诊的,只是前辈之名杏林中无人不识,小侄自认医识不如前辈渊博,还望前辈为小侄解惑。”

    关医师悠悠啜饮了一口香茶,轻撂了茶盏开口道:“贤侄啊,你家夫郎这身子虽不说健虎硕狼的,倒也没甚大问题,只需食补一阵子就是,贤侄明明自己也日日诊着脉,怎的还求到我头上了?”

    听了这话银杏一时汗颜,“这,还望前辈能不吝赠些食补方子,这小男子的身子您还是比我了解得多。”

    祝了了依偎着自家夫君眨眨眼,就见那帷帽后的关医师竟笑出声来,口中感叹:“关心则乱也,我替你写方子就是,你来求我倒不如去信问问你家老爷子,他才是那懂药之人。”

    闻言一站一坐的君郎二人一时都红了耳根。

    关医师上前头铺子坐诊去了,祝了了站起身看了自家夫君红艳艳的耳垂一眼,垂眸勾唇无声偷笑。

    银杏假咳了一声,拉着小夫郎上药堂去了,正温声给人布置着今日的习字计划,一抬头就见小夫郎双眸含水般亮晶晶望着自己。

    银杏挑眉,将人按在书案边倾身就是一个悠长缠吻,直叫小夫郎菱唇肿成了樱桃唇。

    见夫君唇瓣一路流连在自己颊侧险险要滑进长颈,祝了了忙推开人红着面颊催道:“夫君,你该去当差了。”说完挪开视线不敢看她恶狼样的目光。

    “帮我攒好~”银杏压迫上来追着小夫郎躲闪的目光不满哼道,见老婆叠声应了才背了只手挺胸往前头药铺去了。

    留在原地的祝了了费了好一番心力才平复了心绪能静心习字,墨笔在纸间挪移,不多时又停下笔头,祝了了空出左手狠拍了两下热烫面颊,摇摇头深吸口气重又沉下心去。

    前头医馆内,方一番见那关医师的小童子呈了几张方子给师傅,师傅起身虚心接了,隔了屏风道谢,坐回圆椅上时却耳根泛红。

    方一番一时疑惑起来,关医师这是给了师傅什么见不得人的方子?难不成壮阳的?

    他视线悄悄瞥向师傅下身,却见师傅起身向自己走来,忙低了头假装忙碌。

    “咳咳,一番啊,照这张方子替我配齐药。”

    闻言方一番忙应了,接过师傅手中方子铺压在柜面上,边细看边提了药秤,转身开药柜称量时方一番却暗自挑眉,这是给小男子补身子的食补方子,看来是给师伯用的,不过师傅刚刚那反应是什么意思?

    没给他时间多想,师傅已经绕过柜台亲自来盯了。

    等方一番抓齐了药,就见师傅马上提去了后院,看来是迫不及待要给师伯用上了,师伯的身子瞧来倒确是纤弱了些。

    这日正午,祝了了便喜提了靓汤,毕竟是些苦药,就算阿行手艺再好炖出来也不是那么可口。

    祝了了拧眉喝了一碗,在夫君眼神胁迫下又喝了一碗便再也不想多喝了。

    银杏伸手摸摸小夫郎肚腹,点头放了人。

    “老婆,你先去歇晌吧,今日我有些旁的事要忙,就不陪你了。”

    闻言祝了了心内有些失落,但还是乖乖应声回了房,丝毫没漏在面上。

    目送小夫郎回了房,银杏进了药堂合上门,在那一排排书架上仔细翻找起来。

    半晌终于翻出本绝断药方大全,面露喜色翻开目录阅览,草草看了一遍便大失所望。

    什么破书,全是讲些让小男子断育断胎的药方子,连提一嘴男人那事的都没有,她要找的是避孕的方子!

    银杏叹口气,仔细想想也是,这世道怎么可能有人研究怎么避孕,壮阳方子她脑内倒有一堆。

    银杏撇嘴,摆出嫌弃死鱼眼,将书随意丢回书架上愤愤上楼回房去了。

    祝了了独自躺在床上还未辗转忧郁多久,就听见推门声,他支起身又很快躺回,放缓呼吸装起睡来。

    银杏掀帘坐到床沿,直勾勾盯着小夫郎恬静睡颜。

    她好馋,这就像面前放了只膏黄肥美的大闸蟹,偏偏被绑住手脚的不是面前那蟹而是自己,只能任口水淌了三千尺,在心内痒痒挠不着。

    看了半晌,银杏轻叹口气,褪去外衫小心躺到夫郎身边,在他眉心落下珍惜一吻。

    银杏闭上眼还没眯到一刻钟,就恍惚察觉有一只细腻温软的纤手贴着腰身锁向自己后背,另一只温软纤手将将贴了她前襟要钻入。

    银杏一激灵睁开眼,就见自家夫郎面颊红红凑过来,目带羞意贴面蹭了蹭自己,这能忍?

    祝了了只觉夫君突兀翻身压到自己上头,他还不及喘口气就被贴面封缄了,只能从鼻腔泄出些撩人哼喘声儿。

    纤指顺势大胆深入,贴上暌违了近一日的熟悉酥软,却被夫君突兀锁了双手,一把扣在枕边强按住,一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架势。

    好嘛,既能吃肉谁主动还不是一样的。

    祝了了闭了眼放任自己深深沉溺,寝被掀落被蹬挤团进床脚,寝衣大开被揉皱落上脚踏,水珠儿顺了腹沟滑。

    祝了了高仰起颈颌,一声闷喘后跌回榻上。

    银杏抬起头,咽了咽喉咙扯回被子将人一同裹了,团在怀里拍抚。

    待呼吸渐渐稳下,心脏平缓了几分,祝了了抬起眼,才觉察好似有哪里不对?

    夫君却是已经吻了吻自己起床漱口净面准备当差去了,临行前回到床边抚着他犹自沾湿的眉睫开口道:“老婆,我先去当差了,待会儿你自己起身收拾一下,小心别着凉了。”

    音落又是一个浅吻落在他眉心,祝了了眨眨眼没说话。

    见状银杏觉着自家夫郎可能是第一回经这事被刺激到了一时还没缓过劲来,替小夫郎掖掖被角转身便走了,甚至顺手还提了落在地上的寝衣又取了一套新的搁在床边矮柜上。

    下午,祝了了端坐在书案后头习字,突然他收了笔锋抬手抚上眉心朱砂痣,渐渐折起眉来。

    祝了了放下笔,起身在药堂内走来走去,穿梭在书架间散心,企图按住满脑胡思乱想、理顺纷杂思绪。

    随意一抬眼,视线突然定在某处,祝了了鬼使神差走过去抽出了那本随意塞在那的医书。

    啪!簇新的厚医书突然脱手直直砸到地上,溅起细微灰尘在斜射来的光线中躁乱浮动,祝了了慌忙俯身捡起医书,拿绢帕细细擦净,又赶忙塞回了原处。

    这夜,灯烛皆灭一切收拾妥当将要入睡时,银杏钻进被窝突然在黑暗中挠了挠头,总感觉小夫郎今晚有哪里怪怪的。

    挨着夫郎躺下身,自己给自己掖好被角,银杏迷糊想着不会真是晌午给人刺激狠了吧?这种事又不好出去打听,她那样算是过火的吗?

    翻了身额头贴上小夫郎肩畔,银杏接着想到老婆这么保守涂点口脂都别扭,晌午好像确实有些过了,以后还是收着点吧,这种事要循序渐进才是。

    这般想着她蹭蹭软枕又昏昏欲睡起来,一下午光忙着应付那喋喋不休的鼠尾胡管家了,好累~

    昏暗的纱帐内,待身旁人呼吸均匀了,祝了了睁开双清凌凌的眸子,里头毫无睡意,他转头看向依偎在自己肩畔的人,熟睡的夫君褪下防备像小婴儿一样乖软,暖热的呼吸散在他肩头。

    “老婆~”

    几不可闻的叹息散在黑帐内,祝了了挪近些,让两人头抵上头,又重新闭了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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