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悠悠吃完了早饭,秦桢还没有找过来。
明明十几分钟前就说洗漱好了,她不是那么磨蹭的人。
反正也不远,索性回房间找她。
开门,房间内灯光大亮,秦桢坐在外侧的床沿低着脑袋。
她抬头看我进来,食指在唇边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原来是在接电话。
我只得在房间里溜达,接了一杯温水送到她手边,听她讲话。
秦桢接过小抿一口,继续手机里讲话:
“嗯我知道了。”
“好,我早点回。”
“他,我不知道。”
她开始有点烦躁:
“好了,妈,你不要再说了。”
“嗯,拜拜。”
挂了电话,她愣了片刻扬声:“已经吃完了?”
“嗯嗯~”
看她好像情绪不高,多半是因为这个电话。
并肩坐在她身边,拉过她的手询问:“阿姨的电话?”
“是,”她说,“刚刚我正准备去找你,然后电话就来了。”
“没事,是说你什么了吗?”
她摇摇头:“没什么。”
才怪,分明就是有什么。
“好,你想说的时候再说,”
她抬抬眼,勉强扯了扯嘴角,低头又去瞟手机。
我弯腰,耷拉着脑袋,从下往上看去,头几乎快贴到她腿上,一脸探究的打量她。
她终于笑出来把我扶正:“刚吃过饭,不要压到胃了。”
我揉揉肚子还好,伸手按上她的眼眶,“宝贝你眼睛都肿了,没有睡好吗?”
两手护在她耳侧,用拇指沿着眼周轻轻按揉,试图缓解水肿。
她顺从的闭眼,很是受用。
“昨天也没有很晚吧,你睡得很晚吗?”
“嗯。”她点头,突然好像想起什么,“宋小然我发现你睡眠是真的好,到哪都能睡好。”
“是吗?”我当然知道。
“昨天晚上走廊上有人吵架,不知道干嘛的,一直嚷嚷,你倒好,你睡的呼噜呼噜的。”
我回想倒是记不起来一点,睡得很安稳,心里猛然一紧,收了手瞳孔地震:“什么?我打呼噜了?”
仔细回想,从来没有人和我讲过啊,从来不知道我睡觉会打呼。
不可置信的问她:“我真的打呼了?那是我吵到你了?”
想想又摇摇头:“不可能,我从不打呼,你瞎说的。”瞪她。
秦桢抬手摆弄手机,一阵不祥的预感,很快,一段清晰平缓的鼾声在房间响起。。。
吸气,大呼,吸气,大呼,仔细分辨,还夹杂了细碎的说话声。
反应过来,着急忙慌就去抢她的手机,她猛的抬高手臂躲闪。
“就知道你不信,幸好我录下来了。”
“你还有心思录!”
“不录下来怎么给你听。”
我和她边说边抢,就是不肯放弃,争夺中把她压在床上,势必要抢到手。
她顺势长手长脚把我抱住,手机攥在手里,躲藏在我后背上。
被她紧紧锢住手脚,一时翻不过身。
她笑的得意,眼睛几乎眯起来,好歹是与刚才的低落不同了。
手脚不得用,磨磨牙亲在她嘴唇上,咬.吻,略略施力,小小的报复。
她被咬是突然,嘶的一声倒吸一口气。
又舍不得,轻轻舔舐。
放柔了动作,她也开始有松懈的趋势。
神不知鬼不觉把手绕到身后,还没有摸到手机,却被她逮个正着,两只手腕被捉住。
“还想迷惑我?”她对着我的眼睛猛的吹口气。
我闭上眼,懊恼的低头,放弃抵抗埋在她脖颈闷声哀嚎:“怎么办,我竟然会打呼。”
“嗯?这事这么大?”
我哼哼唧唧犹豫:“都说,都说...说打呼会让人...丧失x欲...”
片刻没听到答话,却感觉到她的胸腔传来震颤,下一秒她的笑声敞开。
“哈哈哈哈哈哈,宋小然,你的脑袋瓜都在想什么呢?”
她笑的刺眼,用下巴故意磕在她的锁骨上,她吃痛。
“你还笑,还不是,为你着想。我本来就没有那么...漂亮,现在还...唉。”
她笑的一颤一颤的,“傻瓜。”
“昨天你打呼只是因为挤到脖子了,后来我把你放平就没再打啦。”
“真的?”
她模仿港剧里的台词:“比珍珠还真!”
琢磨了她的话安心下来,“嘿嘿那就好,”我挠挠她的手心,“那就...”
话还没有说完,秦桢已经堵住我的嘴。
舌尖轻描,她极力的缠绕,我只能轻易投了降。
几乎要喘不过气,她终于松手,大口的呼吸。
她侧躺在一边,一脸期待的亮着眼睛,“感觉到了吗?”
拍她肩膀,“你干嘛?大早上的,亲的这么...这么色。”
她抬手扶额,默默翻眼睛,脸转向另一边嘴里念叨:“唉,自己的女朋友自己的女朋友。”
再闹下去可以直接吃午饭了,拽她起身,我怕咸蛋浆没有了。
吃过饭已经接近中午,刚好正是离开的时候。
走出店外,重新感受到太阳的温度,伸伸懒腰一身的轻松,不禁感慨出声,“好舒服。”
拿着昨天还没来得及放回家的包,里面的花束已经有些蔫了。
“我还淋了水给它,还是蔫了,好可惜。”
秦桢用手拨弄花枝,重新理了理包装:“不可惜,其实拿回去也养不了,这样花束根都剪得很短的。”
不死心,“那还可以拿回家做成干花。”
“没发现你这么喜欢花啊。”
我眨眨眼:“那不是因为你送的嘛,你送的就喜欢。”
秦桢听的受用,骄傲的仰起脸。
受我妈的影响,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怜惜的:“我妈喜欢花,我爸就经常往家里摆,他还笑我没人给我送,哼,这不就有了。”
我挎着她的胳膊,心情大好:“今年过年带你来我们家串门。”
秦桢笑着答应。
去地铁站还有一小段脚程,并肩走着,她似是有点犹豫的开口:“宋小然,我想跟你说一件事。”
她突然正经的语气让我跟着严肃起来,伸手到她面前:“女朋友请讲。”
她顺势把手搭上去,继续:“过年我可能没有办法带你去我家了,不论是女朋友身份还是朋友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