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关风云散

    柏心睁眼,就见一个少年倚在有些破旧的桌子旁,英俊又苍白的脸在烛火下忽明忽暗。

    忙环顾四周,发现是一个破败的农家小院,便知逃出城了,放下心来。

    顾不上酸软的四肢,俯身拜谢“多谢公子!”

    少年不说话,把玩着垂在肩头的发带,柏心小心翼翼的抬眼观察。

    少年身量挺拔纤瘦,鼻梁高挺,眼神凛冽,一头乌黑长发,用一条明黄色发带高高束起。柏心正看到发带才敢确认这是之前在屏风后给自己下达指令的人。

    柏心打量的时间不敢太长,只能静静跪着等候。

    半晌一道清澈透亮“不是说没有纰漏吗?怎么会被盯上?”语气很平淡,但还是让人听出几分不寒而栗。

    “公子。。。其他的都没有问题。。。。是不是商队动作太大。。”

    柏心见少年视线从发带移到自己身上,瞬间心底发寒。之前隔着屏风见他审问朝国商人,手段狠厉。八尺大汉在这个年仅十八的少年手上,没撑过一盏茶。

    “公子。。。恕罪。。。”

    “罢了!铭城收回。商队早已撤回,朝国将领也不是吃素的。你潜入太深入被发现也无可厚非。”

    “谢公子。。。。。谢。。公子饶命。”

    柏心诚惶诚恐,听说他最忌手下犯错,自己没有按计划动手晚了,刚刚自己还试图推卸责任。

    怎会轻饶了自己

    思考间眸子突然亮了亮,柏心知道自己虽不说倾国倾城,也能称上风情万种,便换了一副表情眼波流转,媚眼如丝,朝国这边全听这个少年指挥,而且长相不赖,比铭城那个老东西强多了,若自己能。。。。。。。

    还不等柏心庆幸虽然弃了朝国驻守铭城将领商必德但又捡了个组织领袖时。

    便见眼前银光一闪,少年抽出腰间软剑,感觉颈间一凉,呼吸一滞倒在地上了无生息。

    门口暗色劲装男子听见声音,推门进来见此情形“小七,不是说还有事要问她吗?”疑惑。

    少年眼底冰凉,满是厌恶“这个女人,野心不小。当上了将领夫人便生了异心,迟迟不动手,见朝国大势已去才

    堪堪完成任务。若不是那商必德有不为人知的癖好,她这种墙头草早除了。”

    少年嫌弃的擦去软剑上沾着的血珠“烧了吧。”

    劲装男子边干活边抱怨“你不会出境了再杀?虽说铭城已经回归大盛,但做事始终没有自己地方方便!”

    “她的眼神太恶心了。这么死便宜她了,如果不是这个女人知道的太多,落入商必德手里肯定要坏了若安的大事,各路人也撤回大盛,不得已我亲自前来在商必德手里把她救出。”小七用平淡的语气说着让人不寒而栗的内容。

    “那安插在大盛的细作,咱上哪去?”劲装男子手脚麻利的架好火把问。

    “你还真以为这个蠢女人会知道!只是她潜伏这么久一点细枝末节还是能察觉。”小七不耐烦道“能不能快点!”

    少顷一片这个小院被大火环绕,火光中两位少年骑着马往南方赶去。

    。。。。

    另一边一只灰色羽鸽扑腾扑腾落在一处院子里,一双素白修长的大手轻取下绑在鸽子腿上的信封。

    借着月光,只见这位男子是弱冠之年,长得玉树临风,一副谦谦君子,温润如玉模样。

    只是可惜那月白色的衣袍上星星点点溅上了血迹。

    此人正是大盛邕王谋士敖祉,他脚下横七竖八躺了几具尸体。

    皆是七窍流血中毒而亡,屋内走出一灰衣老朽捧着几个书册立于身后。

    “商必德已经放跑了,应该快到朝都了!”敖祉丢下飞鸽传书,任他飘落在脚边。

    “小七那边追得紧,这人狡猾得很,不能让他看出端倪。”

    “这位将领当年也是有几分本事的,可惜被五骨散遭了身体!”老朽顺着敖祉开口,声音格外沙哑。

    “五骨散可是好东西!怎能说是遭呢!那老东西可受用得很。”敖祉似笑非笑。

    “是啊尝过滋味,到了朝都城肯定思念。而朝国这早已不复当年,朝野腐败,如同被蛀虫蚕食殆尽的枯木。公子何不乘胜追击。。。。”

    “先不急,殿下已经入京。京城才是主要。再说商必德带去的五骨散应该够他们折腾了。

    朝国人自己弄出来的东西就该他们自己享用”

    走吧!咱们也该回去了。

    夜幕下,星辰点点,银河横跨天际,璀璨而遥远。边关的夜晚,寒冷而寂静,只有偶尔传来的马嘶风啸,打破了这片刻的宁静。

    旷野之中,偶有孤鹰盘旋,其声凄厉,划破长空,更添几分孤寂之感。

    边关烽火台,孤立于苍茫大地之上,前几日点燃狼烟的火烛味还未散尽。

    刚刚经历一场大战的边关还能隐隐嗅到一丝血腥味。

    城内正在庆祝被朝国占领已久的铭城回归,而且铭城的湖泊也能随意取用,边关缺水数多年为了水源纷争无数。

    铭城是五十年前长公主和亲朝国,朝国用每年进供三千精装战马换去的。

    长公主和亲第二年就香消玉损,朝国又加了许多朝供,却绝口不提归还铭城之事。

    彼时大盛也不复往日昌盛,世家猖獗,被打压已久的寒门子弟奋起反抗,南边大雨连绵不绝三月,堤坝冲毁。

    一时间内忧外患,这时鼎盛时期帝师之家齐家站出来平了内乱,

    齐家自大盛建立以来,这个世家其根可溯至数百年前,历经风雨而不衰,如同古树根深叶茂,见证了朝代的更迭与时代的变迁。

    在皇城根下,齐府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名门望族,其族人在朝为官者众多,商贾遍布天下,更有文人墨客频出,被誉为‘文武双全,富贵双全’的典范

    齐家世代崇尚‘忠孝传家,诗书继世’,

    齐家历来乐善好施,每逢灾荒之年,必开仓赈粮,设立义学,资助贫寒子弟读书,赢得了百姓的广泛赞誉,真正做到了‘富而有道’。是以百世家。

    当时齐家家主以历年来建立的威望,站出稳定朝纲,支持寒门子弟。

    修改了科考制度,平息叛乱,世家子弟三年一秋闱,寒门书生两年春闱。

    虽然分了三六九等,但基本保障了寒门书生的利益,不至于再次发生文章被人冒名顶替,科考无门的境遇。

    有大才之人,齐家会以家族担保,进入内阁也不至于在朝堂中被世家排挤。

    又捐出半数家产,修堤坝,助灾民重建家园。

    朝中大臣也纷纷效仿,一时间齐家在大盛人心所向,众望所归。

    但十年前的春闱舞弊案,鼎盛一时的齐家以谋反罪抄家,族中男子尽数斩首,女眷发配边疆。

    屹立百年的世家,如大树倾倒,门客尽散。

    齐家荐入朝堂的臣子以同谋之罪斩了一批又一批。

    向家起复,科举恢复以前制度。寒门再无出头之日。

    经此一事,大盛如濒老的雄狮,不负往日昌盛,又自太后垂帘听政重用国舅向太师为首的文臣,边关无战火武将凋零。

    朝国与周围列侯小动作不断频频挑衅。

    朝国也肆无忌惮进供的战马越发敷衍。

    驻守边疆的将领上奏无数皆不得朝堂重视。

    这些年来朝国大肆放牧,五十年前还碧玉葱葱的铭城变得黄沙满天,

    又霸占着附近唯一的水源,大盛百姓前去取水会被驻守的朝军以各种理由杀害或虏去做苦力,百姓们过得苦不堪言

    自从十年前邕王奉旨驻守边疆后,朝国安份不少,但没人想到还能有铭城回归这一天。

    城里忙着高兴的边关百姓没有人知道这场战争是如何发生的,也没有人在意对峙已久的双方怎会突然爆发。

    只知道一夜之后隔湖对望的铭城插上了大盛的旗帜,对方将领弃城逃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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