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像是被人打了几棍一样的钝痛,喉咙像是被人掐过似的,火辣辣的疼,呼吸之间还残留着昨晚的酒气,闻到的气味之间还有股下雨后带着的潮气。
张玉清感觉自己脑袋像是要裂开了般,浑浑噩噩的,偏生他旁边还有一个苍蝇似的人。
张玉清皱着眉听着面前人絮絮叨叨的,牛车很颠簸,他两辈子加起来都没坐过这种车,五六个男人挤在一起很是憋屈,更何况前面还坐着个向导。
旁边那个二十五六岁的人和一两岁时逐步接触外界的孩子一样,这里那里问个不停。
一会儿跟查人户口似的,问东问西比如一系列有用没用的问题,像村口大妈一样,从今年多少岁?你读过大学吗?
到干这行多少年了?有没有想过金盆洗手最擅长什么?再到,你有没有喜欢的姑娘?你穿风衣不热吗?你帽子好帅,哪买的?你为什么不跟我说话?你们两个怎么都那么内向啊?我好无聊啊,还挺尴尬的……
他缠着他三叔多久才被同意这次下斗,他又准备了多少东西……
张玉清被吵的有些发火。
性格和电影电视剧里的一样,但剧情是跟着原著走的吗?
张玉清微微皱眉,本来他就不怎么喜欢吴邪的性格,这下好了,如果是电视剧里的人设他就更不喜欢了。
张玉清动作熟练的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包烟和打火机。
“咔哒。”火星燃起。
“你抽烟啊,我看你跟大学生一个年龄还以为是那种不会抽的。”
吴邪看向他嘴里叼着的烟。
张玉清缓缓侧过头,眼神中有些难以言喻的意味。
这你都要念叨两句?
“老玉,咋了?今天咋不说话了?你平常不是最爱怼人了吗?吴邪……人不想说话你就别烦他俩了。”
吴三省瞅了张玉清一眼,又对吴邪傻狍子的行为进行了制止,“人家不想说话,你把南墙撞破了也没用。”
这档子小事提一嘴就过去了,吴三省也没放在心上,只是不知道一向爱怼人的张玉清今天怎么个回事儿。
“哦……”吴邪撇撇嘴,但他并没有放弃交流,转头去骚扰张起灵去了。
张玉清在心里暗自松了口气,他是真的不喜欢死缠烂打,毫无边界感的人的。
被烦了半小时多了他本就不多的耐心也被消耗的七七八八了,再不住嘴,他真的就要开怼了。
要不是现在嗓子疼的要命,他早就开始battle了。
吴邪是真不懂知难而退吗?还是不知道察言观色?
张玉清深深的吸了一口,又缓缓吐出。
自两个月前和系统达成交易后,他就一直在适应自己的新身份——没有经过特殊训练的张家人。
起初他拿到身份设定时,还和系统争论了一会儿,觉得不太对,虽然光凭他自身的实力就能够在这里混的风生水起,但你给不给就是另一回事了。
经过一番拉扯,系统给出他的解释,是他的年龄只有二十四岁,按照道理不应该有缩骨和发丘指这两大技术。
可以改成对应的30亿人民币。
对此,张玉清欣然答应,他看了一眼被吴邪骚扰到,表情都出现了轻微变化的张起灵。
“老清啊,你这一时之间不怼人,我都不习惯了。”
吴三省左右看了看,浑身上下都写满兴奋的吴邪,和一改往日,一言不发脸色看着有些发青的张玉清。
“咋的,我这大侄子不讨喜,不对你胃口啊,那你不应该是怼的更起劲了吗?”
吐出一口烟圈,张玉清稍稍清了清嗓子,“嗓子痛,懒得说话,关你侄子啥事?”
吴三省听着这沙哑的嗓音,也知道张玉清一贯的尿性,“你又跑去喝酒了,几打?”
“十多瓶啤的……四两嗯,一斤白的?”张玉清回忆了一下昨晚喝的数,有些记不起来了。
“C,咋不喝不喝死你呢?”吴三省下意识的怼了一句,“你不知道自己能喝多少吗?你看看你脸色差成啥样了,那你几点睡的?”
张玉清打了个哈欠,随口道来他昨晚上的经历:“从店里出来,我那不是拿着边喝边走嘛,然后我就走到了桥旁边,然后我在那里吹了会风,本来想醒酒的,结果一吹就睡着了,哎……”
“然后你就在那睡了一晚上?”
吴三省学会了抢答,但显然他的答案是错误的。
“不是不是,今天早上5:40将近六点的时候,我被人家环卫工人叫起来了……”
张玉清用手揉了揉脸,一副困顿的模样。
“我去,你这酒量可以啊,人能喝那么多酒吗?不是骗人的吧,话说你这样都没感冒吗?不会不舒服吗?”吴邪看了一眼脸色发白的张玉清。
吴三省拍了拍吴邪的肩,“然后你就知道了。”
“知道啥?”吴邪一脸蒙圈。
张玉清看着掉下来的烟灰,打了个哈欠,睡在街上的时候,冷风吹的要死,他怀疑他不是睡过去的是晕过去的。
他现在脑袋昏昏沉沉的,困的要死,要不是这牛车太颠了,他早就睡过去了。
“好了,到了。”前面的向导忽然开口。
“啥也没有啊。”翻身下了牛车,吴邪两手一摊,看向向导。
“旺!旺旺!”看见一条狗跑过来,吴三省拍了拍向导的肩:“老爷子,下一程咱们骑这狗吗?恐怕这狗够呛啊!”
“不会,”老爷子大笑,“这狗是用来报信的,这最后一程啊,什么车都没有,得坐船,那狗会把那船带过来。”
“这狗还会游泳?”
“知不知道什么叫做狗刨式啊?”张玉清白了他一眼,下意识插了一句。
“对呀,就是,这狗游的好着呢。”老头子看着那狗,“驴蛋蛋,去游一个看看。”
那狗听了令,跑到河里游了一圈,上来抖了抖,毛就在地上吐着舌头。
“现在还太早了,那船工肯定还没开工,我们先歇会,抽口烟。”
吴邪低头看了看表,忍不住插嘴道:“这都下午两点了,还没开工,你这船工是什么作息时间呀?”
“我们这里就他一个船工,他最厉害,他什么时候起来就什么时候开工,有时候啊,一天都不开工,能把人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