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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想之外,幸福以前

    “可是我的自卑胜过了一切爱我的,

    于是我把爱人们都杀死了。”

    一阵熟悉的闹钟声把我从一片漆黑的梦中叫醒,那声音不用想我的都记得,是贺远航的手机闹钟,住宿的各位恐怕都有这样一位,定的闹钟不是为了叫醒自己,而是吵醒舍友。

    “贺远航——”我以一种求饶般的口吻喊道,可是并没有任何反应,只有边上的江彬翻了个身。天哪……“贺远航!”我大叫了一声,他似乎才被惊醒,意识到自己不断重复的闹钟,才半梦半醒地关了它,“几点了?”远航梦呓般地问道。我看了眼手机,现在是……九点半,我按照习惯打开课表,我的课表上并没有课,我正疑惑着,贺远航爬了起来,“等会有课吗?”我问道。“我有一节摄影课,你好像没课吧。”什么?摄影课,我们学校什么时候开了这门课,我一看自己的课表,发现平时理应的枯燥的数学、物理、政治等等全都没了,替代的居然是古代诗词、现代诗、写作课?这是我以前幻想过的真正想学的内容,在这个世界居然全都成真了!我惊喜之余,居然发现下午还有个写作交流活动,这可太有意思了,终于不用去那么大的教室里被老师强行灌输知识,亦或是无聊地刷着视频和打游戏。原来这个世界,大家真的可以学自己想学的,不必被固定的生活、学习内容所拘束,我们都可以满意地体验大学生活。

    手机的光线刺激着我,让我不再有什么困意,我关了手机,躺着,听着大家起床的声音。终于又回到了这样的生活,我感受到了当时我不曾体会过的一种幸福和惬意,毕业以后的多少次,我曾回忆着这样的场景,如今故地重游,大家虽然都变了样貌,不变的却是他们友善的性格和年轻的心。

    一会去吃个饭,不知道会不会碰到她……那些后来的事且不堪多想,还是去看看这新的世界,更可以去重新认识她。

    一路上,大家的相貌很难用多样去形容,但是千奇百怪这个词倒是恰如其分。我没想到人们的审美竟然如此的大相径庭,我本以为会有共同的审美标准,却不想还是低估了审美的多样性。但我很快就适应了这,因为我一直认为人就应该是自由的,想成什么样,只要自己开心满意就都可以。一路上我看过每一个人,却在第一眼判断之后就转移视线,因为这并不是我要寻找的目标,我所寻之人有且只有一人,就是安以南。

    到了下午,我便兴致勃勃地去参加了那个写作交流活动。

    参加活动的人不多,一眼看去只有十几二十人,不过我已非常满足,就算只有两人人参加也大有内容可以交流学习。活动一开始还是无聊的名人佳作的分享,最令我在意的还是与其他作者分享讨论自己的一些经验以及对写作的看法。这次分享的是一位西方作家的散文,单提到西方我便不太感兴趣,虽然很多西方作品我非常喜欢,但文化的差异以及翻译问题令我不太愿意去读他们的作品,我更喜欢的还是本土作家以及日本作家,尤爱日本作品的风格,虽然诸多消极,但却正应了我当时的心境。

    分享结束后大家进入了讨论交流的环节,这时,一位女生轻轻走了过来,我一开始感到有些疑惑,环视四周后才明白,原来其他人大多已有了自己的伴。她站到我旁边,看着有些不知所措。“抱歉啊,我对这个作者不是很感兴趣,所以没怎么看。”知道她是来找我交流的,可我却对此有些尴尬。“其实我也觉得挺无聊的……你平时看什么类型的东西?”我想了想,“如果是小说的话我哪的都看,但是像是诗或者散文我就看国内的或者日本文学多一点。你呢?”其实她挺可爱的,个子不高,有点瘦,穿得倒有点不符合我对她可爱的印象,如果不是现在要找阿南我可能会想跟她多了解一些。“我看得比较少,我比较喜欢莫言老师和余华老师的书。那你有没有什么比较推荐的书,小说最好!”我倒是第一次有这么地被人想了解的感觉,毕竟就算是阿南也很少会主动跟我讨论相关的问题,大多是我提出一些观点与她探讨。“嗯……我想想,我很喜欢的一本书,虽然你可能并不会特别喜欢,叫《痴人之爱》,是日本作家谷崎润一郎的书,结局能气死我,你要是感兴趣可以去了解了解,对了,还有麦家的《风声》,是一部相当精彩的谍战小说,虽然是小说,却是以真实事件为背景,在书的后半部分真的会让人读得很紧张。我看书就是比较喜欢带入,常常把自己当成主角去演绎,别人说我有点傻。”我边说边笑着,很久没有和别人分享自己的阅读体验了,更何况还是一位安静的倾听者。

    …………

    我们从作者聊到作品,从作品聊到时代,从时代聊到人性,再聊到自己阅读写作的经历……总之,我们聊得非常开心,像是碰到了各自的知己,虽然我们对一些事情的看法不同,但经过讨论却会发现双方的理念惊奇地相融,如果我……

    我有些愣住了,我不敢再多想,因为我是阿南的男朋友……想到这里我又愣住,她现在根本不认识我,我又一定要跟她再在一起吗?那些无法解决的分歧,那些不堪细想的怀疑……

    假如一切重新开始,难道最后会是大团圆,还是一次噩梦的再开端?

    “我叫白莺莺,要不我们加个联系方式?”在说出这句话之前她就憋红了脸,我也“只好”同意,似乎我是也这样想。

    “你跟崔莺莺(《莺莺传》)是一样那么好女生吗?”“怎么?看不出来吗?”

    在理想之外,幸福以前,遇到你,是对是错?

    若,

    好天给我一张无皮的脸,

    你是否会为我深处的灵魂颤抖?

    若,

    我天生失去有形的体态,

    你是否会为我独一的思想牵动?

    若,

    天不赐我穿透的声形,

    你是否会为我悲戚的情感哭恸?

    熄了灯,

    若是我,你可会抱送?

    不要出声,

    能否先因我吻一吻?

    请爱我,

    为我你爱的灵与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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