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你好像还没有正面回答我，你真没有结婚，没有女朋友？”

    “我要是真有，我还会回你微信，请你吃饭，担心你因为早上的事想不开。”

    “噢，那你之前谈过女朋友？”女孩好奇心很重，特别想知道。

    “嗯……本科大三谈过一个，不过后来性格不合，分了。后来读研，工作太忙，没时间谈。”

    余尚话落，见小姑娘剥虾的手停住，听她问：“那个姐姐，是不是很漂亮？”

    没听到人回答，女孩抬头看他，眼睛微红，蕴含湿润。

    “说实话挺好看，但有些恋爱不一定光看脸，基于颜值产生的爱情，我觉得不会长久，你看我不就分了。”

    余尚安慰，“女孩子要自信，之前你在医院和我说话的时候，不就挺好。”

    他总感觉，唐静妍这小姑娘，外表和内心不太一样。

    唐静妍：“……”

    半晌无话。

    下午两点，两个人吃完饭，余尚便送唐静妍回学校。

    回去时，女孩比先前自在许多。

    她不低头玩手机，向右侧头，看向车窗外，各种商店和街景，不紧不慢地向后划过。

    到学校门口时，女孩竟觉得好快。

    男人停好车，“我要先回去，不下车送你了。”

    女孩轻轻看他一眼，移开视线，“好，那你开车慢点，拜拜。”

    男人透过半开窗户，看女孩，他说：“走了。”

    女孩点头，挥挥手，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再见？这次吃饭算新开始还是结束？

    余尚车开出很远，唐静妍转身进校。

    春天校园里景色甚美，街道两边树木焕然一新，满是绿色。

    小山腰上，花团锦簇，花香飘得很远。

    天空清澈蓝，一团团白云飘然。

    一个半月后，唐静妍报了教资面试，五月份考试。

    端午节放假，唐静妍买车票回家。

    到家第一天晚上，她很早就睡下，也就不知道，原来隔天一早，就要去T市医院。

    妈妈开车，唐静妍和外婆坐在后排。

    女孩百无聊赖地刷视频，放音乐听。到地方时，她才想起来，怎么不借此给余尚发个信息？

    下车前一刻，她犹豫了，估计他现在正忙。余尚上次说得很清楚，意思就是不要再烦他。

    妈妈领着唐静妍还有外婆，找到心理科所在楼层，乘电梯上去。

    一小时后，三人从医院离开，外婆心理上并没有问题，只需要家人多在身边陪陪。

    反倒唐静妍，犯了相思病，仍然忘不掉余尚。放假回家那几天，除了吃就是睡，还长胖两斤。

    她现在96斤了。

    返校考完面试后，她准备找个兼职。因为心理咨询师证书去年下半年就考过，所以就想试试增加经验。

    她发条朋友圈，大致内容是，各位有无家里小孩心情不好，或者学习没动力，都可以来加她微信。她会尽量辅导，但不能保证完全成功。

    当天晚上九点，唐静妍正躺宿舍床上玩手机，突然，手机屏幕弹出微信消息。

    是很久没联系过的余尚。

    余尚：【这周五有时间吗？】

    余尚：【听我小姑说，我表妹最近一段时间厌学。】

    余尚：【我觉得你可以陪她聊聊。】

    女孩看到这三条信息后，表面看似平静，实际上内心早已活蹦乱跳。

    唐静妍从床上坐起，细想，厌学？为什么会厌学？女孩打字问他，想了解具体情况。

    【真的？那你表妹今年多大？上几年级？】

    余尚今晚加一小时班，十点半才回到家。洗完澡看到小姑娘发的朋友圈，想起姑姑回家闲聊，提到表妹近来情绪不高，总说不想去学校。

    他觉着唐静妍对这方面，敏感度很高，可以跟表妹聊聊，说不定可以开导开导她。

    余尚：【13岁，七年级。】

    女孩心想：七年级，为什么会厌学呢？与同学关系不融洽，还是对知识不理解，产生抵触心理？

    亦或者两者都有？

    唐静妍不得而知，只有和那位妹妹聊聊，才能更清楚些。

    女孩想试试，而且这个妹妹和余尚有亲戚关系，说不定可以推进她和余尚的关系。

    唐静妍不要想太美，余尚可没有那心思，单纯想让她陪表妹聊聊，之后，再请她吃个饭。

    女孩奇思妙想，没及时回复余尚。恍然间，听到微信电话响起，女孩惊醒一般，立刻按下挂断键，害怕被室友听到。

    回复他：【在寝室，有室友睡了，不方便接电话。】

    余尚这会已经坐在床上，知此，回复：【你觉得如何？周五要不要和我表妹见见？】

    唐静妍手速极快给他回复：【当然可以，但是我不确定能不能做好她思想工作。尽力而为，可以吗？】

    余尚：【可以，那我明天向医院申请两天假，周五下午去S市。】

    看到这条信息，女孩直接懵了，什么，他来这里？他姑姑家在这？

    唐静妍：【好。】

    一串惊喜接连而至，女孩觉得这未免太巧，余尚姑姑竟然在S市。她还以为和那个妹妹微信交流，没想到直接线下见面。

    不过再次和余尚见面，她有些小慌张，好像有点自卑，好像不太敢和他说话。

    没关系，见了面，听到他声音，说不定会更勇敢。

    虽然不能和他在一起，听听他声音也好。今天周三，余尚后天就来，她很期待。

    时间飞逝，转眼来到周五下午。

    余尚信息一到，【校门外等你。】

    女孩看见后，不管三七二十一，拿上小包便飞出门外。

    噔噔噔下楼，冲出寝室门，到寝室楼外，脚步慢下来，一路都在平复她自己心情和心跳。

    终于，看见余尚再一次站在车外，他在等她，心里那点慌张，好像渐渐消失，心里亦安定不少。

    女孩脚步离余尚渐近，她刚要开口，男人便抬眼看过来，他眼中不带一丝别的意思，嗓音依然如第一次听见那样，清澈有力，他说：“很久没见，都快认不得你了。”

    女孩带着很久不见的尴尬，笑了笑：“是吗？我感觉还好。刚出校门，第一眼就看到你。”

    这话听起来怎么那么像表白？唐静妍说完便后悔，干嘛给她自己找补。

    言多必失。

    男人嘴唇微勾，眼角露出一丝笑意，“好，有机会留张照片，下次认出你，给你打声招呼。”

    唐静妍更尴尬了，她不好意思地笑笑，心里想：那来张合照。

    让她也存一张，她觊觎已久。

    男人手很白，他打开车门，示意女孩上车。

    唐静妍可能会有点紧张，但不比第一次坐在车里那种极度紧张，等余尚上车后，问清去哪，便明白，原来要去接他表妹放学。

    “余尚，余尚哥，我觉得我喊你名字有点不礼貌，所以我喊你余尚哥怎么样？”虽然，唐静妍现在才意识到。

    余尚倒没有特别注意这个称呼，他觉得都行，反正他比她大八岁，她想叫什么便叫什么。

    他说：“行。”

    “那个，余尚哥我有个冒昧问题，能问一下，你和你表妹关系怎么样？”唐静妍不得不问，虽然答案很明显，这都让他去接了，关系还用说。

    他肯定是一个对妹妹很好的人。

    余尚转动方向盘，他答道：“还可以，她小时候很乖。”

    唐静妍了解：“那一会见到她，我该怎么称呼她，我还不知道妹妹叫什么。”

    余尚也想了一下，道：“叫她名字，余清晗。”

    唐静妍听男人说完，有点没反应过来，道：“她跟你姑姑姓？”

    “嗯。”

    虽然打听别人家事不太道德，但唐静妍想问一句：“你姑姑和她先生感情怎么样？”

    “挺好，他们家三个孩子，前两个跟父亲姓。这老小就随我姑姓。”

    女孩点点头，心道，父母感情挺好，那应该不是家庭原因。

    唐静妍希望，但愿不是学校同学问题。

    她和余尚说：“那我叫她清晗，比较亲切。”

    “好。”

    没多久，车便停到S市第五中学对面，此时刚好四点整，估计快放学。

    “清晗妹妹知道你来接她？”

    唐静妍和余尚还没下车，女孩这么向他问。

    余尚当然想得到，他道：“上午我已经让三姑，给清晗班主任打电话，让班主任给清晗说一声，今天我来接她回家。”

    “那就好。”唐静妍放心，她又问：“一会接完她，我们去哪？”

    “去我三姑家吃饭。”余尚转头看女孩一眼，接着说，“周末主要陪陪清晗，需要你和她多多交流。”

    “好。”安排得非常明白，唐静妍佩服。

    余尚解开安全带，要下车，见唐静妍也解安全带，他道：“你别下去，这里车多，我去等她就好。”

    女孩见路两边都停满轿车电动车，人挺多。

    唐静妍点点头，把安全带摁回去。

    大约半个小时后，余尚领个小女生朝车这边走。

    他们过完马路，唐静妍已经先从车里出来，在外面等候，没多远，她看清那小女生面容。

    第一眼，好漂亮，再一眼，还是好美丽。

    头发柔顺，身高不低，感觉比唐静妍还高一点。

    身上是校服，书包早已被余尚单背在肩上。

    一高一低缓缓走近。

    “嗨姐姐。”余清晗先一步打招呼。

    “你好清晗妹妹。”唐静妍面对小女生的热情，做出温柔回应。

    “上车。”余尚拿下书包放到后座，清晗趁机钻进车后座。

    唐静妍想了一下，她得和清晗一起坐，不然怎么聊天，怎么促进交流。

    于是，她从另一边车门进后座。

    余尚看见，没说话。

    男人刚坐下，便被妹妹叫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