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来到张月月定的餐厅以后,才发现是一个酒吧包间,进门前钱甫一挑眉看着陆南星来了句。
“你确定你是定了这家的?”
陆南星看着店名‘拾友□□’旁边写着内含有夜宵、小吃等,看着确定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地方后就大方的承认“确定啊!我定得就是这家饭店”
听到饭店两个字,钱甫一再看看店面又有机场送人那一幕就猜得差不多了。是的,等进去以后陆南星发现确实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店是一个极具格调的清吧。
“饭店挺好呀?”
钱甫一看着陆南星的反应就知道自己猜到没错又被忽悠了。
陆南星一看就钱甫一那个模样就知道钱甫一是知道这是一个清吧的,而他不说就看戏,为了不掉面子只能笑着说
“对吧?有格调”同时心里面狠狠的骂着坑自己的张月月,发誓等自己手头上的事情一结束就去杭州取她狗头。
但坑队友的事才刚刚开始,比如说张月月定了间情侣包间,桌子上的玫瑰花在昏黄的灯光显的十分暧昧,让原本一本正经来吃饭的陆南星和钱甫一十分的尴尬,非常默契的跟服务员换了间普通包间。
等二人准备点餐时服务员才告知陆南星他们已经提前预约好了餐食,无法陆南星只能接受那份来自坑队友的好友点的餐,但陆南星心里面依旧惴惴不安。
她的担心是对的,张月月就点了三个菜其中一盘还是凉菜,剩下就是各种调配的酒水。
面对这一桌子的酒,钱甫一都呆住了“你确定我们俩是来吃饭的?”
“咳,这是套餐…送…送的”陆南星也在状况外,但为了那要死的面子陆南星绝不会说这顿饭不是她请的。
“哦~”
死要面子的后果就是陆南星喝了几杯甜呼呼的特调后就开始犯酒疯。
先是说张月月不是个人,给她挖了一个大坑,得亏当初是她帮她追到学长的。然后又吐槽这个酒吧起什么破名字这谁知道是一个酒吧,真的是误人子弟。
“噗”
原本就在一旁喝点鸡尾酒的钱甫一听到误人子弟这句话后憋不住了。
听到钱甫一那发出了声音,陆南星立马拿起身边的瓶装酒就往钱甫一哪里靠近问他她说的对不对?
边问边凑近,最后喝的迷迷糊糊的陆南星跟钱甫一仅仅只隔着两拳头的距离,大约是15CM左右,这是一种彼此间可能肌肤相处、耳鬓厮磨,以致相互能够感受到对方的体温、气味和气息的距离。
“阿甫,对不起”轻轻的一声嗫嚅。
钱甫一听得不真切但却扎扎实实的听到了那个‘阿甫’两字,但他抿了抿唇没有说话就这样让陆南星明目张胆的盯着,而他也是这样看着她。
一阵静默后,陆南星哭了细长的眸子开始冒出豆大的泪。
钱甫一没有刚开始的冷静,双手松开又握紧,两片薄唇张开又闭合,就这样让陆南星哭了十几分钟,从一开始看着他哭到现在双手抱着他哭。
钱甫一有点头痛自己在上班的时候就是听各种人的哭诉,现在好了下班了还要听一个酒鬼哭,看着自己胸前的人一哭不能停他就开始手动制止。
被捂住嘴的陆南星泪眼朦胧的看着钱甫一仿佛在问为什么不让我哭?
钱甫一看着陆南星的小表情好笑的说“明明我才是受害者我还没有哭什么你就开始哭了,你觉得有道理吗?”
仅仅存着一丝丝理智的陆南星努力的分辨着这句话的道理,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
“不对?”看见陆南星摇头钱甫一感叹“我也是疯了,跟你一个酒鬼说什么道理”
挣脱开捂住自己的大手陆南星带着哭腔说“不是,是对的,但你不要哭”
钱甫一楞住,他不会想到这个喝得不能分东南西北的酒鬼会认认真真的来分析他的话。
“但是你去上海以后我一直在哭”
“那你别哭”说完陆南星喝酒后变得温热的手轻轻的抚摸上他的眼睛“你这样我会心痛的”
任由着那双手在自己脸上轻轻的抚摸,钱甫一慢慢的诱导她“好,那我不哭,你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那怕骗骗我”
“你真的很想知道吗?”
“星星,我一直都想知道答案的”
“那你知道了,你的心可以回去了吗?
钱甫一听到这句话,原本在慢慢而又蛊惑的声音开始变得严肃“陆南星,你真的醉了吗?”他不震惊她会知道当初他拒绝学姐时的话,他怕现在在他面前的人装醉,至于他在怕什么他也不清楚。
听到被质疑陆南星立马反驳
“谁说我醉了,哈哈哈,阿甫你才是醉了”
听到阿甫这两个字钱甫一确定这人是喝醉了,而且应该醉得不清。
想完就决定带人会宿舍,毕竟他和她不是无所事事的小青年,都是有着事业的向着中年发展的老青年。
“你干嘛?”发现在拉着自己起来的手,陆南星甩开并且问.
“带酒鬼回家”
“不要,我要跟你说答案”
---时间回溯---
高考后的暑假太阳一直很火辣辣的,可是看见在家中坐着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陆南星第一感觉就是这段暑假绝对会不太平,果真如她所料一切的一切都被这个女人改变了。
那是她第一次看见她,她那素未谋面的妈妈,真正有着脐带连接着的妈妈,其实不能说她和她一模一样,毕竟陆南星的眼中没有像她一样的算计和被岁月摧残下的皱纹以及现在就可以看见的根根白发。
“呀!这是星星吧?一眨眼就这么大了!真是一个大姑娘了”江春芳看见了陆南星立即站起来到她身边感叹着说,可是没有任何人来跟她附和,但是她也不嫌尴尬接着问“听说你今年考大学,考的怎么样呀?”
陆南星慢慢挪了一小步说“还好”就对爷爷奶奶还有前不久刚回家的陆爸说进房间里面去了。
之后客厅里面就传来了如吵架般的商谈,陆南星觉得吵江城的方言属于江淮官话再加上尖锐的争吵陆南星只觉得刺耳,再加上高考前的高压状态让她只想戴着耳机睡觉。
再次醒来窗外已经是黑乎乎的一片,而得知江春芳来此的目的陆南星脸黑的跟窗外的天一样。
“我凭什么要去帮她救她的孩子?”陆爷爷和陆奶奶只是坐在餐桌上不说话,或者是不知道怎么去接这个话。
在一旁一直抽烟的陆爸爸吐掉最后一口咽后将烟蒂丢到地下狠狠踩了一脚说“没有为什么,等你高考的事情结束后就去匹配血型看看”
“我就不”
“呵,这可由不得你”陆爸又从烟盒里面抽出一根新烟点着狠狠的吸一口再吐出,那是平时家里面招待客人都用不上的牌子,现在就这么毫无顾及的被他一口一口的享受。
“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是我的女儿,你以后还要找我要钱,现在就找你要点骨髓你都不同意,以后你嫁人了那还能找你干什么?”
“找你拿钱?你给过吗?”陆南星反讽回去,陆爸抖烟灰的手一顿然后那双倒三角的眼睛轻轻的瞄了眼陆南星说“现在翅膀硬了是吧?”
陆南星没有回他“呵,那我就好好的跟你说道说道”
“去年冬天公司要交税,然后被税务局的人查了,大概有几十万的税款被查清了还有我违规使用劣质布料充作优质布料的罚款加在一起大概有十到二十万左右”
“那是你自己自作孽不可活”陆南星不以为意的说。
“但是公司的法人是我妈,也就是你奶奶”
在旁边的陆爷爷奶奶一脸疑惑问什么是法人。
“法人就是我的公司要是出事了,你就要跟我一起坐牢,所以说,妈,她这个骨髓不捐也要捐”说完一个巴掌就结结实实的落在陆爸满是肉的脸上,连带着他身上的肉都抖动了一下。
“你个孽障”
陆爷爷指着陆爸的脸骂道,老人被太阳晒得古铜色的脸庞被气成猪肝色。
一旁的陆奶奶听到要坐牢直接瘫软在一旁口中念着 “生了一个冤家,生了一个冤家”
被打了的陆爸也不恼只是阴狠狠的看着陆南星说“巧了不是吗?江春芳正好要买你的骨髓,而且正好是二十万,够我摆平这一切了”说完还用舌头舔了一下被打的颊边。
“那个贱人原本只想要十五万打发我,还是我在旁边加了把火才让她加到了二十万”说完接着抽着刚刚掉在地上是烟。
“砰!”陆爷爷倒在了地上,原本在悠然的抽烟的陆爸也开始慌张起来。
陆南星赶紧跑过去叫爷爷发现怎么叫都叫不醒后赶紧按人中也不行,就吼在她身后慌张而不知道干什么的陆爸“赶紧打120”
在一旁的陆奶奶看见自家老头子晕倒就用力挥舞着拳头说“上辈子来讨债的讨债鬼”
救护车拉走了陆爷爷,最后也没有回来,而陆奶奶也受到了刺激,时而清醒时而混乱不变的是都会骂陆国良是个讨债鬼,说自己命不好,但这都是后话了。
陆南星去医院做血型匹配那天是陆爷爷下葬的后一天,那天所有人都在等匹配结果都没有睡着,匹配结果出来的时候陆国良比江春芳那个当妈还要开心,而陆南星却只是平淡的跟着护士后面听着怎么进行骨髓穿刺的要求。
在做匹配的时候是本科第一批填报志愿的第一天,那天抽完血以后陆南星就收到钱甫一的消息
“星星,我填了北京政法大学,等放录取榜的时候见一面呗!我有话想对你说<*\^_^/*>”
“好的,我们放榜见!”发完消息,陆南星也将自己的志愿提交,而第一志愿明晃晃的是复旦大学医学系,接着就是湘雅医院和华西医科大学,就是没有一个是北京的。
其实,在陆爷爷下葬的那天陆南星就想好了,她满身鸡毛自己都甩不干净,不能在把她的阿甫拉进来,他是生活在爱里面的人跟她是不一样的。
所以,她就开始减少和钱甫一的见面,她也没有说自己没有一个志愿是去往北京的,而约定在放榜那天的见面也只有一条冰冷而又疏离的消息,而陆南星却一直在庆幸,庆幸在一切发生之前她没有和钱甫一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