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年年就兴奋地在他们房门口踱来踱去，杰兰睡眠浅揉着惺忪的眼睛，从程景轩怀中脱身。
年年大概是饿了，杰兰起床给小家伙弄了点奶泡饭吃，年年用小舌头把碗舔的干干净净，摇着尾巴很满意的样子。
杰兰不是很确定年年是不是捷克狼犬的幼崽，毕竟这时期的年年嗷呜嗷呜的还打着奶嗝，实在是跟他印象中的捷克狼犬相差甚远。
年年吃过饭就来蹭杰兰的裤腿，杰兰摸了摸，年年朝着他小腹嗅了嗅，鼻尖都贴上来了，也不知道在嗅什么？
“怎么了？”杰兰撸了撸年年的下巴，年年还在嗅。
“我不饿，等会儿你大爹起来了再吃。”杰兰起身的时候有些晕眩，他也没放在心上，在院子里摘了点菜叶，打算早上做点面吃。
现在程景轩是年年大爹，他是小爹，当然是他自诩的。
杰兰洗菜的时候，何玉川就过来了，穿着他那件黑衫短了一截。
何玉川不戴墨镜的时候好看很多，面如冠玉目如朗星，皮肤呈现小麦色，气质颜值算上乘的。
何玉川比杰兰要高一个头，靠过来的时候给人一种压迫感：“我来帮你弄。”
“你没事了？”杰兰有些诧异，分明昨天背回来的时候那么虚弱。
“嗯，烧也退了。”何玉川笑道，他打量了下杰兰，伸手捏了下杰兰的手腕，“你真的瘦骨架还小，怎么背的动我的…”
杰兰笑笑：“我也是男子啊…”话音未落，忽地觉得背脊一凉，他回头看了眼。
程景轩坐在门外目露寒光，如凛冬降临。
杰兰虽然跟何玉川并未有越轨的行为，但程景轩的目光却让他有些心惊，为了避免误会还是将手默默抽了回来。
何玉川这时握拳感谢两人的救命之恩：“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情使唤。”
杰兰拒绝道：“不用…你大病初愈先去休息吧。”
何玉川杵在一旁正要说些什么，程景轩推着轮椅从他旁边过去的时候不知是不是有意的，撞得他踉跄了下。
程景轩头也不回的说道：“这里空间小，劳烦客人出去。”
“…”何玉川怎会看不出程景轩在赶他走，很有眼力见的说道，“那如果你们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随时喊我。”说着便出去了。
杰兰目送人离开，目光落在丈夫身上，对方明显又生气了，为了不遭罪杰兰主动俯身揽着程景轩的后颈。
“夫君今天想吃什么？”
“都行。”程景轩抬眸看他，杰兰多了股讨好他的意思，看着他的唇好似在做心理准备。
杰兰抿了下唇，他做不到跟程景轩一样淡定自若，还是安静地吻了下来，磨了磨程景轩的唇，明明更深入的都已经尝试过了，杰兰却在亲吻这块儿像个初出茅庐的新手。
他主动亲了会儿就被拉到坐在程景轩腿上，程景轩很喜欢掐着他腰，杰兰其实不太喜欢，他每次都不能想起身离开就离开，需要程景轩松开放他走。
程景轩从承受方开始进攻，舌头开始揉他的唇，磨他的舌尖，杰兰有些受不住这种涩涩的吻，开始想要逃，还是被死死捆住逃不了。
杰兰被亲的浑身都有些发烫，几乎是在舌尖交缠的瞬间他就开始发软，一整个被程景轩带着走，脑子也开始嗡嗡作响。
暧昧的氛围上头，杰兰的舌头都有些麻了程景轩也没有放过他，重重喘息了下又将他压在灶台处狠狠亲吻。
杰兰的后脊抵在灶台边有些不舒服，他微微拧着眉用手推程景轩的肩膀，对方却压着他后脑勺都在往后仰，力气之大。
程景轩觉得明明是他自己主动要的，现在却像是他在被强吻，喘不过气眼底也有些湿润。
杰兰流出了生理眼泪，后背顶的生疼。
程景轩察觉到后才终于松了劲，他看着眼眶微红像是受了委屈的夫人心头一紧。
“疼…”杰兰很少哭，只有在真的很疼的时候才会忍不住，而且在程景轩面前他的疼痛阈值会更低。
程景轩抱着杰兰，杰兰软绵绵的趴在他肩上，他帮着揉了下背，杰兰一边哭一边哼唧，实在让人又心疼又想欺负。
这么一折腾程景轩是完全不气了，杰兰坐着歇了会儿，两人就一起做面吃，俨然一对恩爱小夫妻。
何玉川在院子里逗狗，年年在地上翻滚弄得脏兮兮，何玉川还在丢沙包让年年去捡。
杰兰弄好吃的叫何玉川来吃的时候，看到灰头土脸的年年一阵沉默，也不好说什么。
“下午我带它去溪边洗洗。”何玉川自觉道。
“这天太冷了，还是算了。”
“往南边有个温泉来着…你们不知道？”何玉川问道。
杰兰沉默，他毕竟不是真的这里的人，自然是不知道的。
“那你们洗澡是怎么解决的？”何玉川拿起筷子嗦了口面，性格大大咧咧的没啥心眼的样子。
“烧水放木桶泡的。”
“那多麻烦，反正都是男子，下午一起去泡温泉呗。”何玉川嗦了两口面，端起碗喝了一大口，很满足的样子。
何玉川话音未落，也感觉到程景轩在瞪他，他这人是大大咧咧，但不迟钝也不傻，他找补了句：“或者你们两个泡，我带年年去另一边洗洗。”
杰兰也试探着看了程景轩一眼，对方神色淡然没什么反应，应该是默认了：“好，下午一起去吧。”
吃过午饭杰兰推着程景轩拿了些换洗的衣物，还有给年年临时缝补的小衣服，跟着何玉川往南边过去了。
这边雾气更浓一些，不过是因为温泉的热气导致的。
抵达温泉旁时，温度还比较高，即便裸着也不会冷，何玉川脱下外套，抱着年年去了偏小一点的浴池中泡着。
杰兰也帮程景轩宽衣，眼神接触的一瞬间，杰兰明白所谓性张力和眼神拉丝是何感觉了，他被程景轩的眼深深吸入，手上的动作顿了顿。
“啊我忘了问…”何玉川突然出现打算了越靠越近的两人。
杰兰被吓得弹开，有些面红耳赤的抓了抓耳畔：“怎么了。”
何玉川也有些尴尬地背过去：“想问下需不需要帮忙将程公子扶进水里…”
杰兰回应道：“不用，他的臂力很好可以自己下去。”
何玉川应了声，头也不回的走开了。
程景轩明显又有些不悦了，自己下了水，杰兰脱了半身后跟着坐进浴池。
程景轩将人拽到怀中，手开始在水中探索，俯身亲吻杰兰。
杰兰发现自从何玉川出现后，程景轩亲他的次数越来越频繁，他实在有些受不住的躲了下。
“夫君我身子没你那么好，太频繁我扛不住…等晚上…”杰兰往旁边挪了下，却被程景轩拽回去。
“不等到晚上了，就现在。”程景轩完全有些随心而欲了，不像前半月那般有节制，近两天因为外人闯入他开始心乱如麻患得患失…
杰兰即便是看过原书，也不知道真正的程景轩很偏执且有些自卑，是那种为了守住某样东西会阴暗发疯的类型。
程景轩的手在水中持续摸索，杰兰红着脸抵在他肩上，又被拽着头发仰头接受新一轮的亲吻。
浴池的温度高，两人的身子都很滚烫，除了水流声只剩下两人细细密吻声和低喘声，杰兰搂着程景轩的后颈又摸到了对方的青筋，性感的不可方物。
杰兰每每无力地往后仰，就会被拽回来继续亲。
程景轩的力道温柔又霸道，杰兰实在是晕乎的厉害，根本没力气反抗。
程景轩又拽住了他的腰不让他跑，杰兰只有配合的份。
……
……
杰兰是第一次如此清晰地听到程景轩的心跳声，在他耳边轰隆作响，跟程景轩那张情绪淡淡的脸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终于结束的时候，杰兰几近晕厥，他无力地趴在程景轩身上，下一秒就要晕过去了。
程景轩将他托到岸边休息，杰兰缓了好一阵子才有种能喘过气来的感觉。
这事真的需要有节制，不然他百分百肾虚…也难怪会头晕乏力…
换好衣服后杰兰往外走了些，何玉川在帮年年擦干身上，很有耐心的大男子。
“你们泡那么久不晕吗？”何玉川问道。
杰兰扶着树只是抿了下唇没吭声。
“你是替嫁的吧？”何玉川问道。
“嗯…”杰兰没太多精力说太多，剪短的应付道。
“你喜欢他吗？本来应该是你姐夫的…”何玉川问道。
喜欢？
何为喜欢…
杰兰觉得他喜欢当上将，是能因此而死的，才称得上喜欢，可他对程景轩好像还没到这个份上。
“还是其实不管你嫁谁，你都会对他这样？”何玉川手里的动作不停，年年的毛发被擦的有些干了。
“或许吧…”杰兰并没有否认，他如果嫁的是雄虫，他也会像对待程景轩那样对待另一半。
何玉川闻言看向杰兰，眼神晦涩难懂：“等你离开的那天，如果无处可去，可以来京城的麝香楼找我。”
杰兰知道何玉川应该是预知到了，等程景轩腿好后两人会分道扬镳的事。
杰兰点点头“嗯”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