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事干就不能干点家务吗？我一天天这么累！”刚进门的男人带着强烈的不爽语气直击我的耳朵，真是折磨！我也能猜出个大概，十有八九是外面工作不顺利了。

    我熟练地拿出抽屉里的耳机，将音乐声开到最大。我不想去回应，只当个蚊子在嗡嗡叫。他却越说越起劲，语气逐渐加重。我推开卧室门刚打算上厕所。

    “你怎么这么垃圾？你住在垃圾堆里吗？”

    “呵，那你呢？”我用余光狠狠瞥了他一眼

    “你跟你那个妈一样不干事！“

    “你他妈发什么神经？你有病吗！你要再有脸提一次我妈，你看我会不会把你这个房子卖了！你可以试试！”我立刻将耳机拔出怒摔在桌子上，眼神中透露着凶狠，死死地瞪着他。现在的我，我也不认识，我似乎没有什么如此愤怒的时候。他似乎也被我这一下镇住了，我见他不回我加大嗓门发泄我心中的不满：“你告诉我，你他妈有什么资格提她？她是欠你吗？是你欠她！”控制不住的一只手揪起他的衣领。“在家不闻不问，在外花天酒地！她受过你的几分好！啊！你说啊！你告诉我！你他妈甚至连死活都不管，你他妈是个男的吗！”我的另一只手顺势指向他的胸口“先不说我妈，你他妈甚至不管我的死活是吧？呵！我吃饭钱都没有的时候你在哪？我没钱被迫打工的时候你又他妈在哪？我需要你的时候你在哪？说话！畜生东西，滚！”我骂完一通只感觉心里舒服不少，回到房间的我只感觉格外安静，心跳在咚咚跳。这声音……像，太像了……

    雨滴在敲打窗，风声透过窗户呼呼作响，心电监测仪的滴滴声与窗外的雨声、风声交杂在一起，我的心越来越烦躁。

    “抱歉，我们尽力了。”

    我没说话，只是走到母亲的床前，靠近她的耳边悄悄说：“妈妈，您真自私，您也不带上我一起，您得多孤独……”我缓缓靠向窗边，这短短几米，但我却只能挪着灌着铅腿艰难移动。这几步路我只感觉很累，倚着窗台，我打开窗户点燃兜里的香烟。脑海中，反复想起的只有一句话……

    “阳阳，要幸福啊……”

    我没有眼泪，没有表情，只在那站着，冷血动物也不过如此。我似乎一点也不悲伤我也不清楚我这是怎么了。后来我依稀记得不熬夜的我也开始了熬夜，真的好困啊，可我就是不想睡，即使这会透支我的身体。可深夜真的很静，很静，静到我可以不去想任何人，任何事……我不知道过了多少个这样的夜，也不知道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