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院累

    易雅因为那天突如其来的高热又被强制要求住院了一星期,上上下下的检查了一番,今天终于是他出院上学的日子。

    天气不太好,窗外乌云密布的,看着乌云密布的。天气预报也说这两天台风要来了,最好还是不要随意出门走动,但是易雅急着出院啊,他一个没啥大病的人再在医院躺着,早晚要瘫了!

    易雅是急,但是苏女士不急啊,她还想让易雅再多住几天呢!

    “妈,我今天必须要出院了,你看这医生不是都说我没事吗!”易雅一边往包里塞衣服,苏女士就一边从自己带来的箱子里往外拿给易雅换洗的新衣服,“妈,你不准再捣乱了!”

    苏女士被抓包了也不心虚,就叉着腰点着易雅脑袋说:“你自己看看你那老些报告,低血压低血糖,要不是昨天易惬给你约了一个心理测试,我都不知道你还有轻度抑郁,你这样我哪放心啊!”

    苏女士说着说着就想掉眼泪了,诶呦天杀的,她的宝贝儿子,就离家上大学了这么一年,生了一堆病,也不知道在外面受了多大委屈,“你在外面不开心了也不和妈妈和姐姐说,这下子又要上学去了,我哪放心啊。”

    “诶,妈,我没受委屈......”易雅见着他妈哭也没辙,只好赶紧抽了一些面巾纸安慰苏女士,他一下子揽住苏女士,用轻松的语气说:“再说这学校不就离家几十公里,你一脚油门的事儿,谁能欺负你儿子啊,你儿子又帅又聪明的,我还大方呢,别人和我交朋友都交不过来。”

    “......那你轻度抑郁又是什么情况?”

    易雅心想,他上辈子还重度抑郁呢,这有啥的。想归想说可不能这么说,他就满口跑火车:“我年轻啊妈,我这个年纪不就擅长多愁善感,意气用事吗?我那是住院住抑郁了,觉得太无聊了,能有啥事啊。你看易惬抢她那些周边小纸片抢不过别人还不得抑郁几天的?”

    苏女士抽了抽鼻子,又狠狠的擤了一下,看着是有点动摇了。易雅想着胜利在望,正好这个时候易惬搞完了出院手续,和贺玉书一块儿进了房间。

    易惬看着乱糟糟的床,一下就知道自己的亲亲妈妈又拗上了,她把手续单递给易雅,把他赶到一边,让他和贺玉书一起麻利的收拾一下东西。易惬自己则把苏女士强行拖着去了会客厅做心理工作。

    门被打开又关上,房间里就只剩易雅和贺玉书两个人了。

    易雅刚刚和苏女士斗智斗勇了一番早就身心俱疲,一下子就瘫倒在床上没铺衣服的一侧,看着自发的开始收拾东西的贺玉书,易雅突然有点情绪崩溃,他想要和贺玉书摊牌,于是他幽幽的开口说道:“贺玉书,回学校前我有话和你说。”

    贺玉书能听出来易雅语气不善,但他还是动作不乱的继续收拾,把易雅的卫衣、裤子、外套叠得有棱有角的一一塞进行李箱里,他边收拾边调笑说:“怎么了,现在不能和哥说吗?”

    易雅瞥了一眼凑在他身边叠衣服的男人,嗤笑一声说:“很大的事,我要和你仔细谈谈。”

    “好吧。”贺玉书说完就把收拾完的行李箱立起来,挂上易雅先前收拾好的那个旅行包。

    “那哥能问问是不是......”这话还没说完,贺玉书就看到易雅在床上背对着他团成了一团,还扯了床被子蒙住自己,完全的一副拒绝沟通的样子。

    贺玉书从小就受不了易雅撒娇,他完全就是吃这一套的。贺玉书只好紧靠着易雅坐到了床上,然后弯下腰,轻轻地环住了易雅,又把头凑到了易雅脖颈处亲了两下才说道:“哥不问了,但是如果丫丫在生哥的气,千万不要气到自己好吗?”

    “......”易雅半张脸蒙在被子里,沉默了一下,然后声音闷闷地问:“贺玉书,你真的爱我吗?”

    贺玉书一听这话急得不得了,他也一下子躺在床上,把蚕宝宝易雅紧紧地抱在怀里,他想为自己发声来着,“我爱你,千万不要质疑我的爱好吗?”贺玉书习惯性地在易雅面前示弱:“我很容易被你伤到。”

    易雅:“......”但是你的爱也太冒犯太极端了,你可能只是想占有我。

    “所以我们真的要好好谈一下了,我觉得我们的关系出现了方向上的偏航。”易雅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哥,你好像越来越不自信了......”

    易雅还想说更多,但是被突如其来的三声敲门声打断,随之而来的就是易惬的声音。

    “易雅,贺玉书,”易惬在门外大声叫着:“收拾好了就自己先回家,我陪妈去商场一趟!”

    “知道了!”易雅赶紧从被子里探出头,半支起身子也朝着门外大声喊着。

    他们倆之间的秘密谈话也就只能被迫中断。

    窗外的风还在刮,天气也阴沉沉的。贺玉书在把易雅放出自己的怀抱前向易雅索取了一个甜蜜的吻,但易雅第一次觉得有点索然无味,他就只是习惯性的回应着贺玉书的亲热。

    苏女士带来的车和司机被易惬指使着送母女二人去商场了,易雅只好坐贺玉书的车,话虽如此,实际上在贺玉书考出了驾照之后,易雅都是贺玉书在接送。贺玉书和易雅从来都是形影不离的。

    医院门口,易雅看着贺玉书提着行李箱正要往后备箱里放呢,耳边却想起了一个令人厌恶的声音:“小雅,好巧啊。”

    是江海北。

    一个自私自利没有格调喜欢各种下流手段的男人。

    易雅立马向前走了几步到贺玉书身边,才回过头皱着眉盯着那个没有边界感的男人,这个时间点他们才见了几面,江海北就敢大咧咧地凑在自己耳朵边说话。

    “真是没礼貌。”易雅说道。

    砰的一声,贺玉书动作利落地关上了后备箱,揽过易雅,笑眯眯地对着对面的江海北说道:“小江总这是怎么了来医院,我们家小雅刚好出院呢,怕是没时间和您‘寒暄’了。”

    江海北今天穿了一身的奢派爆品,还酷爱铆钉元素,而且就算是阴天,脸上也得跨上一副大墨镜,生怕别人看不出来自己有钱还不好惹。

    江海北脾气不好,就和他的穿搭一样,都烂得要死,索性他长得还行,除了三白眼凶恶了一点,没别的毛病,只见他在听了贺玉书的话之后摘下了墨镜,打量着贺玉书,然后嘲笑道:“贺总,怎么就你家了,我没听说过这管家和主人家还能是一家人的。”

    贺玉书的爸爸是易雅家的管家,贺玉书从小和易雅也算是青梅竹马了,小时候易雅把贺玉书介绍到他的圈子,曾经单纯的易雅以为朋友间是可以相互转化的,但他没想到在阶级面前少有纯粹的友情。那个时候很多同龄人都知道易家小少爷很喜欢自己的“书童”,表面上和和美美做朋友,背地里却使劲嘲笑贬低着贺玉书的出身。这些情况在贺玉书成年后靠自己成功的在商界杀出一条血路之后才有所好转,而贺玉书这种靠自己爬上去的人也从来就不受二代们的喜欢。

    二代们都觉得贺玉书和他们不是同一个阶层的人,而且很有可能贺玉书也这么觉得。

    现场的气氛沉默了,贺玉书被戳到了痛处。易雅再怎么讨厌贺玉书也是要护着他的,于是易雅看着江海北那张已经变得很猖狂的笑脸说道:“我们就是一家人的。”

    江海北的脸僵住了,贺玉书却笑了。

    易雅被贺玉书搂着塞进了车里,关上后座门,贺玉书对着还愣在原地的江海北露出了一个和江海北嘲弄贺玉书时别无二致的笑脸。江海北一下子气得不行,就想冲上来干贺玉书一顿,但这时候贺玉书早就坐上了驾驶座,一骑绝尘地走了。

    易雅对于车外这段小插曲自然是一无所知,车开后他通过后视镜盯着贺玉书的眉眼,想着出院遇到的事,又觉得累极了。

    “哥,我睡会,出个院也累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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